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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真相

  “怎麽會無解?莫姑娘,我們可聽說了,你連著治好了柳知府與嚴織造家兩位小姐,全平安府,隻有你有辦法。”門口的求診人都跪了一地。


  莫庭荷扶著轎沿說:“現下我身體不好,實在無力再多救一人,各位請回吧。”


  蘇耀鈺則是攔在莫庭荷與眾人之間,橫劍護送莫庭荷一路往莫家而去,求診人不敢莽撞又不忍放棄,一步步跟在後麵。


  蘇耀鈺到了一處狹窄處後,借力抱住莫庭荷,攀爬上屋頂,轉眼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莫庭荷被蘇耀鈺攔腰抱著,在空中突然轉了個頭,往城東方向跑去。


  “蘇公子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他們定然回去莫家找你,此刻城東最安全。”蘇耀鈺在空中縱躍,卻氣平如常。


  莫庭荷覺得蘇耀鈺說得有道理,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城東哪裏?”


  “我家。”蘇耀鈺說完的時候,身子已經下落,等莫庭荷雙腳著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在一處繁花似錦的院子中。


  “這邊,似乎和以前有很大不一樣。”莫庭荷還記得小時候來過一次,那時覺得蘇家的院子大俗大雅,說不上好看,可如今這滿花園的花,倒讓她眼前一亮。


  “之前我父母出過官司,覺得這片荷花池晦氣,便填了做花園,我知你喜歡荷花,所以在後山那邊新辟了一塊地方,現在還空著,不過將來你想種什麽,便可以種什麽。”蘇耀鈺指著繁花盛景與莫庭荷說道。


  “蘇公子,現在說這些,未免太過傷感了。”莫庭荷看著草長鶯飛的情景,想到莫知故的遺言,再次無奈地搖搖頭:“我知我仍為繁文縟節所累,可我的確無法抗拒父母之命,如我當時能抗拒,今日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


  “庭荷不用為此傷心,現如今,我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明白,之前的妄言你也都忘記了吧。”蘇耀鈺星目如水波一般流連,閃耀著與之前全然不同的光彩,最終都化為一個星星點點般的光,最終消逝,就仿佛光澤耀過玉石,所有人都以為玉石會發亮,可當光離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玉石就是一塊很漂亮的石頭罷了。


  “蘇公子為何這麽說?”


  “算了,這終究是我的事情,咱們不聊這個,走,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蘇耀鈺說著便徑直往後院的書房走去。


  莫庭荷覺得這樣不好,畢竟她來蘇家隻是個客人,貿然進他人後院實在不禮貌,可又耐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於是便跟著蘇耀鈺一路到了書房。


  這處書房像是重新整修的,裏麵收了不少珍奇古玩,看得出是書房主人的耐心,蘇耀鈺從書桌裏麵取出一根平平無奇的發簪。


  這根發簪乍看上去並沒什麽特別,可是莫庭荷讀過玉石類的書,伸手一摸就知道發簪上


  的玉石便知價值不菲,頓時放在桌上,不敢收下:“蘇公子,這簪子太貴重了,我受不起。”


  “之前我送過你一根銀簪,你怎麽從沒戴過?”


  “那根銀簪也很貴重,我平時樸素慣了,戴不得那麽好的東西。”


  “我也不知女子喜愛什麽,好不容易送你根簪子,你還不戴,我當你不喜歡,所以又自己磨刻了這件給你,若你還是不喜歡,那我可怎麽辦。”


  “蘇公子可以留給自己未來的妻子,這麽貴重的東西,你便是給了我,我也不會戴的。”


  蘇耀鈺微微一笑,眼神中掩蓋不住悲傷:“她沒有機會戴,而我也不一定有未來。”


  莫庭荷側頭,心中莫名酸楚,可還是咬牙說道:“蘇公子大好前途,哪裏會沒有未來呢。”


  “或許蘇耀鈺會,但蘇耀鈺不會,我現在甚至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在哪裏,又活著,我從來沒有活著過。”


  “蘇公子若心中有事,為什麽不與我說說呢,說不定我能幫你參詳參詳,解了心中鬱悶?”


  “庭荷,我且問你,你還記得蕭公子說我為傀儡一事嗎?”


  莫庭荷心中咯噔一下,卻連忙說道:“你不也說蕭公子是胡說的麽,當初莫王爺並沒有修煉成功,你始終是你,不是嗎?”


  “如果我,並不是我呢?”蘇耀鈺看橫在桌上美玉簪子,突然覺得好笑,他到底在堅持什麽呢?他什麽都不告訴莫庭荷,莫庭荷與他雖然隔著父母之命,可她對自己的真心卻是真的,如果眼前這個莫庭荷並不是他的庭荷的話,那便隻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罷了,蘇耀鈺伸手想摸她,突然發現,他與她之間並未有心意相通的流轉,而這一切,或許一開始都是沒有的。


  算了,真的不能再騙自己了,蘇耀鈺長長歎了口氣。


  “蘇公子,什麽叫你並不是你?”莫庭荷歪著腦袋,太多的疑問讓她隻能重複蘇耀鈺的話,再聰明的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情況。


  “庭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我早就是一個傀儡了,早在我十五歲那年,不對,是在蘇耀鈺十五歲那年。”


  “蘇公子,我不懂,難道你不是蘇耀鈺嗎?”


  “我是,庭荷,可我是另一個蘇耀鈺,另一個時空的,在那個時空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我死的時候,二十二歲。”


  “蘇公子,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此刻的蘇耀鈺,那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此處呢?”莫庭荷的表情並沒有顯出多大的驚訝,她點著手指說道:“說起來,我曾在幻水鏡中讀過一本書,是本神誌怪異,裏麵就有說將已死之人的魂魄收入活人身體中,其中還詳盡寫著招魂的符文,可隻是同一時空,異時空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聞。”


  “我現在甚至不知道此時此刻是真是假,我也

  不知道,庭荷,究竟你是假的,還是我是假的。”


  “蘇公子,在你那一世的莫庭荷,是你的妻子?”莫庭荷並沒有沿著蘇耀鈺的話往下說,而是想到了另一樁事。


  “是,她是我的妻子。”


  “那她後來呢?”


  蘇耀鈺悲傷地看了她一眼:“她死了。”


  莫庭荷的心也跟著哀傷起來,她此刻方知無言以對是什麽意思,隨著蘇耀鈺把一切都不確定,她的心也開始不確定了,她甚至不知道,她究竟喜歡上的是哪一個蘇耀鈺。


  不得不說,莫庭荷的心思最初係在蘇耀鈺身上時來源於他對自己的喜愛與濃烈的情感,可直到今天,莫庭荷才知道,原來蘇耀鈺的情感竟然隻是對他的亡妻,於是莫庭荷又問:“那,你的神識有著如此大的執念,就是因為她死了嗎?你很愛她嗎?”


  “其實更多的是愧疚。”蘇耀鈺默默講起他的過去,當年他因與人打賭,被困在莫家後院,幸得莫庭荷幫助,這才沒有丟人,他戀慕莫庭荷才華,便向父母求娶,父母隻有他一個兒子,勉力答應卻並沒給新媳婦好臉色,莫庭荷在蘇家沒有少受委屈,可他那時隻擔心莫庭荷犯錯被父母趕出蘇家,所以也不敢明著對她好,兩人便是如此,別別扭扭地相處了幾年,生了兩個兒子,當時蘇耀鈺心想,莫庭荷已經生育兩子,地位穩固,便去上京城科考,沒想到高中回來便被柳知府招為入幕之賓,而父母貪戀權貴,為與柳府結姻,便逼死了莫庭荷。


  “你父母讓你與柳府結親?柳小姐嗎?”莫庭荷像是在聽旁人故事一樣,隻是聽到不對處,連忙問道。


  “對,不過後來沒成,我便自我結果了。”


  “你為什麽要自我結果?隻是為了追隨亡妻?蘇公子,雖然我知道你是個癡心之人,可是我還是沒辦法理解,照理說,你的前世已經高中,雖然愛妻亡故,可依然有兩個孩子,還有父母,你若是終身不娶成全你的癡心便也是了,可你為何要自我結果?”莫庭荷又突然捏起蘇耀鈺的袖子:“還有這朵荷花,為什麽會印在你身上,這朵荷花便是你的亡妻繡的?”


  “對,這是她留給大兒的帕子,我死前一並帶在身上,再醒來時候,手臂上便有了這個印跡。”蘇耀鈺似乎並不想回答莫庭荷之前的問題,他仍有私心,他不想讓莫庭荷知道他曾經的不堪,也不想讓莫庭荷知道他曾做過那麽多的惡事,當初莫庭荷死後,他為追查真凶,為妻報仇,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這些事在當時的他看來似乎是名正言順的,可蘇耀鈺此刻還是發現,這些曾經並不足為外人言說,特別是眼前人是莫庭荷,他不想她因此對自己的看法改變。


  莫庭荷何其聰明,她看出蘇耀鈺的隱瞞,便也沒再刻意


  地提起,而是說道:“蘇公子,其實很多事,錯過也就錯過了,何必又有那麽高的執念,或許你這一遭便是為了化解這個執念罷了。”


  蘇耀鈺揮手在空中畫了個圈,搖頭道:“庭荷,並非如此,我來此,定是人力所為。”接著他又說道:“我是有執念,可此處並非為了化解我的執念,而是為了化解將我帶來此處之人的執念。”


  “什麽意思?”


  “若隻是為了我的執念,庭荷,當我跟你坦誠一切的時候,我的執念已經消失,為何你我還不消失?兩個可能,要麽你是真的,要麽你我都是假的。”


  “所以說,這邊是為了一樁更大的憾事嗎?可是蘇公子,究竟是什麽憾事呢?”莫庭荷覺得無力,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更像是螻蟻,知道自己的命運,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命運。


  “我不知道,我覺得這才是我要去調查清楚的,此事可能是在我死前,也可能是在我死後,但無論如何,定是因為我科考之後發生的格局變動,不然不可能偏偏選中了我。”


  “蘇公子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其實自我過來以後,雖然有很多事與之前不同,可大多數事情都是如約發生的,例如火石落天,例如永續河大水,例如麓山大震,又例如,賈先生與莫先生的死。”


  “我的父親,之前也……”


  “對,在我認識庭荷之前,她的父親便因病亡故了,雖然契機有很大的不同,不過總體看來,都與我那一世沒有差別。”蘇耀鈺突然正色說道:“不過有一件事與之前不同,便是我中舉,上一世,我中的是探花,且是在二十二歲中的,之前落榜多次,可此次我先是順利入了太書院,又得了文武狀元頭銜,這與上一世差了太多。”


  “蘇公子難道懷疑是宮中的人做的手腳?”


  “此刻我還看不透,上京城的勢力很多,且十八外族也各有心思,到處都有玄門能人,我不清楚究竟是誰使的法子,但我知道,秘密定在上京城內。”蘇耀鈺又指著柳知府方向說道:“上一世,我剛中探花得歸,便被柳知府招攬入府,可這一世,我中舉歸鄉便是要去查柳知府貪贓一事,緊接著又除了蠱毒事件,柳家小姐臥病不起,柳府再沒結親意願,這樁樁件件難道不湊巧嗎?”


  “蘇公子想從中舉一事開始查起。”


  “這是自然,庭荷你想,隻有能決定我科考成績之人,才最有可能接近秘密的核心。”


  “所以,蘇公子懷疑的是……”


  “我開始懷疑是靜王,不過後來想想並不是,申一通表麵看上去是靜王的人,但似乎又不是,我此次明麵上是為了靜王辦事,但實際上是為申一通辦事,他們兩個應該不是一個勢力的。”


  “所以,申一通究竟是

  ……”


  “還要查,但太書院與太武院應當是靜王掌握,科舉也由靜王把握,我覺得要查也要先從靜王處查。”


  “蘇公子,你有沒有想過,究竟前世,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認識你?”莫庭荷皺眉說道:“若是不認識蘇公子,又為何要抽取你的神識做成傀儡呢?如果隻是要做個文武狀元,那麽多才子,為何偏偏挑中的是蘇公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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