魏儒安迥然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剛要張口給予回應,身後去出現一道清冷的聲音。
“保密?你不就是想要瞞著朕嗎?簡直膽大包天。”伴隨著怒惱聲音出現的是盛淵祈從門口邁著腳步出現的身影。
“皇兄?”盛淵歡一臉的慌亂。
“皇上。”魏儒安抬手抱拳行禮。
盛淵祈上前伸出雙手輕撫魏儒安的手臂,“夫子無需多禮。”
“謝皇上。”魏儒安開口還禮後直起身。
雖然身為天子的夫子,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遵守。
“歡兒真是胡鬧,既然拿這種事情來麻煩夫子,這個人朕自會進行處理,夫子就不用……”盛淵祈低沉地說著做下的決定。
夫子雖然遠離朝堂,但在朝堂中的位置舉足輕重,一但被有心人知道他現在的所在,就會受到生命的威脅。
然而盛淵祈的話還沒有說完,盛淵歡就著急地跑到他麵前拒絕道,“皇兄,不可以,白夜傷的很重,夫子說不能進行任何的移動,他隻能在這裏讓夫子進行治療。”
盛淵歡知道對皇兄說謊這種小把戲,很容易就會被揭穿。
但白夜是太後的人,一但落到皇兄的手中,那下場完全是可以想象到的。
白夜救了自己一命,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丟掉性命。
盛淵歡雖然飛揚跋扈、捉弄別人,但是在情義方麵也是絕對的堅守。
“胡鬧,他是何人你不清楚嗎?怎可放在夫子這裏,給夫子惹麻煩。”盛淵祈嚴厲地道,沒有任何退讓的味道。
“皇兄,他救過我。”盛淵歡眨眨泛起霧氣的雙眸。
“他為什麽救你?為什麽會正好出現?你會不明白這背後的用意嗎?”盛淵祈清冷而嚴肅地道。
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任何人都看得很是清楚。
盛淵祈的這些顧慮,盛淵歡當然想過,她也知道想要永絕後患,一定要狠下心來趁現在處理掉才行,但是明知道他會死掉的情況下,不做些什麽心裏卻很難受。
“就一次就這一次,他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不能把他交給皇兄處理。”盛淵歡哀求地說著,態度很是堅定,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盛淵歡的態度,讓盛淵祈感覺到後怕,更是不能把這個人留下,但現在越是對著幹,盛淵歡的態度會越是堅定。
“好,把他留在夫子這裏養傷。”盛淵祈語氣中存滿無奈。
能夠成為九五之尊,當然也懂得適時的退讓,有些事情並不能夠真正做到光明正大的處理。
隻要交代一聲,就會有人把事情解決的幹幹淨淨,沒必要和妹妹的關係鬧僵。
然而就像盛淵祈成長起來的環境一樣,盛淵歡又何嚐沒有經曆過人性黑暗的一麵呢?
“謝皇兄。”盛淵歡伸手擦著眼角的淚水,然後一臉感激地看向,並沒有拆穿自己謊言的魏儒安,“有勞夫子,為白夜好好看病。”
她根本就不相信盛淵祈言語上的答應,她明白身為皇上,皇兄有很多的無奈,也不敢有一點點的風險存在。
所以她真正想要拜托的人是魏儒安,隻要他答應醫治白夜,就一定會把白夜醫治好。
隻要白夜的傷不礙事了,會得到什麽樣的下場,就不是她能夠管插手的事情了。
魏儒安感覺自己很冤枉,但剛剛沒有揭穿盛淵歡的謊言,現在也就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了,“請公主放心。”
“公主,奴才為您準備的換洗的衣服,請您更衣。”趙福全開口回稟。
關於白夜的事情已經敲定,做為盛淵祈的得力助手,當然知道主子有話要和夫子說,不相幹的人當然要退下了。
盛淵歡深吸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身再次看一眼床上的人之後,跟隨著趙福全離開房間。
“皇上在意的事情不會發生,公主隻是感念對方的救命之恩而已。”魏儒安開口寬解著盛淵祈心中的擔憂。
盛淵祈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夫子慧眼,朕隻當相信,隻是此人乃是太後身邊的侍衛,救下他未必是好事。”
白淩鳳管製下屬的手段,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雖然他把盛淵歡發生的事情壓製下來,不準外傳,但是哪有不透風的牆,早晚還是會知道的,到時候對於出手相救妹妹之事,要作何解釋。
盛淵祈的直言告知,讓魏儒安也跟著出現擔憂,然而對於答應之事,還是要做到言而有信才對。
“老夫既然答應了公主,會醫治好他,就會遵守約定,所以在對方沒有痊愈之前,還請皇上不要為難老夫。”未來的事情,沒辦法現在就做下結論。
魏儒安都已經這樣說了,盛淵祈又怎麽好在做些什麽呢?
隻能無奈地向著床上看一眼,“希望不要辜負淵歡的一片心意才好。”
魏儒安迥然的雙眸微微一眯,閃爍著不明的神采,“皇上是否還有事要交代,如果沒有老夫就要去熬藥了。”
原本剛剛就該做的事情,卻因為盛淵祈的出現耽擱了。
盛淵祈嘴角輕勾,對於魏儒安看似趕人的話,慧心地微微一笑,“朕不敢打擾夫子救人,告辭。”
如果隻是接到找到盛淵歡的消息,他是不會趕過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要處決救下盛淵歡的白夜,但是現在也隻能是終止了。
所以也就沒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隨著盛淵祈的離開,魏儒安溫和的表情忽然嚴厲了下來,“皇上、公主,對你的好意,希望你能銘記。”
看似一句無聊的話語,卻在床上睜開雙眼的白夜而變的不同。
“夫子早就知道我醒了?”看似疑問的話語,語氣卻沒有任何的起伏。
魏儒安伸手屢屢自己的胡須,“老夫雖為大夫,但是一些簡單的病症還是能看出來的,你雖然身體虛弱,但回複能夠卻異於常人,應該是長期身上受傷導致的。”
白夜雙眸晦暗不明,放於身體內側的手掌緊握成拳,“就公主,並未有任何不良的目的,今後也不會一次為要挾,請夫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