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交鋒
“甭管手段如何毒辣,有用就是最好的。”潘瑾瑜眼瞅著被自己粉末灑到的黑衣人,向後連退幾步,這才趁機一個扭身閃到紅柱之後,摸摸自己受傷的手,一陣倒吸冷氣。
“砰!”的一聲,暗月默默的出現在潘瑾瑜的身後,替她擋下向她劈來的劍刃,隨後木著一張臉說道:“主子讓我們先走。”
潘瑾瑜聽見暗月之話,靜默片刻,隨後點了點頭,如果是平時自己怕還是可以幫上些什麽,而如今卻是那累贅,倒不如趕快離開這兒。
她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匕首,緊隨著暗月所劈出的一條路,急速向門口靠近,眼看這手就要靠近門窗,下一秒便直接被一道亮光橫劈而過,貼著她的指尖,分毫之間,潘瑾瑜猛的將手收了回來,扭過頭隻見花樓媽媽猙獰著一張臉看著潘瑾瑜。
“這還有個大活人呢,姑娘難不成是沒看見?”潘瑾瑜不與她多話,扭頭準備再次離去,卻見花樓媽媽竟然不依不饒的擋在她的麵前,背正好靠在門閂上,門發出“吱呀”一聲響。
隨後她輕笑道:“姑娘,可別說媽媽不疼你,媽媽可是多次給了你機會,可今日雖不如媽媽所想,但也不得不按照計劃行事。你們既然來了,就把命留在這吧,也算媽媽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
“嗬,多話!”潘瑾瑜嗤笑一聲,餘光瞥見暗月被牽扯在另一個包圍圈內,隨即向自己靠近,但卻又被有意識的拉得離自己更遠了,心知如今隻能靠自己,潘瑾瑜定了定心,將那已經揣到嗓間的心向下咽了咽。
“姑娘,可別掙紮了,你這手上還有傷呢!何必苦了自己,倒不如眼睛一閉一睜來個痛快的好。”
“媽媽的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會說。”潘瑾瑜後腳一提,率先出手緊逼花樓媽媽而去。
“姑娘真是好狠的心!”花樓媽媽向後一仰,閃了過去,躲開這直接向她臉削來的匕首。
隨後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輕笑的說道:“我這有多少年未曾與旁人交過手,如今倒也覺得開心。寶劍塵封已久,今日倒不如痛痛快快交個手,隻是不知你這姑娘能否受得住。”
“大言不慚!”潘瑾瑜麵上鎮定,甚至隱隱有挑釁之意,但其實心中卻有些惶恐,剛剛與她交手一瞬,依然覺得這花樓媽媽的確是深藏不露,交鋒之間,隱隱壓製自己,若硬碰硬,必定要被她殺了,或者說替她那寶劍試了刃。
幾招試探之後,潘瑾瑜不知是否是自己手中疼痛異常,還是說流血過多,而導致隱隱出現幻覺,竟然聞見了焚燃的味道。
一匕首狠狠戳向花樓媽媽的肩膀,被花樓媽媽躲了過去,潘瑾瑜這才向後猛退了幾步,詭異一笑,突地扭身衝周隱煜而去。
花落媽媽被她這動作弄得一晃,竟有些無措,畢竟自己倒是可以狐假虎威,對著潘瑾瑜出手還可以,如果是周隱煜,隻怕見了他便腿一軟,根本使不出這三腳貓的功夫。
而這潘瑾瑜就是篤定,這花樓媽媽剛剛被周隱煜這一手,弄的嚇破了膽,所以這才借此脫身,不過她還沒有那麽傻,周隱煜武功高強,更是被眾人圍堵在內,自己進去那簡直是羊入虎口。
所以她便想著朝周隱煜衝去,但其實腳下一轉,卻向暗月撲去尋求庇護,甚至在跑的時候,大口的吸了口氣,眼睛盯著由後方而慢慢氤氳上來的煙氣,心下一震,啞著嗓子喊道:“瘋子。”
她的聲音引起了正在作戰的暗月和周隱煜的注意,隨後兩人反射條件的向後看去,隨後默契地向潘瑾瑜,並瞧見周隱煜壓著嗓子衝潘瑾瑜大聲的吼道:“快出去!”
花樓媽媽被這濃濃的煙霧也給嚇了一跳,隨後心中暗罵道:“這可是我贏了一輩子的東西,如今說燒就燒,這管家如若不死,我定要卸了他兩隻手臂,讓他嚐嚐失去的歡愉!”
潘瑾瑜飛快的向暗月跑近,隨後折身便直接沿著回廊而上。衝進那蔓延而上的長煙,花樓媽媽在原地,痛惜自己的積蓄,下一秒反應過來時,已經直瞅著潘瑾瑜提著裙角像樓上疾走而去的模樣。
隨後因為緊張而忍不住,嘴角抽搐,大聲的吼道:“給我下來!”樓上盡是她這金玉香賺錢的參樹,聽見底下的動靜皆是將門窗關得死死的,整個人卻瑟瑟發抖,不敢探頭探腦,瞧著底下發生了什麽,隻能隱隱忽忽聽見這刀劍相撞的激烈聲,可誰也不敢多將這好奇心放在外麵,畢竟你也得有命奇怪。
花樓媽媽是真真切切的心中尖叫,如果說著金玉香沒了一樓,總有一天會出現新的,但如果是這二樓,自己這掙錢的金盆銀盆沒了,那可真真切切是一切都完了。
花樓媽媽享受了一輩子,可不願在自己晚年的時候,孤孤零零的被那管家毀了一切,想到這兒,花樓媽媽便跟隨潘瑾瑜的腳步向上跑去,可惜她的體型來得肥壯,這一跑一動反而猛吸了口氣,胸脯直顫。
潘瑾瑜扭身瞧了一眼,見追在身後的花樓媽媽並沒有出現在路口,便急速朝自己住的房間而去。尋找剛剛錦墨在臨走時與自己留下的信號。
周隱煜在人群之中看見潘瑾瑜向樓上跑去,隨後身後跟著那肥胖的花樓媽媽,隻覺一陣煩躁,而這一批朝自己湧來的死士,個個都木著一張臉,抱著讓自己身死的模樣。
直喚得他戾氣蔓延開來,眼中被逼的甚至起了赤紅,可偏偏久久脫不了身,隻得暗恨的吼了一聲暗月,暗月聽見周隱煜這忍著腹背受敵的痛苦,拚著那暗衛朝自己肩膀砍來的刀刃,一腳朝他的胸口踢去,以他為突破口,便直接挑起自己手裏的箭,射中他的頸項略去。
一時之間竟然牽連到了剛剛劃過肩膀的傷口,也傳來一陣劇痛,暗月悶哼一聲,便直接踩著他的屍體,向樓上追去,而花落媽媽已經跑的看不見身影,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潘瑾瑜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之中,一把將礙事兒的圍賬撩開,手伸到玉枕之下,將信號在手中,便向窗口撲去,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隨後傳來花樓媽媽大聲的怒斥。
“小丫頭騙子,膽子倒是不小!”似是發覺門栓扣住了,來得更加的氣惱,便重重地又再次踹了一腳,猛地發出一聲巨響,潘瑾瑜的心髒像是和那門連在了一起,“砰砰的!”直逼的人冒冷汗。
潘瑾瑜手忙腳亂的將扣得嚴實的窗戶猛的推開,隨後將自己手裏的信號拔開,便向天放去,無視底下仰頭衝自己凶猛直叫的野狗。
猛得背過身來,瞧著那已經不堪重負的門閂,狠狠的吸了一口涼氣,又再次返回自己的梳妝台前,將那擺列整齊的胭脂水粉盡數推至一邊,打開埋在最底下的小箱子。
拿起水墨雕刻的瓷瓶打開,咬著牙把自己手中包紮的錦布扯散,便將瓷瓶中的藥粉倒在自己的手上,疼痛像是用刀刻著自己的白骨,來回刮拭。
這是自己前段時間在花樓之中所研究出來的,可以暫時的麻痹自己的疼痛,可惜一物換一物,使用前後刮骨錐心的讓人一般不敢嚐試,而如今潘瑾瑜單手難敵四拳,也隻得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