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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秀一秀靖邊堡風物

  卻說劉仁玉自與手下將官計較停當,便打整盔甲,肅容行進。看最快章節就上

  大軍走上5裏,便望見前方有一處大軍營,位於一座隻剩牆基的城池之側,此時軍營中有人望見有大軍來到,便有一員著武將打扮的軍官走出營寨來,望著打頭的劉仁玉問道:“可是西軍來了?”


  “正是,在下延綏軍鎮遊擊劉仁玉,奉兵部軍令,來此修建大淩河堡。”劉仁玉回道。


  “原來是劉將軍,幸會,幸會。敢問劉將軍,為何隻見軍兵,不見築城工匠,築城工匠何在?”那武官望一望劉仁玉的隊伍,不解道。


  “我軍將士,即是戰兵,亦為築城工匠。”劉仁玉笑著回複道。


  “哦,”那武官恍然大悟,接著便對著劉仁玉道:“祖大帥說了,西軍若到,請統兵將領來見,請劉將軍這就入營去見祖大帥。”


  “好,好,這位大哥,末將想另紮一處營寨,與我大營互為犄角,所以我軍就先不入大營了。”劉仁玉說道。


  “此事我卻是做不得主,還要請準大帥才是。”那武官笑著回道。


  “末將自會去請命。”劉仁玉微笑著回複一句,接著便對著自己身邊的何耀宗道:“去知會各位千總,讓他們在大營左近先立下營寨,我去去就來。”


  “是,將軍。”何耀宗得令,便去傳令去也。


  劉仁玉心想左右這是中軍大營,且自己跟祖大壽素無過節,並無危險,於是便孤身一人在那武官的帶領下,直趨中軍大帳而去。


  一路上,劉仁玉東瞧西看,發現大營中,除了有軍兵之外,還有不少民夫,甚至還有些許商賈發賣器物,與大帳中的軍民多有買賣,搞得還蠻熱鬧的。


  “劉將軍,這便是中軍大帳了,祖大帥,何副帥都在裏麵兒。”那武官帶著劉仁玉走了一陣,便止住腳步,指著軍營中最大的大帳道。


  “有勞您了。”劉仁玉謝過那帶路的武官,接著便深吸一口氣,朝著大帳入口走去。


  大帳之外,自有祖大壽的親兵攔下劉仁玉,詢問姓名,來曆,來此有何事。


  劉仁玉逐一作答,那親兵得了訊息,便進去報信,且看祖大壽見是不見。


  那親兵進去沒多久,便返身而出,對著劉仁玉道:“劉將軍,大帥有請。看最快章節就上”


  “哎,曉得了。”劉仁玉答應一聲,便掀開布簾,徑自走進營帳之中。


  待得他進的營帳之中,隻見正對著自己的一方太師椅上,端正坐著一個體型微胖,麵目有些慈祥,作武將打扮的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的右前方,也有一張太師椅,椅子上坐著一個臉頰消瘦,麵目有些威嚴,亦作武將打扮的中年男子。


  在大營兩側,還有十數個作武將打扮的男子坐在小馬紮上。


  此時,這個大帳之中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劉仁玉身上,當他們發現朝廷派來的西軍統兵將領如此年輕之時,不免頗為訝異。


  而劉仁玉看了看眼前的形勢,大致上猜出那個麵目慈祥的,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是祖大壽,而那個坐在祖大壽旁邊的應該是何可綱,其餘的自然一個也不認識。


  他在心中計較停當之後,便雙手抱拳,躬身對著祖大壽和何可綱見禮道:“末將延綏軍鎮靖邊堡遊擊劉仁玉,拜見祖大帥,何副帥。”


  “不必多禮。”祖大壽揮揮手,渾不在意道。


  “不必多禮。”何可綱待祖大壽先回話,接著也跟著回上一句道。


  “謝過大帥,副帥。”劉仁玉謝道。


  “本鎮還以為這次西軍會派個持重的軍將來,不成想卻是個劉將軍這麽一個少年英雄,劉將軍如此年輕,便得到如此重任,不簡單,不簡單。”祖大壽將少年英雄幾個字咬得很重。


  劉仁玉微微一笑,回複道:“霍去病二十二歲便封狼居胥,末將今年已然二十五歲,也已征戰多年,算得上是老將了。”


  “小子有趣,在本鎮麵前自稱老將,哈哈。”祖大壽見劉仁玉說的有禮有節,心中暗讚一聲,然後複又說道:“劉將軍遠來是客,我軍中大將多不認得,本鎮為你引見,這位是副將張存仁……。”


  祖大壽指著場中諸將,一個一個向劉仁玉引見。


  劉仁玉逐一見禮。


  待得大夥兒互通了姓名,祖大壽便直入正題道:“劉將軍,咱們來此大淩河堡,都是為了築城,閣部下有均令,說築城一事完全由你操持,本鎮且問你,你這個城池打算如何築法?”


  “敢問大帥,朝廷可派有民夫?”劉仁玉問道。最快章節就上

  “自然是有的,朝廷發民夫一萬四千人來此,目下正在大營之中。”祖大壽回複道。


  “如此便好辦了,煩請大帥令他們在舊城城基之外開挖一道深一丈,寬一丈五尺的壕溝作為地基,地基挖好,末將便捆紮鋼筋,調製水泥,鋼筋紮好,便灌入水泥。目下這裏的天氣較好,氣溫較高,末將琢磨著隻需15到20天,大淩河堡便可築成。”劉仁玉侃侃而談,而一眾遼東軍將們卻一陣大嘩。


  “鋼筋水泥!?什麽來的?堪用嗎?”


  “修築城池,不燒磚石,不熬米漿,那怎麽能成?”


  “還20到25天便可築成,說笑的吧!”


  “黃口小兒,辦事不牢。”


  一眾遼東軍將們都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肅靜。”祖大壽用渾厚而又低沉的男中音輕聲說道。


  整個大帳頓時落針可聞,靜得可怕。


  “鋼筋水泥!倒是新鮮,隻是此物堪用嗎?你須知道,修築城池抵禦建奴乃是軍國大事,不可兒戲!”祖大壽麵無表情地對著劉仁玉道。


  “大帥不曾見過水泥,不知水泥之妙用也。先前朝廷派遣工部營繕司主事還有一位內臣到末將轄地查驗,親眼望見這鋼筋水泥打製的城牆被紅夷大炮的彈丸連擊數十次仍然安然無恙,這才稟明朝廷,末將之法著實堪用,朝廷因此才派末將到遼東來負責築城之事。”劉仁玉解釋道。


  “嘿嘿,隻憑你一麵之詞,怎知真假,想那工部大頭巾們害怕遼東絕地,不肯來,不敢來,這才胡言亂語,誆你來遼東,至於內臣,若是收買,總有價錢,怎知你那泥巴修的城池堪不堪用。到時候,你修完城池便跑了,隻留下咱們在此鎮守,若是那城池不濟事,建奴稍一強攻,便告崩塌,苦的還不是咱們。”


  一個遼東武官聽見劉仁玉提到水泥二字,還道劉仁玉要用泥巴修城,於是便提出質疑的意見。


  這個武官這句話一說完,一眾遼東武將們無不是點頭不止。


  祖大壽見自家手下說出這等話來,倒也沒什麽特別的表示,他隻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劉仁玉,且看劉仁玉如何回話。


  劉仁玉聽了這等話,倒也不著惱,畢竟這些武將沒見識過鋼筋水泥的妙用之處,有些疑慮也是難免,於是他耐心解釋道:“眾位將軍不信末將的話,末將可以理解,等到城池修完之日,可用紅夷大炮試上一試,眾位將軍便可以知道末將說的是真是假?而且城池修好以後,末將也不會帶人回返陝西,末將願帶兵與眾位將軍一同守城,同生死,共進退。”


  “哈哈,誰不知道你們西軍善逃,當年渾河之戰,最先跑的就是你們西軍。說不得,到了那個時候,建奴一來,你們便跑了,隻留下咱們孤軍作戰。”一名遼軍將領出言譏諷道。


  “嘿嘿,你們西軍就連區區流賊都打不過,逼得朝廷還要從咱們遼東調兵,若是遇上建奴,你們豈不是跑的比兔子還快。”又一個遼東將領附和道。


  “將軍,打不贏流賊的是山西那邊兒的邊軍,曹文詔曹將軍打的就是山西那邊兒的流賊。山西那邊兒的流賊被洪軍門,還有末將打的都投降了,直到末將離開陝西,他們才敢再度造反。等末將回去了,一樣可以擊滅他們。


  而且,嘿嘿,末將在西軍中還算有些名頭,末將昔年是個小兵的時候,便殺了十數個北虜,後來勤王的時候,又擊殺建奴巴牙喇精銳9員,後來又已700精兵擊敗3萬流賊主力,再後來又陣斬400餘員北虜,戰力還是可以的。”劉仁玉覺得有必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戰功,讓遼東軍將們不要小視自己。


  豈知一個遼東軍將馬上接腔道:“哼哼,文詔在山西,帶1000關寧軍,並2000本地兵,獨抗流賊十餘萬,連戰連捷,誅殺巨賊王嘉胤,你那點兒功勞又算什麽?

  另外,你以數百軍兵與10個建奴陣戰,自身傷亡過半,才誅殺9人,還叫建奴逃去一個,這算什麽本事,咱們遼軍,不說別的,收複關內四城時,斬殺建奴近千人,你這一比又算什麽?

  還有,蒙古人早就不是什麽厲害角色了,他們在咱們眼中,根本就不夠看,四百北虜是吧,我大軍去一趟草原,便可斬來。”


  “這.……。”劉仁玉被這個武將一番駁斥,頓時啞口無言,作聲不得,他覺得對方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所以他隻好說道:“戰的戰不的,總要開戰才知道。不過現在建奴未至,末將也不能跟建奴交戰來證明我軍能戰,不過軍兵戰力強於不強,在於裝具時候精良,訓練是否有素。末將鬥膽,煩請各位將軍,還有大帥,副帥到軍營外看一看,且看我軍成色如何?”


  祖大壽先前因為並不相信劉仁玉說的那勞什子鋼筋水泥築城法是個靠譜的法子,便坐看自己的一眾手下們與劉仁玉舌戰,這個時候,見劉仁玉忽然說到這一茬,倒也生出幾分興趣,於是他便頷首道:“去看看也無妨。”


  於是,祖大壽便領著手下一眾將領們,與劉仁玉一道走到軍營之外。


  此時,靖邊堡軍正將戰車圍城一圈兒作為寨牆,圍成一個軍營,然後兵士們又各自分工協作,搭架帳篷,開挖壕溝,布置拒馬,一絲不苟。


  祖大壽出得大營來,一望見靖邊堡軍所立營寨,便不免萬分驚異道:“這是戰車,你們西軍居然可以裝備戰車?”


  “還真是,這還真的是戰車,不過這戰車跟戚家軍的大不相同!這是四輪車,倒比戚家軍的偏廂車大了許多。”一眾遼東軍將們都對劉仁玉的戰車品頭論足道。


  劉仁玉見了這一眾遼東軍將們的情狀,腦子裏靈機一動,便對祖大壽和何可綱告一聲罪,接著便奔入自家營寨之中,端直走入自家軍營之中,尋著李繼業便令他快快帶著一眾手下們到大營前麵的空地上集合,祖大帥要檢閱靖邊堡軍。


  隨後,他便拿了幾麵兒兵士用的玻璃鏡子,還有幾塊兒肥皂,奔到營外,交到一眾遼東軍將手中,且讓這些人看看靖邊堡的風物。


  一眾遼東軍將們拿到玻璃鏡子,一看之下,無不是嘖嘖稱奇,覺得此物當真是稀罕的緊,比大明的銅鏡好了不知多少倍。


  再看那通體金黃色的肥皂,遼東軍將們不知此物的妙用,劉仁玉與他們解釋了肥皂的用途之後,當場便有一個軍將喚來一名親衛,讓那親衛取了髒衣服,就著大淩河之中的河水漿洗衣服,居然生生將一件灰色衣服洗成了白衣服。


  而據說這件衣服本身卻是一件白色的衣服,隻是穿的時間長了,倒成了灰色衣服。


  這下遼東諸將愈發驚異,連問玻璃鏡子和肥皂是何處所出,竟有如此功效?


  劉仁玉傲嬌地回複道:“此二物皆末將靖邊堡所出,都是末將昔年在泰西之時學會的法子,就連那水泥,也是末將在泰西之時學的法子,那水泥和水以後即為稀泥,水幹以後堅硬不輸金石。”


  祖大壽等一幹遼東將領看一看劉仁玉提供的神奇的玻璃鏡子和肥皂,不免略微有些相信那個勞什子水泥確然可以用來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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