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大結局
頂著午夜街頭的月亮，里昂信步慢游在街頭巷角。
月光高高的從路燈的頂端撒下，來自天空的光芒被人間的燈火所遮蓋，融合，同化。
直至消弭於無形。
里昂並沒有像之前他一直喜歡做的那樣，在高樓的頂端跳來跳去。
今天他更像是出來散步的。
雖然此時的里昂，依然是滿懷殺心。
站定在一處巷口, 里昂抬頭看著月亮。
「也不知道月亮上的那個大腦袋人現在在看什麼。打火機好像一直放在他那裡，要不要去搶過來呢……
哈，好像搶過來也沒什麼用。」
對著天空中的月亮比了一個中指，里昂繼續慢游在街頭。
靈魂寶石影響了大部分路人的認知。即使有人會看到沒有隱藏身形的里昂，很快也會忘記這個人曾經存在的身影。
或者，他們根本就看不到自己面前走過的這麼一個大活人。
「寶石到底還是出現的太晚了，我要是早有氪星人血統，超人的體魄，這玩意兒早點下肚, 戰鬥的時候豈不是能多很多花樣和樂子。
真是可惜。」
里昂一個人念叨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話，從這邊走到那邊，從這條巷子走到那個街口，最後，他甚至都走過了好幾個街區，連城區都換了，但是依然沒有找到自己出手的機會。
「哇，這個特么的大蘋果城，現在居然這麼安全了。這特么的成何道理！」
索菲亞之前告訴里昂的：現在城區里不好給人做手術。原來真的不是騙他。
……
又走了很久，一直從夜晚走到了天亮，里昂硬是從城區走到了郊區。
幾個沒上學的小孩子正在路旁，頭抵頭的蹲在一起，不斷地驚聲呼喊著，用小棍子在地上戳來戳去的。
反正閑著沒事，里昂也來了興趣。
「你們在做什麼有趣的事情呢，能帶我一個嗎。」
小屁孩們沒搭理他，只是領頭的那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不遠處就在院子里工作的父親, 就復又低下頭去，繼續用小棍子捅啊捅的。
里昂也不尷尬，背著手就站了過去，小孩子嫌他擋住了陽光，抬頭看他的時候，里昂還知趣的往旁邊挪了兩步。
那些孩子在觀察一個大螞蟻窩。
準確的說，是在破壞一個大螞蟻窩。
背著草杍的螞蟻被他們用小棍子趕的來回的跑，最後被一棍子點死。
長長的運輸隊也在小棍子和小石子的天降障礙下艱難前行。
有的小孩子專心給螞蟻們設置障礙，有的小孩子專心用棍子一個一個把落單的螞蟻點死。
還有的小孩子不耐煩用小棍子，於是他直接上手，捏著一隻螞蟻的身體，把它扯成了兩段。
「哇，你們這樣是不行的哦。」
里昂吸引了小孩子們的注意之後，耐心的教導他們：「如果殘害無辜的生命，死了以後下地獄也會受到同樣的折磨的。
但是，如果你們愛護它們，那以後你們下地獄就會得到同樣的獎賞呢！」
最小的小孩子大概只有三四歲，他根本不在乎里昂說的是什麼，脫下褲子就要來一個水漫金山。
「不行的。」
里昂眼疾手快，直接捏住了水龍頭。
「你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尿在床上，尿在褲子里，就把這些東西都讓螞蟻享受一番吶。
螞蟻的事情，還是交給螞蟻自己解決吧。」
小孩子哪裡懂得里昂在說什麼狗屁，他只知道自己的雞兒疼，於是哇哇的大哭起來。
這個時候，那些忙碌的家長們，才注意到了自己正在哭泣的孩子身邊，竟然蹲著一個奇怪的大人。
「嘿！那個怪胎！給老子滾遠點！」
握著草叉和棒球棍之類的傢伙，四五個家長怒氣沖沖的往裡昂這邊走過來。
里昂還看到屋子裡有人正在窗邊語速極快的看著這邊打電話，與此同時，有的家長直接就提著長管獵槍出門了。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啦~
不要緊張，我並不是什麼好人。」
里昂站起身之後，雖然他兩手高舉，做出了一副投降的姿態，不過那身標誌性的裝束，還有他臉上那個正在逐漸匯聚成笑臉圖案的墨水面罩，還是無情的揭露了里昂的身份。
守夜人，里昂先生。
「哦天哪……」
手中的武器瞬間就丟在了地上，雖然無比擔心自己家孩子的安危，但是那些家長們仍然不敢上前。
對面那個笑嘻嘻的傢伙，可是瘋子來著！
「里、里昂先生……啊不！守夜人先生……請問……我們……」
得，連話都講不明白了。
裝不下去了，里昂放下了雙手，插在了口袋裡。
「不要緊張，我只是逗一逗這些小孩子而已。」
那些人還是不敢說話。
里昂也不在意，用手拍拍小孩子的腦袋，不準痕迹的把童子尿抹在了他的頭髮上。
擺擺手，里昂輕聲說到：「再見。」
說完，人就消失不見了。
………………………………
「唉……這特么怎麼就沒有個犯罪的人呢。
不然我還是去白房子點兵點將吧。弄死一兩個絕對不會造成恐慌。」
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太好，畢竟頭兩天剛說過不會搭理他們，現在出爾反爾，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還是隨便找個監獄好了。
換上了自己的黑色金屬戰甲，這玩意兒見過的人少，正適合做這種事。
跑到一家專門關押重刑犯的監獄，這裡的囚犯，沒有一個人的刑期在三十年以下的。
最狠的幾個，刑期都超過了三位數卻還是沒死刑。
嗯，這很阿美莉卡。
大搖大擺的闖進了監獄，那些硬頭橡膠彈、泰瑟槍、還有大功率閃光彈在里昂面前就和小孩子的玩具一點區別都沒有。
早在幾年前他剛出道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已經不怎麼能威脅到他了。
友善的闖過層層包圍，在監獄中囚犯的振臂叫好聲中，里昂抓到了監獄長。
「不要怕，不要怕，不要……你特么再喊我就把你舌頭拔了。
哎，這就對了么。」
在里昂過來這裡的同時，監獄中的所有通訊裝置就都變成了蛋糕，有些想開車逃跑或者報信的人也會在開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又開回到了監獄中。
這個傢伙……是個魔法師！
監獄長不準備違逆這個魔法師，只是他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不過，能想到的，最簡單直接的理由無非就是劫獄。
不然來監獄抓典獄長做什麼。
「我問你哈，這個監獄中，刑期最重的那幾個人，關在哪裡。」
典獄長顫顫巍巍的報出了幾個數字和位置。
「好。你就留在這裡，我去去就……嗯，我一會兒直接就走了，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放走了典獄長，穿著雖然融合過一次，但仍然和嗓子卡痰的蝙蝠男的戰甲基本同款戰鬥服的里昂緩步走在雙層監獄長廊的下層。
他的身邊，囚犯們大聲的歡呼，毛巾和外套滿天亂飛，哐哐用頭撞鐵柵欄，以此表達自己的激動欣喜之情。
劫獄這種事本來就少，更何況被自己趕上，更更更何況，還是一個這麼猛的大哥來劫獄。
「嘿！兄弟，先把我放出去怎麼樣！」
里昂自然答應：「好啊好啊，等下就到你。我記住你了。」
「兄弟，我覺得你需要一些幫助，我可以幫你！」
「好啊好啊，我也記住你了。」
「兄弟！這邊！這邊！」
「好啊好啊。」
「好啊好啊好啊……」
……
里昂一路答應著，來到了最裡邊的一個牢房。
到底是不一樣，人家住的是單間。
牢房裡的黑哥們兒還挺謹慎，他沒有歡呼，也沒有激動，背身貼在牆壁上，謹慎的看著外面的里昂。
「是誰讓你來的。」
里昂搖搖頭：「你要出來嗎。」
「我問你，是誰讓你來的。呵，他們以為我會……等等！你在做什麼！」
或許這個傢伙身上還有些故事，不過里昂現在哪有那個閑心管這些。
直接扯斷了鐵柵欄，在監獄的警報翁鳴中，由進了牢房。
「讓你出來你就出來，哪那麼多廢話。
低頭，我給你上buff。」
一根磨尖的牙刷捅在了里昂的戰甲頸部。
碎的到處都是。
隨手用手中擰下來的鐵柵欄變形出了一堆的蝙蝠鏢，里昂把第一支蝙蝠鏢賞給了這個有故事的男人。
「呦？這經驗條這就滿了？！」
難辦啊。
那，還是繼續辦吧。
畢竟，剛才都答應人家了。
走出牢房，不知什麼時候起，剛才還人聲鼎沸的監獄內部，已經鴉雀無聲。
由於牢房的設計，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里昂殺人的場景。
他們自然躲避起來，生怕被裡昂發現或者注意，而那些看不到里昂的牢房，能看到對面的獄友們的反應，自然也是躲了起來，默不出聲。
「怎麼，安靜了呢還？」
里昂不高興沒人歡呼，於是他來到了一間牢房門口。
「我記得你，你就住在這裡。」
輕輕的用手指敲擊著鐵柵欄，里昂緩聲道：「你給我唱首歌吧。就唱……敢問路在何方怎麼樣。哈哈哈哈哈……」
好像虛無的幻影一樣，里昂的身體直接穿過了柵欄，走進了牢房。
接著，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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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剛才說要讓里昂放他出去的某個壯漢躲在床架的後面，眼睛死死的盯著柵欄外。
似乎是覺得這裡也不能給他提供足夠的安全感，壯漢一點一點的移動著腳步，向後緩緩的挪動著。
然後，他就撞到了某個人。
「我記得你呦。」
這是這位壯漢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隨手一發蝙蝠鏢，把剩下的那個躲在床下的傢伙也給弄死，里昂高興的從這間牢房裡走了出去。
「今天~是上墳的好日子呀~」
一蹦一跳，半點都不嚴肅的里昂，朝著下一間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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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再出來的時候，里昂回到了家裡。
「這個獎池，這回終於是滿了，經驗條都特么成七彩的了。
就是不知道，能抽出來什麼東西啊……」
就裡昂現在的實力，抽出來什麼東西，其實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相比於以前一直期盼的那種能提升實力的東西，里昂現在反而更想要一些有趣的東西。
不過，如今的獎池，已經看不到能抽中什麼品級的東西了。
看了一下面板旁邊的凈化值，正好夠抽一次獎，只夠抽這一次獎。
「行吧，反正，不抽也不長利息。」
無聲中，一個箱子出現在里昂手中。
直接打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除了，一封信掉在了里昂手裡。
「信？這什麼玩意兒？裝備介紹呢？數據呢？！」
沒有，啥都沒有。
行吧，可能這是上一任宿主給他的信也不一定。
里昂胡亂的猜測著，伸手去拆那封信。
然後他就發現，他打不開那封信。
「卧槽？我特么能把地球撕開的手，居然拆不開一封信？！」
不光拆不開，而且撕不碎。
「有意思了……」
里昂閃身消失，下一秒，直接就出現在了一臉懵逼的幻視面前。
「里昂？你這是……」
「我想要你頭頂的寶石，能給我不。我可以用別的東西換。」
幻視摸了一下頭頂的心靈寶石：「給是可以給，當然行。也不用什麼東西換，只是……」
「沒事，不會傷害到你，跟我來吧。」
簡單明了，言簡意賅。下一站，直奔瓦坎達。
…………
里昂獲取力量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再去太陽上住一陣子。
不過現在是黑天，里昂不想等到白天太陽出來了，那多費時間吶！
還是找個石頭什麼的吃來的快一些。
黑豹足夠給里昂面子，聽到了里昂的要求后，連夜就開始安排拆除幻視頭頂的寶石。
第二天清早，里昂吃到了自己的第六顆寶石下肚。
本以為，六顆寶石齊聚於一身，可能會出現點什麼天降異象之類的事情，但是里昂又猜錯了。
什麼也沒有發生，除了肚子是真的飽了。
不過下一刻，里昂就注意到什麼事情發生了。
那封信，打來了。
「邀請函……」
念出邀請函三個字的同時，里昂再次消失不見。
黑豹和幻視都已經習慣里昂這麼不走尋常路了，沒怎麼在意。
但是里昂自己可不這麼覺得。
他不是自己離開的。而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抓」走了。
「卧槽！」
里昂再次「落地」的時候，他身處的地方，是一個奇怪的，好像十分狹小，又沒有邊界的地方。
里昂的認知在這裡好像並不通用，他只覺得這個地方既開闊又逼仄，既光芒萬丈，又黑暗陰沉。
光從什麼地方來的？
里昂緩緩的嘗試著在一片虛無中尋找，他好像能摸到那些光，又好像漂浮在水中。
「淦！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我特么寶石白吃了，怎麼一點力量也發不出來！」
「~~~淦~~~！！！！」
黃鐘大呂，振聾發聵的一聲「淦」從四面八方傳來。
沒等里昂放下捂著耳朵的手，那個聲音直接在他的心中響起：「這是你生活的地方，用來打招呼的方式嗎。」
一片光芒的虛空之中，一個碩大的，閃著金光的，只能隱約看清一點面容輪廓的大腦袋緩緩浮現出來。
「果然是你啊……
OAA……」
那個突然出現的奇妙生物，就是漫威宇宙的至高存在，創造了一些的神明。
金色的大腦袋看著里昂嚴肅的說道：「淦。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一些。」
里昂：「…………」
「大哥，不是……大神！你還是別用那個字打招呼了。
那就不是一個打招呼的詞兒……」
金色的大腦袋閉上眼睛，復又睜開：「我知道了，是罵人用的。和卧槽差不多。」
里昂：「…………」
您這全知全能，能不用在這上面么……
大腦袋看著里昂：「你猜到是我。為什麼。為什麼，果然是我。」
里昂面對整個宇宙的至高神，也沒有什麼緊張的意思。
「也沒怎麼啊，就是知道了唄。大佬，你知道……傑克波比么。」
「不知道。」
「那斯坦李呢？」
「不認識。」
「漫威？這個詞，熟悉嗎。」
「不熟，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嗯……一些臭畫漫畫的，不值得你關注。哈哈，呵呵呵呵呵……」
沉默了一會兒，大腦袋再次開口說道：「你死了。本來是這樣的。」
里昂沒有說話，只是聽著oaa繼續說。
「我從某個未知的地方，接引了一個靈魂的印記。
它很奇怪，既是活的，又是死的。所以……」
「所以你把那個靈魂，放在了死去的我身上。放在了，死去的里昂柯林斯身上。」
「是的。我剝奪了生命法庭的第四張映照萬物的面孔，用它在你的靈魂中，建造了一個奇點。
它會映射你的靈魂。
然後，它好像在你的心裡，變成了一個被你稱之為系統的東西。」
啊……
原來，特碼的如此。
里昂搖搖頭，作為看過一大堆網路小說的人，里昂曾經還想到過自己會是oaa的復生容器什麼的。
現在看來，這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不過……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這些事？」
大腦袋露出了一個十分人性化，情緒化的笑容：「為了一個嘗試。」
「嘗試？」
「嘗試，你是否能成為第二個法庭。」
里昂好像有點懂了。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我合格了嗎？」
「不。」
金色的大腦袋說道：「是我要問你。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的答案啊……
里昂想了很久，既想他自己，也想他的朋友們，他的敵人們，還有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
最後，他笑嘻嘻的一拍手。
「我覺得，我不想做螞蟻。也不想做拿棍子的小孩。
螞蟻的事情，還是讓螞蟻自己決定。至於我嘛……
哈，看看熱鬧，也挺好的。」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好。」
里昂點頭，談話，好像也到此結束了。
正要離開的時候，里昂突然想到了什麼。
「誒誒誒！大佬！我還有一個問題！」
大腦袋開口：「問吧。」
里昂認真的看著他：「您……是一開始就是禿頭嗎。
宇宙的盡頭，難道真的是禿頭嗎。
脫髮這……誒？大佬！大佬你別走啊！我真心想問吶！
大佬~~~~！」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