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索要
“怎麽能讓你死得如此便宜呢,畢竟你也是做了一件好事我謝你還來不及呢,如果沒有你,阿瑜現在還不知在哪裏呢,我也不一定能找到她,所以得謝謝你當時的決定。”
阿壯頭昏腦脹,一時之間分辨不出周隱煜所說的話,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如今狼狽得倒像是個孩子,隨著周隱煜的靠近,忍不住向後躲了兩下,蹬著腳,渾身瑟瑟發抖。
“我做錯了什麽嗎?所以才讓你如今恨不得吃我的血,要我的命!”潘瑾瑜氣定神閑的從樓上下來,隨後緩緩的靜站在阿壯的麵前,阿壯隻來得及用餘光瞥見她衣裙一角。
隨後那怒氣便戰勝了恐懼,猛的抬起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蛇蠍女子,壞了的心腸,那一日就應該讓你死在外麵!我救了你,你不但報答我,甚至要讓我死。”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此話我就不明白了。”潘瑾瑜好聲好氣的彎腰打量著阿壯這一身的狼狽,隨後將自己袖間的手帕拿出,臉色甚至是柔和的蹲下身子,緩緩的將帕子按在阿壯的臉上。
“瞧瞧這髒的,快擦擦吧!”
“呸!”阿壯抬手一掌,將潘瑾瑜遞來的帕子直接打飛,隨後,惡狠狠的衝地上吐了口口水。
“假心假意惡心,如若我不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當真是以為你就是個可以拿捏的性子,但現在才發現,原來肚子中間是壞水,怎麽沒有爛了你的腸子?那一日我是將你賣入這花樓之中,但也沒有人強迫你不是。
再說了,你這整日裏錦衣玉食,誰不是把你當個寶貝一樣捧在手心,甚至活得比我還要快活。而你呢,卻像是一隻毒蛇,咬了農夫!”
“是嗎?如今說來,倒像是我的錯。”
“可不就是你的錯,難道是我不成!”阿壯想到自己的遭遇,猛的站起了身,無視自己腹部的疼痛,腫著一張臉,直接湊近潘瑾瑜。
潘瑾瑜瞧這阿壯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是身後的周隱煜一腳踹向阿壯的身子,將他踹了三步之遠,這才淡淡的俯下身,拍了拍自己挨了他的衣襟,像是看地上的淤泥一般,瞧了一眼阿壯,居高臨下,鄙夷一般的說道:“離她遠些。”
花樓媽媽站在一旁,手微微的放在自己的身後,手裏握著鋒利的短刀,卻被這二人凶殘模樣,嚇得直接慘白了臉色,又再次規規矩矩的放了下來。
即使是剛剛利刃在前,也不如這些來的恐懼,要說這周隱煜不愧是自家城主也要遠離的對象,瞧瞧,瞧瞧這模樣,紅顏都寵的如此這般,怕是在京都定是萬人皆捧,誰不想做那被護著的人。
“抱歉了。”潘瑾瑜麵露痛惜衝阿壯點了點頭,隨後嗔怪的看了一眼周隱煜,“他死了,還怎麽讓他受盡折磨呢。”
此話一落,阿壯更是跟瘋狗一樣猛的向前撲來,大吼道:“毒婦!”可惜話還未說完,便又一次像是喪家之犬一腳被踹得老遠,橫滑了出去。
“砰!”的一聲撞在對麵的銅柱之上,隻覺那腰都要折斷,骨頭更是咯咯作響。
他顧不得自己被打成了什麽模樣,抬起頭,嗓子含著鮮血衝周隱煜吼道:“你莫不是被這毒婦蒙了心眼,這毒婦有如此心境,與她的外表根本不是一樣的,日後還不知你要怎麽被她玩弄於鼓掌,今日你若百般縱容,日後便是我這般模樣!”
“哦。”周隱煜不輕不重的點了點頭,視線卻不在阿壯的身上,反而直直的釘在潘瑾瑜那受了傷的手掌上,若不是剛剛受了潘瑾瑜在旁邊的暗示,又怎會留下他條性命。
怒火衝心,雖說要讓他受盡折磨,但那剛剛掐著脖項,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捏折在自己的掌中,自己捧在心上冷不得熱不得的人卻接二連三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
“你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麽嗎?她最擅長的便是吊著人的胃口,看似給了你活路,但其實卻把你推向了深淵,這便……”阿壯還在盡力的嘶吼著,像是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婦人,聒噪的厲害。
而周隱煜卻隻想著要不要廢了他這條嗓子,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了,煩躁的恨不得,讓人想大卸八塊。
“這話我倒是不懂了。”潘瑾瑜截斷阿壯的話,無辜的將自己受了傷的手拿出,“你看看,我都未動你一分一毫,而你衝上來就給了我這一份大禮,怎麽著?如今你倒是不講理了。”
“講理?”阿壯抬頭死死地看著潘瑾瑜,“你的確未動我一分一毫,但是我被打斷骨頭,扔在那家徒四壁的地方,差點餓死的時候,我恨不得飲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就是因為這份信念,我才可以苟延殘喘的來到這裏。”
“人這種東西,還真的是貪婪的。”潘瑾瑜向前走了兩步,無事下阿壯的臉上神奇莫測。“的確,當日被這阿壯賣到花樓的時候,想了無數的辦法要懲治於他,但最後想著他曾經也救過自己一命,所以,不過是小懲大誡。
他既然在乎那一包銀兩,自己也就等他將這一包銀兩還回了賭場,給他留了一線生機,還找了人給他畫了一張大餅,將他設計在發大財的美夢之中。
可惜這美夢如若他不夠貪婪,自是踏不進去的,但是他踏進去了,而且輸的身無分文,隻剩了這一條命,所有皆是他咎由自取,與自己何幹。
“可惜了,這一切你怪不得別人,隻能怪你自己罷了。”潘瑾瑜看著阿壯說道,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波瀾,扭過頭突然嘶的一聲,捂住自己受傷的手掌,衝周隱煜略帶委屈的說道:“疼。”
周隱煜聽見潘瑾瑜這話,瞬間心疼的擰緊了眉頭,上前走了兩步,還未抬手靠近,隻見一道劍光便直接劈在他的耳邊,潘瑾瑜被周隱煜直接推到了側麵,踉蹌的停住了步伐,抬頭便見這屋中不知何時近多了數道黑色身影。
花樓媽媽看見這屋中出現了眾人,臉色猛的退了血色,甚至帶了幾分灰敗,隨後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內唇,心中狂罵道:怎麽將這群人派了出來,看來今日是了不得了,城主留下的這一群死士,不到萬不得已,必定不能拿出手的。
一旦出來,就是玉璽有變,如今人已動,城主必定會得到消息,當真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本來還以為此事還有婉轉的餘地,但現在看來這管家不僅是要逼周隱煜去死,更是在逼自己上了這條賊船啊,今日這周隱煜是不死也不行了。
潘瑾瑜看見屋中多出的眾人,反射條件的將自己手裏的匕首握得更緊了,隨後心中怦怦直跳,看來是來對了,今日所等的人,終於是出來了,她眼神慢慢的帶上了厲氣,扭頭看向周隱煜,隨後被周隱煜安撫的張嘴勸慰道:“別怕,今日這一場戲的主角終於登場了。”
不怕這金玉香和這鼎元鎮撕破臉,怕的就是這花樓媽媽裝模作樣,死不承認,而如今劍已出鞘,即使她不承認,也照樣有她開口的時候。玉璽到手,江山移位,不過是頃刻之間。
潘瑾瑜猛的抵住向她逼來的刀刃,抬腳便向襲來的人下腹踹去,見黑衣人大驚,有片刻的閃爍,伸出手從自己的腰間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粉,嘴角上仰,帶著一股惡意的笑,向他潑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