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金雞坡(2)
即便是劉悅不惜命,但是不知道敵人的位置,自然也不敢輕易地亂動,隻能派出斥候,不斷地刺探著前麵的情況,以號角聲不斷地傳回消息來。
新軍有一套號角聲,凡是能吹號角的,那可都是新軍的人才,按照分裂,可以表示出方向、距離、兵力、以及地形等信息,而且和別人不一樣,號角聲響起,和別人的號角聲有很大的區別。
斥候不斷地吹響號角,三兒和段海等人,就拿著白紙,用羽毛筆在紙上不斷地畫著,就憑著號角聲,竟然繪製出了周圍的地形圖。
“這裏——”劉悅結果地圖,心中轉著念頭,已經猜測到了敵人最有可能在的地方:“這裏是一片樹林,靠著村子不遠,如果是要繞路去舞陽城,,這裏是最哈的屯兵之地——”
正如劉悅所說的,袁術軍是為了去偷襲舞陽城,這一支偏軍是作為埋伏而來的,自然他們行軍的方向是在舞陽城,從金雞坡到舞陽城有兩條路,已調試劉悅的來路,但是這一條路卻是和袁術軍殊歸同途,自然就被排除在外,袁術派人下這麽大的力氣,絕不是為了過去匯合的,那麽就剩下另一條路了——
既然是另一條路,劃出路線圖,劉悅腦海中已經將附近的情況意義對照出來,斥候早已經將舞陽縣的地形研究透了,劉悅看多了沙盤,對於金雞坡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既然猜測出了敵人在哪裏,劉悅嘴角就蕩起了一絲冷笑,眼眉一挑,嘿了一聲:“三兒,你領幾十個弟兄,帶上石灰包,從這裏繞過去,今晚上南風不錯,從這裏將石灰包扔進樹林之中,將敵軍趕出來,對了,帶上幾個白磷罐——”
“諾——”三兒應了一聲,咧著嘴嘿嘿的笑著,隨即領著弟兄就摸上去了。
快馬繞過樹林,便到了樹林南麵,今夜風吹的有些涼意,樹林中沙沙的作響,對於行軍的人可以說是個好天氣,但是對於袁術軍來說,或許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隻是他們此時還想不到。
袁術軍聽見了馬蹄聲,但是他們沒有放箭,一來不清楚狀況,而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暴露了,還琢磨著或許敵人隻是來試探的,能不暴露就不暴露,畢竟敵人是馬軍,步卒對上馬軍天然就很吃虧的。
但是他們隨即發現他們錯了,戰馬到了樹林邊上,也不知道講什麽丟在了樹林邊,長槍一挑,一片白茫茫的粉末就飄散開了,挨得近的袁術軍登時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也顧不得其他就往北邊跑。
如果說石灰粉也隻能讓人煩躁,那麽丟出來的白磷罐,就徹底的讓袁術軍驚慌了,黑夜中,忽然而來的有綠色的火焰,卻是那麽的明顯,在樹林邊上飄起來,而且隨著風往樹林中飄來。
“鬼火——”見識過這火焰,袁術軍反而更害怕,根本不敢沾染,有人喊了一聲,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那邊——”劉悅傾聽著,隨即確定了方向,猛的一聲低喝,雙腿一夾馬腹就衝了出去,隨即新軍也都殺了出去。
此時,三兒領著人也從一側殺了過去,趕過去和大軍匯合,但是這和一次三兒可不是為了殺袁術軍,而是蕩清軍中的麻煩。
從出來開始,劉悅就暗示了三兒,找機會殺掉相朗的那幾個心腹,免得他們總是給找別扭。
敵人已經亂了,也注定了他們的失敗,一旦跑起來,黑夜中很難結成軍陣,想要抵擋新軍的馬軍,那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兩條腿如何能跑得過四條腿。
既然敵人不用擔心,那麽三兒真正盯著的就是相朗的那幾個心腹,這樣的黑夜,正適合殺人,夜黑風高殺人夜。
其實那幾個心腹也在防備著劉悅,不給劉悅機會殺他們,所以現在低眉順眼的,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劉悅會這樣的迫不及待,才出來就動了殺心。
黑夜中追殺著已經淩亂的袁術軍,自然而然的是親近的人靠在一起,相朗的心腹幾個人形成了一個小隊,盡量的甩開新軍,免得被偷襲,就落在了騎兵的後麵,中間隔著原本屬於相朗的騎兵,新軍想要對付他們可就找不到機會了。
但是終究忘了三兒這些人,雖然感覺到有人靠近,但是劉悅和典韋率人朝前衝,不可能繞道後麵,後麵的多半是他們原來的人,也就任憑靠近了。
三兒等人以五人一組,在後隊兜過來,到底還是被三兒給堵住了那幾個相朗的心腹,雙方靠近,七八步終於看清了對方。
都是落在後麵的,原本就脫開了大軍,結果也就造成了相朗心腹周圍沒有其他人,這一遇上,登時將相朗的心腹嚇了一跳,本能的感覺到不妙。
長槍舉起,已經對準了三兒他們,絕不肯讓三兒他們靠近的,隻是他們卻忘記了新軍弟兄是配備了小弩的,這麽近的距離,你弩弓遠比長槍殺傷力還要大,黑夜中嘣崩的弓弦聲就被馬蹄聲淹沒了。
弓弩響起,接連好幾個掉落馬下,這樣的衝鋒中掉落馬下,即便是摔不死也是個半殘,肯定一時片刻爬不起來,即便是不死,那麽隨後而來的弟兄,長槍毫不猶豫的紮進了他們的體內。
總共七個心腹,短短時間六個被殺了,但是卻隻有一個精明,一發現不對,就脫離了大隊,究竟是躲過了一劫,黑夜中三兒沒有發現他。
至於能不能將心腹全都殺死,三兒知道劉悅並不計較,就算是不死,隻要他們趕回去,劉悅就先給他們扣一個裏通敵軍的罪名,隻要見到他們格殺勿論,哪怕是有人懷疑又能如何。
卻說那個逃掉的心腹,自己躲進了樹林,心中就開始想著,劉悅是下了殺心,他是不能在馬軍中呆下去了,可是要想回到相朗身邊,顯然啊也很難,況且如今相朗沒有兵權,就算是回去了,說不定也會被殺的,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活命要緊,趁著夜色偷偷地跑掉了。
再說劉悅追殺下去,這一路見到跑步的人就殺,但凡是敢出現在大路上的,全阿貝新軍挺槍刺死,一個不留。
隻是黑暗中,卻不知道有多少袁術軍亂哄哄的朝四下亂跑,怎麽也不可能殺得幹淨。
一直追殺出了十餘裏,再也看不到一個逃命的袁術軍了,劉悅才緩緩地停下了腳步,讓弟兄們點燃了火把,然後折返回去,不過這一次沒有快馬而去,而是慢慢悠悠的找過去,但凡是受了傷還沒死的袁術軍,劉悅毫不猶豫的補上一槍,送他們去團圓了。
“將軍,斬殺袁術軍四百一十七個,咱們折損弟兄——”輕點了一遍,便有人匯報給劉悅:“六個——”
劉悅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這六個可就是說死的隻有相朗的心腹,不過還是跑了一個,親兵們都知道劉悅的意思,自然早就盯上了,看來那心腹沒有去和那些騎兵匯合。
“點燃火把,處理一下屍體——”劉悅吐了口氣,臉上泛起一陣古怪的笑容:“三兒,將今晚上的軍功發放下去,給弟兄們提提心氣。”
“諾——”三兒應了一聲,隨即就招呼新軍弟兄點燃了火把,然後一方麵讓弟兄們休息一下,另一方麵就是發放軍功。
夜晚太黑,軍功不好統計,所以按照新軍的規矩,這種情況下,一般是平均發放的,至於戰死的弟兄,新軍都會給撫恤,同樣平分軍功,另外還有死傷補貼,所以對於這種方式沒有人反對。
錢或許不多,每個人等於殺了半個人,但是因為沒有危險,其實還是很合算的,每人十五文錢,錢不多,卻是實實在在的發到了手裏。
兩個多月沒見到錢的相朗的騎兵,這一刻一個個咧著嘴,其實他們殺得並不多,因為他們擔心,所以吊在了新軍尾後,隻是可惜了少殺了敵人。
“戰死六人,按照新軍律,發放十個月的餉錢,到時候會差人一起送到他們家的——”雖然那些人是被殺的,但是劉悅絕不會吝嗇於一點錢,當然他也不是良心發現,而是不能說是他殺的,自然要有個交代,花錢時候買一下人心,大約也就是這樣了。
相朗的騎兵都滿心的歡喜,新軍果然和他們不一樣,不但錢準,而且還有撫恤,這就免去了後顧之憂,至於那幾個心腹是怎麽死的,手中拿著錢,騎兵們就選擇了裝聾作啞,其實傻子也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卻沒有人說破。
哪有那麽巧的事情,死的都是相朗的心腹,而且看見屍體,大約就猜出了死狀,那絕對不是袁術軍殺得。
隻是這時候誰也不會為他們出頭,一方麵誰出頭都是死,另一方麵他們嚐到了甜頭,新軍的軍功很厚重,比起相朗的潁川軍要好得多,而且劉悅有錢,都是當兵打仗,跟著誰都不是跟,這些普通的軍士其實沒有什麽心思,讓他們聽誰的就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