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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麓山相遇

  汐姑娘留意到莫庭荷注意到她的動作,下到岸上後就連忙攏起衣袖,抬高下巴,誰都沒有理睬,自顧自地信步離開。


  陳生近距離看著汐姑娘從自己眼前走過,對汐姑娘那股出塵氣質傾心不已,連忙跟隨在其身後,道:“不知汐姑娘可定下今日恩客,如還沒有,我倒是能與媽媽去說說看。”


  “與你何幹。”汐姑娘白了眼陳生。


  陳生平白遭了白眼,頓覺不快,扯住汐姑娘身上的罩衣道:“隻是個天香樓的花姐,擺那麽大的架子幹什麽。”


  汐姑娘沒留意被陳生扯去左邊的罩衣,露出肩膀上一大塊紅色的傷疤。


  陳生大感驚駭:“這是什麽東西,也太可怕了!”


  汐姑娘惱羞成怒,抬腳就把陳生踢進水裏:“狗東西,這是你該管的事嗎?”說罷,汐姑娘看到一旁驚愕的莫家兄妹,款款行禮後道:“既然莫公子不願去我屋中停留,那汐兒在此告辭。”


  “汐姑娘記著要去哪裏?”莫庭荷看出汐姑娘的古怪,又看到她並非是往前廳而去,而是去了東側首到客房。


  “我自然是有我的主顧,怎麽,莫公子要與我一起去?”汐姑娘巧笑倩兮。


  莫庭荷躬身行了個禮目送汐姑娘離開,而這廂莫伯舒剛將陳生從水裏拉出來,陳生本來就有哮喘,被這麽一嚇,全身更是抖得厲害,連話都說不利索。


  莫伯舒與莫庭荷道:“妹子,看他這模樣,我去將老鴇叫來吧。”


  “你把老鴇叫來,問起是誰推他入水的,你如何答?”


  “自然是照實答呀,他是被汐姑娘踢下水的,我還救了他呢。”


  “哥哥,萬一天香樓護短呢?你看陳生嚇成這幅模樣,等他清醒過來說出實情,你已在府衙過幾遍堂了,又何必給自己惹這些麻煩呢?”


  “那怎麽辦?我們還把他扔在此處不管嗎?”


  “我們去那邊。”莫庭荷指了指湖邊東側首等三層小樓。


  “那邊?那邊可是天香樓的客房,剛才我跟你說要去定間客房你不同意,現在再去,恐怕已經沒有空房了。”


  “你隨我來。”莫庭荷湖邊垂柳折下一根柳枝,沿著古水無波的清湖一路劃過去,在最後這一道水痕竟掀起滔天巨浪,莫伯舒還沒來得及讚歎的時候,就見湖水搭成的台階出現在他與莫庭荷麵前。


  莫庭荷抬步沿著台階螺旋上空,莫伯舒一邊在嘴裏嘖嘖稱奇,一邊背著陳生跟在莫庭荷身後。


  水階梯之上是一棵蒼天古樹,而一頂白色的紗帳就落在古樹樹杈中間,莫伯舒進到紗帳中,裏麵桌椅熏香一應俱全,屋外還有鶯鳥啼叫,清脆好聽。


  莫伯舒結巴著問道:“妹妹,這,這是什麽地方啊……”


  莫庭荷沒有回答他,而是掀開紗帳上懸著的簾帳,在一片消散的水霧之後,正看到汐姑娘與一白衣男子在說話。


  那名白


  衣男子背對著窗戶,莫庭荷與莫伯舒看不清他的模樣,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看汐姑娘對此人恭敬模樣,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不俗。


  莫庭荷手肘支撐在膝蓋上,盯住那個背影不言語,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那個背影說不出的熟悉。


  莫伯舒將陳生扔在地上後,走近道:“妹妹,我們在這邊也聽不清他們說什麽啊。”


  莫庭荷揮揮袖子,汐姑娘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進來。


  “……我也不知道莫姑娘怎麽進來了,我本想帶她去我房中細談,幸虧你早發現有人監視我,才沒鑄成大錯。”


  “找個由頭,送她出去。”白衣男子一開口,莫家兄妹頓時知道其人是誰。


  莫伯舒脫口而出:“蘇公子怎麽會在這裏?”


  莫庭荷更是雙眉緊簇,手指不自覺地放進嘴中。


  “我已安排了,一會兒就會有人把他們趕出去,不過你放心,我的人會把莫姑娘安全送回莫家再回來。”


  “你辦事我總是放心的。”蘇耀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劉諾之事究竟怎麽回事,查得如何?”


  “劉公子的事不好查,當時欽差大人都醉糊塗了,說的也是胡話,誰會當真。”


  “他說了什麽胡話?”


  “他好像在說什麽,銀子啊銀子的,我猜測約莫是沒貪夠吧,畢竟平安府富庶,是遠近聞名的。”


  “哼,你的腦袋也就隻能想到這一層了。”


  “啊?你有別的想法?”


  “我問你,王欽差是誰的人?”


  “靜王啊。”


  “王欽差既然是靜王的人,他嘴裏的銀子難道是為了自己嗎?”


  “這就奇了,那是多少銀子啊?”


  “恐怕就是此次平安府府庫丟失的銀兩。”


  “蘇公子,我已聽說了,這次府庫丟銀,是賬本出錯,府衙理了一個多月的帳,並非府衙府庫銀兩丟失,而是分在各處的官衙的帳銀有了出入,現已督促各官衙首長補齊銀兩了。”


  “看來你跟著子昂也沒學到什麽,這麽淺顯的謊言你居然能信?”


  “這事本來就與我無關,我在此處也不是為了查這些七零八落的事,天天跟我算著銀兩,我頭都暈了。”汐姑娘幹脆往桌上一趴,徹底耍賴。


  莫伯舒聽完,也問莫庭荷道:“妹妹,他們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府庫銀兩缺失另有隱情嗎?”


  “估摸是的,看來王欽差與劉大人所遇的事,也並非是意外。”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要不要去問問蘇公子,看他能否想辦法救救劉大人。


  莫伯舒話音剛落,就聽汐姑娘問道:“接下來你想怎麽辦,你要去救劉公子嗎?聽說他已下了大獄,柳知府礙於靜王,不會對王欽差如何,劉公子就可憐了,恐怕會被用作恐嚇王欽差的籌碼。”


  “如果你是我,你會救劉諾嗎?”


  汐姑娘神情瞬間變得嚴肅,她輕緩地搖頭,似是心

  中有個什麽必須去完成的信念一般,在這個信念完成之前,任何人都可以作為犧牲。


  蘇耀鈺也是靜默不語。


  良久以後,汐姑娘輕聲道:“他或許會傷心吧。”


  蘇耀鈺則是更重地歎了口氣。


  莫伯舒轉頭與莫庭荷道:“妹妹,看來蘇公子是不會救劉大人了,那我們救還是不救?”


  “哥,你覺得普天之下,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呢。”


  莫伯舒見自家妹子眼中閃耀的灼灼之光,自歎不如。


  ——


  劉諾因包庇之罪被罰當眾抽鞭,王欽差身著錦服,被兩名便衣衙役押著看完刑罰,那每一記浸了桐油的鞭子就仿佛抽在他自己身上一般,行刑未過半,養尊處優的王欽差已經暈了過去。


  而劉諾的父母則是哭暈在刑場之上。


  圍在周邊之人大多是認識劉諾的,都知劉諾這孩子自小調皮搗蛋,但本質不壞,來平安府藥局任職後也做成幾件好事,怎麽突然就被當眾受刑,還被打得如此淒慘,不少人都不忍再看,轉頭要走,居然還被圍在外麵的衙役趕回去,非逼著所有人看完。


  莫家人好不容易捱過受刑過程後,在回城西的路上遇到林棲止,林棲止滿臉憤懣,攔在莫庭荷麵前道:“劉大人對你我不薄,你為何不救他。”


  “我怎麽救他?我無權無勢的,又能幫到何處去?”莫庭荷視線望向空曠處。


  “劉大人是被牽扯進去的,人死在王欽差的房中,王欽差都沒事,為什麽偏偏讓劉大人受這刑罰?”


  “林公子,枉費你聰明一世,你沒發覺,這一切都是做給王欽差看的嗎?”莫庭荷繞開林棲止,往城外方向去。


  “莫姑娘,你要去哪裏?”林棲止還想追,被莫伯舒攔下,莫伯舒道:“林公子,我們莫家小門小戶,保住自己已是大幸,能救得了誰?”


  林棲止氣惱地看著莫庭荷離開的方向,無計可施。


  莫庭荷獨自一人上到麓山上,她還記得麓山後山種著一種止血的草藥,如能在天黑前采摘到給劉諾送過去,或許明日他便沒那麽痛了。


  但莫庭荷沒想到她竟然在麓山山頂遇到秦生。


  秦生昨晚下棋輸給莫庭荷,他本是外鄉人,聽聞麓山傳聞,卻從沒來過,不過他自視棋藝高超,天下第一,也沒把麓山放在眼裏,直到昨夜下棋輸給莫庭荷,回家踢了一晚上的被子,痛定思痛,幹脆上到麓山,想看看傳聞中的麓山棋社究竟是何種模樣。


  可秦生也沒想到,麓山現如今已經成了一座空山,山頂上並沒有傳聞中的棋社,而隻有一片荒涼的樹林,他頓時氣餒萬分,依靠在一棵樹前歇腳。


  就在秦生心底咒罵這鳥不拉屎的荒山時候,竟然上來一個聘婷女子,那女子麵若皎月,垂散著烏黑的發,一雙大眼璀璨奪目,讓人看一眼救別不開眼睛。


  秦生隻覺得這姑娘


  麵熟,卻沒往昨夜與他弈棋的少年方向想,畢竟他根本不會想到,下棋勝過他的是一個女子。


  莫庭荷卻認出秦生,以衣袖掩著麵龐,從秦生麵前疾行而過。


  秦生不舍,連忙追上去,大大地行了個禮:“小生唐突,敢問姑娘芳名。”


  “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姑娘,我是外地來的,請問姑娘是本地人嗎?麓山棋社如何走?”


  “麓山棋社早已破敗,棋社中人也都散了,世上再沒有麓山棋社了。”莫庭荷左突右圍,想要快速離開,無奈被秦生攔著,秦生的身上有些功夫,他不想讓莫庭荷離開,自然將她周圍圍得跟鐵桶一般,別說莫庭荷隻是一個毫無功夫的弱女子,便是有些功夫傍身的男子要突圍而出,也是要費一番功夫。


  莫庭荷停下腳步,目光卓然地望向秦生:“公子請自重,在這荒野山嶺,你攔著我一弱女子又是為了什麽?”


  “我也不知怎麽的,就覺得姑娘眼熟,像是前世見過一般,姑娘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就想問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我不缺朋友。”


  “姑娘別這麽說,尋常朋友你自然不缺,不過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


  “小生姓秦,姑娘可知道這個姓?”


  “我沒興趣知道,公子,若你再攔著我,我可就要喊人了。”


  “姑娘,別急,你可知上京城的八大都統?外務都統便是我伯父,我這身份,可能與姑娘結交?”


  “上京城八大都統,掌管全國各項事務,歸文武兩廳管轄,外務都統在虞相名下,四品官,倒是個有前途的好職位,畢竟虞相現在也是一品了,他定會提點心腹上任,既然如此,公子不在上京城謀取個一官半職,到我們平安府來作甚?”


  “你這個小丫頭知道得還真多,莫不是家中做官的?你到底是誰?”


  “我家中是誰,與你何關?”


  “城東那些貴小姐我都是見過畫像的,並沒姑娘這樣冰雪聰明的模樣,難道,姑娘姓柳?”


  “我姓柳與不姓柳,又與你何幹?你趕緊放我離開!”


  “哦,柳姑娘,剛才倒是我唐突了,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麽,如此甚好,我回頭便與柳知府打個招呼,他定會很樂意見我們兩人相識。”


  “你這人好奇怪,我什麽時候說我是柳家小姐。”


  “柳小姐不用遮掩了,定然是你啊,平安府婦孺大多粗鄙,能有此談吐的,不是知府小姐又會是誰呢?隻是不知柳小姐,這時獨身一人來麓山,可為了何事?怎麽也不帶個丫鬟?”秦生顯然是咬定了莫庭荷就是柳知府的女兒柳可意。


  莫庭荷見秦生這人很是執拗,也懶得與他再過掰扯,便佯裝成柳可意的語氣與他說道:“既然你都認出我了,我也不做隱瞞,我在家中讀了本藥經,此

  次來麓山是來看各處草藥的模樣。”


  秦生眼睛頓時發亮,道:“沒想到柳小姐居然有此本事,我也略通醫藥,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莫庭荷福身:“那便多謝秦公子了。”


  秦生得美人讚歎,頓時心飛得如入林的雀兒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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