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半死不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是袁敏重生之後的總結。
秦大既然要殺她,她就在呆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蕩。
秦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她就親臨其府,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袁敏高枕無憂,可有個人卻徹夜不眠。
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自作聰明的秦大肯定以為她時刻警惕,反而不敢輕易動手,卻不知她早已呼呼大睡。
袁敏睡到後半夜,隻覺得下身一股熱流嘩啦流下來。
她突然意識到是什麽原因肚子不舒服了。她現在是個女人呐!不再是女孩兒了!
我去!這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怎麽會這種時候來了。
她捂著肚子起身,頭一陣發暈,晃悠悠的下了床。
出門前突然被坐在那裏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幹嘛!大半夜的坐這裏!”
“你占了我的床,你我幹嘛!”因為坐的時間太久,他的聲音有些啞。
“對不起,還給你!”袁敏不想跟他多,完捂著肚子就跑了。
下意識的一句對不起把秦塤都聽懵了,跟他糾纏半,不可理喻的占了他的床,現在一聲對不起就完事了?
袁敏肚子實在不舒服,翻牆的時候險些摔下去,落到地上的時候還是撞了腿。
她瘸著腿,捂著肚子。
正此時房間門打開,黑暗中一個聲音傳來,“誰?”
“我我!”
“大半夜的你幹嘛?”初陽夥伴等了她半宿,剛剛才合眼,此時聽到她的聲音恨不得多罵她幾句。
“我這就回房睡。”完一溜煙就回房了,根本不給初陽夥伴罵人的機會。
袁敏回房就翻謝靜薇送她的包袱,翻來翻去終於翻出一條疑似月事帶的東西,琢磨了半,也不知道怎麽帶。
奶奶個錘的!她急的罵人!當了十多年孩兒,她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麽穿。
最後還是隨便弄了一下,倒頭就睡。
次日晨起,秦塤並沒像平日裏早起,晚些了時間,秦廣進來的時候他剛起身。
“大,大人……”秦廣看見榻上的血跡,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塤抬眼去看他,總覺得他的眼神不對勁。
秦廣再看大人那副憔悴的麵孔,愈加認為他們家大人把周娘子給睡了。算了還是不問了,回頭給大人吃些鹿茸補補,瞧大人那副樣子,像是被吸幹了陽氣似的。
如果秦塤知道自家隨從這麽想他,一定會拍死他。
秦廣二話不,把床單收起來,打包帶走。
袁敏被敲門聲吵醒,隻得起身。在房間裏收拾了許久才開門。
初陽等的不耐煩,一直問,“你還要多久?”
“到底需要多久?”
“再不出來我們就出發了啊!”
一句接著一句催,袁敏終於開了門。
她有氣無力,“來了啊我的哥!”真是服了他!
“看在你叫我哥的份上,我就不你了!”
“在叫人起床這件事上,你就是我哥!”她精神懶懶。
“你臉色怎麽這麽差?”初陽夥伴表示看她半死不活的臉色,就不跟她追究賴床的事。
“讓你失血過多試試。”
“你受傷了?”
“你別管!不是要走嗎?走吧。”
初陽夥伴主動給她拿包袱。
秦廣把東西準備好,駕上馬車,回頭就看到周娘子一副毫無精神,同樣一臉憔悴的模樣,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年輕人不能單獨同處一室,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失去理智,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周娘子。”他特意上前打了個招呼。
袁敏白了他一眼,秦大這隨從腦子壞了吧?還跟她打招呼,不是前兩還刀劍相向,叫她妖女來著嗎?
秦廣並沒有在意,因為畢竟她還是二郎君的婢女,大人就這麽把人睡了總歸要跟二郎君打個招呼的。
袁敏如果能看懂人心,怕是早就跳起來把秦廣哥扁一頓了。
等禁衛哥看到他們,亦是同樣的想法,在他看來,作為敵人,要麽殺了,要麽唯他們所用。
很顯然秦大人用了後者,因為這個周娘子遠比他們想象中有利用價值,他也覺得殺了可惜。還是秦大人英明!
這一路格外清靜,因為袁敏很安靜。
逐漸的,秦二發現她不對勁。
她冷汗涔涔,身上在發抖。
馬車一個晃蕩,她險些跌過去。
袁敏第一次被大姨媽折騰到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暈過去的最後一段印象就是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秦二扶住她,揚聲道,“初陽,我們停車。”
初陽緩緩把馬車停下,車簾掀開,看到袁敏一動不動躺在郎君懷裏,他緊張道,“郎君,她怎麽了?”
“找個最近的農戶,她不太好,需要休息。”
初陽應聲,前麵折回來一匹馬,是秦宏,“秦郎君怎麽不走了?可是要休整?”
馬車簾子未掀,從裏麵傳出聲音,“麻煩跟我大哥一聲,我們需要晚兩,你們可以先行。”
“秦郎君有何事?大人在前麵停下了,等著郎君呢。”
“初陽,往前去尋。”
初陽應了一聲“是”,駕車離開原地。
秦塤的馬車離得並不遠。
“大哥,我需要晚兩回去。”
車簾掀開了一半,秦塤看到半倚在他懷裏的袁敏,心口不由自主提了一下,開口卻是冷漠無情的聲音,“為了她?”
“她不太好,需要救治。”
“那就扔下去。”
“大哥,我過,我做不到去殺害一個不是敵人的人。如若就此把她丟下,跟我親手殺了她又有何區別?”
“二弟,你為何執意要救她?”
“那大哥又為何執意要殺她?她一個弱女子,生不逢時,現如今又氣息奄奄,生死不知,我不知大哥到底何懼這樣一個女子,非要殺了她不可!”
這話似乎戳中了秦塤的心窩,他才不是懼怕這個女子!他是臣子,要做的就是為陛下分憂解難。這女子的身份尷尬,到了京城若讓人知道身份肯定是一場軒然大波。他的忠心為何會被親兄弟曲解為另一種意思?
秦廣摸摸下巴,怎麽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大人怎麽也睡了人家,怎麽還要把人扔了,自生自滅去。
“郎君,前麵不遠就是鎮,不如去那邊看看,那邊大夫肯定是有的。”秦廣開口解圍,完看了眼秦大人。
秦大人氣惱的了一個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