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死於混沌
一周一周總是過得飛快，很快時間已經走到了冬至這一，衣服也在一層層地加厚。
封都學院。
“哇……老大，你這次進步不呀，比上次的排名又往前靠了不少。今中午請客吃飯！”魯器戴著圍脖巴望著臉，擠在人群中看著班級成績排行榜，順著葉桐的位置向下數著自己。
越數，心越涼……
“嘿嘿！魯胖子，這次我還排在你前麵，贈一首《涼涼》給你如何？哈哈哈！中午餃子我請客！”陳聆擠在了人群前麵，打眼一瞧就看到自己在倒數第十的位置上，得意無比的仰仰頭——魯器還在倒數第五的位置上掙紮。
“哼！不就是周清嘛！下次一定讓你好看。”
雖然某人嘴裏表達著對成績的不屑，但心裏卻腹誹陳聆趁著關係之便總讓前排的墨芽給他開灶，這一個人怎麽能和學霸帶著你飛要強呢？
“老大！你現在成績上來了，以後可要帶帶我。”
“沒問題呀，”葉桐狡黠一笑：“那今中午的飯……”
“我來請！”
“哈哈！看來一直以食為的魯器也有為成績而折腰的時候呀。”
班長李耀鵬看到三人現在奮發圖強的樣子著實開心，跟著後麵的程騰和林伊伊都開著玩笑：
“那魯器我們也來幫忙，到時候你成績上來了把全班都拉到夜都府搓上一桌算了。”
“就是！就是！”
“誒誒誒！現在來分配名額，魯器家教四十五名，先到先得呀。”三班一共也就四十六個人，程騰明顯是想讓魯器來一次大出血。
無傷大雅的玩笑衝淡了考試成績排名的憂傷與緊張，班級好像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溫馨畫麵。
“我去！還是薛越厲害，年級第二班級第一。”
“這個！景濱什麽時候和司菲羽的排名也上來了，還有伊伊。”
葉桐三人看過了成績從人群中擠出，外麵黃燦燦的太陽似乎在這冬裏曬在身上格外舒適。
叫上趴在桌上發愣看綠蘿的薛越，和還在學習的墨芽與林伊伊兩人，六個人準備一塊到餐廳二樓的圓桌房間搓上一桌。
一轉過彎，墨芽最先發現了黑壓壓坐在板凳上的人群。“誒！高三這是在幹嘛？什麽集會？”
“一次聯考的總結大會。”學生會的路數多，林伊伊扭頭看向葉桐卻帶著些不自然：“不過沒有想到這次林語是年級第一。”
“他！？”各自不同的表情呈現在臉上，魯器和陳聆是驚訝，薛越是不屑，墨芽低下了頭，唯獨葉桐最自然。
“老大，你怎麽一點也不意外呀？”魯器問。
“要是他不是第一還站在發言台上那才叫意外呢。”眾人順著薛越和葉桐的目光看去，隻見林語正端正著身子在發言台上發表著考試總結：
“我心知未來地位競爭還很殘酷，省實驗，外國語。僅僅在水省，我們在明年就要預計麵對八十萬的考生，而作為領跑者，我更深知我的責任與任務之重。”
漂亮兼具熱血的話把台下的高三學子得那叫一個激動人心，待他講完台下一片沸沸揚揚的鼓掌聲。
“老大。最近林語確實是沒什麽動作了，是不是這個家夥真的轉性了？”陳聆低頭暗暗對葉桐。
“聽他現在在高三的人氣也不賴，都不知道是怎麽辦到的。”魯器囁嚅。
眾人邊走邊向餐廳走去，卻聽到葉桐：“連咱們都知道學習是要靠積累的，他林語想要在剛入校就找咱們麻煩，是不是太蠢了些？”
魯器突然心頭一淩，看向默不作聲的墨芽，這才想到那晚上林語惡狠狠的警告。
也對，到底也曾經是做過學生會長的人，怎麽會連這點心機也沒有呢？
六人沒有因為林語的事而攪和了胃口，反而熱熱鬧鬧地吃了盤餃子和幾碟菜，就各自回宿舍準備午休了。
……
坐在床上，魯器一看到葉桐滿臉認真的樣子就道：“老大，你不會又準備看那本書吧？你最近可是越來越入迷了。”
葉桐抿嘴不語。
“人家那也是愛好，總比你收藏零食口味要高雅的多。”薛越毒舌一出，讓剛準備拿出零食儲藏的魯器鬧一個大紅臉。
“嘿嘿，還不如學學我，再背會兒英語。”陳聆洗了把臉從廁所處出來，神秘一笑，鑽進被窩後拿出本英語。
魯器伸出中指搖晃：“以前我還敬佩你學習是為了提升修養，但自從我知道你學英語去準備到你老爸公司泡洋妞，我就從頭到腳鄙視你。”
……
無視了周圍三人的吵鬧，葉桐自動隔絕了聲音。盤坐在床上，滿臉虔誠地翻開從封朗那裏拿來的那本《水墨連》。
已經做過十一次實驗了。葉桐暗想：每一次通過觸碰書上的四個字符都會產生和之前一樣的效果。
身臨其境，墨水連。白鳥飛明，孤舟為伴。
卻寂靜地沒有一點聲音……
葉桐嚐試過走近湖中心的漂泊舟上，可每一次都是被無限拉長了距離，怎麽走也無法到達。
一閉眼，一張。
煙波浩渺畫，究竟哪裏才是現實呢？
站在山峰向遠望去，他低頭一看還是山路盤旋，是他走過的幾次下山之途，然後順著湖邊靠近舟。
前幾次，他都是嚐試使用最標準的方式靠近它——陸地。可這一次他想到了不一樣的方式。
嘩啦……
腳在地上一扭，幾塊碎石順著山巔跌入湖中卻不見一絲波紋。
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是身處夢境還是在自我的想象中掙紮，但他知道唯有突破才能改變這樣的處境。
否則，殘酷的實驗代價，是隻有現實中的人來喊他他才能蘇醒過來。
跳！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如一片飛葉插向湖景，兩手合並成錐形“噗通”就接觸到了寒冷的氣息，接著便是充鼻而來的辛辣與酸臭。
“我去！”
兩眼一睜，現在他連叫的權利也沒有了！葉桐感覺自己的右腳一麻，粘稠的湖水和刻骨銘心的氣息讓他極其懷疑陷入了一個糞水池中。
為什麽和自己想得這麽不一樣？
現在他這才意識到，他竟然沒有辦法漂浮起來，難道這些東西比自己還重嗎？竭盡全力去上挺胸膛，滑翔胳膊，卻沒有任何作用。
一次，兩次，考驗地是耐力與時間的比拚。但在黑色與寒冷的包裹下，葉桐都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呼啦啦……
呼啦啦……
幾跌泡泡從身邊劃過，葉桐一低頭才了然，自己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就從來就沒有穿過衣服。
原來自己死在這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連衣服都穿不得呀。
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沒有做的呢？
看著頭頂的的湛藍光線在緩緩浮動，他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起床，到薛越的床頭給他一巴掌，告訴他他葉桐受夠了他喜歡吃草莓味棒棒糖的事實了。
然後……就是把自己喜歡的人都親上一遍，回到狂森，眼看沙漠飛揚，低頭燦爛流光。
看來，人要死了真的是獨自麵對內心呀。自己從來都不喜歡爾虞我詐的都市，就算是一個學校也……
不禁苦笑，氣息在胸口漸漸憋成了一個快要炸開的氣球，他伸開兩手掙紮，這才發現極其沉重的藍水把他的身子都要壓垮了……
噗……。
最後一口氣，他在想什麽呢？
連他也不知道，總感覺在想什麽男女之事，有點遺憾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