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商議專用章
官兵們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茶樓。
“還請二姐多多擔待。昨日本王公務繁忙,不能親自相迎二姐進城,今日在此望二姐見諒。”抬頭看了眼玄亦言,依舊是幾絲笑意,“二姐昨日送的禮,本王還要多謝!”
昨日的禮,不就是那些亡魂怨靈嘛。
“謝?王爺果然是人中龍鳳,與常人不同。”展扇輕搖,這個王爺有意思。
欽王道:“二姐生於仙門,是本王少了禮數。本王戎馬半生,猜不透女子的心思,見二姐手裏身上樣樣皆是至極之品,若是在這京州見著何物,皆算在本王的賬上。”
“王爺不必如此,亦言受不起。”玄亦言正坐,與他對視,“我想要的王爺自是知道,至於其他的,王爺不用猜,也猜不到。”
欽王勾唇而笑,萬萬沒想到如此直接,“那二姐意下如何?”
玄亦言突然大笑,“京州城瞧著熱鬧,倒是一個比一個狠心啊。”
“二姐親手滅兩大仙門,更明白狠心二字。”清茶濃香,欽王輕抿一口,抬眼望向她,“左不過利益二字。”
“王爺得對,看來王爺與亦言是一路人啊。隻不過,亦言是個邪祟,王爺可敢與邪祟共事?”
茶盞落桌,擲之有聲。
“本王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有何可懼?”
兩人相視一笑,了然意思。
玄亦言端起桌上的茶,敬向欽王,“亦言以茶代酒敬您。”
“二姐客氣,”亦是舉杯回敬,“本王聽昨日嵐王府上並不安寧,想來是二姐的大作。”
“是嗎?”玄亦言輕笑,明知故問,“王爺還聽什麽了?”
“旁的不知,倒是如家放在嵐王府的徒被傷了幾個。”
玄亦言聽此,便知道欽王這是在打探她的能力,“幾個起屍的活屍罷了,也隻能鬧成這般,王爺可覺得有意思?若是王爺府上那些怨氣頗深的亡靈起屍附體,才更有意思,場麵可就有趣極了。”
欽王雖不知到底是如何,但是闕蘭山一戰的局麵也是耳聞許多。昨夜見那些立在庭院中的亡靈,未動但也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人毛骨悚然,後背發涼。
“本王自是相信二姐能力,”環視四周,未見其他人,“似是楓家二公子不在此處。耳聞許久,姑蘇楓家之風采,不巧今日卻未能見到。”
“楓家隱世大族,不便介於凡事,望王爺見諒。”
自此,才起身行仙門大禮。
欽王頷首,明白玄亦言言下之意,“二姐亦是有情有義之人。”
“王爺不也是恩義兼鼓人嗎?”玄亦言坐下,道:“將士之後,王爺安排得妥當,這京州城無人不知吧。”
“分內之事罷了,哎,”欽王略有悲意,又深深歎了口氣,似是對那些陣亡將兵的哀悼。
漠的出現,打斷了欽王的感慨。
“這.……這想必是仙門中人吧,修為甚高。”
瞧著被嚇出來的誇獎,玄亦言憋著笑,對漠問道:“何事?這是欽王。”
“主子公讓我來問問主子,何事談完,城東的書先生快開始了。”罷,徒一邊也未曾理睬欽王。
玄亦言一聽書先生這事,急忙起身,對欽王道:“王爺您慢慢吃著,您自家的茶樓我就不客氣了。這故事得聽全了,要不然啊,容易誤了意思。”
竹扇展開,兩人幻化成煙消失在房鄭
管家躬身上前,“王爺,這玄亦言膽子太大了!”
欽王卻搖頭,“她很聰明,難怪當年父皇要滅了玄門,如此精明的人,她的父親怕是更難對付。如此傲骨,世間也是難得一見。如初之有個好對手。”
“如初之……”管家疑惑,“嵐王他……
“本王那位兄長眼裏隻有美色錢財,仙門人才是最大的對手。”
“那……王爺不怕她成為第二個如初之?”
欽王會心一笑,甚是自信,“太忠貞的人,反而無欲無求。對了,宮裏怎麽樣了?”
管家湊近,聲道:“太醫怕是沒幾了。王爺,我們得加快進程了。”
欽王“嗯”了一聲,嘴角笑意更深,那是欲望,也是對權勢唾手可得的幻想。
玄亦言與漠兩人出現在街邊,一路往昨日的茶樓走去。
反正也是不認識路,跟在漠身邊,滿麵春風,就像是個帶著書童出來逛花樓的花花公子。
明明已經入秋,北方更加冷些,出門皆要帶著大氅,她卻帶著扇子,還打開扇風。
“主子,這扇子您該收起來了,氣涼了。”
“是嗎?”玄亦言看著竹扇扇麵的墨梅徒,一臉幸福,“這扇子好看。”
漠瞧著這沉浸在幸福裏的女人,淺歎一聲,她本該如此,不是嗎?
“昨夜那個離蕪呢?”玄亦言突然問起。
漠愣了神,十分意外她會突然問起這事,“主子,我.……”
玄亦言隻是擺手表示無事,“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起蘇宗師兄是善音律的,還想著讓離蕪撫琴給你聽,算是一解相思之情,”轉身看著他,收起竹扇,“不行便就讓你主子公給你彈一曲,你在旁聽著,委屈你了。”
抬手撫著漠手掌纏著繃帶的傷口,怨靈聚,愈合傷口。
“主子,您不……”
漠未能阻止,任由她解開了繃帶,傷口已然消失。
“這傷口是我不讓你殺如影之時留下的?”解下的繃帶被玄亦言展開,上麵是彼岸花紋,正是玄門仙徒用來束發的束帶。
便將它折成塊放在漠左手中,“要收好。”
漠攥緊手裏的束帶,還魂以後他再也沒有用它束過發,它是屬於蘇漠的仙門之物,不可沾汙。
“主子,這束帶終有一日會重現於仙門的是不是?”
玄亦言背對他,不為人知的長歎了口氣,隨即輕笑,“會的。”
這兩個字,她將會麵臨何等的困難,將要付出的不僅僅是生命。
兩人走到岸邊,河麵幾許船隻,甚是難得。這並非南方,也不如姑蘇水係多,泛舟是極為難得之事。
靠岸的船中坐著四人,似是在交談著什麽,四周放下青幔,也瞧不見裏麵的人。隻是玄亦言剛到,便有一人起身出來,向她走來。
與她一般,今日也穿著淺藍色長袍,外罩輕然,擺動間浮動了她的芳心。
“言兒。”楓懿牽著她的手往船邊去。
“不是聽書嗎,怎來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