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向他求證
常家人剛開始還不承認,是孩兒撒謊,爭辯那婦人教壞孩子,盡假話。
袁敏就,“這事想來目擊者不止他一個,大人何不上街到那附近一一盤問,常家人不可能把每個人都買通了,總有一個真話的。”
“休要血口噴人!我們根本不認識他,何來買通一事?”常家人拒不承認。
“我才沒有謊。”那目擊人更不承認。
這邊目擊證人剛完自己沒謊,那邊韓以南去街頭打探完消息回來,馬上啪啪打臉,反駁了他的話。
是找到了另外兩個目擊者,正是孩兒所言,是常家郎把紅緞蓋在牛頭上,黃牛憤然而起,常郎遭到牛頂。
那目擊者一看自己的事情敗露,連忙指著常家人,是他們讓我這麽的,不關我的事。
常家哪裏肯承認,根本沒有這回事,他們沒有找人佐證。
梁崇當庭宣判,釋放那母子二人,聽那黃牛已經醒了,已經吃了不少飼料,梁崇讓人牽還。
就這樣了事,那婦人哪肯罷休,今日之事對他們來簡直就是無妄之災,人險些進大牢,自家孩子還被打了,又被人冤枉,這委屈哪能讓她白受?
“梁大人,這事情因常家而起,難道常家不要擔責任嗎?街上受傷的怕是不止一個吧?”
韓以南適時回答,“傷了一個老人家和一個青年,幸好都是皮外傷。”
梁崇當場判決,常家賠償那婦人兩貫錢。
婦人也同意了,但是必須常家人立刻就給她,她好帶孩子回去。
梁崇很嫌棄這個嘰嘰喳喳的吵鬧婦人,讓常家人給了二兩銀子打發了。
婦人不關心其他人的判決,得了銀子,要回了牛,拉著兒子,牽著牛趕緊家去了。
至於那兩個傷者的醫藥費,全由常家承擔。
還有做假證的目擊者,免不了要幾個板子。
常家的嬤嬤,眼看到了這種時候,隻能,她離得遠,眼神不太好,看錯了也不能怪她。
梁崇到底給常家人的麵子,沒讓人打板子吃。
但這次的事常家到底吃了教訓,常家不缺這點醫藥費,但這一次失的是他自家麵子。
袁敏離開的時候,不免誇了兩句,“梁大人秉公無私,不徇私情,辦案公道,此事我會講給娘娘聽,讓娘娘知道臨安城都父母官心係百姓,讓陛下無後顧之憂。”
梁崇雖然避涼附炎,但在大事兒上還是不敢糊塗的。
“韓八!”
一道微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韓以南驚詫的回頭,這個稱呼已經太多年沒聽過。哪知道從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口中傳出來,他實在認不出是誰。
“是我是我!”
她熟悉驚喜的語調讓他回神。
“我是阿蘿。”
她近前,眸光耀眼,聲音低了幾分,“我出宮不方便易了容。”
韓以南被突如其來的話驚的毫無防備,有些木木的。
是周敏蘿!
不,她是郡主了!
她開門見山,拿出一遝厚厚的折疊的整齊的絹紙遞過去,“這幅圖很重要,你一個人看,拿著這個去見淩將軍。”
“要我做什麽嗎?”
韓以南還有些呆呆的,遲疑的問了一句。
他想知道她的臉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能變成另外一個人,聲音也變的不太像了。
“淩將軍看到這副圖紙會明白的。我要走了,下一次有事我會想辦法給你傳消息。”
她彎眉笑起來,笑容是熟悉的。
韓以南心中一暖,她還是會找他幫忙的。
“多謝你了!”
在她看來,現在臨安城裏她最信任的人除了韓以南,沒有旁人了。
當然宮申她也是信任的,隻是他的未知數太多。
在袁敏離開後,韓以南打開了那副圖紙,對裏麵畫的東西驚呆了。
袁敏離開府衙,出了兩條街,突然一道影子在麵前一閃,把她拉入了一條窄巷中。
她直覺是宮申,便沒有抗拒。
這一個窄門院,院牆邊茉莉花開的正豔,籬笆牆圍著一座花園。
“這是你在臨安的暫居地?”
“嗯。”他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離衙門這麽近?”袁敏詫異的看著他。
真的太有自信了!
“你是誰?”他卻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袁敏撲哧笑出聲,“這半話你才問我是誰,你出門腦子帶了嗎?”
宮申感覺她是敏敏,但……
“你的臉!還有你的聲音不一樣。”
“千變萬化,是不是?”袁敏眨了眨眼。
這就是宮申和韓以南的區別。
宮申可能是因為做了太多年殺手的原因,警惕心很強。但韓以南想事情很直接,並不是笨,而是他相信就是相信,不信就是不信,為人正直真誠,這一點跟她父親極像。
若她現在告訴韓以南,她就是袁敏,她覺得韓以南肯定會相信,他不會懷疑她到底是誰?有什麽企圖?
“若不是易容麻煩,我現在就卸了給你看了!”她也知道這會兒難以取信他。
“不如打一架吧?”
她抬手直取他的麵門,宮申翻手一轉,二人你來我往,動作極快。
他突然出腳,袁敏低呼一聲,險些摔倒,宮申見此,忙扶穩她。
因為在製住牛的時候她腳扭了一下,腳踝關節一直隱隱作痛,剛才一使勁更疼了。
宮申這才發現她臉色很白,忙問,“怎麽了?”
“我在宮裏險些掉下城牆,傷了腳。這會兒怕是又是傷了。”
他扶她坐下。
“我去給你找大夫。”
“別找了,我時間來不及,你這裏有沒有紗布,我固定一下,裹幾層就好。”
宮申不得不去給她那紗布。
袁敏講明,“我現在在宮裏,想出宮很難,是用我身邊宮女的身份出來的。我這是易容,知道了嗎?”
她好聲好氣的跟他清楚。
“我父親入獄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好,正巧那時候遇上無藥師,就拜師了,本來想著若是沒有辦法救父親出獄,哪怕易容進去救他出來也好。”
偏偏父親的性情倔強,即便他們要殺他,他也絕不逃獄。
“父親沒用上,如今總算是有用處的。”她緩緩著,語氣有些低迷。
“有件事我想問你,秦家那晚大火,跟你有關係嗎?”她突然想到正事,就直接問了。
秦家大火,宮申那晚出現在秦家,不得不讓她懷疑。
“就算是我放的如何?他秦家所有人都罪該萬死。”
“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就不是你,我不想你故意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這世上做了錯事,罪該致死的何止一二,難道你要把他們都殺完嗎?”她的神情認真,隻想他能明白一個道理。
正義,就算來的很遲,但終究會有一到來。
她不想讓他做一個和賊人相同的儈子手。
他一定要相信正義遲早會來。
他終於心平氣和,開口問她,“你問這個做什麽?”
這話的意思袁敏聽明白了,他知道內情。
“你認識秦曜的妾紅娘,她的失蹤和你有關對不對?”
“這些事我不想你管。”
“我隻是不想你們處於危險之中,秦曜那個人事實比他養父還要狠,我擔心你受牽連。”她憂心道。
“她是我姨,我不能不管。”
“果然是!”
她怎麽她那麽像紅姨?原來真的是紅姨的親屬。
“這些事你就別問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她沒事就好。”
袁敏一直想見他求證這兩件事,如今知道了,她也就心定了。
“我若想跟你傳消息就到這裏可以嗎?”
宮申點頭應可以。
袁敏知道真的不能再留,匆匆去了。
宮申憂心她的腿傷,不想讓她走,但她必須早些回宮,不然宮裏的事不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