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我回來了
058:我回來了 058:我回來了
斯藍墨色的瞳孔獃滯了幾秒,視線順著地上的被壓倒的雜草一直往前,看到一個帶著血跡的腳印,每一步走的都異常沉重,所以留下的腳印也非常的深刻。
腦子「轟」的一聲只剩下一片空白,感覺到遠處的熱浪席捲而來,彷彿是要將自己整個人都吞噬了。靈魂在顫抖,蒼白的臉色,眼神里甚至略帶著不可置信。
不會的,不會是他,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斯藍的腳步下意識的開始奔跑,踩過他留下的腳印,瘋狂的朝著火光狂奔。
許寧陌回過神,眼神看想她狼狽焦急的背影看去,心頭一緊,哪怕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那個男子在她的心裡始終保留著一定的位置。
藍雲笙也意識到什麼,臉色遽然慘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脆弱的不堪一擊;就在前一刻自己的父親在眼前死去,下一秒難道自己的弟弟也要遭遇——不幸?
不會的,上帝不會這樣殘忍!
斯藍狂奔向那片火海,感覺到溫度越來越高,燒的臉頰發燙,空氣中似乎浮動著什麼顆粒,飄逸著,不受控制。
耳邊是風呼嘯而過的聲音,是自己的喘息聲……
回憶一幕幕的在腦海里重演,不算是很鮮明,是像十八世紀的老電影,黑白灰的顏色,略有模糊,象徵著蒼老與過去。伴著鮮血與愛恨在雲涌飛揚,那個人溫柔的笑,生氣的怒,悲傷的,絕望的眼睛,甚至是蹲在樓梯哭的不知所措,把自己的手臂咬出鮮血來的樣子……
越發的深刻,怎麼忘也忘不了。
斯藍終於跑上了馬路,平坦的道路沒有任何的障礙物,讓她的腳步更加的快速,長發飄舞,目光倒映著熊熊烈火;越來越近……
五米……
三米……
一米……
斯藍似乎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靠近狼滾的火光,感覺到刺眼的痛,被熏的難受。可腦子裡卻什麼都想不到,一片空白。
就在她就要衝進火海里時,忽然有一道強勁的力量將她拉了回去;低沉的嗓音透著緊張與關心:「你瘋了,危險!」
斯藍愣住了,茫然無措的眼神看想許寧陌,空洞的厲害,沒有焦距點,看燃燒的火海,再看看許寧陌,薄唇張張合合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眼睛乾乾的,沒有眼淚,也沒有多少傷心欲絕的表情,只是覺得心裡空的厲害,腦子一片空白。
剛剛自己在做什麼?
自己居然不顧危險差點闖進火海里。
斯藍,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許寧陌面色清冷而凝重,目光環顧了一下四周,車子爆炸了,燃燒起來,周遭留下殘骸鐵片,零零散散,熱浪滾滾而來,天空被蒙上一層灰色,不再那般的湛藍剔透。
燃燒的火焰發出滋啦啦的聲音,跳耀的火苗像是古靈精怪的小精靈,只是此刻她帶給人的不是喜悅而是悲哀。
斯藍側頭去看燒的變形的車子碎片,眼睛生澀的痛,嘶啞的聲音很艱難的吐出一句話,麻木,獃滯:「他,真的,死了嗎?」
一句話分成三個停頓,每一個字吐出來都異常的困難。
許寧陌大掌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揉在自己的懷中,唇瓣貼在她的耳邊極力的安撫著她:「不關你的事。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開的那一槍,他不想讓我內疚……」斯藍茫然無措的說不下去,自己為什麼要開那一槍,如果沒有那一槍,他會不會就不會死?
「你只是太生氣,你沒想過要誰死,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把責任扛在自己的身上,他也不希望你這樣想!」許寧陌冷冽的聲音透著威嚴,幾欲是命令的語氣,不准許她有這樣的想法!
有刺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子裡亂鬨哄的,又是一片的空白,雙手緊緊的揪著許寧陌的襯衫,抓到衣服皺巴巴的也不放手。
自己對藍斯辰的恨,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不比溫婉柔對藍淵墨的恨少,可自己真的沒想過要他死。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後,一個**而來一出生就淪為報復工具的他比自己更悲哀,不是嗎?
shakespeare說過,目眩時更要旋轉,自己痛不欲生的悲傷以別人的悲傷就能夠癒合。
是藍斯辰教會她什麼是恨,而許寧陌和藍斯辰卻一起教會她,什麼是——放下!
放下過去的種種,對的錯的,不再為感情偏執,不再被恨蒙蔽了雙目,迷失方向。
不愛亦無恨,她以為這個男人從此與自己陌路天涯,老死不相往來,卻不料他最終走在自己的前面,結束這一生。
以為不再起波瀾的心還是狠狠的緊縮,狠狠的痛了一下。
他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此刻卻也是陰陽兩隔的人。
一場無法熄滅的火近乎燒毀了一切,燒毀了曾經的,現在的,甚至是未來的。
放棄不該放棄的是一種懦弱。
堅持不該堅持的是一種愚昧。
放棄該放棄的是一種智慧。
堅持該堅持的是一種勇氣。
可是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堅持帶來的往往是傷害,而放棄卻顯得那麼的美麗。年少輕狂的我們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強大的從來是「命運」
有一個詞叫作「滄海桑田」在經歷過了滄海桑田再來說,恨或是愛,都已毫無意義。
藍雲笙站在遠處,眼睜睜的看著殘破的廢墟,始終不敢走進一步。想到之前藍斯辰義無反顧的擋在自己的面前,想到他內心的痛苦,想到這些年的兄弟感情,眼角的淚再也剋制不住的奔騰出來,肆意的在悲傷的臉上滾動。
不過短短的一瞬間,他同時失去了父親和弟弟……兩個至親的人.……同時也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有些人擦身而過,錯過了便連軌跡也殘缺不全;有些人刀光劍影,錯過了仍留傷痕交錯;有些人攜手明天,錯過了徒剩痛留心扉。
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因事而錯可以寄望明天,因時而過卻回不到從前。紅塵萬丈,再也沒有如果,只有可是。錯就錯了,過已過了,那麼只能掩埋了痛苦朝前走,因為新的希望在明天。可是,總有那麼些事,那麼些人,於記憶中浮沉。
物是人非也罷,各奔東西也罷,生死離別也罷了,雞排就酒,煙香消愁。攤開流年,那是當初綠意盎然的青春,卻也是現在鮮血淋淋的記憶,猶如夸父追日,愈間逼近,越被灼傷,橫隔的距離,是午夜夢回的流淚滿面,是執筆疾書的無語凝噎。為了忘卻的記憶,卻是為了記憶的忘卻。
剎那繁華,忽如一笑間,和煦如風,溫暖如玉。
彈指一瞬,十載流年遠,發如流瀑,情猶當年。
有生之年,終不再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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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警趕到現場清理了現場,人已故,只剩下一堆廢銅爛鐵,還有一枚戒指。
斯藍認識那枚婚戒,當初他們的婚戒,簡約大方,沒有任何的花哨,只是有一個很細碎的小鑽。
斯藍的婚戒當初送給了小哲,以為這便是與藍斯辰緣盡的一種訣別;後來小哲死了,火葬場不准許有金屬物質一起火葬便退了回來。
只是沒想到今天藍斯辰的婚戒也落在自己的手裡,好似是一種諷刺;自己怎麼都擺脫不了「藍斯辰」這三個字,要讓他糾纏一生。
不死不休。
在車子里沒有找到任何的骸骨,據說因為當時因為爆炸的太劇烈,火燃燒的太劇烈,以至於屍骨收集不到也實屬正常。唯獨在廢墟里找到這枚婚戒,至於手機什麼早已燃燒的認不出來了。
之前許寧陌用死屍替代藍斯辰,宣布藍斯辰的死訊;屍體葬在藍家墓園裡,而如今他真的死了卻是屍骨無存,好似死後連一塊土地都佔有不了。
也好像他最後想的那般,自己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
生前他不曾得到過什麼,或者得到過又失去了;而如今他卻是真正的什麼都沒有擁有,也什麼都沒留下。
獨獨留下這枚戒指罷了。
藍雲笙要將藍淵墨的骨灰與溫婉柔合葬。
生不能同寢,死不能同穴。
生前他們相互誤會,相互仇恨,不曾有過一次的真正的同床共枕,死後讓他們同穴而眠,也算是一點點的補償,和最後的一點幸福。
一開始藍睿修不同意,可藍雲笙的態度很堅決,他一直都很順從藍睿修的話,第一次堅決自己的決定。
溫婉柔愛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苦了一輩子,不曾得到過藍淵墨的一絲絲憐愛,難道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可以滿足嗎?
藍睿修只是冷笑:「那我的母親又得到過什麼?」
「至少,她被藍淵墨深愛過。」藍雲笙苦澀的開口。
姚玉雖然因為藍睿修而難產辭世,至少她活著時得到過藍淵墨完完整整的愛;可溫婉柔得到的只有折磨與厭惡……
藍睿修沉默了,藍傲天卻點頭同意藍雲笙的做法,就讓他們夫妻同穴而眠。
愛恨一輩子也就這一輩子了,因為下輩子無論好與壞,也不可能再遇見……
藍睿修同意了,而藍斯辰的死卻讓藍傲天再度備受打擊,一病不起。原本身體就不好,病魔纏身,消瘦憔悴,心境也大不如前。
藍雲笙沒有再為藍斯辰做什麼,也許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原本警察交給他的戒指,他讓警察轉交給了斯藍。
無論是斯藍還是赫連澤,怕都不想再看到自己。
感覺自己赫爾赫連澤之間,這次是徹底的完了。
至於這次的事故三條人命,被凌玖月與許寧陌聯手壓下來。對外只是宣判藍淵墨死於黑道糾紛,而唐耨耨更簡單,因為她是許寧陌的人,原本身份就保密,直接由許寧陌處理,地方警察和政府都無權插手。
斯藍將耨耨和唐凌都葬在許小哲的墓碑旁,這樣以後來看他們也方便。林九和赫連澤的眼睛一直紅嚇著,失去耨耨這個幫手,許寧陌的心情也很沉重。
唯有斯藍,哭不出來,表情也是淡淡的,不過22歲,卻好像已經走完自己的一生,心已蒼老,一種無力感將她捆綁,無力再去掙扎了。
和他們一起走出墓園時,看到靠著車身吸煙的季風穩,臉色疲倦,神色憂鬱;藍斯辰的死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看到斯藍,季風穩丟掉手裡的煙蒂,腳尖攆滅,走到斯藍的面前開門見山:「我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說。」
斯藍目光看向許寧陌,許寧陌只是淡淡的一笑點頭,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斯藍鬆開許寧陌的手,跟隨季風穩的背影走到車子旁,沒有任何猶豫的上車。餘光看到站在另一輛車外等自己的許寧陌。
或許藍斯辰的死更讓她懂得了什麼是「珍惜」。
有限的時間內,珍惜著值得珍惜的人。
「其實我不相信三少就這樣死了,我總感覺他好像還活著,就像我當初堅信素素也還活著一樣。」
季風穩兀自的開口,也許是吸煙太多,嗓子沙啞的不像話。
斯藍沒說話,她沒有季風穩的直覺,也感覺不到藍斯辰還活著,又或者,他的生死與自己無關了。
季風穩嘴角勾起酸澀的弧度,似笑非笑,「就算你有多恨三少,至少他為你也付出很多。你就連裝裝樣子都不願意嗎?其實有時候我真想把他打昏丟的遠遠的,不要再和藍家的人有牽連,不要再和你有牽連。」
「他以前是為藍家而活,之後是為秦心而活,後來是為你而活……他從來都沒有為自己好好的活過。你一直記恨著他的狠,選擇看不見他的好……他也很努力努力的在選擇彌補!只要你一句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命給你.……」
季風穩哽咽的語氣有些說不下去,跟隨藍斯辰這麼多年,在外人看來無論他有多十惡不赦,在自己眼底看到的是他一直在背負著不屬於自己的沉重包袱而活。
無論是對溫婉柔還是對藍家,或秦心,或斯藍,他已經儘力了,把自己能掏出來的全給他們,已經把自己這一生都掏空了,為何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或許我們當他死了更好,他不在了就沒必要再受這樣的苦,他終於可以不再為任何人而活。」
斯藍目光清澈,直直的落在他疲倦的容顏上,木然的開口:「你找我就是想說這些嗎?」
季風穩複雜而陰鬱的目光打量斯藍許久,難道三少的離開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嗎?還是她的心早已沒有了,所以一點悲傷都沒有。
罷了,也許三少也不希望她為自己的事而傷心吧。
季風穩從車後座拿出文件袋遞給斯藍。斯藍沒有立刻接,而是不解的眼神看他,這次他又想給自己什麼呢!
「三少之前一直在查的事,現在他不在了,我不適合再繼續查下去,想來想去這些東西似乎給你最適合不過。」
季風穩將文件袋直接放在斯藍的膝蓋上,沒有絲毫的著急,目光幽然的望向遠方,心裡卻無法確定那個自己一直崇敬的人是否還活著。。
斯藍遲疑了良久,最終還是打開文件袋,翻開文件看到第一頁時娟秀的眉頭已經皺起,繼續看下去時臉色沉了又沉,藍斯辰居然一直也在查這件事情。
「為什麼?」斯藍開口,感覺自己的心跳快速的跳動了幾下,極力壓抑那股衝動。
季風穩保持著姿態沒有去看斯藍,開口時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我查到秦心在雲鼎,他去找過秦心勸她自首,秦心拒絕了。不過,三少沒動秦心不是念在昔日的情分,是因為他猜測雲鼎可能和毒品有關係,所以一直靜觀其變,暗地裡一直在查這家夜總會。 」
斯藍手指緊緊的捏著紙張發出輕微的聲音,目光注視著他沒說話,靜靜的聽著他說下去。
「我們一直查不到雲鼎的老闆是誰,卻查到雲鼎表面是一家夜總會,暗地裡卻是靠毒品控制著不少小姐賣淫。雲鼎的服務對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有錢便會無聊好奇的想玩新鮮的東西!據三少的估計,雲鼎若存在時間超過兩年,這個城市將會有百分之十的人染上毒品。對象大對數會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或老闆……」
百分之十將會是一個多麼恐怖的數字。
「不要懷疑這個數字是誇張,就在上周某個學校有學生因為吸食冰毒過量而死的人多達有五個人,還有三個留在醫院,今天剛剛出院。但是她們無論如何都不說出究竟是怎麼染上毒品的,警方也只能將她們送去戒毒所強制性的戒毒。」季風穩補充。
斯藍的心狠狠的一顫,潛伏在身體里的某些東西蠢蠢欲動;自己曾經也染上過毒品,也經歷過戒毒的過程,用四個字形容一點也不誇張——「生不如死」。
若沒有藍斯辰和許寧陌的支撐,自己或許也不能成功戒毒,況且那幾個還是孩子……吸毒的時間越長,戒毒時就會越痛苦,自己當時還只是初食,熬過72小時便是成功,可她們呢?要熬過多少個72小時才能成功戒掉毒癮?
那些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知,為什麼連孩子都不放過!為什麼一定要有毒品來殘害人的生命,糟蹋人的尊嚴,讓生命殘缺而活。
「三少雖然沒明說,但我知道他是想許寧陌早點解決這件事,想你們能好好的在一起。」季風穩緩慢的轉頭,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到斯藍的臉上,聲音緩慢的吐出來:「斯藍,他真的.……不再欠你什麼。」少他到在。
欠?
斯藍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欠誰的,過往的事好久遠,久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好像自己六道輪迴時忘記像孟婆要了一碗孟婆湯,要是喝了是不是就能將前緣往事忘記的乾乾淨淨。
「謝謝。」斯藍只是淡淡的兩個字,經歷過多這麼多事中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應該放下了。
季風穩無所謂的扯了扯唇,視線看著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三少曾經交代過,若有一天他不在了,自己就要像對三少那般對斯藍!
三少交代的事他從不會讓三少失望,不過這些事斯藍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總之以後自己會盡全力的協助斯藍,不管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自己都會滿足,去做到。
斯藍不再多說什麼,將資料裝進文件袋裡走向許寧陌。
許寧陌修長的影子投在地上,陽光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他注視著斯藍的目光無比的溫柔,寵溺。
紳士的為斯藍拉開車門,斯藍坐進去后又關上門,繞到駕駛室時,目光看向季風穩的車子,目光幽暗了幾分,很快恢復自然。
幾個人一起回去后,林九一邊收拾耨耨的東西,紅著眼眶,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流下來。赫連澤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抽煙;而許寧陌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外面,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斯藍走到林九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林九抬頭困惑的目光看她,斯藍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些事交給我處理。日常用品我會扔掉,衣服會洗乾淨能捐出去的就捐出去,剩下的電腦手機什麼暫時還需要資料先留著。」
斯藍說完,看到林九的眼角劃過出一顆豆大的眼淚,伸手輕輕的抹去。「傻瓜,哭什麼?」
「對不起!」林九濃濃的鼻音,眼眸里充滿愧疚,如果自己能早一點趕去,或者早一點把信息轉給斯藍或許耨耨也不會死。
「這也不是你的錯,你說對不起做什麼?就算你去了又如何?我就在現場我沒能救耨耨,要怪也要怪我……」
「不是!這不是你的錯……」林九焦急的開口!
「這不是小九的錯,也不是斯藍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好好的為什麼要和藍雲笙攪合在一起……我媽的眼瞎了,我***才是該死的人!」
赫連澤頭放的很低,痛苦的雙手插在頭髮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斯藍鬆開林九的手,走到赫連澤的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他的手,篤定的開口:「好了,我們不要再這裡怪來怪去!我想不管是誰錯誰對,耨耨在天上也不會希望看到我們現在這樣子,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赫連澤身子一僵,緩慢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斯藍,失神低喃:「你們還會當我是朋友嗎?」
「我們永遠是朋友。」斯藍眼睛彎了一個弧度,握緊他的手,語氣堅決如鐵。
赫連澤感動的緊緊的盯著斯藍,張開雙手將她抱在懷中;也不管許寧陌還在場,什麼都不管了,現在只想好好的抱抱她。
斯藍被抱了很久才輕輕的推開赫連澤,側頭對林九道:「你最近還是不要和我們走的太近,以免被牽連。安心的等做凌玖月的新娘就好了。」
林九臉色一僵,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到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朋友,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因為是朋友,所以希望對方會幸福。」
斯藍說的她怎麼會不明白,「可是現在耨耨走了,我拖出了,ann從不讓你插手毒品的事,現在就只剩下……」
「可沁回來了。」許寧陌猛地轉身,漫不經心的語調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斯藍一怔,可沁回來了,而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許寧陌沒看斯藍,視線直接鎖定林九,語氣里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這團隊從來就不會少了誰就不行。你安心的去過你的日子,別給我添亂!」
聽到這樣的話,林九已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頭。
斯藍一直僵硬的站在原地,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身子冰冷而僵硬,客廳里的氣氛也是壓抑和膠著著。
可沁,可沁.……
心裡一直默念這個名字,想到那樣的一個女子,感覺自己站在她的面前都要自慚形穢了。
林九走了,只留下他們三個人;赫連澤看看許寧陌又看看斯藍,感覺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問題存在。
是吵架了嗎?
斯藍沒理會赫連澤投來的好奇目光,只是從包里拿出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抿唇時聲音冷清,波瀾無驚,聽在心裡有一股陰森。
「這是季風穩給我的,查到雲鼎夜總會可能和毒品有關係;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就算自己堅持要查這條線,許寧陌也不可能同意。
他寧願把可沁叫回來,也不會讓自己參與。
斯藍眼神看向許寧陌,他早已轉身看向外面,對於她的話仿若未聞;高挺的背影讓斯藍在這一刻有些看不透……
以前自己看不透藍斯辰,此刻自己依舊看不透寧陌。
斯藍等了良久也沒等到許寧陌轉身,心頭劃過一似酸澀,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順便反鎖住。坐在窗檯邊,看著外面的神色冷漠,麻木,眼神空洞的可怕……
彷彿又恢復了之前的scorpio。
客廳里的赫連澤忍不住的說:「其實斯藍參與一次又沒什麼關係……她執著的要扳倒藍家多多少少是想幫你……」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忽然被人打開,美艷的女子突然出現,如龍捲風般奔到許寧陌的身邊,一把抱住他,「我回來了。」
少爺:不反對你們心疼男主,但不要詆毀我們家許寧陌,人家對斯藍一片真心真意,一直縱容著斯藍。
至於男主的死活不要問我,你們覺得他死了他就死了你們覺得他活著,他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