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順藤摸瓜
那個上了年紀的捕快看著左小山，又看看身旁的沙毅法王，似乎在征詢沙毅法王左小山的身份。
“這是野外訓練營地執行官左小山，法術界的新秀。”沙毅法王把左小山和那位捕快介紹給眾人，對站在左小山旁邊的老人沒有任何表示，擺出不認識的漠視表情。“這位是逐日城的陳捕頭。”
“有勞左執行官，幫我們分析案情。說實話，我們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陳捕頭事實求是地說出他們捕快麵臨的現狀，一副認真負責的態度。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並非為了麵情，打腫臉充胖子。陳捕頭實事求是的務實精神令人起敬。
“放毒人倒懸房麵，利用風向，將藍色香葵花毒輸入室內，先後毒死前店後室的兩撥人，神不知鬼不覺，手法詭密細致，應該是個老手。”左小山一撥開迷霧，大家瞬間就明白了。
人人就差那一層窗戶紙沒捅破。
施毒之人，逃遁消失，沒有證據，無法繼續追查。
徠遠慘案成了一樁無頭案！
徠遠武器店慘遭滅門。
左小山和無情一老一少推測，這和半年前那樁武器裝備交易有著高度的關聯——殺人滅口，消滅線索的典型惡毒作法。
祖孫兩人繼續推測，殺手動手時間之所以放到半年之後，就是利用時間衝淡人們的記憶，與武器交易撇開關係，轉移人們的移線。
想到這裏，左小山心中一凜，和徠遠武器店有關合作關係的振遠運輸行，也屬於間接當事人，會不會也慘遭毒手？
左小山將他的想法告之無情曾師伯。無情曾師伯直接搖頭否認——沒有這種可能。
振遠運輸行直接和徠遠合作，對幕後指使者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幕後指使者的存在。對己無害，自然不會遭疑，甚至遭害。
如果，幕後指使者對振遠運輸行再施毒手，那就蠢透了，傻到家了，自己通過作案把自個暴露了——將所的武器交易案的各個環節自動銜接起來，引禍上身。
出於慎重，他們決定還是去暗訪一下。
祖孫二人還邀請沙毅法王一同前去。沙毅地頭熟，是個很好的向導。
去的路上，左小山單獨給沙毅法王梳理清楚這樁武器交易案牽扯的各個關係，以及他和無情曾師伯調查的結果。
甚至，武器交地點，需求者，怨靈戰爭，左小山全告訴了沙毅法王。
最後，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不問原由”殺手組織。“不問原由”殺手組織已成了國害、法界大陸的公敵，需要全力對付，不能聽之任之發展。
沙毅法王盯看左小山，就像盯看一個怪物。他怎麽對這件事情這麽清楚，好像他親眼看見一樣。
沙毅法王不覺對左小山更加敬佩，源於他對每件事的認真執著狂熱勁頭與精神。
國難當頭，容不得猶豫。沙毅法王當即答應，進行徹查。
越往前走，左小山越讓沙毅越吃驚。沙毅感覺他們不是去振遠運輸行，而是在一個寶藏發現者的帶領下，前去開啟密封的寶庫。
左小山向沙毅提供幾份情報，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情報實際上也是左小山的見聞，涉及天目地帶兩條連境線的安全：天目地帶魅睛怪等邪靈怪物集體翻越城牆，入侵內地，超出常理，理應調查，弄清原因，全力防禦。
邪靈崛起，四處發難，引起法界大陸的躁動不安。
左小山自從與雲巔國果子關守衛將士並肩戰鬥，粉碎怨靈入侵和奴役雲巔國之陰謀，獲得了一個消滅邪靈、建造武器的重要材料——黑曜石。
黑曜石在雲巔國儲藏豐富，需要高級法界法術議會相互溝通，實現資源共享，三國集中開采，運送到夏國，由夏國煉製秘密武器，裝備各國軍隊與法師隊伍，準備與邪靈開戰，壓製和消滅邪靈。
“國有界，土有疆，各為其國，雖有合作，都淺於表麵，不能深入。真正涉及到核心利益，合作就難以持續。”國家之間搏弈，利益為上。沙毅法王不看好在製作秘密武器國家間的合作。
“政治上達不成合作意向，經濟領域展開貿易，靈活多變，不拘泥形式。”左小搖身一變，有了總理大臣的風範，談論國家大事，竟也頭頭是道。
“政治上合作肯定是條死胡同，道越走越黑。經濟上貿易，怎樣開展？”沙毅法王看上去並不是那種人——飛揚跋扈，胸無點墨，盛勢淩人，聽不進話，卻頤指氣使。
遇到國家大事，態度極其誠懇，無論職位高低、年齡大小，他都能虛心聽取意見。
看著眼前的沙毅，完全一副以國家大事為重的正麵形象。左小山想到無情曾師伯對其關於屁的評價。無情曾師伯不會順口一說，自己當真了吧。
左小山把他的想法和盤托出，供沙毅大人參考。
“第一種方法，貨幣貿易。夏國出錢，到雲巔國購買黑曜石，雙方談定價位和挖掘、運輸、交易方式，即可以達到目的。”左小山說，“夏國生產秘密武器，雲巔國需要就出錢購買。雙方利益均不受損。當然，還要考慮到蒙國的軍事需求，貨幣貿易同樣適用。”
左小山繼續說出第二種貿易方法——易貨貿易。
“易貨貿易複雜一些。買賣雙方以貨物抵衝交易款。抵衝貨物先有一個公平價格評估，雙方均認可，以物品交換物品，在交易總額上達到平衡，最終實現各取所需貨物等多種貿易目的。”
“確實，還是貨幣貿易來得幹脆，你來我往，錢貨兩清，交易完成，幹淨利落。”沙毅法王用心領會了兩種貿易形式，從簡化、高效的角度傾向於貨幣貿易。
“國家經濟實力雄厚，花錢大方，出手闊綽，什麽都好談。誰不見錢眼開呢？”左小山開玩笑說，“可實際上，很多時候，國家開支太多太大，捉襟見肘，國庫空虛，需要采取第二種複雜的貿易方式，達成實現自我需求和發展目的。”
沙毅驚歎左小山小小年紀知識淵博，如此熟悉經濟理論和運行規律，實在是難得的人才。
幸好，沙毅沒有把想到的這番讚美之詞說出口，否則，左小山可要肚子笑裂而死。
他哪熟悉什麽經濟理論，隻是把山村村民物品交換方式，以國家的名義講出來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