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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紀澤深的遺囑

  從被褥下拿出的手握住紀優陽貼在他臉龐上的手,用力握住這隻手,那因為過度認真和嚴謹的語氣有些微微顫抖,“Augus,你知道嗎,我恨不得把你塞進我的身體裏,讓你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永遠隻屬於我。”


  沈呈真情流露的話,剛說完,就被紀優陽推倒在床,趴在他身上的紀優陽,衝著他頸窩用力啃咬。


  疼痛過後沒多久,沈呈就嗅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抬起臉的紀優陽笑望著他,“讓你吃我,是不可能,隻有我吃你的份。”


  抱著紀優陽的人一個反轉將紀優陽壓回身下,看到紀優陽嘴角有血跡,低頭的沈呈,正想掃走自己殘留在紀優陽嘴上的血跡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頓住的沈呈問了句,“不接?”木兮死後,黃印香的屍體也出現了,為了避風波,沈東明可是推遲來景城了,現在都過去幾個月了,風波已經消停了,說不定這通電話是和沈東明來景城有關的。印下的唇,抿走紀優陽下唇的血跡,“接吧,別讓老頭子生氣。”


  “噓。”


  紀優陽一聲噓過後,沈呈識趣,半字不提,任由手機在一旁響著。


  給紀優陽打電話,打了幾通都沒接,駱知秋隻能給方秦打。


  這四個月來,紀優陽基本不踏足紀公館半步,她要想見紀優陽,還得事先預約,不然去到公司,紀優陽不是在外麵應酬就是下班走人了。


  方秦也不告訴她紀優陽住哪兒,她也不好找過去,不過這外麵沒有紀優陽的花邊新聞,隔三差五的都能收到消息,紀優陽平安出現在公司,他們兄弟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鬥陣,駱知秋這就安心了。


  接到駱知秋的電話,得知紀澤深的死訊,方秦趕緊端著藥去找紀優陽。


  “叩叩叩……”


  “東家,出事了,紀董住的那裏發生火災,紀董被火燒死了。”


  “……”


  裏麵沒有半點回應。


  他說的那麽大聲,紀優陽不可能沒聽見。


  方秦重新敲門。


  “叩叩叩……”


  “東家,夫人說要您現在就回紀公館,午飯過後要回老宅舉辦葬禮。”


  床.上的紀優陽,被吵得不耐煩,重重壓了一口氣。


  “紀澤深出事了,你有什麽打算?”


  他現在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我什麽打算都不想有。”醉生夢死的時候,他可以忘記一切煩惱。


  他不喜歡紀優陽自暴自棄的樣子,可他卻也享受,紀優陽眼中隻有他的日子,低頭的沈呈,鼻尖順著紀優陽的鼻翼滑落,下唇剛貼上紀優陽的唇珠,他放在一旁的手機也響了。


  感覺到沈呈身體頓了一下,紀優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下好了,玩不成了。”


  起身的沈呈,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人,“喂?”


  “義父快到機場了,過來接機吧,我在機場等你。”


  “知道了。”


  看來,他猜的沒錯,這幾天,沈東明就有動作了。


  將手機放下的沈呈,看著在笑他的紀優陽,“午飯是來不及吃了,你回紀公館吃吧,我看看紀澤深的葬禮,能不能一塊去。”


  “你去做什麽?”落在沈呈腿上的手,手指來回刮著沈呈的睡褲。


  “看著你。”他要不看緊點紀優陽,萬一紀優陽找一堆女人呢,他很懷疑,紀優陽現在這種自我放棄的作風,什麽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從床.上下來的沈呈,將掀開的被子蓋回紀優陽身上,走向窗邊時,順手整理身上的睡衣。


  窗簾一拉開,照射進來的光,就像是把紀優陽打回殘酷的現實世界,難受的紀優陽用被子蓋著腦袋躲回被窩下漆黑的世界裏。


  開了窗的沈呈衝著門口那邊喊道,“知道了,把東西放在門口。”


  “是。”


  路過床邊的沈呈,順手將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丟回床.上。


  到了門口,剛把房門打開,就看到方秦還端著東西站在門口。


  “這是郝醫生給東家開的調理身體的藥,沈先生,麻煩您一定要讓東家把這些喝下去。”本來,還擔心要不要給沈呈也熬點補身體的藥,現在看來,沈呈是神清氣爽,根本用不著。


  “嗯。”沈呈將餐盤接過。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不用了,東家回紀公館吃,我去接沈董。”


  “沈董終於來了。”


  “你去跟泰勒說一聲,我十五分鍾後再下去。”


  “知道了,那我跟泰勒一塊等人。”


  “嗯。”


  房門關上後,沈呈端著托盤回到床邊,將東西放下,剛要掀開被子,人就從被窩下竄到他懷裏來了,趴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腰,“哥,我哪兒也不想去。”他隻要一到外麵,不管他看到什麽,他都想起那個讓自己難以忘記的人。


  抓著被子的手鬆開後,將蓋在紀優陽腦袋上的被子掀開一角,摸著紀優陽的腦袋,“先起來把藥喝了吧。”


  “我不想喝這種東西。”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能增加他活下來機率的東西。


  “那你是想等你出事以後,我變成你現在這副模樣?”沈呈端起瓷碗,等著紀優陽起來喝藥。


  枕著沈呈大腿的人,沉默了好一會才爬起身喝藥。


  沈呈將碗遞過去以後,垂落的手繞到紀優陽後背,來回順著紀優陽的背,“喝了藥,就回紀公館去,到了那邊,晚上你還是過來我這邊。”以前有木兮在的時候,紀優陽大概是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時常成熟又穩重,而如今,那個女人走了,他便跟沒了目標一樣,垂頭喪氣,渾身上下都是傷痕跑到他這兒來療傷。


  喝光後,將碗放下的紀優陽,接過沈呈遞來的紙巾,擦幹淨嘴角上苦澀的藥跡,抬起下顎示意沈呈過來。


  抽回手的沈呈接過紀優陽的紙巾,“不許再鬧了,乖乖去洗漱。”


  嘴上教育,但沈呈還是往紀優陽那邊挪動。


  紀優陽起身繞到沈呈後麵抱住沈呈的脖子。


  遇到紀優陽,他一生都在做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


  背著紀優陽的沈呈,從床邊起身往浴室走去。


  他的Augus,永遠都像個孩子一樣需要他,知道受傷了要躲到他這裏來。


  紀優陽不讓他離開,可他何嚐不也在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走了,有誰能像他一樣傾盡所有去照顧紀優陽,他不敢死,也不能有事。


  至少,在他的Augus沒倒下之前,他該活著。


  ……


  快到辦公室門口,淩可萱就被抱著一束花的同事攔下。


  “淩律師,有人送花給你。”


  “謝謝。”淩可萱接過這束包裝華麗的藍色玫瑰花,周圍那些對她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讓淩可萱莫名有種優越感,甚至是極其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淩可萱進了辦公室後,周圍的同事開始議論紛紛。


  “那束花,可是昨天那個客戶送來的。”


  “哪個?”


  “就是那個要搞拓展的科技公司的老總啊。”


  “不是吧,怎麽會看上她?”


  “我看那些人就是衝著她以前是魏太太,和紀家又有些關係所以才追她的。”


  “加上這束花,已經是這個月第六次有人追求她了,真是好命,我什麽時候也能嫁入紀家,就算是成寡.婦,離婚也好,至少身上還有個光環。”


  “別忘了,紀總和簡小姐結婚那天,那個二少奶奶木兮就跳海自殺了,這豪門可不是誰都能活著離開的。”


  看到領.導過來了,議論的人一哄而散。


  捧著花回到辦公室的淩可萱,把花放在辦公桌對麵放有四五束花的壁桌上。


  剛把花放下,聽到腳步聲的淩可萱,回頭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閔集仁,被嚇到的淩可萱連連後退,後腰撞到壁桌上,放在桌上的花倒下掉在地上。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什麽時候進來的?為什麽她沒發現?

  繞過淩可萱的閔集仁,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花,順手替淩可萱整理壁桌上被撞倒的花束,“從秘書到助理,再到律師,淩律師現在可真是不同往日,連企業老總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淩可萱一心顧著享受男人的追求,怎麽會看到他在裏麵?

  “你誤會了,這些都是客戶為了感謝我,送的謝禮。”


  誤會?


  是不是誤會,進來時,淩可萱那一臉滿足的表情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我來找你,是有事讓你辦。”


  “什麽事?”


  “大少爺是否有遺囑?”


  閔集仁的話讓她聯想到了許多事情,紀澤深有沒有遺囑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一件事,如果有遺囑的話,木兮肯定有份,木兮死了,但是木兮的兒子還活著,當初要不是木兮,她也不會淪落到受人控製,“沒有!”


  “你確定沒有?”


  “我確定。”江別辭出事的時候,紀澤深還沒醒,她得去江別辭住的地方搜查一下,萬一有遺囑,上麵還有木兮的名字,她一定要把這份遺囑毀掉。


  “那好,我需要你去辦一件事。”


  “你說。”


  “我需要你拿出一份,大少爺把名下所有財產包括集團股權全部都留給老爺子的遺囑。”


  “不行,他們不會相信的。”閔集仁居然要她偽造遺囑,如果被發現的話,恐怕她會惹上麻煩。


  “信不信不用你擔心。”看到淩可萱怕事的表情,閔集仁就知道,淩可萱肯定是貪生怕死,“你可別忘了是誰讓你從一個秘書做到集團副席律師的位置,你要是敢忘恩負義的話,可別怪我不留情麵。”


  她差點就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身不由己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替紀廖升做過太多事情了,如果她不按照閔集仁的話去辦事,很有可能,遺囑還沒被識破,她就先沒命了,“我知道了,等大少爺葬禮結束後,你要我怎麽……”


  “等不了那麽久了,你現在就去紀公館宣讀遺囑。”


  “那麽快?”


  “對。”不是他等不了,是老爺子等不住,萬一這個時候李泓霖冒出來,拿著遺囑說要把東西都給紀總呢,四個月前,沒除掉紀總已經讓老爺子出山的計劃失敗了,如果現在再受影響,恐怕他也活不成了,“去紀公館宣讀遺囑,還有你給我再仔細想清楚,到底有沒有遺囑,要是有的話,你知道該怎麽處理了吧?”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午飯時間快到了,應該大家都在紀公館,別錯過了好機會。”


  “知道了。”


  ……


  紀公館餐廳。


  自從四個月以前,木兮自殺,婚禮延期,這個幾個月來,紀公館的氣氛就死氣沉沉,像是籠罩在一團烏雲之中。


  安靜的餐廳裏,不時傳來碗筷碰撞的清脆聲。


  端著飯碗的紀佳夢看到夏明義在駱知秋跟前忙前忙後的樣子就來氣,挨著董雅寧,小聲來了句,“雅寧啊,這則深可是最看重澌鈞這個弟弟,出車禍之前,就讓江律師把人找回來管理集團,我看,則深那麽謹慎的人一定早就立好了遺囑,說不定啊……”


  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留意她這邊在說什麽,紀佳夢故意提高音量,“則深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澌鈞啊,澌鈞有了則深的股權,再加上原本老夫人那點,說不定那些對老四不滿的股東,會要求重開董事會,讓澌鈞重新管理公司。”


  對麵的紀心雨笑了句,“我說姑姑啊,人家都翻身幾次沒翻成,你這是給她希望,還是想看她笑話?”


  這個紀心雨又在挑撥離間,惱怒的紀佳夢正要回擊的時候,進來的萊恩總管打斷了紀佳夢還未出口的話,“夫人,淩律師剛進小區大門,還有兩分鍾就到。”


  “有說是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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