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鳳凰國王
趁鴿群安靜的機會，左小山向鴿群提問。
左小山問：“你們怎麽能聽懂人類的話？”
“從你們人類那裏學的。”領頭的白羽向下飛飛，保持和左小山視線水平，他們說話不需要一個向上仰頭一個向下低頭地來回忙活調整說話姿勢。
“你們還能從這裏麵出去？”左小山心裏又是吃了一驚。
“不用出去就能學。”白羽笑嗬嗬地說。
“能跟我講講嗎？白羽。”左小山對此比較關心，也想知道原因。
這時頭頂上飛過一群大鳥，體型比鴿子大多了。他們都看到了白羽陪著一個人類小孩，都非常好奇。有的直接問白羽：“白羽，人類小孩哪裏來的？”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國王請的貴賓。”白羽向上麵揚聲說道。
“好的，好的。我們走了，你們忙。”一群大鳥很快消失在樹林中間。
白羽他們抬起一隻翅膀，向他們揮翅再見。
白羽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在法界大陸，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可以相互感應。”白羽開了一個頭，理了理思緒，繼續往下說。
“人類看書，有很多習慣。有的人默念，有的悄悄地私語，有的人喜歡搖頭晃腦吟頌，還有的人喜歡大聲朗讀。
“不管是哪一種閱讀方式，我們都能感應得到。因為人類在探索、觀察、了解和學習我們的世界，我們的知識，我們都能感受得到。隻是人類沒有發覺而己。
“人類有種慣性的思維，總以為自己種族是世界上的主宰，高高在上，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不顧後果。特別是為了自身的利益，破壞自然規律，打破平衡，引發各種各樣的自然災害。
“扯得有點遠了。對不起。國王邀請你來，不是為了聲討和遣責你的。”
左小山聽到白羽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就對白羽說：“不要緊，你說的隻是一部分人，而不是全部的人類。況且說的都是事實，不用道歉。請繼續說下去。”
“人類在閱讀書籍的時候，默念，朗讀，歌唱，吟誦，包括眼神、臉上的表情、身體語言，都是在教我們鳥兒說話。讀書人每念一頁，看一幅圖，都在教我們學習人類語言，我們整個種群能夠感應到讀書人的所有‘語言’。
“不要以為人類讀書是單向學習。其實人類在閱讀書籍，我們，包括走獸，都在向你們學習。隻不過，你們人類不知道而己。”
白羽說完他們熟悉人類語言秘密，頗為得意。
左小山似乎有所觸動，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對白羽提出了一個連自己都無法回問題。
“白羽，我能聽得懂你們的語言，還有其它動物的語言。你知道為什麽嗎？”左小山進圖書館，其實就想從中解開自己身上的一些謎團。
“這是你的天性，就像你一生下來就會走路一樣。”白羽奇怪的是左小山不知道自己有這個天性。
“天性？”左小山突然停下來，像受到驚嚇一樣發愣，“我又不是鳥！”
“你就是鳥！從我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鳥。因為你有一雙翅膀。”白羽又一次被左小山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搞懵了。
“翅膀？”左小山張開雙手，在原地轉上一圈，又低頭在身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己長有翅膀。
左小山轉念一想，人和鳥的視野不一樣，我看他們鳥兒，就把他們的翅膀當成雙手。他們鳥兒看我，也同樣把我的雙臂看成翅膀。
這很正常。不同種族，各有各的語言，各有各的表達方式。
一通百通。左小山沒有把白羽的話當真，但他搞清了一件事情：他天生就能聽得懂鳥語和獸語。
“我能和飛鳥、走獸說話嗎？我指的是在書外的世界。”左小山想把他會鳥語獸語的事情搞個清楚明白。
“當然。”白羽很肯定。
“你怎麽會知道？”左小山反問白羽。
“你不嚐試著去說，當然不知道。”白羽越來越對這個長著翅膀的人類孩子感興趣了。
左小山想，確實。我從來沒有對鳥獸說過話。總以為我能聽懂他們的話，他們聽不懂我的話。出去之後，我找靈鷹試試。
“其他的人能聽得懂鳥獸的話，並能和他們說話嗎？”左小山又問白羽。
“不是所有人。隻有像你一樣的人才行。”白羽邊引導左小山拐過一棵粗壯的梧桐樹，邊向左小山解釋。
“我們到了。”白羽指著前方說。
鴿群帶著左小山走進森林的中央。這是一片空曠地帶。地上草叢低矮，草叢裏鮮花盛開，蝴蝶、蜜蜂在花間飛舞。有的停在花朵之上休憩，翅膀輕微扇動。
一座樹房聳立在空地中間。四周花草簇擁。
樹房高若十丈，由兩排十多棵高大的梧桐樹粗壯樹枝交叉形成了屋頂和屋脊，房間縱深五丈，空間特別大。
樹屋上麵，落滿了鳥兒。
鴿子、麻雀、黃鸝、百靈、喜鵲、燕子、戴勝、布穀鳥、啄木鳥、山雀、大雁、黃鶯、雷鳥、琴鳥、斑鳩、鴛鴦、烏鴉、鸚鵡、孔雀……
能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鳥兒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不愧是鳥兒王國。
鳥兒們都在低聲議論他這位不速之客，都刻意壓低聲音，顯然有什麽顧及。
房間內鋪上紅色的羽毛絨毯，五顏六色，柔軟而又漂亮。羽毛絨毯兩側，排放若幹個由突起的樹根做成的條案和椅子。
房間裏端，地勢突然抬高，形成一個高台，有五層台階與下麵的大廳連接。
一張造型奇特的“椅子”擺在高台中央。“椅子”像個朝上開放的鳥窩，由密密麻麻的木藤編織而成，既可以坐，又可以躺。
一隻漂亮的鳳凰端坐在那把造型奇特的椅子上，昂首挺胸，頗具威儀。
鳳凰身後的屏風“繪製”著百鳥呈祥的圖景。線條、圖案全都由羽毛充當。一幅羽毛畫。
“國王陛下，左小山帶到！”白羽飛在左小山的左側，向上舉翅躬身致意，然後又轉身向左小山說：“請上前覲見國王！”
左小山走上前去，在五層台階下麵站住，合掌低首向鳥兒王國國王鳳凰致意：“拜見國王！”
“快快請坐！”國王的聲音清越，頗有穿透力，同時又蘊含熱情。國王抬起一隻翅膀，指了指靠左首一個樹根長案。
國王話音剛落，幾群鳥先後飛了進來，分別抬進來幾個盤碗，盤碗都是由椰子殼做成，外麵刨光，還雕著樹木花草，十分精致。
每個盤碗裏都盛著一堆水果，有的是杏子，有的是李子，有的是桃子，有的是草莓，有的是葡萄，還有一杯黃燦燦的液體，像是蜜蜂，但又不敢確定。
這些水果都擺在左小山的麵前，散發著醉人的清香。
“這些水果和蜂蜜，都是天然的，請你嚐嚐。”國王發出邀請。左小山確定眼前的液體就是蜂蜜。
“謝謝陛下！”左小山走了好遠一截子路，和白羽他們聊了一路，又累又乏又渴，直接端起蜂蜜喝了下去。
“好甜！”一股清涼順喉而下，清香撲鼻，香甜爽口，不由自主地讚賞。
“哈哈哈哈……”
國王在笑，渾身都在顫動。
房頂，樹上，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皇宮內外都發出了狂笑。左小山的由衷讚賞激發了所有鳥兒的驕傲。
五百年等待的人，終於出現了。原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