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乙太
寧遠鎮郊外，無情穀前……
“多謝穀主。”
“不謝。”
山鬼謠和弋痕夕同莫浮站在一邊，看著普通人在那裏排隊，道謝。
“看來找他的人確實不少。”弋痕夕道“山鬼謠，玖宮嶺那邊回消息了嗎？”
“統領說，兩位既然不想回去，就讓我們就先走一步了。”山鬼謠道“弋痕夕，我們走吧。”
“好。”弋痕夕應道“那兩位，我們先走了。”
“山鬼謠，稍等一下。”
笙川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山鬼謠回頭，見他正看著自己。
“還有事嗎？”
“你過來一下。”笙川眸子裏的光閃爍不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山鬼謠過去了，弋痕夕也想跟過去，但是卻被莫浮拽住手臂“弋痕夕，沒事的，應該是笙川想讓山鬼謠代交給你們統領什麽東西。”
“山鬼謠，還記得前幾天我與你說的話嗎？”
……兩天前……無情穀……
“穀主，既然沒什麽事，我們就走了。”弋痕夕道。
“哎，來都來了，我這裏剛好埋了幾壇酒，一起喝了再走。”
“我還有件事想請教。”山鬼謠道“穀主能幫別人預見未來，但是，據我所知，玖宮嶺也從未有過這種俠嵐術的記載。”
“這不是俠嵐術，是我的天賦。”笙川道“我自出生便與普通人不同，能通過這雙眼睛看到麵前人的一小段未來，如果與人觸碰，那人也會看到他自己的一小段未來，但那未來也是無法更改的。”
“也就是說，看了，也無用，該發生的依然會發生。”弋痕夕道。
“是的。”
“怎麽樣，羨慕吧，好了好了，弋痕夕，你跟我去挖酒，笙川那家夥藏的酒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哎……”
弋痕夕還沒來得及跟山鬼謠說就被莫浮拽了出去。
他們是坐在門口的茶幾邊，而山鬼謠轉頭便看見跟著莫浮離開的弋痕夕“你把弋痕夕刻意支走，是為什麽？”
“你是不是不信我有這種天賦？”笙川慢悠悠的從桌下拿出來四個酒杯“就像你說的，玖宮嶺也從來沒有記載過這樣的俠嵐術，而你，也對我的天賦半信半疑，我說的沒錯吧。”
“嗯。”
“山鬼謠，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笙川右手柱在臉上“在你看來，俠嵐，和零，有什麽區別？”
山鬼謠沉默，他也不知道答案，至少，在輾遲來之前他是痛恨零的，但是現在，他也不確定了。
“我聽說你曾經在昧穀臥底過一段時間，直到三魂之汰死了，回玖宮嶺之後才被破陣正名。”
笙川見山鬼謠沉默，笑容漸漸消失“把你的手給我。”
山鬼謠不明所以的伸出手，在觸碰笙川的手時，身體下意識的顫了顫，而後，便很快的抽回手。
“我給你看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有個準備。”笙川道。
……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山鬼謠回頭看了一眼弋痕夕，而後道“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他。”
笙川看了一眼遠處的弋痕夕，又看了看眼前嚴肅的山鬼謠，見他並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輕歎“也罷，你們該回去了，路上小心。”
話音落下，天空突然變暗，眾人抬頭，卻發現遠處的天空突然破了一個大洞，大洞出現的時間很短，幾乎是出現的一瞬間，便消失了。
……玖宮嶺……
“統領，快看外麵的天空。”
當天淨沙從鈞天殿出來便看見天空上的一閃而過的紫光。
“怎麽回事？”天淨沙問道，而旁邊的俠嵐忙回道“剛才桃源山方向的天空上出現一個黑色的洞，但是隻是出現了一瞬間，然後就沒有了。”
“派人去看看。”天淨沙想了想“熾天殿辰月千鈞，朱天殿遊不動，碧婷，歸海，準備一下，立刻出發。”
“是，統領。”
熾天殿，辰月不斷躲過千鈞發出的冰柱，在最後一個冰柱即將到麵前時提身，腳尖在冰溜上輕輕一點，而後跳到半空。
“天乾蝶舞！”
“水坎炎冰斬！”
兩個俠嵐術剛好錯開，千鈞開啟月逐閃過辰月的俠嵐術，而辰月卻因為是在半空中，而來不及躲避炎冰斬，然後結結實實的被擊中，落到地上，後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
“辰月，你沒事吧。”
“沒事。”
“辰月，你走神了。”千鈞微微皺眉。
“抱歉，下不為例。”辰月道。
“千鈞，辰月。”
瀑布前，鈞天殿的俠嵐突然出現在這裏“統領有命，桃源山有異動，熾天殿和朱天殿的人一起去桃源山查看一下，隻需要勘察。”
“明白。”千鈞應道。
玖宮嶺門前，碧婷看見千鈞一臉興奮。
“千鈞，千鈞，這裏。”
“嗯。”千鈞點頭，而後看向歸海“怎麽了？”
“有俠嵐看見桃源山西南的天空上有一個黑色的黑洞，還有紫色的零力反應，所以，統領想讓咱們去偵查一下情況。”
“也好，走吧。”
……桃源山……
“是這裏了。”
本來在桃源山瞎逛的驀炎突然感覺到什麽，而後抬頭，看著頭頂一瞬而過的黑洞，身影一閃，消失。
再出現，便出現在這裏，驀炎看著麵前黑色的大坑，蹲下身，右手食指點地，下一刻，來不及考慮，第一時間向前撲了過去，而這一撲也躲過了後麵飛來的零煞。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驀炎。”
驀炎起身，看著不遠處那個少年，全身被黑色包圍，黑色碎發，劉海擋住那人的雙眸，嘴唇微薄，全身都是壓抑不住的煞氣。
“忘了多久了。”驀炎看著那人眸子冰冷“誰送你來的，來幹什麽？”
“你變了，驀炎。”少年道“跟我回去。”
“你是來找我的？”驀炎道“我的任務還沒完成，他居然會想讓我回去？”
“你已經超過時限了，驀炎，莫不是在下界待久了，不願回去了？”少年嘴角彎起“用不用我提醒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不用。”驀炎果斷回答道“我記得，永遠都不可能忘，另外，以後你跟在我身邊，沒我準許不準說話，不準隨便傷人。”
“驀炎，我奉命，帶你回去。”乙太道“別為難我。”
“不敢不敢，誰敢為難你？”驀炎雙手背後“打個商量，我跟你回去，但不能是現在，再給我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乙太疑惑“為何？”
“別問那麽多。”驀炎笑了“幫我還是不幫我？”
“我……”
“猶豫了就是幫我了，你這幾個月可以跟在我身邊，但是，不能隨便傷人。”驀炎道“不然我現在就可以把你踢回去。”
“……”
“行了，跟我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驀炎突然出現在乙太麵前，然後兩人消失。
很快，遠處傳來人聲。
“辰月，碧婷，確定是這裏嗎？”歸海道。
“確定。”碧婷點頭“這裏的零力很強，應該就是那個洞消失的地方。”
“這有一個好大的坑。”遊不動道“碧婷，你們快來看。”
“確實很大，辰月，碧婷，探知一下。”
“嗯。”
“羽黎，快來這裏……”少年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卻看不清他的臉。
“啊！”
辰月睜開眼睛，猛的向後退了幾步，而千鈞也眼疾手快扶住辰月。
“辰月，你怎麽了？”
“沒事。”辰月搖頭“我什麽都沒探知到，碧婷你呢？”
碧婷也搖頭“這裏存留的既不是零力，也不是元炁，什麽感覺都沒有。”
“既如此，我們先回玖宮嶺。”歸海道“問問統領吧。”
“好。”
……昧穀……
“哥，哥……”
一進昧穀，虞灼就迫不及待的朝驀炎閉關的山洞而去。
“我去，累死我了。”離鞅剛從驀炎的山洞裏掙脫，就迎麵撞上了幾乎是一路飛過來的虞灼。
“咳咳，少主，好久不見哈。”離鞅尷尬的笑道。
“我哥呢？”
“你哥他……”離鞅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走之前你答應我什麽？”虞灼皺眉“你就這麽看人的。”
“少主，真不怪我，零主他給我施了零術，想走都走不了嘛。”
“都給我找，找不著他都不準回來。”
虞灼還沒來得及對整個昧穀的零下命令，罪魁禍首就回來了。
“虞灼，怎麽了，氣哄哄的。”驀炎不解道。
“你去哪了？”虞灼道“是不是又要消失一次。”
“沒有沒有。”驀炎走到虞灼麵前“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好虞灼，不生氣了。”
“哼！”虞灼一把打下驀炎即將觸碰他肩的手，轉身走了。
“虞灼……”
“離鞅，你去看看他。”驀炎道“別讓他整出什麽幺蛾子。”
“是，零主。”
“驀炎，剛才那兩個人是誰？”
“我弟弟，還有一個下屬。”驀炎轉頭，暗紫色的瞳孔看著麵前的乙太“不要去找虞灼，也不要隨便說話，更不要透露你的身份，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打回去。”
“是，明白。”乙太答應道“但是，你也不要太過分，而且，無論你辦什麽事，辦完必須跟我走，不跟我走，你這個弟弟，就是第一個死人。”
“閉嘴，你很煩。”驀炎道“我要去哄弟弟了，別跟著我。”
……
“哼，又騙我。”虞灼站在山頂上，冷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
“零主，你來了。”
“嗯，你先走吧。”
接著，虞灼感覺身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他知道驀炎就在後麵，但是他不想回頭。
“虞灼，還在生氣？”後麵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
“那好吧，那我走了。”
“你別走。”虞灼突然回頭，看著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麵前的驀炎。
“騙子，又騙我。”
“不這樣，你怎麽回頭看我呀。”驀炎揉亂了虞灼的碎發“好了，哥哥臨時有事，不得不出去一趟。”
“那把我支走是什麽意思？”
“我發誓，真的沒有。”驀炎道“真的是臨時有事。”
“你臨時有事就是為了接剛才站在你身後的那個人？”
“嗯。”
“他是什麽人？”
“零界那邊的人，當時你還小，不記得也正常。”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零界？”
“很快，哥哥保證。”驀炎淺笑。
“真的？”
“真的。”。
“不許再騙我了。”
“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