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等到了大魚
第754章 等到了大魚
HK區,日寇僑民主要的居住區,日寇重點管轄區域,身份管理很嚴格,想要在裡面做些諜報工作,沒有縝密的計劃,就貿然行動,完全是給日寇送菜,給那陰森恐怖的拷問室中添些血跡斑斑而已。
當然,再管理嚴格,也是需要人做工的,有不少華人在那裡做工生活,只是地位很低,經常性的會受到日寇僑民的欺負,刁難,欺壓。
穿和服的東瀛女人們自以為姿態優雅的在街面上行走,嬉笑,一群麻木的華人在膏藥旗下新年中忙碌著手上的活,行色匆匆,不敢有一點耽誤。
天空飄起了雪花,高空眺望遠方,好似起了霧蒙蒙的白霧,雲縫中朵朵細小如白絮的晶瑩剔透的雪花悠悠蕩蕩飄落下天幕。
HK區,日寇軍醫院不遠處的一家日式風格的清酒館中,一身日常男士日寇和服的錢文,操著一口地道,流利的東瀛話,正和一個留著鼻下方塊胡的肥胖日寇男子交談著。
兩人天南海北,高談闊論的聊著,一會淺談日寇國,一會談論外國各國種種,話題都是種種習俗,地理景色,美食,人文,不談軍事,國事。
錢文記憶力強,何況在軍校專門有這方面的準備,學習,日寇僑民又有慕強心理,在錢文一番滔滔不絕,見多識廣的眼界見聞輸出后,方塊胡小日寇一臉信服,崇拜的看著錢文。
連連舉杯,敬酒。
錢文微笑著,喝著清酒,心中嘀咕,這什麼玩意,烈不烈,淡不淡,潤不潤的,喝的個什麼意思。
「大島君家世果然淵博,小次郎佩服,今天能在這裡偶遇大島君,真是我的榮幸。
這家清酒館的日料手藝很正宗,有很多人如大島君般慕名而來,尤其是從前線退下來的將軍,大佐閣下們,曾多次請松下老闆去府邸一展手藝,紛紛讚不絕口。
雖然現在松下老闆難得一展手藝,可他的徒弟也深得幾分真傳。
如此美食,家鄉美酒相配,能與大島君共飲,暢談,真是一大快事。
請,大島君。」
穿著木屐的店員,畢恭畢敬的上了一盤像生魚片一樣的東西,然後幾小碟醬油般蘸料,海帶,配菜似的食物。
讓小方塊胡的小次郎如見瓊漿玉液般,欣喜的請慕名而來的錢文趕緊嘗嘗。
看著那薄如燈罩的雪白魚片,刀功看著是可以,可這區區幾個魚片就被誇成絕世佳肴一般,錢文心中鄙夷,還有那不倫不類的說話方式,真是學了個邯鄲學步,貽笑大方。
店外是滿天憑風升降的飄雪,店裡是熱爐暖陽,笑語歡聲悠然享受食物的日寇僑民。
雪白的魚片,輕輕沾點點蘸料,在小方塊胡小次郎期待的目光中,錢文吃進了嘴裡,緩慢的咀嚼著。
「是不是入口即化,鮮美無比。
尤其是配上松上老闆的秘制醬料,簡直是人間美味。」方塊胡小次郎誇張的讚歎道。
好像想在初次來品嘗的錢文面前,把剛剛自己見識淺薄而丟的面子掙回來,那雙魚泡般的雙眼,帶著期待,熱切的目光,想要錢文認同他美食的觀點。
錢文目光看著窗外,那白雪隨著清風旋轉,路邊樹木在風雪中散落下幾片枯黃的紛葉,透過帶有細細冰花的窗玻璃,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東瀛女子仰頭手中捧雪。
這是新年的第一場雪,讓人看著歡喜。
「好美的雪啊。」
錢文看著這處突如其來的飄雪,美麗的讚歎道。
沒有得到來自錢文的美食認同,讚歎,讓方塊胡小次郎有些失望,眼黯然幾分,可還是迎合錢文的話。
「是啊,好美的雪,讓我想起了家鄉的櫻花,同樣美麗的讓人驚嘆,嘆賞。」
方塊胡小次郎的話,讓錢文像口中突然吃了一隻蒼蠅,噁心不以。
因為新年飄雪而興起的興緻,被對方敗沒了。
「怎麼了?大島君?」
錢文突然陰霾的臉色有些過於明顯,方塊胡小次郎看著奇怪,疑惑問道,剛剛不還因為雪美而喜悅么?怎麼突然像是掃興般?
「想到了家鄉,心情有些低落。」
錢文勉力的笑了笑,笑容讓人看著就苦澀。
方塊胡小次郎還以為錢文說的是日寇島國,想自己的橫濱家鄉了,他深感同受道,「家鄉每每想起總是那麼讓人柔情傷感。」
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讓錢文收回了目光。
他到HK區這個日寇僑民經營的清酒館,不是來享用什麼日寇狗屁不通的魚片的,而是來索命的,做索命惡鬼的。
看著這滿屋的侵略者,坐在自己民族的土地上,張口閉口,高談闊論,如日常般輕描淡寫的聊著戰事,把前線浴血奮戰的戰士稱呼為可惡的支那人。
錢文直想拎起槍,掃了他們。
他們應該慶幸,錢文的目標人物沒到,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保得了一時的狗命。
「該死的支那人,他們就不能乖乖的聽話,臣服么?
都是賤命,就應該通通殺光,你說是吧大島君。」
小次郎扭頭看向錢文,用著和煦的口吻,卻說著冰冷的話。
錢文笑了笑,等老子炸死你!
「大島君,請!」
新的菜式上來了,是糯米糰子似的食物,上面鋪著增味的東西,還有一小碗清麗麗的魚湯。
這些菜式都是方塊胡小次郎推薦的,小次郎很是殷勤的一番美食介紹,從選材到做工。
錢文偽裝著和方塊胡小次郎吃著食物,目光觀察著店裡的情況。
店不大,一個吧台似的開放式廚房,任何菜肴的加工都是對客人透明的,店往裡面走,店深處還有兩個榻榻米似的包廂,不過方塊胡小次郎說,那是給貴賓用的。
像他這種普通日寇僑民商人,是沒資格進貴賓室包廂的。
說貴賓包廂的時候,方塊胡小次郎眼中帶著艷羨。
錢文的目光放在了貴賓包廂方向,他得找機會進去看看裡面的格局。
上海憲兵司令部,大佐上田井木,特別中意這家清酒館的食物,每次複查舊傷時,都會帶著憲兵警衛來這裡,享用他家鄉的美食。
這個情報,是錢文剛剛得知的,他也沒出什麼力,就得知了這個情報。
本來,在上田井木進入軍醫院后,錢文在外觀察了一陣,就準備在上田井木返回的必經之路,襲擊,收容對方。
誰知,那時他可能站的離清酒館有些近,又是一身東瀛和服,就被來吃美食的方塊胡小次郎上前搭話了。
當時,錢文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就差給對方一刀,緊急撤離了。
可誰知,對方問他是不是慕名而來,來品嘗松下大家的美食的。
之後,這貨就自顧自的講起了這清酒館的有名之處,很是推崇,讚不絕口,在說到數位日寇將軍都喜歡吃這家的菜肴,清酒時。
錢文就心中一動,他對只是收容一個日寇大佐,其實隱隱是有些不滿意的,他的目標是少將,最好是中將,當然大將就更好了。
當然日寇將級軍官身旁有多森嚴就不用說了,錢文離將級軍官最近的一次,可能就是爆破櫻花號專列那次了,那專列上就有數位要去金陵,參加和平大會的日寇將級軍官。
那時要說錢文不動心那是假的,可思量后,還是放棄了,他怕出師未捷身先死。
聽方塊胡小次郎說清酒館老闆能接觸到日寇將級軍官,也不知是不是誇大,真假,錢文還是選擇拿出一點點時間,進來看看,誰知驚喜正等著他。
他隨方塊胡小次郎剛走進清酒館坐下,坐到開放式烹飪廚房的長方形木桌前,就聽到松下老闆的兩個徒弟閑聊,說大佐上田井木今天一會會來店中享用美食,就在這清酒館的貴賓包廂中,老闆松下早早已經在店裡的私人廚房為大佐上田井木準備美食了。
好似大佐上田井木來店中享用美食,是一件很值得稱讚,榮耀的事。在店中吧台似的開放式廚房中,松下老闆的兩個徒弟沒有多麼收聲,帶著點點傲慢,平緩的對話似的交流,把大佐上田井木要來享用美食的事,讓在場所有客人都知道了。
食客的日寇僑民們,紛紛露出驕傲的喜色,好像能得到好運似的。
這讓兩個烹飪廚師說的更興起了,那短小粗壯的脖頸都快昂上天了。
都不用錢文出聲打探,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通通傳到錢文耳中。
心中竊喜,錢文本來還害怕路上襲擊上田井木的車隊,出現意外,尤其是在日寇佔領區HK區,誰知真是驚喜到他了,天都要他收大佐上田井木。
當然,這時和錢文本來的計劃就有了分歧,是照常按自己計劃行事,還是相信兩個素未謀面,看著就像是夸夸其談的清酒館烹飪廚師呢?
最後,錢文選擇留在這裡,等大佐上田井木到來。
有時候,決斷更重要。
在日寇佔領區,處處是日寇的劍諜,76號的狗,還是謹慎點好,如果真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找機會就好。
跟方塊胡小次郎說了聲,錢文搖搖晃晃,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往店中的洗手間晃悠而去。
看著錢文搖搖晃晃的,讓只是臉頰微紅,帶著點點醉意的方塊胡小次郎勝是驕傲,真是莫名其妙的點。
搖搖晃晃,晃蕩著,晃蕩著,錢文晃蕩到了貴賓包廂區,眨了眨眼,口中低聲唱著東瀛的歌,一副醉鬼的樣子,記不住方向,推開了貴賓包廂。
嘩啦一聲,門開了。
一號貴賓包廂裡面不大,抬眼既看全貌,東瀛裝修風格,榻榻米,推拉門,一顆手雷就能送裡面的食客全部歸西。
一號包廂里沒人,也沒服務員發現錢文闖進了貴賓包廂區,錢文繼續醉鬼樣哼唱著東瀛歌,繼續推開二號包廂。
門一開,錢文眼睛一眯,因為屋裡有人,而且這個貴賓包廂更加豪華,是個套式包廂,最外面是待客喝茶的地方,裡面的榻榻米是用餐的地方。
「您是?」
在二號包廂中準備著什麼的服務員,見錢文猛然闖進,一時有些懵,習慣性下意識敬語道。
錢文沒有回話,餘光迅速記住貴賓包廂格局,口中繼續低哼著東瀛歌。
很快,錢文這個日寇僑民醉鬼,被服務員送到了洗手間方便。
在排水的錢文眼中清明,「看來二號貴賓包廂是一會上田井木要用餐的地方。
兩個貴賓包廂上都掛有東瀛風格名字的房間名木牌,錢文直接一二號稱呼。
錢文回到自己的餐位,一趟洗手間,好似醉意稍減,給方塊胡小次郎和自己又點了一瓶清酒,小次郎直稱錢文太熱情了。
等待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
錢文原本準備埋伏的時間都過去了,在錢文都以為上田井木不會來了,他誤聽了情報,失去了收容上田井木的良機時。
四個日寇憲兵警衛推門而入,然後警惕,虎視眈眈的掃視店中所有人,讓本來熱鬧的店裡一下冷下來,夾雜著片片風雪刮入。
一分鐘后,所有人的證件,包括錢文的,都被日寇憲兵警衛檢查了一遍。
之後,大佐上田井木來了,並肩同進的還有一人,大佐上田井木甚是恭敬,隱隱落後半步。
錢文沒有欣喜大佐上田井木的到來,欣喜他的決斷沒錯。
剛剛太嚴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與那兩個誇口的日寇烹飪廚師所描述不一樣。
上田井木不止來過一次,來的時候雖然身邊有警衛,可也沒有如此森嚴,誇張。
好像,錢文臨時改變的計劃,出現了自己沒有意料到的意外。
而這個意外,就是大佐上田井木身旁的那個頭髮斑白的老者,上田井木都對他有幾分畢恭畢敬。
在二人之後,又有六個日寇憲兵警衛跟隨而進,警覺,護衛著上田井木二人,虎目店中所有食客。
門外,錢文看到了更多的,成排的日寇憲兵,在清酒館外戒備,守衛。
「好了,我是跟井木君出來享用美食佳肴的,不要搞得這麼緊張。
既然都檢查過了,就不要打擾大家用餐了。」頭髮斑白老者發話道,聲音中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嚴。
『我這是碰到大魚了?』錢文心中疑惑的看著那頭髮斑白的老者,上田井木身邊警衛增多應該是因為他,那些多出來的日寇憲兵應該是這老者的人。
里裡外外都檢查過,沒有問題,頭髮斑白老者也發了話,日寇憲兵警衛收起他們在食客身上犀利的目光,紛紛把手在出口,貴賓包廂區,食客用餐區。
像是隱隱包圍了他們這些人,一有動靜,就會掏槍。
上田井木和頭髮斑白的老者沒再理會他們這群大堂用餐的食客,在老闆松下的誠惶誠恐下,像狗一樣迎著二人進了貴賓包廂區。
頭髮斑白老者的身份,錢文不清楚,可是知道,就這警衛程度,一定是頭大畜牲。
『我中獎了?』
錢文喝著酒,開始用餘光數著畜牲。
「一頭,兩頭,三頭……」
錢文再看對方火力配置,人數,他如何在保自己生命安危下,宰了這些日寇憲兵警衛,成功收容上田井木和不明身份的老者。
「少將塚田三郎。」
在錢文心中心念轉動時,身旁的方塊胡小次郎開口了,聲音很低,可裡面全是崇拜。
「誰?」錢文扭頭問道。
「少將塚田三郎,聽說將軍閣下在前線指揮作戰的時候遭到了炸彈轟炸,指揮部直接粉碎,就將軍閣下英勇生還。
在後方搶救后,因為身體抱恙就留在了上海,主持上海治安維護的部分事務。」
其他的,小次郎也不清楚了,就是剛剛的老者塚田三郎的事,也是傳聞聽來。
錢文點了點頭,這條大魚他很滿意,有對方的助力,他的手眼滲透計劃一定順風順水,大吉大利。
「大島君,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方塊胡小次郎崇拜是崇拜,可對老者塚田三郎,更深處還夾雜著弱者的畏懼,懼怕。
不管有沒有吃好,小次郎現在只想離開,因為留在大堂看守,護衛的憲兵們,目光太刺人了,時時刻刻提醒他們這些食客不要有任何讓人誤會的妄動。
很多食客,盤子中還有食物,就匆匆離開,吃好了。
錢文正好也要走,笑著應小次郎的話,裝著醉意,二人往店外走去。
只是,在錢文起身,轉身之間,日寇憲兵警衛視線死角的角落處,錢文留下兩大袋東西,麻袋口子是開著的。
裡面有密密麻麻的,似活物的物體,個頭不大,看之心驚肉跳,觸目驚心。
守衛的日寇憲兵沒有刁難他們。
錢文加快腳步,跟小次郎順利出了清酒館。
從他次元空間放出來的活物,會在數秒內恢復意識。
在他放的群鼠鮮活過來前,從麻袋中洶湧湧出前,他要先離開日寇憲兵保衛的圈子,讓自己先安全。
清酒館門口,停著數輛黑色轎車,還有起碼二十幾個日寇憲兵守衛。
錢文剛剛走遠,清酒館中就傳來驚呼,騷亂,躁動。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身旁小次郎疑惑的扭頭,望去。
只見,清酒館門口的所有守衛的日寇憲兵舉著槍,往店裡沖,殺氣騰騰,保護自己的長官。
「大島君,我們……」
小次郎扭頭問向錢文,可回應他的卻是一顆手雷,被掙脫偽裝的錢文,用大手狠狠硬塞進他的口中。
「我請你吃大餐!」
錢文和煦笑著,可話語恐怖,動作更恐怖,驚悚。
小次郎直接唇裂,門牙都被崩碎一顆,驚恐的看著突然變成惡魔的大島君。
保險拉開,叮~~
清脆的拉環聲讓小次郎肝膽俱裂。
錢文巨力,雙臂膨脹,拎著手上的小次郎,讓他睜著他那該死的魚泡眼,一個助跑,小次郎帶著難以抵抗的力道,被錢文狠狠扔到了清酒館大門口處。
日寇憲兵們的尾巴處。
人肉手雷。
同時,隨著小次郎牌的人肉手雷,還有數顆手雷被錢文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