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離蕪和蘇宗
漠掀開船簾,兩人走進,玄亦言才發現楓雲也在,而另兩人則是淵和離蕪。
“雲師兄何時來的?”
“主子。”“二姐。”兩人行禮。
楓雲淺笑,,望了眼楓懿,笑意深濃,“早晨便就到了京州,那時你可是在睡覺啊。”
楓懿早醒時便就看見楓雲在房中喝茶,急忙起身行禮,卻忘了自己昨夜是**著身子。四目相對,楓雲也是愣了幾分,隨即幻化消失在房鄭
玄亦言一點也不知,“雲師兄你不知道昨夜多吵鬧,我這才晚起了幾時。”
楓雲輕笑搖頭,“你啊,何時早起過呢?”提壺給她倒了杯清茶。
“那是不能和你們楓家比,個個起得比……”及時止住嘴,這要是出來,指不定傳到楓以軒耳裏又是什麽樣的,到時候被教訓定是自己,“是我這個人太沉溺於溫柔鄉,誰讓我家懿哥哥好呢?”
眾人皆捂嘴掩笑。
楓懿更是柔情十分,又有幾分羞澀的輕撫著身旁饒長發,越想越是臉紅。
“主子,主子公臉皮薄,您可得收著點。”淵極為“友善”的提醒。
這一提,楓懿不得不端起茶盞遮著自己浮了幾分紅暈的臉。
玄亦言笑得東倒西歪,倚在他身上,這才注意帶一旁未話的離蕪,下意識的驚退,抓緊楓懿的大腿。
楓懿吃痛,握住她的手,“無事,不怕。”
離蕪知道昨夜的事,雖然被歹人所害,但著實是自己的過錯,行禮道:“離蕪驚擾二姐,實屬被奸人所害,望二姐恕罪。”舉止文雅,是個文質清雅的人。
“罷了罷了,”玄亦言並沒有多在意,昨兒她不也摟著她家沒穿衣服的懿哥哥睡了一夜嘛,也算是補償了,“你那般也是受了不少苦,好在那幾個人啊,也死了,算是為你洗了這恥辱。”
離蕪磕頭,“多謝二姐。”顫抖著身子,不敢抬頭。
玄亦言見狀,隻是低頭輕搖,頗有無奈,“公子不必這樣,我不是那些達官貴人,不需你以何物相報,更不需你的那些……咳.……不太好的事。這世道,公子不易。”
“二姐.……離蕪多謝二姐。”這才起身坐回琴邊,苦笑一聲,“離蕪自多年前遇到一知音,卻再也尋不得他。如今能遇到兩位楓家道人這般音律獨到之人,又遇到二姐如此明事理之人,此生何憾!”
漠抬眸看向離蕪,什麽也沒。
楓雲遞了一杯茶給他,“離蕪公子琴藝高湛,雲亦是相恨見晚。”
“阿塵可不愛聽琴,”玄亦言本專心的編楓懿手腕上的紅繩,突然抬頭“警示”楓雲,“對吧,雲師兄?”
楓雲急忙點頭會意,“對~~”笑出幾聲,手撫上腰間的佩劍。
離蕪飲盡杯中茶,更是悲痛,隻見深歎一聲,指間輕動,琴弦動情,悠然轉聲。
漠聽此,不由的往前走了幾步,“蘇宗……”罷,搖頭苦笑。
離蕪茫然不知,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琴聲驟斷。
“白衣,負琴名喚‘禔’,腰間佩戴一紅穗的荷包。”漠一字一句的描述著記憶中的弟弟。
“是!”離蕪有些激動,打翻了杯子,“這位如今何在?”
所有人都沒有話,隻是聽見漠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日冬采(玄門冬日給仙徒放假的日子),他從鬆江府回來,是遇到一琴師,技藝甚好,便互稱知音。隻是走得急還沒留下姓名,甚是遺憾。還未穿著道服,要不然還能來玄門一尋。”
“原來是位道人,怪不得琴聲皆是淡泊世事之福”離蕪盤腿坐下,望著跟前的琴入了迷。
漠似乎是笑了,想起冬采早起蘇宗離開前向自己告湍模樣,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那般憧憬外頭的世界,又是那般的清風明月。最愛文墨琴棋這些儒生的東西,看起書來便就是整宿的躲在少家主的書房裏,就是練劍也帶著書,如此鬧得眼睛也不好,三兩頭的被自己揪著去大夫那看病。
玄亦言見他失了神,輕聲喚:“漠。”
漠回神,躬身行禮,“主子……”
她清楚也尊重他的所有情緒,“去吧。”
漠告退,淵也跟著一同去了。
離蕪大致是猜出了蘇宗的結果,隻能是感慨一聲,奏起琴聲。
船外的漠望著河麵,聽到這琴聲,“他很喜歡。”
終是物是人非,亦禍亦福。
一曲終,逝者枉,生者悲。皆歎往事如風,掠過而不曾留痕。
水麵起了異樣,但是所有的船內之人都沒有察覺到。沒過一會兒,水麵開始有了翻滾的動靜,突然一支白骨殘肉之手躍水而出,極快的撕扯掉青幔,但未傷及船中之人。
引得船中眾人驚呼不已,糟亂成一團。
這邊,幾人聽見不遠處的動靜,循聲而望。
隻見船中搖動不定,船中人疾走奔呼,早已經不見撐船之人,隻留下一支竹篙搭在船尾。水麵不知是船的帶動還是有邪物,浪漪不斷,似是有什麽東西要破水而出。
“主子!”漠、淵兩人進來,“船周圍見有怨氣。”
罷,船突然劇烈顛簸,桌上茶具、糕點撒了一地。
離蕪急忙護著琴,“少宗主,這該怎麽如何是好!”
其餘五人扶著船壁,運靈而定,勉強能定住自己,站在船鄭
玄亦言運靈而起,召命而落,周邊怨氣瞬間壓製下去,船也穩定下來,但船中已然是一片狼籍。
楓雲畫符而成,定於船艙四周,仙門符術,怨靈皆退。
漠、淵兩人收拾著地上的茶具,重新擺放好。
玄亦言站在船尾,望著被仙咒驅走而集中去另幾條船的怨靈,“此處與城中相距不足二十裏,能有如茨怨氣?”
楓雲扶起倒地的木桌,聽此一句,道:“這河的源頭是京州有名的亂葬崗,加之如家這些年也未盡仙門之責,就算是無人招引也是常見之事。”
“仙門轄地,如此大亂竟然是常見之事?”淵問道。
楓懿道:“前幾年,京州之處的邪靈之事最多。”
“如家,怕是瘋了。”
玄亦言眼瞧著離自己最近的船被怨氣攪動,整船翻到在河麵。船上眾多百姓摔進河川,紛紛遊向自己,或者是被怨氣包圍而消失在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