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手段
陳天星再次回到屋裡，氣氛還是很凝重，王半月和江帆兩人大氣不敢喘，張科和楊抗則是坐的筆挺。
「十七」陳家五哥一拍桌子，又吼道。
「五哥，又怎麼啦？你這嚇唬我幾個兄弟不要緊，嚇壞楚市長和楚大班長就不好了」陳天星知道這個陳五哥因為什麼又發脾氣，但也不怕什麼，自己沒違反家規啊？
「你跟我說，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吃飯啊？這也違法啊？楚市長不是也過來吃飯了？」陳天星叫屈。
「別扯我，你們兩兄弟自己掰扯，你若再挨打我也只會拍手叫好」楚市長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樣子。
「我是問你，今天是誰在夏口車管所買的車？」陳天德問道。
「當然是十七我咯」陳天星坦然答道。
「真的是你？」陳天德又驚又怒，他剛才進門看到張科支隊長他們沒有多想，教訓了陳天星一頓后，就想起他們跟自家說過來請下午買車的冤大頭吃飯的。
屋內不熟的就是王半月和江帆了，可這兩人小心翼翼的，不像是出一百二十萬買車的大款，便有預感是陳天星的手筆，這一問陳十七就磕絆沒打就承認了，他反而有些狐疑了。
不像做過壞事的樣子？
陳天德按耐住再次出手打人的衝動，繼續問道「你是從哪兒來的錢？」
「這是……啊，等等啊」陳天星到陳天狗手裡拿回包包。
「這是今天上午同仁堂給我轉賬的憑證，這是收貨協議，這是我從拉薩託運藥材到首義火車站的貨運單」陳天星將一摞材料遞給陳天德。
陳天德仔細看看，然後沉默不言。
「同仁堂給你這個價格，你耍手段了沒有？」
「價格沒耍手段，要尾款耍了個敲山震虎的招」陳天星也老老實實回答。
「同仁堂也是國企，你還用得著耍手段？我看你就是皮癢，我支持老五再打你一頓，不過老五啊，十七也不小了，買輛車就買了么？不偷不搶的，陰著個臉什麼？」楚煥東市長也有些好笑。
「楚市長，不是一輛車，是六輛車，一百二十萬啊？」陳天德苦笑道。
「什麼？……赫赫」楚市長給嗆到了。
楚晨雪也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給我看看，你賣什麼東西給同仁堂的？」楚煥東拿過那一疊文件。
「喜馬拉雅山的冬蟲夏草，我們哥仨冒著生命危險去採摘的，兩年才采了四百斤，這事ZN縣的人都知道，我給他們開闢了一個喜馬拉雅蟲草的新產地，放心，這裡面絕對沒什麼歪歪繞，我師父知道我有邪心，那個處罰保證比陳家家規嚴」陳天星嘆口氣，不得不解釋道。
「好傢夥，一上午你陳十七就進賬四百六十萬，錢呢，給我看看？」楚煥東看了只叫喚。
「這是工行的卡，這裡面本來有兩百六十萬的，今天花了一百八十多萬，卡里還有五十萬，還有三十萬的現金在包里，要不要看看？」陳天星拎過來一個包，打開，一屋子的人都吸口冷氣，這裡面都是錢，一百的面額十幾扎。
陳天星將錢倒在地上，招呼阿狗一聲，阿狗也將身上的書包里錢倒出來，阿神也有樣學樣。
眾人看著屋子中央一摞錢，都不禁吞口口水，現今社會平均工資不過五百左右，拿兩三百一個月的大把人在，他們這幫子公務員，一個月也只有七八百，三十萬夠他們掙三十年的，當然也許過幾年工資會翻跟頭的漲。
「你居然敢抱著這麼多錢滿街的跑？」陳天德也吸口涼氣問道。
「楚州能同時對付我們兄弟三人的還沒有」陳天神過來將地上的錢撿回書包，冷冷說道，他們兄弟今天受的氣夠多了。
「口氣不小啊」陳天德有點怒氣了。
「你這樣的我讓雙手」陳天神冷冷酷酷。
「你……」陳天德真的怒了。
「卡茨卡茨」就聽那邊有聲音響動，眾人尋找，是阿狗哪兒，只見他拿個煙灰缸，用手指沿著邊慢慢掰斷，然後又用拇指和無名指慢慢碾成粉末。
一眾人如看猴戲。
「沒事，這些錢明天就要花掉的，一個晚上沒事的」陳天星也撿幾扎扔進自己的書包。
「等等」陳天德和楚煥東同時喊道。
「怎麼？楚市長要兩紮拿去玩玩？」陳天星拋拋手裡的兩紮一百的錢。
「我要你的錢做什麼？這個錢的來源是沒問題，然後我有幾個問題問你」
「問唄，趕緊問，問完了好喝酒，我朋友還在那邊等著呢？」
「第一個，你剛才說要同仁堂尾款時耍了個手段，為什麼耍？耍的是什麼手段？」
「他們不想付餘款唄，我要了兩百萬才讓他們卸貨驗貨，然後他們就跟我說要簽協議，一年我要供應他們兩百公斤的貨，價格就是那個價，兩萬二一公斤，然後要我下兩百萬的押金」陳天星敘說道。
「他們這是欺人太甚，欺負你年幼」陳天德大怒，這次怒的對象是欺負他兄弟的同仁堂。
「這是國企中一些人的慣例，我這麼精明的人怎會被難倒？五哥啊，不用動不動就發火，怒則傷肝，你有肝內管結石，回頭我給你開點排石頭的葯，在弄點養肝的葯吃，多喝水少抽煙少喝酒」陳天星絮絮叨叨。
「說那些做什麼，我好的很，你是怎麼樣要到尾款的？」
「首先呢，我是通過胖哥，那就是王半月，我喊胖哥的，夏口原王書記的公子，通過胖哥找的同仁堂內的人，跟我施壓的是京都總堂的人，但我又認識他們同仁堂在衛藏地區的收藥材的人，我事先就給那個人說了話的，如果敢黑我的錢，我讓他們至少在藏南地區一根頭髮都收不到」
「他們一年在衛藏地區幾千萬的收貨量，若因為我這兩百萬而耽誤的話，沒人敢擔責任，所以就給的痛快，後來攆我像攆瘟神，不但加急轉賬，還給藏南區捐了十二萬，當然是走我的賬」
「這就是敲山震虎的花招，其實我哪敢得罪同仁堂的人？不過他們同樣也不想得罪我就是了」
楚煥東和陳天德對看一眼，楚煥東發話了「明天我去衛生系統檢查，我幫你敲打一下同仁堂給你出出氣」
「免了，人家都出了十二萬買平安了，那十二萬我都已經轉出去了，你楚市長幫我出氣，我出的錢怕不止十二萬」陳天星說話絲毫不客氣。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陳家五哥又訓斥道。
「還有什麼問題快點問」陳天星趕緊催促。
「你買的是幾輛什麼車？就值一百二十萬？」楚煥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