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閑得慌
“元夏說的有道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就在那裏——”橋蕤用力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吐了口氣:“修建一座堡壘,可以屯兵,隻要布置得當,也能阻攔住劉悅的騎兵。”
橋蕤所說的是斷頭穀過去百十步的另一處狹窄,雖然那裏地勢平緩,但是同樣不利與大隊的騎兵衝鋒,如果在哪裏修建一個堡壘,就可以和斷頭穀相呼應。
陳紀點了點頭,橋蕤眼光還是不錯的,陳紀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嗯了一聲:“那就越快越好了。”
兩人做了決定,隻等吃過了早飯,一聲令下,三百馬軍就不得不下了馬去搬運石頭,運送土方,人多好辦事,僅僅是大半天的時間,一個土堡壘就隱約成型了,關鍵是還不小。
劉悅一直看著,卻並沒有去了理睬,大白天的偷襲不了,橋蕤隨時可以反應過來,至於隱藏行跡,簡直是無異於癡人說夢,從這裏過去隻有一條路,而且還有那麽多的斥候盯著自己。
堡壘是土木修建的,比較簡陋,差不多幾十步方圓大小,可以藏兵不下五十之數,也就是說這裏可以藏五十人,到時候劉悅殺過去,以這種地方,堡壘修建的一樣是易守難攻,施展不開兵力,如果堡壘裏有足夠的箭矢物資,一樣可以阻攔騎兵的衝鋒。
“將軍,讓我先行去拔掉這裏——”望著修建土堡的袁術軍,徐晃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果多了這個土堡,就不能攻伐斷頭穀了,到時候敵人就可以從容布置。
“不用,要破土堡輕而易舉,讓他們隨便折騰,哎——”劉悅歎了口氣,一臉的無奈:“袁術這王八蛋到底啥時候來了,我都已經等的煩了——”
徐晃和典韋無話可說,對視了一眼,也隻能苦笑,不過和徐晃不一樣,典韋對劉悅更有信心,自然相信劉悅的話。
可惜袁術不知道劉悅再打他的主意,隻是在舞陽修整了一天,這才開始出發的,拿下舞陽對於袁術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大軍兵臨城下,舞陽縣令就打開了城門,徹底倒戈了。
不過因為大軍行軍,有物資糧草押送,所以走的有點慢,畢竟這段路本身就不好走,才出了舞陽不遠,就接到了橋蕤派人送來的消息,劉悅就在斷頭穀外,率千人騎兵,在哪裏安營紮寨,到現在沒有動靜。
劉悅有鬼?袁術第一個反應就是劉悅一定在打什麽鬼主意,當然這個倒黴的人一定是自己,劉悅在算計他,或者說是在等他。
斷頭穀擋住了劉悅的進攻,但是也同樣擋住了他的進攻,即便是過去斷頭穀,那邊也不太適合施展大軍,也就是說自己的兵力優勢得不到充分的發揮,在哪裏不得不和劉悅比拚武力。
“下令大軍慢行,雷薄——”頃刻間袁術就有了打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我給你一千兵馬,沿舞水過去,走東車鄉,繞路去斷頭穀北邊——”
“諾——”雷薄應了一聲,便領了兵馬往東車鄉的方向去了,隻不過這一去卻要遠了大半。
袁術大軍行軍速度陡然就慢了下來,原本三天就能到斷頭穀的,如今估摸著卻要四五天之久,甚至於時間還要更長。
袁術隱約感覺著劉悅一定是在等自己,感覺劉悅絕不是因為拿著斷頭穀無可奈何,否則劉悅早就撤退回去做打算了,劉悅愛冒險不假,但是絕不是沒有決斷。
不單單是袁術這麽想,包括此次隨軍的袁胤也是這麽想的,劉悅徘徊不去,肯定是憋著什麽壞主意,肯定是在瞪著袁術趕過去,絕不會是那麽簡單的,至於劉悅隻有一千兵馬,反而沒有人關注過。
袁術雖然厭惡劉悅,但是幾次打交道卻深知劉悅的手段神出鬼沒,而且膽大心細,尤其武藝不凡,和這眾人打對手,那就必須卯足了精神,絕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劉悅可不知道袁術行軍緩慢起來,每天就是眺望著斷頭穀的方向,袁術怎麽還沒有動靜?
斷頭穀可以遮掩雙方,不過再怎麽樣,劉悅讓人在遠處的山峰上,卻還是隱約能看見斷頭穀的對麵的情況的,這都過去三天了,袁術怎麽還沒有到來。
劉悅還沒有按耐不住,典韋就按耐不住了,這一日,典韋就來尋劉悅,見了麵就吵嚷起來:“兄弟,這幾日都快閑出鳥來了,不若閑著沒事我去叫罵一陣,就算是那些蠢蛋不敢出來,那也是殺殺他們的威風不是——”
典韋是真的閑的慌了,又不能喝酒,每日裏幹巴巴的呆著,典韋都覺得自己的骨頭都生鏽了。
這話讓劉悅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麽,隨便點了點頭:“典大哥,就在一百五十步之外,防備敵軍有床弩——”
聽到劉悅答應下來,典韋哈哈一笑,抬腳就往外走:“放心吧,公明跟著我呢——”
原來徐晃也按耐不住了,劉悅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腦海中還是胡思亂想,不斷的模擬著斷頭穀這一戰,盡量的將所有的細節都要想到。
再說典韋拉著徐晃很快就到了斷頭穀外,典韋雖然不在乎,但是對劉悅的話卻是言聽計從,果然不肯接近一百五十步之內,隻是在這之外叫囂著。
“姓橋的,是個帶把的就出來大戰三百回合——”典韋罵的很粗俗,可不管什麽丟不丟人,反正身後還有二百弟兄跟著起哄,罵聲不絕於耳。
橋蕤自然聽得見,隻是臉上卻是一臉的苦悶,他還真的不敢出去和典韋大戰,別說三百回合,隻怕三個回合就要命了,橋蕤縱然沒有和典韋打過,但是卻親眼看見過典韋的厲害。
“讓他罵吧,隻要他敢上前,就給我射死他,不要怕浪費箭矢——”橋蕤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也是憋著火。
不過橋蕤還是小看了典韋,從這天中午,典韋領著二百軍士,就在斷頭穀外,整整罵了大半天,變著花樣的罵,將橋蕤家裏所有人問候了個遍,甚至於又問候了祖宗十八代,就怕橋蕤不出來。
橋蕤無奈,出去打不過典韋,那是白白送死,但是聽著這麽罵,這心裏也不痛快,沒有誰喜歡這麽被罵的。
眼見著日落西山,典韋得意洋洋的揮了揮手:“姓橋的,明日一早我再來尋你,別縮的像個烏龜似的,你要說不敢和我打,我就不來尋你了怎麽樣?”
橋蕤不出來典韋也是無可奈何,這才想了這一招,不出來就和罵孫子一樣,要麽就承認打不過自己,一樣讓袁術軍士氣大跌,畢竟主將畏戰,軍士們哪裏還能振奮的起來,肯定士氣低落的。
又是一會,也不見橋蕤他有反應,典韋就知道橋蕤認慫了,不過被自己罵了一天,橋蕤肯定憋了一肚子火。
“姓橋的,認慫了好說,我這還有個兄弟,要不然你和他大戰三百回合,我絕不插手——”典韋慫恿著,將徐晃拉了出來,徐晃也不畏懼,隻是眺望著斷頭穀的方向。
橋蕤聽得見,但是沒有一點出去的意思,都已經慫了這麽久了,還有什麽不能忍得。
關鍵是被典韋拉出來的徐晃,一看也絕不是善茬,雖然不如典韋魁梧,但是身形修長,一看就頗有力道,手中一柄萱花斧,能使這種兵器的還有好相與的,傻子才會出去呢。
看來看來白拉著徐晃來了,典韋歎了口氣,實在是無話可說,看看天色也快要黑下來了,典韋就覺得沒意思了,這就準備趕回去吃晚飯,隻是還沒等下令,忽然聽見身後一陣馬蹄聲,等循聲望過去,典韋和徐晃卻都是一呆,劉悅怎麽來了?
遠遠的看見劉悅領著幾十個弟兄策馬而來,望見典韋和徐晃,還使勁的揮了揮手。
“兄弟(將軍)你咋來了?”典韋和徐晃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一臉的驚異。
劉悅來的的確是有些突殊,畢竟這都要晚飯了,況且劉悅可不是呆不住的性子,幹啥跑來了?
“這不是見你們還沒有回去,我一來是擔心你們,二來——”劉悅吐了口氣,眼睛眯了起來,嘿了一聲:“我也是閑的慌了,閑的沒事總要找點消遣不是——”
啊了一聲,典韋和徐晃都有些懵糟,不知道劉悅打什麽鬼主意。
哪知道這話音落下,劉悅就催馬上前幾步,對著斷頭穀就喊上了:“橋將軍,我是劉悅,咱們都閑得慌,你不敢和我典大哥打,也不敢和我的大將徐晃打,那我來了,咱們一對一,不允許任何人插手的,你也敢和我一戰,省得悶得慌。”
劉悅是這種打算,對麵的橋蕤有些無語,自己真的是軟柿子嗎?怎麽每個人都想過來踩一腳,典韋一身的武勇就不用說了,徐晃也不是弱者,可是你劉悅雖然會打仗,但是對劉悅的武藝也不過一個不錯而已的評價,打不過典韋徐晃,難道自己還能怕了劉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