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喜
滬市，某夜場，二樓卡座。
披肩長發，露肩連身包臀裙，亮片細跟高跟，肉色透明絲襪。
再次打量過身側魂不守舍的莎莎，莉莉皺了皺眉，貼著閨蜜的耳，低聲道。
“怎麽搞的，去個廁所這麽久不說，還把魂丟了？”
“啊？我，我有點不舒服，莉莉，我想先回去了。”
顯而易見，頗有些患得患失的莎莎，並沒有微信裏拒絕林寧時的灑脫。
“你剛在衛生間被人欺負了？別怕，跟我說，我找人弄他。”
夜場的糾紛，大多來自於酒色。自以為發現問題根源的莉莉，憤憤道。
“唉，不是你想的這樣。”莎莎輕歎了口氣，低聲道。
“那是什麽樣？”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人跟你說，在夢裏是你的愛人……”
“我去，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拿夢套路姑娘？別給我說你信了。”
身側的閨蜜，臉頰微紅，看在眼裏的莉莉，無語的扶著額頭，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不瞞你，是有點。”
“你是豬嗎？光長胸不長腦？”
“我……”
“哼，老娘還夢到過和二馬那什麽呢，不一樣還在這兒騙人開酒。”
事實證明，閨蜜的顏值果然是拿智商換的。
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莎莎，莉莉輕哼了聲，至於那什麽是啥，仁者見仁吧。
“我不喜歡比我小的，更不喜歡娘的。”
似是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莎莎咬了咬唇，聲音很輕。
“所以拿夢套路你那貨不但比你小，還是個娘炮？”
“娘炮不至於。”
回想起視頻裏看到的大男孩，莎莎抿了抿唇，補充道。
“他就是長得有些陰柔，人還是挺爺們的。”
“他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記憶裏，閨蜜這般為男人糾結，還是前所未有。
沉思片刻，知道閨蜜是有些心動的莉莉，直接說道。
“他是外地的。”莎莎說。
“他多大？”莉莉道。
“18。”
“我去，合著還是個小白臉？找個大姐姐，蹭吃蹭喝蹭睡？”
混跡夜場多年，靠姑娘養的小奶狗，莉莉見過的簡直不要太多。
不等莎莎開口，莉莉繼續道。
“聽著，咱還沒富裕到幫人養老公的地步，直接拉黑。”
“他家裏條件很好，應該挺有錢的。”
“家裏有錢不代表手裏有錢。才18歲，即便父母再溺愛，生活費頂了天也就幾萬塊.……”
“他剛給我轉了20萬。”
眼瞅著莉莉越說越帶勁兒，莎莎抿了口手邊的黑桃A。
不可否認，閨蜜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事實是，林寧根本就不講道理。
“啥玩意兒？20萬？”
“嗯，微信給了2萬，支付寶給了18萬。”
一臉不可置信的莉莉，眼睛睜得老大。
看在眼裏的莎莎，一邊說，一邊開了支付寶的轉賬記錄。
“我去，合著你倆在這兒給國家刷GDP呢？你轉我我轉你很好玩？”
片刻，待看過閨蜜遞來的手機，咂舌不已的莉莉，滿腦子的草泥馬。
“你以為我想退嗎，房東那邊的6萬，我還差好多呢。”
莎莎自嘲的笑了笑，必須承認，自己還真是個賤骨頭，剛還義正嚴辭的拒絕了林寧，這才不到5分鍾，就開始後悔了。
“唉，喝酒。”
斟酒，舉杯，莉莉歎了口氣，大多滬漂，都有個叫做房租的痛，這沒什麽好說。
。。。。。
翌日，滬市，某出租公寓。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為床邊的姑娘，批了層金色的暖紗。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莎莎，習慣的看了眼手機。
微信裏，來自林寧的消息，很暖，很突然。
“林寧：給你在半島酒店公寓租了套房子。”
“林寧：房間號是C1201，房間密碼是你生日，租賃協議留的是你手機。”
“林寧：知道你暫時很難接受我出現的方式。給你時間，但別讓我等太久，因為我真的很想你。”
三條發自兩小時前的微信，莎莎看了足足不下十遍。
怎麽說呢，有感動，但更多的是惶恐，是那種剛習慣失去，又突然得到的惶恐。
西京，公寓頂樓。
莎莎來微信的時候，一宿沒睡的林寧，正抱著手機在餐桌前發瓷。
為了給莎莎一個驚喜，林寧這一晚打的電話，比一年都多。
“莎莎：你有沒有想過，你愛的隻是夢裏的她，並不是我。”
“林寧：打我搜到你微信那刻起，你就已經是她了。”
“莎莎：抱歉，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即便是夢裏的我，也不想。”
“林寧：傻瓜，我沒把你當替身，我也不是夢裏的我。”
“莎莎：能給我說說你的夢嗎？我想知道在你的夢裏我們是怎麽認識，怎麽相愛的？”
“林寧：隻記得是在一家麵館，是我追的你，還有，我醒來那會兒，你懷孕了。”
回想起夢中的種種，林寧眯了眯眼，那麽混賬的自己，還是趁早改了好。
“莎莎：你還真挺敢夢。”
出租屋，看著林寧發來的微信，一襲睡裙的莎莎，本能的緊了緊睡裙下修長白皙的美腿，嫣紅的臉頰，燙的厲害。
“林寧：嘿嘿，謝謝。需要我幫你叫搬家公司嗎？”
“莎莎：不要。”
“林寧：那你收拾東西的時候注意點。早點搬，去了給我微信。”
“莎莎：不去，別逼我，別逼我拉黑你。”
“林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信我一次，好嗎？”
一個人越久，就越難接納別人，這樣的莎莎，林寧心疼極了。
“莎莎：我就剩一件衣服了，如果把這件衣服也丟了，我會冷死的。”
出租屋，抱著雙膝的莎莎，視線逐漸模糊。
對這個突然闖進自己生活的男人，莎莎怕了，怕得到，更怕失去。
“林寧：明白。既然你不住，那就幫我個忙。”
“莎莎：什麽忙？”
“林寧：一點左右會有人拿珠寶過去，你去簽收下，然後鎖保險櫃。”
餐桌前，林寧笑著搖了搖頭，莎莎的顧慮，林寧懂，莎莎越拒絕，林寧就越想給。
“莎莎：珠寶？很貴重嗎？”
“林寧：本來是給你準備的，現在用不上了。”
“莎莎：煩人，休想拿錢砸我，休想。”
“林寧：嗬嗬，不會。”
“莎莎：你發誓你不在滬市，你發誓你不會突然出現。”
“林寧：我發誓，騙你是小狗。”
“莎莎：我隻信你這一次，騙我我就拉黑你。”
“林寧：好，路上注意安全。”
餐桌前，收回手機的林寧，默默的看著一旁的iPad。
iPad屏幕上，是西京航空公司的包機服務。
“怎麽了？不是要去滬市嗎？”林紅說。
“唉，算了，給她點時間吧。”林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