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董白
“將軍,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忽然間三兒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劉悅想要繼續的事情,就差了那麽一點。
馮隱娘一哆嗦,謔的睜開了眼睛,隻是一把扯過被子,將兩人包裹了起來,馮隱娘更是將頭都縮進被子裏,藏的嚴嚴實實的,生怕三兒傻不拉幾的闖進來,那真的就沒法見人了。
好在三兒不是傻子,隻是喊了一聲,還沒等喊第二聲,外麵好像有什麽動靜,聽見三兒低呼了一聲:“你踢我幹嘛?”
顯然是不知道哪個踢了他一腳,憨直的三兒還埋怨著,不過有人說了一句什麽,反正聲音低的聽不清,隨後三人就匆忙的走了。
好事不打攪,劉悅一下子就泄了氣,外麵這麽多人呢,而且大清早的,好像也不合適,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臉的失望。
感覺著被窩裏馮隱娘繃的緊緊的,劉悅將自己貼上去,使勁的將鳳姨娘抱在懷裏,深深地吐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等我晚上回來——”
意思很明顯了,不過事到如今,兩人也隻差了最後一層紙沒有捅破,兩人一個想一個不拒絕,馮隱娘甚至用蚊子哼哼的聲音應了一聲。
又是隨手胡亂摸索了一番,劉悅才爬起來穿脫了衣服,將進入安家套在裏麵,特意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虎頭袍,雖然沒有著甲,看上去卻依舊精神抖擻,也說得上一表非凡。
臨出門的時候,馮隱娘才從被窩裏冒出頭來,輕聲喊了一句:“你小心點——”
回頭看看馮隱娘,微微一笑,應了一聲,劉悅推門出去了,隨手又關好了門,隨後大步朝三兒等人迎去。
見劉悅走了,馮隱娘也輕吐了口氣,一切仿佛如此的順其自然,雖然還差了最後一步,但是此時的馮隱娘,無論是從心裏,還是從生理上,都已經完全將自己帶入了劉悅女人的這個角色。
不知道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多久,才小心的爬起來,穿好了衣裳,又套上劉悅的一件外衫,因為昨晚上她和劉悅的外衫,都被劉悅吐滿了,今天正好拿去洗幹淨,收拾屋子的時候,卻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從這一天,劉悅的屋子便成了馮隱娘的住處,也是從這一天,馮隱娘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感覺心裏如此的踏實,終於有了依靠,躺在劉悅的床上,睡得也是那麽的香甜安穩。
不說馮隱娘,劉悅徑自走過去,眼見著親兵們一個個臉色怪異,看著他的眼神說不出的好笑,讓劉悅就有些鬱悶,走到跟前,忽然抬腳就踢了三兒一腳,還忍不住罵了一聲:“豬腦袋——”
三兒揉了揉屁股,隻是咧著嘴一個勁的傻笑,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時間其他的親兵也都嘿嘿的笑了起來,這種感覺特別的親近,即便是屁股有點疼的三兒,也是覺得關係更近了。
“走,去太師府——”劉悅一擺手,翻身上馬,新軍便出發了,整整六輛大車,僅次於給天子的朝貢,不過有一車卻是新準備的火鍋材料。
去太師府劉悅可以說招搖過市,前頭和典韋高頭大馬的,後麵六大車的禮物,也不怕被人搶了,或許劉悅巴不得有人將歪腦筋動到這些禮物上,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長安城攪風攪雨。
劉悅從來沒有想過低調,無論他高調還是低調,其實刺客早就進城了,甚至於西涼軍諸將都想要弄死他,越是低調反而想弄死他的人更多,反之劉悅越是發瘋,就越是有人不敢了,誰也不願意找了一個瘋子,長安城外借來的人頭,如今已經起了大作用。
路上遇到了張忠正在城中巡邏,張忠也不傻,昨天忽然的刺殺,讓張忠意識到最近長安城不太平,所以借槍了巡邏,麾下一曲人馬,分成五個隊伍在東市這一片巡查,特別是盯著劉悅。
雖然劉悅當街殺人,但是一想到城外殺人,張忠就猜到了董卓的意思,隻是往上麵一匯報,上麵不說話,他也不願意招惹劉悅,哪個瘋子惹不起。
遠遠地和劉悅打了個照麵,讓張忠心裏有些鬱悶,不過還是隨機堆起一臉的笑容,老遠就和劉悅打招呼:“劉將軍,早呀。”
“這不是張將軍嗎,正巡邏呢,可是辛苦了——”劉悅笑眯眯的,渾然沒有場外的瘋狂,也沒有什麽囂張跋扈,反而一擺手:“三兒,取兩壇好酒給張將軍嚐嚐鮮,這可是我自己釀的酒。”
三兒趕忙取了兩壇子好酒,送到了張忠麵前,隻是捧著好酒張忠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劉將軍,恭敬不如從命了,誰讓忠沒出息呢,以後能幫襯的劉將軍盡管開口便是。”
開口當然可以,不過幫不幫還是他自己說了算,張忠也不過一句麵子話,劉悅也不會真的當真,不過以後見麵最少多了一份交情,那麽是隨口說一點消息,就完全值得了兩壇子酒。
“那可多謝張將軍了,我就不多聊了,還趕著去太師那邊,去晚了可顯得不恭敬了。”劉悅抱了抱拳,一臉的笑意,說不出的謙虛,和昨日殺人之後的囂張完全不一樣。
“那可要趕緊的去,我就不耽誤劉將軍了。”張忠抱了抱拳,笑容始終未曾斂去。
“那就告辭了——”劉悅走了,一直到臨走,都是一臉的謙虛,不知道的還以為劉悅什麽好脾氣。
一直望著劉悅的背影消失了,張忠才啐了一口,搖了搖頭:“這他娘的就是個人精,偏偏膽子又奇大無比,誰著了了他誰肯定倒黴,這家夥是個人物呀。”
歎了口氣,也還是該幹嘛幹嘛去。
這邊不說張忠,劉悅一路到了太師府外,便將自己的拜帖送了上去,門衛見是劉悅的拜帖,倒也不敢小瞧,便著人去給董卓送去了。
其實從劉悅一出發,董卓就知道了,此時等著拜帖,也不過是給劉悅一個下馬威,畢竟這幾天劉悅在長安城中實在是太囂張了,如果不是因為劉悅帶來的有好東西,董卓怎麽會輕易饒他。
劉悅也知道這些,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董卓給他下馬威,就是等一夜,打不了就在太師府門前紮營,晚上正好吃火鍋。
隻是有些事情不但出了劉悅的預料,甚至董卓也沒有想到——
卻說董卓有一個孫女,時年不過十四歲,豆蔻之年,卻是精靈古怪,原是隴西郡人,自幼不喜女紅,雖然出身富貴,但是可沒有大家小姐的模樣,反倒是崇尚武藝,不過這般年紀,也不過學的花拳繡腿。
劉悅與董白當然沒有交織,甚至於劉悅都不知道董白的存在,但是董白卻知道劉悅,說起來還是因為董白崇拜呂布,一直視呂布為英雄,這聽說呂布在劉悅手中吃了不少虧,都是劉悅陰謀詭計的,早早就對劉悅記恨在心,偏偏這一日劉悅來訪,門衛守軍去送拜帖,途徑中院,正碰上從東苑出來的董白。
董白興衝衝的跑出來,剛才提著弓箭射兔子,到底射中了一箭,此時拎著滴著血的兔子,那叫一個興奮,正打算送去廚房讓廚子做紅燒兔肉,卻一出來就差點和去送拜帖的軍士撞了個正著。
看見是董白這小魔女,軍士嚇得臉都白了,這可是董卓的心肝寶貝,不然未曾及笄,便被封為了渭陽君,可以說天下罕見,董卓的親人中,也無人有如此殊榮,可見董卓對董白的寵愛,這要是衝撞了董白,挨一頓打都是輕的,軍士一見董白一臉的驚嚇,登時嚇得跪倒在了地上:“大小姐,小的是去給太師是那個拜帖的,這才走的快了點,差點衝撞了大小姐,還請恕罪——”
喔了一聲,董白憤憤的啐了一口:“今日若不是本小姐高興,鐵定剝了你的皮,滾——”
許是董白今日射了兔子高興,倒也沒有多做計較,隻是罵了一句,也沒有為難那軍士,著實讓軍士鬆了口氣,趕忙爬起來,一個勁地道謝,這就抬腿要走。
到這裏也沒有什麽意外,偏偏軍士走了幾步了,也不知道董白怎麽就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什麽人找我爺爺呀?”
軍士趕忙頓住腳步,陪著笑容點頭哈腰的:“回大小姐的話,是陳留來的蕩陰令劉悅。”
“劉悅?這和名字好熟悉呀?”董白愣住了,怎麽聽也是很熟悉,蕩陰令,這是什麽鬼?
“等等,是前幾日在城外殺人的劉悅?”這一轉念,董白終於想起了這個劉悅是誰,可是大大有名呀,西涼軍就沒有不知道的。
軍士哈著腰,用力的點了點頭:“正是,大小姐也知道他——”
一聽真的是劉悅,董白登時杏眼圓睜,猛的啐了一口:“原來是那個善使詭計的劉悅,呸,算計呂將軍,看我怎麽收拾他,是不是現在就在門外?”
軍士一聽都快哭了,卻不得不咬著牙點了點頭,眼見著董白拎著兔子就大步朝門口走去,身後很快就跟上去了十幾個軍中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