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把火槍拿起,並快速地在手中轉動著。
“想不想,像我這樣,把它拿在手中把玩?”她微微壓低的聲音,帶著鬼魅地誘惑力。
在王府中長大的盛禮玨,耳讀目染了很多鬥心勾角的事情,當然看穿了杜茗的用意,“激將法,本小爺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用了。”
哼,才不會上你的當。
“哦,……”杜茗輕挑眉頭,‘啪’把火槍叩到圓桌上,“既然小王爺並不想把玩它,那我也沒有留在王府的必要了,告辭。”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盛禮玨看看圓桌上留下的火槍,又看看快要踏出門檻的杜茗,心中實在時糾結、很糾結……
“你回來。”最終,盛禮玨還是開口,對杜茗進行了挽留。
背對著盛禮玨的杜茗,伸手在胸前做出一個勝利的姿勢,然後轉身看向盛禮玨,“小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看著杜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盛禮玨心中很是不爽,向著圓桌上努努嘴,“把那些東西取出來。”他根本不敢觸碰。
“取不來很簡單啊!”杜茗清淡地說著,雙眸用力的眨巴幾下,就是沒有任何行動。
她就是在逼盛禮玨認輸,誰讓他那麽想要火槍呢?隻有讓他低頭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才會順利。
“本、本小爺,很喜歡火槍,很想和你一樣把玩它。”盛禮玨感覺自己很沒有骨氣,即使在父王麵前也沒有這麽低頭過。
現在卻為了一把火槍而……
“我可以教小王爺把玩火槍,拜師禮什麽的就不用準備了,不如叫聲師傅來聽聽。”杜茗一臉拽樣,雙臂環與胸前,一副在等著的表情。
得寸進尺,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盛禮玨心中很生氣,真的很生氣,雙眸等著圓桌上的火槍,盛禮玨你真的要因為它而讓人這樣奚落、玩弄嗎?
——你可是小王爺,將來是要繼承整個慶王府的,怎麽能……
——不對,為什麽要想那麽遠?隻要先低頭學會,然後殺了滅口,不就沒人知道這件屈辱的事情了,反正這小子也不是他的對手,輕而易舉的就能送他上路。
“小王爺,您認真了,就是和你開了玩笑、玩笑。”感覺到陣陣殺氣的杜茗,馬上一臉憨笑的道。
盛禮玨才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涼涼地看她一眼,“你教會本小爺,慶王府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占便宜的事,他盛禮玨絕對不會做。
“一言為定。”杜茗爽快地應道。
隻要有了這句話,她想要進入風華書院讀書的目的就不難達成了。
杜茗的敲定,聽到盛禮玨的耳中,就是對他話語的質疑,“還從來沒有人趕質疑本小王爺說的話,你是第一個很好、很好。”
這小子,已經觸碰到他好幾次底線了。
“嗬嗬嗬……”杜茗尷尬地笑著,然後快步來到圓桌前伸手拿起火槍,“小王爺不是想把玩嗎?我現在馬上就好開始教您。”
“首先把彈匣彈出來,把子彈取出;然後……”
大盛王朝皇宮,禦書房內。
“皇上,派出的探子回報,慶王親自去杜尚書府中,把杜茗接入了王府。”趙福全述說著剛剛傳遞來的信息。
“哦?有意思。”盛淵祈並沒有抬頭,依然在認真的批閱奏章。
趙福全雙眉微微皺起,“奴才,也很好奇,依照慶王的脾性,不把杜茗的腿打折,給小王爺報仇已經很意外了,現在竟然還奉為座上賓?這真是……”
相當的意外啊!
“趙福全注意說辭,皇叔哪有你說的那麽暴力。”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微怒的氣息。
趙福全馬上彎腰認錯,“奴才失言,請皇上責罰。”
慶王可是皇上的親叔叔,非議皇親國戚可是殺頭之罪,他大意了。
盛淵祈抬起幽暗的雙眸看向行禮的趙福全,“責罰?這些年來都是你服侍朕,責罰了你還不是朕自找不自在嗎?……”
“謝皇上不罰之……”趙福全馬上見縫插針。
“恩先別謝,處罰還是要有的,不然規矩何在!”盛淵祈威嚴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私情可講。
“奴才領罰。”趙福全大聲回應之後,雙腿彎曲恭敬地跪在盛淵祈正麵。
他從小就跟在盛淵祈身邊,對這個主子的脾氣相當了解,當然也就清楚什麽事情能夠一笑置之,什麽事情絕對不能違背。
盛淵祈俯身看向趙福全,能有一個忠心的人在身邊,難!如果再加上偶爾能夠實話實說,就更難的。
所以並沒有真的想要對他進行處罰,隻是借由這個名頭,給予一個指示做事的借口而已。
“夫子看人一向很準,杜茗也沒有讓夫子失望,相信接下來她一定還會有所動作,即使是看在夫子的麵子上,也應該要加以關照,不是嗎?”
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夠不夠成為夫子口中所說的‘剪刀’。
“奴才遵命。”趙福全恭敬地行禮,狡奸的雙眸中透落著算計。
如果這些話聽在一般人耳中,真的會認為皇上這是要對杜茗施恩,但如果趙福全隻是一般人,又怎麽能夠服侍到皇上。
“嗯。”盛淵祈輕哼一身,算是給予回應,然後繼續處理書桌上的奏章。
然而禦書房中,剛剛因為主仆兩人之間談論話題的沉澱而安靜下來,一個鵝黃色的美麗倩影,就快速地跑了進來。
“皇兄,你可要為皇妹做主啊?”女子輕柔的聲音中,帶著濃濃地委屈。
“奴才參見公主。”趙福全馬上神經緊繃,恭敬地向來人行禮。
盛淵歡向著盛淵祈奔去的腳步,在經過趙福全身側時,停了下來,一臉甜笑地看著他,“趙福全,你是越長越俊了,再過一段時日,就要連皇兄都被你比下去了。”
他可是皇兄身邊的紅人,雖然自己貴為公主,但該要恭維的人,還是要維持好關係的。
隻是——是福是禍,可就不是該自己關心的事情了。
“公主這是要折煞奴才了,……”趙福全惶恐地道,“皇上乃是真命天子、萬民之主,奴才就隻是一個閹人,能夠伺候皇上,已經是最大的福氣,絕對不敢有任何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