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神威
橋蕤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穀口外,遠遠的凝視著戰馬上的劉悅,心中掙紮著,先不說被罵了一下午了憋不憋氣,單單就是士氣,橋蕤就必須做出一些改變,不然軍士們就會感到很窩囊,便會有厭戰的情緒。
典韋不敢想,出去是送死,那徐晃一把萱花斧,一看也不是弱者,都不好惹,但是劉悅雖然好撐武藝不錯,卻沒有聽說過劉悅打殺了那些將領,橋蕤可也不覺得自己的武藝就差了,當然是不能和典韋那等人相比。
但是橋蕤又有顧慮,畢竟劉悅善於用奇,也說不定會是什麽陰謀詭計的。
劉悅或許察覺出了橋蕤的擔心,心思一動,便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眼每一挑,朝著典韋和徐晃一擺手:“留下三十名弟兄,其餘人等都後腿三百步,包括你們倆——”
啊了一聲,典韋瞪大了眼珠子:“兄弟,為啥?”
典韋覺得自己不能撤,還要保護劉悅呢,萬一劉悅有些閃失可就糟了。
“廢話,你和公明在我身後,橋蕤敢出來才怪,這種時候沒有人會冒著個險,有你們在威脅太大了——”劉悅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啊了一聲,典韋訕訕的笑了,撓著頭很不好意思,幹笑著道:“那要是萬一兄弟你——”
“沒有萬一,橋蕤武藝也就是一般,就算是打不贏,可也未必會輸,再說我還有身上的軟甲呢,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劉悅吐了口氣,聳了聳肩,還真的不當回事。
徐晃不太熟悉劉悅的武藝,聽劉悅這麽說,還想再勸幾句:“將軍,你身為主帥——”
“公明,你們也把我看的也太嬌貴了,以前打仗那一次我不是和典大哥衝在最前麵,凡有戰我必前可不隻是說說的——”劉悅笑著,笑的有些無奈,隻是搖著頭。
徐晃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朝典韋望去,心中有了許多想法,隻是還沒等開口,便被劉悅給搶了先。
“放心吧,呂布手底下我還能走幾招,最後全身而退,也是幾次和呂布廝殺了,就算是橋蕤在厲害,難道還能比得上呂布那三姓家奴不成。”劉悅的比方讓徐晃一陣尷尬,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徐晃雖然沒有了呂布打過照麵,但是呂布之勇,卻是天下人皆知,當初十八路諸侯討董,一個呂布就讓各路諸侯折損數十位大將,這等人物可是厲害的很,劉悅能喝呂布過招,並且安然退開,這本身就是厲害的本事。
“那將軍你多加小心——”徐晃遲疑了一下,還是躬了躬身,便催馬向後退去,隨機典韋也說了一聲小心,跟著退了回去,最少也有三百步外。
劉悅身後就隻剩下了三十個親兵,最少橋蕤不知道這些人裏有沒有武藝好的,但是絕對都不出名。
“橋將軍,你也看見了,就剩下我自己了,你要是個爺們,也帶上三五十個人,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你若是能把我殺了,或者是生擒了去,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勞。”劉悅蠱惑著橋蕤,甚至於拿著自己當誘餌,當真是應了那句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待不住流*氓。
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劉悅這邊人不多,也沒有武力太強悍的,如果自己真的能抓了劉悅,那麽自然是天大的功勞,袁術可是說過,誰能把劉悅的人頭送到他的麵前,就賞給誰十萬錢——
十萬錢可真不是個小數,橋蕤不心動那是假的,劉悅可以說創造了極佳的機會,就剩下能不能抓住劉悅了。
眼中變換不定,橋蕤咬了咬牙,朝著陳紀一拱手:“陳軍師,我要去拿下劉悅——”
陳紀遲疑了好一會,才悠悠的歎了口氣:“橋將軍,你可想清楚,一旦動手,勝負難料,不過劉悅既然敢貿然出現,而且典韋和徐晃還退到了後麵,劉悅也是一定不好纏的。”
“若是做什麽也畏首畏尾,豈不是永遠沒有獲勝的希望——”橋蕤吐了口氣,話音落下,便不再和陳紀多說什麽,隻是雙腿一夾馬腹,然了已經衝了出去。
如果橋蕤再不出來,劉悅都想放棄了,畢竟橋蕤不出來他也沒辦法,肯定不敢衝過去的,卻沒有想到橋蕤竟然衝出來了。
看見橋蕤的時候,劉悅是真的笑了,咧著嘴差點笑出聲來,眼眉一挑,反手將長刀抽了出來,隻是靜靜地看著橋蕤,長刀垂在腿邊上,默默地在心中計算著,緩緩地夾了夾馬腹,戰馬才唏律律的叫喚了一聲,輕輕地朝前渡步——
“劉悅,納命來——”橋蕤大喝一聲,手中長槍一抖,炸開一片槍花,對著劉悅就紮了過來。
眼見著當胸紮來,劉悅晃了晃身子,那一刻右腳一踢長刀,長刀整個彈了起來,借著這一點力道,長刀猛地劃過,已經朝著橋蕤劈來。
雙方一錯而過,雖然沒有損傷,但是卻已經試到了對方的底,橋蕤覺得劉悅也不過如此。
衝出去幾十步橋蕤又殺了回來,隻是距離短了,戰馬卻衝不起來了,速度並不快。
“再來——”仿佛試探出劉悅的本事了,橋蕤心中放心下來,最少劉悅的武藝也不比他強了,如此誰勝誰敗可就不一定了,就憑這一點,橋蕤也要拚一下,說不定就能拿了劉悅的人頭呢。
死死地盯著橋蕤,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輕哼了一聲,猛的一夾馬腹,已經迎著橋蕤衝了過去。
雙方眼見就要撞在一起,劉悅臉上閃過一絲嘲弄,長刀動也不到,隻是整個人一晃,忽然從站馬上消失了,別人看得見劉悅藏再馬肚子底下,可惜喬瑁卻看不見,等發現沒人了,心中一呆,隨即臉色一變,一下子都想不到劉悅去了哪裏。
心中一驚,等反應過來,一把長刀忽然從馬腹底下刺了出來,狠狠地紮進了橋蕤坐下戰馬的肚子裏,鮮血飛濺,隻聽見戰馬一聲悲鳴,說不出的淒慘,但是劉悅卻不為所動,不但隨即抽刀,海夢的一旋,將傷口擴大了。
橋蕤怎麽也沒有想到劉悅會對戰馬下手,而且出手就是斃命的一招,人雖然衝過開了,但是坐下戰馬卻嘶鳴著,鮮血灑了一路,眼見著橋蕤的戰馬就不行了。
隻是隨著得手,劉悅催動坐下戰馬,追著橋蕤而來——
“哪裏走——”一招得手劉悅也不客氣,催動戰馬追著橋蕤不得不奔著大營就走,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候,隻是追著橋蕤就走。
感覺到坐下戰馬的狀態,橋蕤心中又驚又怒,沒想到劉悅如此刁鑽難纏,隻是此時橋蕤已經不敢戀戰,如果不能盡快和自己的手下匯合,可能想走的話就難了,身後隱約的已經聽到了馬蹄聲。
劉悅喊出這句話來,身後的親兵就已經開始策馬追上來,甚至遠處典韋和徐晃看見這一幕,也直接催馬往前來。
誰都知道橋蕤這一次失利,劉悅可不想放他回去,接下來就是如何抓住橋蕤了,或者是直接擊殺。
橋蕤也明白,所以這時候顧不得查看戰馬,隻是拚命地打馬,眼見戰馬開始大擺,橋蕤一咬牙,隻將槍頭紮在了馬屁股上,以此來刺激戰馬。
他的親兵也開始迎上來,雙方都在拚命地接近,但是隨著雙方的靠近,劉悅猛的大喝一聲,身後三十名親兵卻是猛地一拍馬鞍上的一個機扣,瞬時間便有六支弩箭射了出去。
如此近的距離,一下子爆發,前麵十幾個弟兄就是百十隻利箭,幾十步的距離之下,還挺著槍的橋蕤的親兵,卻哪裏反應的過來,一片箭矢射來,也隻能睜著眼被射了個正著。
有的被射的成了刺蝟,直接從戰馬上摔了下去,有的受了輕傷,有的傷的不輕,隻是頃刻間,五十名軍士就隻剩下十幾騎完好的衝了過來。
但是他們迎麵而來的卻是新軍的長槍,到了跟前才發現新軍的長槍遠比他們的長了一截,這是因為新軍的長槍是加長的,後麵有一個加長杆。
要說起這加長杆來,還是用鐵鑄的一個連接頭,隨時可以擰上,也隨時可以卸下來,方便簡單,但是在這種對衝之中,一寸長一寸強,沒等袁術軍夠到他們,他們的長槍已經刺在了敵人的胸口,將敵人直接從戰馬上撞了下去。
一個照麵,橋蕤的親兵已經所剩無幾,反觀劉悅的親兵卻是一個不損,可以說有備算無備,但是這種情況下,卻已經沒有人能攔截劉悅去追逐橋蕤了。
隻是此時離著最近的土堡都還有三百餘步,想要救人可就難了。
眼看著橋蕤坐下戰馬鮮血狂噴,已經越來越慢,眼見著就要不行了,劉悅哈哈大笑起來,長刀一擺,這就要追上去,卻不想就在此時,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心中總一陣悸動,死亡的陰影仿佛瞬間包圍了劉悅——
這就是劉悅的本能,對於本能劉悅一直很相信,哪怕是錯了總比不相信的好,所以那一瞬間劉悅所做出的反應,就是雙手猛地一按馬鞍,然後人已經飛了出去,什麽也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