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一中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我們聽錯了，小眼鏡的名字是叫劉博華，是博學多才，才華橫溢的意思，搞的我們中午一提起小眼鏡，就很為劉德華叔叔不值，要知道，那個時候正是四大天王最火爆的時候，劉叔叔是我們的偶像，特別愛看他演的黑幫小混混。【 y 】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一般都是自習課，所以我們都不是很重視，反正老師一般也不會去教室，特別是我們快班，老師認為我們都很自覺，而陳偉他們的慢班，老師乾脆就不管他們了，任他們自生自滅，飛灰煙散。 

  爬過學校的紅磚牆，我們哥兒八個在學校外邊等著小眼鏡，可這小子實在太笨，不會爬牆，居然要從學校大門出來，門口的老頭兒沒有老師的假條是肯定不會讓他出去的，他就趴在學校的大門口，隔著鐵柵欄向我們求救，沒有辦法，王新和陳洋又跳回學校，廢了半天勁才把這個廢物點心給弄出來。 

  為這，我們又搜颳了小眼鏡一包石林和八根冰棍。 

  十一中離我們學校很近，坐公共汽車也就是兩站地，我們就坐車去了，當然了，車票也得小眼鏡出。 

  記得當時我們那裡的幾個初中，打架最牛筆的就是我們九中，十一中和八中，所以我們對這次去十一中打架還是很重視的，事先都一人袖子里藏了一條凳子腿。 

  來到十一中門口，我們就決定等放學了，由小眼鏡認人，然後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板成了那個叫徐子厚的，如果時間允許，我們會給小眼鏡跟徐子厚逼叱的機會，但要是沒有這個機會，那小眼鏡也就不能怪我們了。 

  十一中大門口的馬路對面有幾個露天的撞球案子，我們就先打撞球等著放學，小眼鏡當然又是埋單的主兒，看小眼鏡那臉上的表情，估摸著已經有點兒後悔找我們來了。 

  不過，令我們很不高興，但小眼鏡很興奮的是，我們第一桿還沒打完呢，就出事兒了，小眼鏡不用埋單了。 

  當時我記得我是跟陳偉在打球，另外那幾個也都是在別的案子上捉對廝殺，小眼鏡就在我和陳偉的邊上，看著我們打。 

  「草！牛筆吧，這球進的，專業選手吧！」陳偉因為進了一個反彈了兩庫而落袋的球，向我牛筆呲向的裝著筆，但我認為他這是蒙的。 

  「專業個屁，你這是編的（就是蒙的意思），不算，該我了！」我去一把將落入袋裡的球拿了出來。 

  「放屁，老子就是這麼設計的，咋不算？」陳偉瞪著眼睛說。 

  「你事先沒講，當然不算！」我得理不饒人的說。 

  「草！算你小孩兒吃粑粑蛋兒！」陳偉無奈說，我們打撞球是有規矩的，只要不是直線球，事先必須講好要怎麼打，落哪個袋。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樂呵呵的哼唧著，趴下來準備打我一個就在洞口的花色球。 

  「別看你今天鬧得歡，明天你就得拉清單······哈哈，報應啊！」本來還在詛咒我的陳偉突然就蹦著高的樂了，因為我用力過猛，居然把這個洞口球給打飛了。 

  「傻筆，小菜鳥！」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傳出了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本就鬱悶的我很不爽的回頭去看。 

  這是一個穿著十一中校服的小子，他的旁邊還站了一個跟他同樣校服的小筆。 

  「你麻痹，你嘴咋那欠呢你，跟你有關係嗎？」久被陳偉他們熏陶的我，如今已經不怕事兒了，再說了，我們哥兒八個都在呢，本就是來十一中惹事兒的。 

  「曹尼瑪，小筆，你再說一遍，知道這是哪兒不，這是十一中，知道我誰不？跑這得瑟來了！」那個欠嘴的跟我狂拉吧唧的說。 

  「尼瑪勒戈壁，我管你是誰呢！」這個時候陳偉喊了一聲，站到我跟前了，那哥兒幾個一聽動靜也都過來了，把這兩個十一中的給圍住了，只有小眼鏡，我看到他跑的遠遠的再觀望。 

  「呦，人挺多呀，咋的，還敢在我們十一中惹事兒啊？」那個欠嘴的說。 

  「十一中多個幾把，我們九中的！」陳偉說。 

  「九中咋的，九中牛筆呀，這是十一中，你打聽打聽，十一中誰不認識我們張雄浩，雄哥！」另一個小子這個時候指著那個欠嘴的說。 

  「張雄浩，好像聽說有這麼個人兒，那你誰呀，也挺牛筆唄？」陳偉說。 

  「老子趙玉波，聽說過不？」那小子以為我們怕了，就挺囂張的說。 

  「草！玉波，你就說你是個大**得了唄！」陳偉說完，我們幾個就哈哈大笑。 

  「我曹尼瑪！」那個叫趙玉波的一聽，當時就急了，上來就沖陳偉打了一拳。 

  陳偉是什麼樣的戰鬥力，怎麼可能被趙玉波這一拳打到呢，身子一側，就閃過去了，然後陳偉就喊了一聲：「這可是你們先動的手，哥兒幾個，騷起來！」 

  陳偉這話其實還沒喊完呢，我就見一個人影猛地就撲向了那個號稱雄哥的張雄浩，再仔細一瞅，沒跑，就是艾宏偉。 

  陳偉的話都喊了，我們自然都不能閑著了，全都加入了戰鬥。 

  其實，這場戰鬥沒什麼可講的，毫無懸念，八個打兩個，四對一，我們是穩贏不賠的。 

  不過，這個張雄浩和趙玉波卻還是費了我們一番手腳，原因是這兩個小子居然都是打架的老手，下手都挺狠，一人在撞球案子上搶了一根撞球杆就對著我們瞎胡嚕，我們因為手裡的凳子腿太短，一時還近不了他倆的身。 

  最後是陳偉見撞球老闆在趕緊收撞球杆的時候，從他那裡又搶下來兩根，這才把這兩個小子給制住。 

  當這兩個小子被我們打倒以後，我們又是群起而攻之，凳子腿如同雨點般打在這兩個人的身上，但這兩個小子確實挺硬的，抱著腦袋躺在地上，誰也不吭聲，和陳偉被方可他們群踹的時候有一拼。 

  我們見這兩個小子都不吭聲，心裡就更生氣，就更加賣力的打，這個時候，小眼鏡突然就跑過來了，對我們喊：「別打了，十一中放學了！」 

  我們一聽，就都停下了，看了看十一中大門口，確實已經有學生開始往外走了，而且我們還看到有幾個人看到我們這邊以後，就又跑回十一中里去了，我們知道這肯定是叫人去了。 

  陳偉就踹了張雄浩一腳說：「雄哥是不，我聽說過你，在十一中挺牛筆是不，老子九中陳偉，聽說過不，你要不忿，就來九中找我！」 

  張雄浩這時候，就抬頭瞪著陳偉說：「行，小筆，我知道你，你他媽在九中老實等著我，我張雄浩要不去找你，我是你養的！」 

  「曹尼瑪！」陳偉照著張雄浩的腦袋就踹了一腳說：「老子等著你！」 

  說完，陳偉就對我們招呼了一聲說：「趕緊走！」 

  陳偉一說完，我們就馬上往九中的方向跑，但是我們剛跑了兩步，就聽身後小眼鏡在喊：「偉哥，咋走了，我的事兒還沒解決呢！」 

  我們一聽，就又停下了，回頭一看，小眼鏡個傻筆，還在那站著呢，陳偉低聲罵了一句：「這個傻筆！」就又回頭跑到了小眼鏡的跟前。 

  到了小眼鏡跟前，陳偉踹了一腳小眼鏡說：「快幾把走！」說完，就一拉小眼鏡跑到我們的跟前，大家一起跑了。 

  我們沒敢等公共汽車，是直接跑回去的。 

  看看馬上就到我們的地頭了，我們就都放慢了速度，氣喘吁吁的改為走路了，然後小眼鏡就問我們：「你們為啥跑啊，不說好了，幫我解決徐子厚的嗎？」 

  「草！你傻筆呀，我們都他媽在十一中打一架了，還在那傻等著啊，等尼瑪十一中的人都出來板成我們呢！」艾宏偉氣的推了小眼鏡一把說。 

  「哦，」小眼鏡若有所思的說：「原來你們也不是那麼厲害呀，也怕人多啊！」 

  「曹尼瑪！你說啥呢！」艾宏偉一聽就急了，想打小眼鏡。 

  「老二，你先消停會兒！」陳偉這個時候對艾宏偉說，然後又看著小眼鏡說：「你看誰那麼牛逼了，幾個人敢打一幫的？」 

  「黑幫電影里不都有嗎，男主角帶著幾個人就跟一群人拚命！」小眼鏡特天真的看著我們說。 

  「我曹！你他媽以後少看點兒電影吧！」陳偉實在是無奈了。 

  「那我的事兒怎麼辦，你看我還給了你們五十塊錢定金呢，你們也沒幫我辦成事兒啊？」小眼鏡問，這意思是想跟我們要錢呢。 

  他這一說，別提艾宏偉了，我們所有人都急了，都想打他，但還是陳偉沉得住氣，看出這個小眼鏡就是一個二百五了，便把我們都給攔下了，然後搖著頭小著聲的對小眼鏡說：「你看要不是我們為了你的事兒，我們也就不會去十一中，對吧？」 

  「對。」小眼鏡眨眨眼說。 

  「我們要不去十一中，那我們就不會跟那倆十一中的發生衝突打起來，對吧？」陳偉還真他媽有耐心，這也不像他呀。 

  「對。」小眼鏡居然還想了想說。 

  「那我曹尼瑪的我們打架還不是因為你，尼瑪戈壁的你還添臉跟我們提錢，尼瑪戈壁的你等兩天再說，你他媽能死啊！」陳偉突然就是連珠炮般的大罵了起來，不光把小眼鏡給罵傻了，連我們幾個都愣了一下，不過，隨後我們就都笑了，這才是陳偉的風格嘛！ 

  「哦，那我知道了！」小眼鏡張著大嘴，傻了半天，才說話。 

  「那就趕緊滾，等再找那小子，我通知你！」陳偉大聲喝道。 

  小眼鏡撒秧子就往九中跑了。 

  「草！這個大傻筆！」我們看著倒騰著小腿兒奮力奔跑的小眼鏡，異口同聲的大罵了一句。 

  我們也不回九中了，因為已經放學了，就直接往三中宿舍走。 

  沒想到在三中的門口看到了丁爽，她正一個人在門口百無聊賴的踢著石子玩。 

  看到我們幾個以後，丁爽就問：「你們幾個這是幹什麼去了，最後一節課也都沒上。」 

  「哦，打撞球去了。」艾宏偉說，雖然我們幾個都不把丁爽當外人，但一般打架的事兒還是很少跟她說的，丁爽再厲害，也畢竟是個女孩子。 

  「九兒，自習課的時候，咱們班主任來過，跟你說一聲。」丁爽又對我說。 

  「哦，那她看到我不在了嗎？」我問。 

  「廢話，總共就那些人，就你一個不在，能看不出來嗎！」丁爽白了我一眼說，緊接著又瞪著陳偉他們：「你們也是，老拉著他幹嘛，他跟你們又不一樣，他學習一直挺好的，就因為你們，現在都退步了，班長都被擼了。」 

  「呦呵，小八咋這麼護著九兒啊？」胖墩兒聽了，笑著打趣說。 

  但艾宏偉這個時候，卻瞪了我一眼說：「草！他自己願意！」 

  我沒有關心他們的話題，而是趕緊問丁爽：「那老師咋說的，你沒給我打打掩護？」 

  丁爽先是笑著拍了胖墩兒一下，然後白了一眼艾宏偉，就沒好氣的跟我說：「能不給你打掩護嗎，我說你拉肚子了，在廁所呢！」 

  「哦，太好了，沒事了吧？」我說，謝天謝地，幸虧我們班主任拖了一個女兒身，沒有辦法去男廁所里堵我。 

  「沒啥事兒，班主任也沒說啥。」丁爽說。 

  晚上，宿舍里，我們拿著小眼鏡給我們的那五十塊錢，又開始喝酒。 

  「哎，九兒，我咋感覺小八對你有意思呢！」胖墩兒喝了一口酒，又捏著一粒花生米說。 

  「有啥意思？」我隨口問道，什麼也沒多想，因為我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那塊兒驢肉上，我必須得多吃點兒，因為王新這犢子也好這口兒。 

  「能啥意思，就是喜歡你唄！」胖墩兒說。 

  他一說完，我們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胖墩兒，然後所有人又都看我，表情怪異。 

  「你還別說，老六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小八對九兒，跟對我們不一樣！」王尚飛歪著腦袋，叼著煙說。 

  「嗯，好像是有這麼個意思！」王新趁著我正愣神的功夫，搶過那最後一塊兒驢肉扔到嘴裡說道。 

  「放屁，不可能，我跟丁爽是從小長到大的，她喜歡什麼樣的，我知道，不可能喜歡九兒，她就是看九兒最小，照顧他！」艾宏偉這個時候，使勁瞪了我一眼說，這人，瞪我幹什麼呀，又不是我說的。 

  「老二，你也別這麼說，我有經驗，我看小八就是喜歡九兒，你跟她一起長大的又怎麼了，人家一個女孩子，這種事兒還能跟你說！」陳偉笑呵呵的以一個過來人的裝筆樣兒說。 

  「小筆九兒，你說，你是不是勾引丁爽來著？」艾宏偉突然就對我吹鬍子瞪眼的說。 

  「我曹，你幹嘛呀，跟我來什麼勁啊，我什麼時候勾引她了，再說了，我都有對象了！」我感覺我挺委屈的，不由就把自己有對象的事兒說出來了，關鍵是，我真沒覺得丁爽對我有意思，我也就把她當成最好的異性朋友看，我對沈悅的感情絕對是忠貞不渝的。 

  「啥，你有對象了？」我一說完，全屋人都瞪著大眼看向了我。 

  「啊，是，有了，其實我在來到九中的時候，就有了，我們以前七中的。」我笑著說。 

  「我曹！小筆九兒，夠能藏的，說說，長啥樣，好看不？」陳偉特感興趣的說。 

  「你真有對象了？」艾宏偉皺著眉，跟陳偉同時說的話。 

  我先是對艾宏偉點了點頭說：「真有。」然後又特臭屁的顯擺說：「那是，我媳婦，那肯定是好看了，我告訴你們吧，我媳婦叫沈悅，你們去七中打聽打聽，絕對校花！」 

  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對沈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連艾宏偉的臉色也好看多了，全都賤不兮兮的跟我打聽起來了沈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