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情報很重要
第709章 情報很重要
走在X先生旁邊的卡文，好奇地打量著一支遊行隊伍，這些身材高大，頭髮偏金的民眾舉著橫幅，上面清晰地寫著：反對濫捕白鯨，我們需要可持續的發展！
而此時，X先生繼續回答西法的問題，如果不是知情者的話，很難讓人把他和卡文聯繫起來，很難讓人相信X先生只是一個秘偶而非一個鮮活的人。
「白鯨的皮可以製作衣服，肉能夠成為食物，脂肪可以煉製油類。據我所知，在拿斯乃至加爾加斯群島，白鯨的烹飪已經形成了獨特的文化，這裡許多名聲在外的餐廳有各種各樣的手法，值得嘗試。」
「聽上去不錯，我喜歡美食，但希望人們沒有濫捕濫殺。」西法朝遠處的遊行隊伍看了一眼。
接著又問道：「對於這次行動，你有什麼建議嗎？」
戴著面具的X先生髮出笑聲：「我覺得，情報很重要，它能夠讓我們盡量少犯錯。」
西法微微點了下頭：「這也是我想說的。」
一輛運貨馬車從他們身邊經過，那車散發著濃烈的魚腥味，並且車體有明顯的油脂，它駛向不遠處冒著黑煙的工廠，那是加爾加斯群島常見的煉油廠。
「它們會在那裡被煉製成鯨油，會給裝進瓶或桶中，成為燃料和某些工作的血液。」卡文不再操控X先生，而是用自己的聲音說道。
西法駐足旁觀了一陣，然後改而走向一條街道。他們離開港口，進入市區，這裡遊行的隊伍更多，一陣陣嘈雜的弗薩克語在大街小巷裡響起。
「因生存捕鯨，而非享樂！」
「人類不比白鯨高貴！」
「貪婪的惡魔離開拿斯！」
這些遊行隊伍的橫幅，內容上更是五花八門，甚至有民眾點燃了一個捕鯨的假人，然後遭到了警察的驅逐。
那些穿著灰色制服的警察用盾牌推擠人群，用長叉和棍棒阻擋遊行隊伍前進，人們發生了爭吵，場面迅速失去控制。
「滾開，你們這些商人飼養的狗！」有民眾大叫著，並且丟出了某種罐頭，頓時讓街上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腥臭。
西法不小心吸了口空氣，頓時胃裡一陣不舒服，想要乾嘔。
「是狼魚罐頭。」
「混蛋，想把我們也熏死嗎？」
這不分敵我的攻擊讓人群和警察都爭先遠離，接著又有遊行的民眾丟出了塞有布條並被點燃的酒瓶，讓街上出現火光升起了黑煙。
警察也沖了過去，用盾牌推擠，用棍棒敲打。
西法拉高了領口，捂住口鼻，三人迅速繞行，最後找了家旅館住下。
等到黑夜降臨，房屋內光芒明亮，街道上已經變得安靜時，西法三人才前往餐廳，解決晚餐。
街道上，路燈稀疏，但不顯黑暗，這歸功於兩邊的房屋都有明亮的燈光亮起，他們挑選了一家看上去門面較大的餐廳，嘗試了炸鯨魚排、帶皮鯨魚油、烤鯨魚肉等不同食物。
來到拿斯的第一個晚上，西法過得還算愜意。
兩天後的傍晚。
一艘商船緩緩進港，帆船上，懸挂著一面畫著白鯨的旗幟。
「船長，我們抵達拿斯了。」
商船的船長室里，偽裝成商船船長，其實是弗薩克海軍上校的蘭伯特正咬著一個煙斗吞雲吐霧，便聽到門外有水手彙報。
「知道了，讓摩頓安排人手上岸採購物資，我們明天下午就離開。」蘭伯特拿下煙斗，朝門外叫了一聲。
摩頓是船上的大副，同時也是一名海軍上尉，機靈能幹，是蘭伯特的左膀右臂。
蘭伯特站了起來，咬著煙斗離開了船長室，他鑽進了船艙里，來到通道深處，敲響了一個房間的門。
「進來。」
得到回應之後，蘭伯特才推開了房門，門后是個還算寬敞的客廳，在窗口的一隻安樂椅上，坐著個金髮男人，他高鼻碧眼，下巴寬大並且留著濃密的鬍鬚，超過兩米的魁梧身材讓客廳顯得有些狹窄。
「謝維奇閣下，我們已經抵達拿斯了，您看，要不要下船走走？」蘭伯特拿下煙斗，恭敬地問道。
正是海軍上將的謝維奇，放下正在閱讀的報低，抬起頭看著船長：「我下船了，誰看著他？」
謝維奇朝房間里一個卧室的房門指了指。
蘭伯特碰了個釘子，只能幹笑兩人：「那我讓廚師給您準備晚餐。」
謝維奇『嗯』了聲，繼續讀報。
但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后，他把報紙放了下來，接著起身，來到窗戶。
看著窗外被夕陽染紅的海水，謝維奇腦海中滑過了一些熟悉的畫面，那是燃燒的船隻，那是魯恩王國海軍上將艾彌留斯.
謝維奇握著拳頭，輕輕地錘在窗沿上，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快半年了，但那些事對謝維奇來說仍然歷歷在目，原本發現了玫瑰學派在蘇尼亞島上活動，並且通過這條線索發現一個亞伯拉罕，拿到了『克拉倫斯之門』，從而讓帝國制訂了奇襲計劃。
這一切都把謝維奇推到了一個前所末有的政治高度，如果奇襲計劃順利進行，普利茲港被打下來，謝維奇相信，自己肯定能夠獲得下一階段的魔葯。
但就在眼看要成功的時候，卻被魯恩人破壞，在這個過程中，為了立功，謝維奇違抗了軍部的命令，導致奇襲計劃失敗之後，他一直在海軍基地里坐冷板凳。
直到最近，海軍決定把關押在基地中那個亞伯拉罕押送回國，才讓閑置了半年的謝維奇重新分配到新的任務。
謝維奇知道，作為軍方半神，他還有利用價值的。
這次回國后，帝國會有新的安排，可已經遠不如以前率領一支艦隊風光。
不過，他還有重新獲得重用的機會。
謝維奇朝那個關著莫爾斯.亞伯拉罕的房間看了眼，機會就在裡面那個亞伯拉罕身上，帝國想透過那個男人和亞伯拉罕家族取得聯繫，建立渠道。
因此，莫爾斯很重要。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帝國也不會讓他一個半神親自負責押送，而且還將兩件神奇物品暫時交給他和蘭伯特使用。
因為帝國的重視，從而讓謝維奇看到了機會。
他要成為帝國的代表，成為和亞伯拉罕家族接觸的那個人，而要做到這一點，無疑需要爭取亞伯拉罕，爭取莫爾斯的好感。
謝維奇嘴角微微上翹：「等著瞧吧，葉戈爾，遲早我會拿回自己的艦隊！」
拿斯碼頭。
「都給我動作快點，別說我沒有照顧你們，船長說了，咱們可以停留到明天中午。」
「所以晚上，你們可以盡情地去做你們想乾的事，但是記住一點，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和本地人，和島上的海盜發生任何衝突！」
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皮膚較白，發色偏金的男人揮動著手臂，用來強調他的語氣。
他是摩頓，『白鯨號』的大副，弗薩克海軍上尉。
同時，也是序列7的『武器大師』。
很快，摩頓和水手們進入市區，他們分散開來，各種尋找餐廳或酒吧。
摩頓來到一個酒吧，酒吧門外豎立著一塊巨大的牌子，那上面寫著『洛達爾』幾個單詞。
他和兩個水手推開沉重的大門，習慣性地環顧了一圈，才往吧台走去。
這裡有很多冒險家聚集，他們要了煙熏過的魚肉和浮著油脂的湯菜，就著麵包和烈酒，吃得相當暢快。
走到吧台，坐在角落，摩頓輕敲了下木板，大聲地說：「給我們來幾份夾紅腸的烤麵包，另外再來三份熏鯨魚肉，還有三杯格拉斯啤酒。」
摩頓對其它兩個水手道：「晚點咱們再喝尼波斯，我請客！」
付了錢后，摩頓轉過身，看向酒吧，尋找著年輕貌美的女郎，好來一場香艷的邂逅。而在這時，一個黑色頭髮，琥珀眸色，極具異域風情的美人走了過來，並且來到摩頓的身邊。
她輕輕地在摩頓耳邊說著什麼，然後微微一笑，掉頭離開。
可整個過程，非但摩頓沒有察覺到異常，就連他身邊兩個水手，也對原本會讓他們吹口哨的漂亮女郎視若無睹。
就在他們要的食物上來的時候，摩頓卻站了起來道：「我去一趟盥洗室。」
水手們並沒在意，他們已經被眼前的食物和啤酒吸引了注意力，沒有留意他們的大副並末走向盥洗室，而是離開了酒吧，來到不遠處的一家旅館。
摩頓神色自然地來到旅館二層，敲響了位於走廊盡頭一個房間的門。
門打開，一個戴著半高禮帽，穿著正裝，黑色頭髮，左眼下方有淡淡傷痕的男子微笑道：「歡迎光臨，摩頓上尉。」
摩頓一點也不覺得異常地走了進來，接著便見那個黑髮男子抬起頭，將一枚戒指朝向自己，隨後吐出了赫密斯語。
「沉睡。」
在這個單詞響起后，摩頓霍然進入了沉睡。
看著已經睡過去的上尉，西法拍拍手，對一邊的卡文道：「接下來看你的了。」
卡文點點頭，布置起『通靈』儀式，讓「安曼達」純露、「靈之眼」藥水空幽迷人的味道飄蕩於四周。
西法則走到一邊，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通靈結束后，麻煩你進入他的夢境殺了他，這樣他才能夠醒過來。」
「然後讓他忘記自己去過哪裡，做過什麼，讓他表現正常。」
西法背後的衣服微有起伏。
提前兩天抵達拿斯的西法，怎麼會沒注意到『白鯨號』的來到，為了獲取相關情報，他已經做了好幾手準備。
就在發現『白鯨號』的大副登上碼頭時，西法忍不住要讚美神明，因為這對他們來說，這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便捷地能夠獲取到商船上信息的機會。
西法設想過這種情況，但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麼好，竟然會碰上這麼難得的機會。
畢竟比起他另外幾個計劃，在拿斯市區里通一個大副的靈，顯然要安全得多。
房屋裡，卡文對自己使用了寧靜藥劑，這能讓他在通靈時保持冷靜和理智。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卡文開始通靈，他穿過彷彿星空般的世界和獨屬於摩頓的思維風暴，進入了大副的心智層面，看見虛幻的身影飄浮於半空。
「白鯨號上厲害的人物有哪些？」卡文沉聲問道。
眼睛無神渾渾噩噩的摩頓機械般地回答道：「有謝爾奇閣下，他是上將，是半神」
隨著大副的回答，他的心靈世界里，光影也隨之變化，呈現出一個男子形象。這人金髮后梳、鼻樑高挺、眼眸碧綠，下巴很寬，留著濃密的鬍鬚，身材更是魁梧，超過兩米，典型的弗薩克人長相和身形。
「還有蘭伯特船長，他是上校，是序列5的『守護者』。」
光影再次變化，這次是一個咬著煙斗的絡腮鬍大漢，他那灰綠色的眼眸顯得淡漠，同樣魁梧的身材，粗糙的皮膚，鑄就了一股硬漢的氣場。
「蘿拉女士是我們的航海士，同時也是序列6的風眷者.」
這次呈現出來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容貌清麗，身材火爆，金髮粗糙，眼神憤怒，像是隨時會把人暴打一頓的樣子。
已經是『無面人』的卡文，檢查了下自己靈性的剩餘，隨後又問：「莫爾斯關押在哪裡？」
摩頓一點也沒有猶豫地坦然道：「他和謝維奇閣下共用一個房間，那個房間位於船艙的第一層，在走廊的盡頭處。」
卡文輕輕點了下頭，繼續追問：「你們有攜帶神奇物品或封印物嗎？」
大副坦然回答：「有兩件，一件是『霉運沙漏』，船長說它可以不斷抽取攜帶者身上的霉運，一旦積攢滿了之後，主動將沙漏反轉，便能無差別地釋放霉運，讓周圍的人都變得倒霉。」
「但因為它在這個過程中，仍會持續抽取攜帶者身上的霉運。因此，這會讓持有者相對來說運氣好一些。」
回答的時候，光影變化，呈現出一個黃銅所制的小型沙漏。（注1）
「另一件是『災難之筆』.」
注1：這是『神奇物品徵集樓』里，由『loogs』所提供的物品，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