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水墨連天
“嗯，阿姨做的鍋包肉真好吃！這個手撕包菜也好有味道！”林伊伊一邊埋頭吃飯一邊誇讚著陸芸的手藝，在餐桌上儼然成了中心。
溫暖的家庭院內，已經忽略了夜晚寒冷與狂風的淩厲……
“呼……”葉桐心頭略有些慶幸地放了放，與葉雄鷹對視後默默夾起了飯菜。
“好吃嗎？好吃你每星期都來阿姨這裏，阿姨給你做！”陸芸眼中放光，給林伊伊夾菜的頻率越來越快。
“誒呦，媽——”葉淼都有些嫉妒了，撒嬌道：“倒底誰是你女兒呀？女兒也要你夾菜。”
“好好好，都親，都親。”陸芸嬉笑地合不攏嘴。
葉淼半月才能回家一次，大哥葉鋒和葉雄鷹遠在西北，就連回歸平淡的葉桐都是沉浸在學習的壓力中。
陸芸其實一直都是處在一種獨守空房的狀態，家裏麵這麽熱鬧的場景讓陸芸的心都暖和了不少。
“誒！二哥，你跟爸不會還沒緩過神來吧？來父子兩碰一個，一酒解千仇！”葉淼看葉雄鷹兩人不話，還以為他們還處在半年前的冷戰中，俯下身子就抽出一瓶二鍋頭放在餐桌處。
“這，這都是跟誰學的？”葉桐對妹妹這麽豪邁的性格啞然失笑。
“誒……怎麽你們的教官把你都給帶成這個樣子了？不知道未成年還不能喝酒嗎？”葉雄鷹皺著眉頭，無法相信葉淼一個女生怎麽能受得了一群大老爺們在酒後的渾話：“改明了我就給你換個女教官！”
“誒呦，爸——”葉淼扭扭肩頭，起身跑到葉雄鷹身後揉著他的肩：“不是你的要想當好兵，就要曆練出男子的氣魄和女子的細致嗎？”
“而且訓練班裏麵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女生，還有一個大姐姐護著我呢！”
“誰？”葉雄鷹把葉淼送去的訓練班，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況且就算他想把女兒送到裏麵受苦，人家還不見得會受得了女性呢？
“她是上官姐姐，算了，了你們也不認識。但是老爸，咱們之前可是好的，隻要我能在訓練班順利畢業，你就把我安排到西北去……”葉淼撅著嘴道。
“行行行，你隻要畢業了就去……”葉雄鷹嘴角扯了扯，腦海中卻浮現大兒子執行任務時的輕鬆背影。
“唉……看你把女兒送到那種地方，真是……”明顯陸芸對丈夫之前的做法頗有不滿。她也是生在軍人的家庭裏，所以雖然對孩子耳目渲染想要參軍沒有太多障礙，可也受不了自己的女兒當兵出來像一個漢子一樣，沒有一點淑女的氣質。
到時候可怎麽嫁人呀……
林伊伊抬頭看到葉桐再次沉默，知道葉淼的話有點到他的傷心事了，就問：“葉桐？周末你怎麽安排？是要去找魯胖子他們玩嗎？”
嗯？
剛剛才回憶起被革除檔案的痛苦回憶，怎麽現在林伊伊又給自己創造了一個。葉桐瞪著眼睛看著毫無察覺的林伊伊，這可真是豬隊友呀！
“聽你前些讓葉淼給你送些東西，連我也不能看。難道你還不清楚學校的規定嗎？”陸芸款款放下筷子。
糟了……
林伊伊感覺她好像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
“李澤校長還給我打電話來著，你難道沒有什麽想向我解釋的嗎？”葉雄鷹完後也直挺挺地開始喝起了茶。
“周末的成績明就要發到家長群裏了，葉桐？這次的排名打算繼續穩定下去？”陸芸又問。
“這個……”葉桐剛想可以有所提高就被老爸堵住了嘴——
“咱們的約定可過去半年了，還是你是覺得當初的戰略部署有錯誤嗎？”葉雄鷹側隱隱一笑。
得，這哪裏還是吃飯和審判，簡直就是批鬥，連讓犯人維權的機會都不留。
“嘻嘻，伊伊姐是不是嚇到了？我們家就是這樣。咱不管他們，趕緊吃完飯出去散步。”葉淼沒心沒肺地端起飯碗就吃了起來，讓林伊伊都覺得這一家人有些奇葩，還有些可愛。
這難道就是傳中的男女雙打嗎？
……
第二周六。
昨晚送走了家裏麵唯一的客人，葉雄鷹因為沉重的心情找了個理由去了自己的老首長那裏；葉淼收到緊急集合通知，還沒有亮也離開了家。
感覺就像是一場幻夢。昨夜裏還熱鬧非凡的葉家別墅，在黎明的第一縷光輝灑向葉桐房間的窗子上時，整棟樓都顯得靜悄悄的。
“媽，我去晨跑了，一時後回來。”葉桐提起上衣拉鏈，一身彈性運動裝已然穿好。
“這麽早？也不再休息一下？”葉母清了清嗓子。昨晚上和林伊伊K歌玩的太久，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神。
“早都習慣了，我回來吃早餐！”葉桐上前揉了揉母親的肩頭，知道這個周末將是他陪伴著母親，下個星期開始母親還不知道要怎麽度過：
“沒事你也可以去白阿姨的美容院轉轉呀？或者去逛逛街也行？”
“有什麽好去的？難道你還覺得你媽已經老了嗎？”陸芸翻滾起一層雞蛋。
“哪有！？”葉桐調笑：“咱媽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去美容院是給那些人你不用美容都可以生麗質！打擊打擊她們！”
“去去去！油嘴滑舌！”陸芸白了葉桐一眼但也掩不住笑意：“早點回來！”
“唉！”
一個扭身便關住了房門，葉桐掩著最哈了口氣。
這氣，越來越冷了。
套上背後的兜帽，葉桐順著區別墅的公路持續慢跑。隔壁處的趙大爺已經開始給盆栽澆花了，對麵的高薪階層開了輛蘭博基尼從一旁跑過。
“葉桐子起這麽早呀！？”家在靠河一處別墅的封大爺正在中心廣場處練著太極，一看到葉桐緩慢跑來便停了下來。
“嘿嘿，在學校的作息習慣了。”葉桐扭了扭腰身，活動活動腳踝，臉上帶這些戲謔：“怎麽？想再練練？”
“來就來！”封朗吹吹胡子，飄揚的太極衣竟露著些許的英朗骨節。
這個封大爺和葉桐一樣，都不是個安生的主。早年下海跟著他大哥打下了巨大資本，回到內陸後竟然潮流地建立了遊戲公司。因為當時本來繁盛的保險業，對他的投資方向有著不同的看法。但按照他的觀點：
“咱們國家的娃娃們，哪個不是靠著遊戲長大的？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娃娃們的成長要從投其所好中下手。我就是想創建一個健康，正兒八經的適齡遊戲，希望能讓孩子們不去沉迷遊戲，但也不必被學習的壓力搞垮身體。”
雖然辭退了董事的職務，但他整個公司的發展宗旨仍是按照他的意願來執行的。現在公司已經和多個遊戲開發商進行了合作，形勢一片大好。
而葉桐和他的相知，還是因為一套太極拳開始的。
曾經時候受到姥爺的影響，最喜歡把各種武術套路混合使用。而在離開軍營後回家，他曾經嚐試融合自己學習過的軍體拳在太極拳裏，慢慢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打法，而這竟然讓同樣迷戀武術套路的封朗沉迷其中。
現在……
“白鵝亮翅！”
“吃我一記黑虎掏心！”
“斜形！”封朗一張揮開。
“改良版雲手！”葉桐竟然繞過封朗的脊背，突然屁股一撅，可把老爺子撞了個踉蹌！
“誒呦喂！”封朗匆忙立直了身體。
“董事長！”一身黑服的高個大漢要來攙扶，被封朗揮揮手阻止。
“嘿嘿，你這家夥倒也真是古靈精怪呀？我都沒有看出來還有這麽一招。”封朗滿臉興奮。
葉桐不知道那個保鏢墨鏡後的眼神是何景象，但他可沒在乎。老爺子打太極打得可是個心情，要是什麽都護著那才是真正的囚禁呢！
“你老開心就好！”葉桐把他攙扶到旁邊椅子坐下。
“唉——”封朗左右看四下無人，偷偷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物件。葉桐剛剛也看到那個東西老爺子口袋裏左右晃蕩，可沒想到老爺子竟然貼身帶著本書，看起來很老舊，發黃破碎像個舊報紙的那種。
“這是我從封都南巷那條古玩街淘來的，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先借你看看。要是後麵有什麽收獲，可別藏著掖著呀。啊？”。
“這！這是！”葉桐眼睛突然一瞪，感覺整個魂都給拉扯了進去，書本封麵處一列大字仍然保持一新：
水墨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