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怪魚傳聞

  三天後，陳臨風法師和姚溪月回到學院。


  消息在學院傳開。初級班、法士班的學生紛紛過來探望遇險的姚溪月。左小山命令幫會抽出人手，將姚溪月他們女生的住所保護起來，不讓外人靠近，免去了不必要的煩惱。


  學院流傳開來的消息，並不是原版，並沒有涉及屍毒，隻是說天淚湖中出現一種巨型食人魚，襲擊沿岸放牧的牛羊、行人，十分了得。恰遇初級班師生遊曆天淚湖，姚溪月落水，引來巨型食人魚群攻擊，多虧陳臨風法師和左小山幫主入水救援，才避免葬身魚腹，險些成了食人魚的點心。


  這個故事不知道誰演繹出來的。沒有提及屍毒，隻有食人魚。學院的學生都覺好奇，尋來要求見姚溪月，想親自求證故事的真偽。


  左小山他們轍回學院，紅臉二長老院長胡鐵山單獨和孩子們相處了一個多時辰，交待他們嚴格保密，不得泄露消息，防止引起法界大陸恐慌和更大騷亂。


  左小山考慮，故事之所以改變了事實，可能是紅臉二長老院長胡鐵山故意散布的煙霧彈，欲蓋彌彰，同時又添油加醋，便有了巨型食人魚情節，增加故事懸念，成功地轉移了眾人視線。


  薑，還是老的辣！

  安頓好左小山他們，紅臉二長老院長胡鐵山接到首席長老李雲海傳來的預警書信，當即叫上五長老薑是非，二人匆匆趕往望繡城，與陳臨風六長老、首席長老李雲海會合，秘密商量對付屍毒的良策。


  四位長老商量結果是：一是嚴密封鎖消息，控製擴散範圍。二是組織屍毒來源探索小組，查清屍毒傳染路線。三是等候上級議會消息，做好準備，隨時聽候調遣，全力配合行動。


  一盞茶還沒有喝完，黑白喜鵲帶回上級議會的指令。書信展開飄浮空中，起火燃燒，虛空出現幾行大字：加強警戒，密切關注事態發展，迅速查清毒源，發現情況速速上報，切不可擅自輕舉妄動。


  他們幾位長老代表法術議會決定，首席長老李雲海坐陣望繡城指揮，統領和調度一切；利用望繡城法界現有的法師力量成立屍毒來源搜索小組，由紅臉二長老胡鐵山帶隊自由組合人員，可以選派學生參加，借此增加曆練。


  胡鐵山當場和另外三個長老商量，確定胡鐵山、陳臨風、左小山、錢滿貫四人為屍毒搜索小組成員，回校稍做準備，三日後出發，全麵搜索天淚湖底。法界法術初級修煉學院所有教務事務暫時由三長老姬長順代理，五班的教學任務暫由五長老薑是非代課。


  胡鐵山征詢首席長老李雲海的意見，他的這樣安排還有什麽遺露和需要補充的地方。李雲海說，搜索天淚湖底，需要入水，出發前最好找四長老桃花仙多要些避水丹、驅毒丹，給每人都準備充足，做到有備無患，以防萬一。其他長老點頭稱是，稱讚首席長老李雲海想的周全細致。


  經過與左小山幾次碰撞和交往，錢滿貫對比自已小了5歲的小個子山裏娃確實心生敬意，佩服得五體投地。左小山在他的眼裏，在很多優點，不折不扣就是一個優秀學生代表。學習好，法鬥水平高強，反應快，雙掌齊出、連出，空前絕後，在同一屆裏，沒有人能比他更強，能和他平起平坐。品德好，成立幫會，不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威信，而是為了對抗邪惡，匡扶正義，幫助那些經常受到欺負的學生。姚溪月落水遇險，他和陳法師奮不顧身跳水營救，在他們這些同齡人麵前樹立了舍已救人的榜樣。自己曾經帶領幫會惹事生非，多次與他發生過節，他卻主動嚴格約束幫會，引導幫會向勤奮學習、相互交流、弘揚正氣等方麵發展，自覺協助學院維護良好的教學秩序。細細想想，他一個10歲的小屁孩，怎麽能做得這麽好。難道真的就像馬圓圓罵的那樣，本身就是一個怪物。想到這裏，錢滿貫不由自主的一臉壞笑。


  從望繡城回校，錢滿貫滿腦子交替出現兩個人的影子，揮之不去。


  一個是父親錢福堂，五十多歲的人了，風裏來雨裏去，辛苦了一輩子，創下了興昌票號。在外人眼裏那是富可敵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可一世。誰能知道，法界大陸兩大票號興昌、隆泰競爭激烈，你死我活的明爭暗鬥，一刻從不停止過，連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稍有疏忽和鬆懈，就會被置於死地，一敗塗地出局，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父親整天操的什麽心，外界豈能知道。五十剛過，一頭白發。操心，愁哇！父親一心想培養自己，及早接班，挑起興昌票號重擔，可自己整天遊手好閑，惹事生非，從沒有叫他省心過。想想以前造的孽，錢滿貫後悔莫及。


  一個是左小山。錢滿貫剛開始對他並沒有好感，一個土裏巴幾的山裏憨賊，入學連個起碼推薦的法界印信都沒有，瘦不拉幾的小個子活剮了沒有十斤肉，要啥沒啥身無長物，就這樣子的一個小屁孩卻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生氣歸生氣，可是錢滿貫發現自己對左小山生不出氣來，麵對他的所作所為竟然心生內疚和欽佩。我一個身家億萬的富家子弟，說一不二的少東家，呼風喚雨的小霸王，服過誰呀！可是偏偏讓這個小兔崽子欺負得沒有了脾氣，我以前的火爆脾氣那裏去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難道這個小怪物天生就是我的剋星？錢滿貫百思不得其解，不能解釋發生在自己的事情。不去想他，總是像夢靨纏著自己。錢滿貫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小怪物了，老想跟他粘在一起，看不見他就想見到他，見到他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跟男女戀愛有些相似。跟他在一起，自己身上的令人生厭的臭毛病好像見鬼似的都躲起來了，好像變得更讓父親更加喜愛和接受了。這算什麽！難道這就是榜樣的力量？這個憨賊，被女生叫罵的怪物，就是我堂堂少東家的榜樣，去他的！不過在心靈深處，卻紮紮實實地住著這個小怪物。


  “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怕個鳥！”錢滿貫突然心裏有個主意，需要做出一個決定，否則心裏深處的那個怪物動不動就出來咬上一口兩口，讓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