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擊殺魚怪
湖水清澈，水裏並不防礙視線。水草茂盛，一如山上，在微波中連連搖晃，好似清風吹拂。五顏六色的魚群，在水草中間穿梭。前方水草叢裏撲騰出一團團氣泡，姚溪月在水中掙紮。陳左二人遊了過去。
左小山剛要伸手去抓在慌亂下沉的姚溪月，陳臨風法師一把拽住了左小山，另一隻手向前點了點。一個磨盤大的頭顱出現在他們麵前，拳頭大的一雙血紅眼睛威視著他們。看似像魚，卻單單長鰭的地方卻長出一對類似動物的爪子，其中一個爪子正控製住姚溪月左肩，姚溪月拳打腳踢，無法掙脫怪爪。
左小山救人心切，雙掌齊出，兩股金色的法氣翻滾著衝向魚怪。他們相距不到兩丈，法氣轉瞬擊在魚怪身上，從這麵進，從那邊出，貫通魚怪身體。魚怪在強大衝力的帶動下，向前翻滾而去，黑血煙幕般在水中漫延，視線模糊起來。陳臨風法師揮手一招一帶，姚溪月已被拋出水麵，向岸上落去。
二人轉身，遊向岸邊。身後水體動蕩起來，一股股強大的法氣疾速襲來。二人為之一凜，轉身迎敵。黑水血幕中衝出七個碩大的魚怪，魚嘴大張，尖牙利齒，白白森森。魚怪似有智慧，分散開來，迅速圍住二人，將各個方向封死，以防他們二人逃走。
陳左二人背向而立，浮在水中，和魚怪對峙。魚怪上前就咬，要撕碎二人。陳臨風釋放護身罩，將二人罩在其中。法術氣罩隔離水體，並不影響呼吸。二人並不畏懼，各自迎戰撲麵而來的魚怪。陳臨風左右掌交替揮出。法氣猛烈，拍碎一條魚怪的血紅眼睛，血流不止。左小山雙手齊舞，法氣幻化為狂舞金蛇，沿著氣罩狂竄，形成一個更大的攻擊圈子，擊退近前的魚怪。受傷魚怪負痛翻滾，攪起滔天水花。魚怪嗜血成性，見同伴血流不止，撲上去撕咬啃食，若大湖麵，水花翻滾，水柱衝天。陳臨風法師一見有機可趁，一把抓住左小山，衝水而出，騰空飄向岸邊。
姚溪月昏迷不醒。其他人圍攏關切，不知如何救治。見到陳左二人上岸，他們讓開一條道。姚溪月臉色臘黃，雙眼緊閉。姚溪月渾身透濕，左肩為怪所傷，黑血淋漓，伴有陣陣腥臭。
“此地不宜久留。”陳臨風交待一句，人已騰空，急速向城裏飛去。“左小山帶隊，你們迅速轍回學校。我去法術議會，尋求治療。”
陳臨風穿簷越脊，直接降落望繡城法界長老議會大院。不再顧及繁文縟節，焦急地向樓上求援：“李長老，趕緊援手，晚了怕是有性命之憂。”不知何時，李雲海長老幹枯身影就在陳臨風身側。“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李長老，請看！”陳臨風運氣掀開姚溪月肩頭破洞，露出傷處。傷處黑青，往外流淌黑水，才一陣的工夫，指甲蓋大的一塊黑色變成拳頭大小，從患處向四周擴散。
“噝……”李雲海長吸一口氣，像是牙痛。“將女孩放在左廂房，隔絕房間，不得外人近前。”李長老安置好陳臨風師生二人，隨後又沉聲叫道：“福喜，快請薑神醫！”
“好嘞。”不見人影，聲音遠遠傳來。
片刻工夫，姚溪月也由女仆換好幹淨衣服，平躺在床，蓋著錦被。陳臨風法師簡明扼要向李雲海長老匯報發生之事。李雲海長老心頭一凜，臉色為之一沉。
“薑神醫到！”還是剛才被李長老喚作福喜的那個聲音向裏麵通報。薑神醫，一個精瘦老者，年逾八旬。他掀簾進到左廂房，也不管房間裏的李陳二位長老，徑直來到榻前，掀開錦被，看到姚溪月祼露在外的患處，也像牙痛一樣“噝噝”有聲。
薑神醫在房間案頭坐定，從鎮紙下抽出一張白紙，置於眼前，一指虛空揮寫，完畢一袖揮去，白紙就飛向門口，“福喜，接著。快去抓藥，一半搗爛調成糊狀外敷，一半煎水內服，連服三天，保準無礙。”
看診開方囑咐方畢，薑神醫方轉身向李陳二位長老陳述病情，“幸虧送治及時，中毒不深，未及心肺，調治三日，定會康複如初。”
“有勞薑神醫了！”李雲海長老第一眼就看出了姚溪月中的是什麽毒，為了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判斷，接著向薑神醫求證，“此為何毒，蔓延如此神速？”
“屍毒！”李雲海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兩個字，可偏偏姚溪月中的就是這種毒。
“你怎看？”李雲海長老谘詢薑神醫薑一指。
“法邪大戰沉寂百年，屍毒重新現世，必有災禍，須預警法界大陸，加倍提防戒備。”薑神醫薑一指，並未經曆百年前的法邪大戰，但師父師伯卻參與其中，救死扶傷，驅毒救人。治療之方均經過口手相傳，保存至今。
“這……”李雲海似乎猶豫不決。
薑神醫又詳細詢問了姚溪月中毒的地點、情景，堅定自己的看法，“好端端的天淚湖，緣何出現屍毒怪獸。你不覺得怪異麽？”
法邪大戰，過去百年，生死存亡危機不複存在，歌舞升平、燈紅酒綠的太平盛世抹去了曾經創傷巨痛。活在當下，及時行樂。世人大多已經麻木，醉臥溫柔鄉，安享太平。法界法術長老議會是幹什麽的？不正是法界大陸警惕的眼睛麽，不正是法界大陸警鍾麽。是時候該敲響警鍾了，讓大家都睜開眼睛保持警戒。
薑神醫告辭離去。陳臨風法師留下，等待姚溪月康複，一同返回學校。
李雲海長老回房也像薑神醫開藥方一樣揮指修書一封，一聲呼哨，窗外飛入一隻喜鵲落在他伸出的手掌之上，李雲海將書信卷成圓柱，塞入喜鵲綁在腿上的竹管裏，一抬胳膊，喜鵲飛出室外，消失在空中。
李雲海長老想了想，又是修書一封，喚來福喜，讓他麵呈望繡城主傅天青，務必將書信親自交到傅城主手中。
書信介紹法術初級修煉學院師生遇襲經過，提請傅城主以城裏百姓生命為念，在不走漏風聲和造成恐慌的基礎上，封湖禁浴禁漁，日夜派兵湖畔巡邏，發現異常，及時通報音訊，法界長老議會一呼百應，前去救援。
李雲海長老陷入木椅深思，半埋了身子，一下子好像蒼老了五歲，幹癟的臉腮緊繃。源頭在哪裏？天淚湖為何出現凶猛魚怪？邪靈又出現了？
李雲海的思絮飄向了遙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