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救人一命
秦二當初在江州暴露身份,那麽泄露秦二身份的定然是江州之人,隻是設計這事的人卻不好到底在哪裏。
秦相權傾朝野,弄出一件有損門風之事,不過是隔靴搔癢,勞而無功,完全動不到秦家分毫。
若隻是針對秦二,又根本無需這麽麻煩,找個孕婦來。
回秦府的路上,袁敏突然被一個拐角跑過來的人碰上。
那人連連道歉。
袁敏看了眼那人,不過是個行走江湖的藝人,並沒有其他引人注意的地方。
等走出兩步,她才發現腰間的環佩沒了,正是今日從張家才得到的環形玉佩。
袁敏讓初陽先行回府,她反身疾步追上去,追出了一條街,一直逃到一個死胡同。
“樣兒敢偷我的東西,膽子不啊!”
那賊突然抬手,扔出一物,袁敏穩穩的接住,正是她的環佩。
“郡主莫要追了!”
那人留下一句話竟一躍而起,臨空消失在原地。
袁敏被他遁形的本事驚呆了,竟像是幻術表演,而不是輕功。
幻術在當世少有,袁敏在瓦舍打聽過,這十年已經沒人表演過幻術,像是絕技了一般。
再回頭看自己手中的東西,竟多了一個紙團。
她打開,幾個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酉時三刻,清波門,水祠見。”
這個時間讓她去清波門?
就算現在趕過去,至少也需要兩刻多鍾,顯然她剛才就被跟蹤了,不然時間不會給她掐的這麽準!
剛才那人稱呼她郡主?
難不成是晉康太子的人?
這麽一想,袁敏立馬就趕了過去。
重生至今,她還沒跟晉康太子的人聯係過,袁敏都要認為這是被拋棄了。
哪知行至半路,就聽到不遠處一群犬吠的聲音,一個人影突然撲過來。
袁敏剛要動手,嗅到血腥味,忙收了手,饞住那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郎!
“麻煩……送我……錢塘張家……”
少年斷斷續續了這幾個字,便暈了過去。
色逐漸昏暗,犬吠聲止,周圍寂靜成一片。
袁敏細細辨聽,果然有人已經跟上來。
錢塘張家,正是她所認識的,既然他要去,她就不能坐視不理。
一邊是錢塘門,另一個方向是清波門,不同的方向,若是送了他回去,必定爽了水祠的約。
聽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忙扶著那少年把他靠在角落。
但見一道黑影在暮色中走近,他黑巾掩麵,隻露出一雙豹眼,手中一把斷刀銀光閃過。
袁敏手握金簪,身形一晃,人就站在那黑影的身後,金簪尖銳的一頭眼看著就要抵上他脆弱的脖頸。
那黑影突然一閃,躲過了她的鉗製,斷刀迎上來。
袁敏接過一招,但顯然那人不想糾纏,斷刀逼近她的身前。她側身躲過,那人轉身趁機就跑。
她沒有追,連忙上去看那少年,少年傷在肩膀,流了不少的血,恐怕正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
莫怪這少年還真是運氣,能遇上她。若是旁的人,怕是早就沒命了。
她現在出門一直都帶著創傷藥和保命丹藥,她忙給他喂了一粒丹藥,又給他的傷口做了個簡單的處理。
這少年郎生的雋秀,一副乖巧好孩子的麵相,怎麽會有人追殺他呢?
救人一命袁敏沒有絲毫猶豫,正準備好人做到底把他送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呼喊。
“郎,郎你在哪裏?”
袁敏想著,這應該是尋他的人吧?
果然,沒一會兒就看到另一個少年跑過來。
隨著暮色降臨,袁敏依稀可見那少年郎的樣子,一臉焦急,腳下生風。
“郎?郎你怎麽了?”
“他受傷暈過去了。”
“郎怎麽會受傷?是不是你幹的?”少年懷疑她。
“子,我救了人,你反倒我幹的,忘恩負義了吧你?”
“真的是你救的?”
“當然是真的。”袁敏不想多,“既然你來了,我就走了。”
“你等等!”那少年拉著她,“你不能走!你怎麽能走呢?”
“我為什麽不能走?我還有事要忙,快鬆手!”她輕易不跟人打架的!但要是惹了她,那就不定了。
“你要敢走,我就報官讓人抓你!錢塘張家可不是好惹的!”少年氣呼呼的開口,緊緊拽著她的衣裳不鬆。
袁敏想把這個臭子打一頓,敢情救了人還要被碰瓷兒是吧?
“趕緊送你家郎回去,你想讓他死在這裏是不是啊?”但看著躺在那裏昏迷過去的少年,她到底於心不忍。
少年想帶郎回去,但知道決不能放她離去,死揪著她的衣裙不放。
“除非你跟我一起去張家!去把事情清楚,你才能走。若真是你救了我家郎,張家會報恩的,不會少了你的好處!”不管是她救還是她傷,少年覺得她都不能走,若是他真的誤會了,到時候道歉就是。若是她傷,他豈不是放虎歸山?
這少年不是一般的執著!
她才見過張夫人,這少年又是張家的人,袁敏看在張夫人的麵子上,還是去了這一趟,同他一起把人送到張家去。
畢竟晉康太子的人若真想見她,肯定會另尋時間再見。
而且晉康太子對她現在更多的是利用,袁敏難有好感。
到了張家,張家人看到郎傷著回來,焦急萬分。得知是袁敏半路所救,他們也未曾疑心,都謝她的救命之恩。
袁敏這才知道這郎正是張家在同族中選的養子,過幾就準備舉行過繼禮。
袁敏見到了張家老太爺,已經年過七旬的張老太爺精神矍鑠,耳聰目明,看來身體尚且健朗。
關於張郎被刺一事,袁敏又提了一下。
她隻知那人是個男子,個子算不得很高,中等身形,未露臉,不知樣貌,手上拿著的是個斷刀,因為色略暗,若讓她再次遇上那人,怕是也很難辨認。
隻是那一番打扮分明就是凶殺,袁敏提醒他們注意凶手再次動手。
老太爺道,這次的事還是多虧了她,不然郎的性命堪憂。
張郎是個懂事性情溫和的少年,是張氏一族三代宗親的子嗣。
起凶殺,張夫人憂心忡忡,郎性情溫善,根本不會同人結仇,怎會有人殺他?
張家也不與人結仇有怨,怎麽會有人針對郎?
彼時色已暗,張家留她過夜。
袁敏卻之不恭,留了下來。
張家人口簡單,除張家三個主人外,還有一個張老太爺的學生,聽來自外地,平時吃住都在張家。
袁敏見他腳步沉穩,再觀其手,指有些粗,不似一般讀書人的纖細,這分明就是個從習武之人。一個習武之人來遠遊讀書,倒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