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江別辭帶來的遺囑
“她說是有些關於家族上的事務要來找夫人您的,還說,不用回避,需要夫人您,把所有人都召集到書房去。”
大哥剛出事,淩可萱就要駱知秋召集人,顯而易見目的是什麽,紀心雨放下筷子,“看來,大哥的死得益了誰,馬上就要揭曉了。”
紀心雨起身後,紀佳夢也趕緊放下碗筷,“雅寧啊,你就放心好了,我敢打包票,這全家裏,誰都沒有,澌鈞絕對不可能沒有,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馬上就要後悔了!”那炫耀的眼神盯著駱知秋。
董雅寧看了眼駱知秋問道,“是不是要把澌鈞也叫回來?”
“午飯前,我給費助理打過電話,跟他說了去機場的事情,我看,還是再打一通吧。”這餐桌上的人都對淩可萱的到來按耐不住了,就像紀佳夢說的,最大的贏家非紀澌鈞莫屬,對於這種局麵,她可真是沒什麽盼頭。
“萊恩,由你給紀總還有四少打電話,明義,你負責接待淩律師。”這老四該吃午飯的時候就到的,怎麽到現在還沒個蹤影?
“是。”
兩人剛應了一聲,男傭快步進來,看著餐廳裏的人說道,“紀總和四少回來了。”
車剛停住,門口的男傭就過來開門。
兄弟倆,一人從一邊下來,紀優陽背著手等紀澌鈞,看到紀澌鈞過來了,湊到紀澌鈞那邊去。
胳膊剛搭在紀澌鈞肩膀上就被紀澌鈞推開,“渾身惡心的味道,別靠近我。”
“這可都是錢的味道。”這種珍藏級別的酒,是現在的紀澌鈞喝得起的?給紀澌鈞聞一聞,算紀澌鈞賺到了,要不是他木姐姐有交待,他才懶得去接紀澌鈞。
從駕駛室下來的方秦,揮手示意門口的保鏢把車停好,和費亦行一塊跟著前麵的人進屋。
剛路過一樓書房的前門,就被小跑過來的夏明義擋住去路,“紀總,夫人讓您和四少到書房等候。”
“什麽事,把你急成這樣?”這四個月來,夏明義可是越來越像那麽回事了,不過今天怎麽規矩都忘了,跟跑了馬拉鬆似得,大氣喘喘?
夏明義看著麵前的兩人說話時,眼神不太敢看紀澌鈞那邊,畢竟,他以前是木小姐身邊的人,紀總每次看到他,似乎都不太願意望著他,大概是怕觸景生情吧,“淩律師跟夫人說,要把大家都召集起來……”
“大哥屍骨未寒,這淩可萱怕不是來宣讀遺囑吧?”紀優陽笑望著紀澌鈞,“二哥,你說這哪個沒良心的,迫不及待就要爭家產了?”
胳膊肘頂開紀優陽的胸口,紀澌鈞轉身進了書房。
費亦行立即跟上。
紀優陽抬起的手搭在夏明義肩膀上,說話時咬著牙吸了一口涼氣,望著進了書房的人,“以後,我二哥在的時候,你就少在他麵前出現,看著你,他心裏不好受,知道嗎?”
“知道了。”他已經盡量的不去看紀澌鈞了,而且紀澌鈞也不是經常到紀公館來。
“去給我倒幾杯醒酒茶來,再給我二哥拿塊蛋糕,要最甜的,知道嗎?”
“是。”
夏明義走後,後腳跟上的方秦壓低聲音說道,“東家,如果真是宣讀遺囑的話,難道您不打算想些辦法阻止?”這不阻止就算了,他怎麽覺得東家還格外關心紀總?不然怎麽要回紀公館,還跑去碼頭找紀總。
在房間,方秦匯報紀澤深死訊的時候,沈呈已經聽見了,按照沈呈的個性,沈東明那邊肯定已經知道了,如果有進一步吩咐的話,沈東明的意思已經過來了,既然沒有,他怎麽好輕舉妄動。“我阻止就能改變什麽?”更何況,如果這份遺囑是真的,他倒是挺期待裏麵的內容會引來什麽樣的驚訝場麵。
畢竟,能繼承紀澤深財產的人,可不止他二哥一人,還有一個人……
紀優陽正要進書房,就看到像個正宮夫人一樣左右各領著一個人過來的董雅寧,紀優陽笑眯眯衝著董雅寧揮手,“小媽,今天可真是極好極壞的日子啊。”
這個紀優陽,說話就是這樣陰陽怪氣,董雅寧沒有理會紀優陽,用手捂著額頭,裝作一副不適的樣子。
像條跟屁蟲一樣的紀佳夢跟著董雅寧路過紀優陽時調侃一句,“我說老四啊,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業績那麽差,那些股東遲早會把紀優陽趕下來。
後麵出來的駱知秋,故意走慢幾步,想等著大家都進去了,跟紀優陽說幾句悄悄話,董雅寧她們進去後,剛走到紀優陽麵前,還沒說話,淩可萱就過來了。
“夫人。”
聽到聲音的紀優陽轉身掃了眼從頭到腳都是名牌的淩可萱後,一句話都沒說完就往書房走去。
看到紀優陽沒什麽表態,駱知秋雖然還不知道紀優陽有什麽應對計劃,至少暫時沒那麽著急,“進去吧。”
“嗯。”
在駱知秋和淩可萱進書房時,一輛黑色的豪車從小區大門的閘口進來,過了閘口後,坐在後排的紀廖升將車窗降落一些,聞著從窗外進來的新鮮空氣,紀廖升無比享受這種能自由呼吸空氣的感覺。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一定要利用遺囑這個機會出山,很快他就要重新回到他的商業帝國,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就在紀廖升編織著自己偉大的藍圖時,一部掛著北城牌照的黑色商務車繞過紀廖升乘坐的車子。
看到自己被人趕超,心有不悅的紀廖升立刻命令開車的閔集仁,“超過去!”
前麵有北城牌照的車子,再加上這裏所居住的人群身份,讓閔集仁有所顧忌,“老爺子,沒露麵之前,我看不宜節外生枝。”他肯定不會把自己的顧忌一五一十說出來,隻挑了能讓紀廖升接受的話說。
“把車牌給我記下來,等我出山了,我第一個收拾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欺壓在他頭上,他紀廖升才是真正的王!
“是。”手機剛舉起,前麵的車子忽然提速把他們甩的連個影都不見了,幸好他記住了車牌號,否則就難以交差了。
書房裏,淩可萱從公文包拿出遺囑時,看了眼周圍,“怎麽尋夏小姐不在?”
抱著胳膊靠在沙發的紀心雨一臉可笑看著淩可萱,“那個從孤兒院撿來的外人,得知自己的靠山敗落了,不逃跑難不成還留在這裏喝西北風?”
站在一旁的夏明義解釋道,“尋夏小姐去進修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宣讀大少爺的遺囑。”
不少人的目光都在留意著淩可萱手上的東西。
此時,安靜的書房裏,像是等待著一場勝負判決的到來。
翻開遺囑的淩可萱,先是把內容看一遍,隨後簡單複數裏麵的內容,“大少爺,將他名下所有的產業,其中包括物業,收藏,股票等,均交還給老爺子。”
不可能!董雅寧抬頭看著淩可萱手上的遺囑。
這不是真的,紀澤深怎麽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交回給紀廖升。
同樣不相信自己又一次押輸的紀佳夢,激動到從沙發站起身,“這遺囑是假的,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則深最疼愛澌鈞,他不可能不給澌鈞留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鬆了一口氣的駱知秋心中同樣對此事抱有懷疑的,站在紀優陽身後的駱知秋,手搭在紀優陽肩膀上。
若不是駱知秋這壓下來的手,紀優陽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他不相信紀澤深什麽都不給木兮留,淩可萱的到來,還有這份遺囑的內容,讓紀優陽覺得有蹊蹺。
既然遺囑已經宣讀完了,紀澌鈞還要趕回老宅去參加紀澤深的葬禮,沒有多餘的時間能浪費,就在紀澌鈞起身時,對麵的紀佳夢激動到扇淩可萱耳光,“一定是你這個小賤人做了手腳!”
“啪……”
紀佳夢的一耳光,把淩可萱的名牌耳釘都打掉了。
捂著臉頰的淩可萱,退了兩步,高跟鞋的細跟不小心將地上的手工花瓣耳釘踩碎了,那些追求她的人帶給她的優越感,以及背後還有紀廖升撐腰,讓淩可萱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像個怕事的可憐蟲,淩可萱直接回了句,“魏夫人,請你自重!”
“佳夢,你冷靜點,有什麽事,坐下來再說。”看著紀佳夢被董雅寧當槍使,魏生津是愧疚又無奈,隻能盡可能的去做些事情。
紀佳夢用手指著對麵的淩可萱,“你這個賤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仗著曾經魏少奶奶的名號在外麵招搖撞騙,你以為你現在穿金戴銀開著好車就是名媛了?我呸!你充其量不過是隻高級雞!”
紀佳夢的羞辱,讓氣不過的淩可萱,將地上價值五位數的花瓣耳釘一腳踢飛。
紀廖升馬上就來了,她還怕什麽?
該哭泣的是這些不把她放在眼裏,羞辱她的人吧!
用將耳釘踢飛告訴所有人,她淩可萱根本不差這點錢的舉動過後,淩可萱昂首挺胸看著周圍的人,“不好意思,我待會還有一個受邀的會議要出席,先失陪了。”
就在淩可萱得意轉身時,回過頭,看到對麵走來的人,淩可萱一雙震驚的眼瞳不斷放大,身後的謾罵聲,窗外的鳥叫聲,似乎通通都消失不見了,此時此刻安靜的就像是全世界,隻剩下她和對麵走來的人。
“江……”
“江律師……”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是他!
直到人走近時,淩可萱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江律師,太好了,你終於……”
進來的人,繞過朝自己走來的淩可萱,走到眾人麵前,“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看到出現的江別辭,想起什麽事的董雅寧,慌得額頭直冒汗。
江別辭怎麽醒來了?
“這下好了,正牌律師來了,那些冒牌貨可以專心釣凱子了。”紀心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江別辭醒來了,太好了,紀佳夢用手指著江別辭,“你來得正好,那個賤貨,拿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遺囑,居然在那裏瞎編亂造。”
停下步伐的紀澌鈞,回頭看著江別辭時,江別辭衝著紀澌鈞點頭,隨後望著在座的所有人,“不好意思各位,我昏迷了許久,剛醒來不到半個月,因為車禍時撞到腦子,在我出事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記不住了,這半個月來,配合醫生治療和休養,可還是沒半點起色,得知紀董出事,我擔心會有人借機鬧事,就出院趕來了。”
失憶了?盯著江別辭看的董雅寧,像是不太相信,可是江別辭看她時的眼神,充滿了善意,看來不太像是演出來了,興許江別辭是真的不記得那些事情了。
紀優陽抬了抬駱知秋落下手的那邊肩膀,駱知秋立即說道,“江律師,你是否知道淩律師來宣讀遺囑?”
心虛的淩可萱走到江別辭麵前,正要解釋的時候,就看到江別辭舉起手上的東西,“我這裏也有一份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