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種子
玖宮嶺西南，有一個小鎮名為寧遠，誰也不知道這個小鎮是如何出現的，隻知道這裏全年都很熱鬧，尤其是盛夏時節，更是熱鬧非凡，因為，每年這個時候，無情穀主都會出穀，為這裏的人測算未來，在這些人中也不乏有遠道而來的人。
……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這裏為什麽這麽多人？”
路邊攤內，一個穿著灰衣和藍色衣服的男子坐在桌邊，看著過路的人，而開口的正是這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男子。
“你們不是來找無情穀主測算未來的？”小二道“看你們也不是這裏的人。”
“是，我們是路過的，要去經商，路過這裏看到這裏熱鬧，便想問問。”
“此處名為寧遠鎮，就在這個小鎮的西南邊角有一個山穀，名為無情穀，這個無情穀主三年出一次關，每次出來都會給周圍的村民免費測算未來。”
“難道沒人去穀中求見嗎？”旁邊灰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水杯淡淡的問道。
“這位客人算是問著了，也有人去穀中求見，但是一律被轟了出來，有人想硬闖，但是卻被無情穀主身邊的人打的人事不省，然後趁夜被丟了出來，第二天就灰溜溜跑了。”
“原來如此，多謝這位小哥。”
小二離開，藍衣男子開口道“山鬼謠，你怎麽看？”
“讓海東青傳信回去。”山鬼謠道
……
昧穀
“這什麽情況，你哥怎麽一回來就閉關？”離鞅抱著手臂抱怨道。
“不知道。”虞灼道“那邊快行動了，告訴假葉準備一下，我們也該走了，我哥讓我找點東西。”
“是，少主。”假葉適時出現。
“那好，我們出發。”虞灼伸了個懶腰“這次我自己去就行，你們不用跟著，離鞅，你幫我……”
“好吧，我幫你看著你哥。”離鞅道“放心，一定看的死死的。”
虞灼走了，離鞅走到昧穀深處的一個山洞門口。
“零主，你在嗎？”離鞅可能是沒大沒小慣了，問了一句，等了一會，便進了洞。
“零主大人。”離鞅進了洞才發現洞中早已經空無一人。
“驀炎，驀炎。”
“幹什麽？”離鞅身後傳來聲音，剛轉頭便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離鞅，代我兩天，我出趟門。”
“喂，驀炎！”
驀炎到是很貼心，將離鞅扶到洞內，讓他盤膝而坐。
離鞅看著麵前這個紫色碎發，暗紫色眸子，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臉色蒼白伴隨著一身煞氣的男子，估計也沒人會將之前那個俠嵐輾遲與如今這個男人放在一起比較了。
“接下來的幾天，你就待在這裏吧。”驀炎應付道“昧穀接下來不會有事，還有，如果有人來找我，讓他等著。”
“哦。”
還未等離鞅答應，驀炎整個人便閃了出去。
“那我怎麽出去啊！”
此時，剛才幹了好事的某人已經閃出去很遠，而離鞅喊的話更是半個字都沒聽見。
“走咯，哈哈哈。”
桃源山上，驀炎如同沒見過世麵的人，一會兒出現在桃源山的一麵，一會兒又會出現在與原地相隔很遠的另一麵。
……
玖宮嶺，扶桑廣場上，天淨沙站在那裏，看著麵前的扶桑樹，輕歎。
“統領，你在這裏。”
天淨沙身後傳來腳步聲，而天淨沙似乎知道背後來的人是誰“你怎麽回來了。”
“統領沒有將我的元炁封到警報那列，我是不是應該慶幸。”
“不，我隻是沒有來得及。”天淨沙轉頭看著麵前這個紫發男子的虛影“不過走了幾天，你的樣子就大不一樣了，所以，我該叫你什麽。”
“驀炎。”驀炎頓了頓“我並不反感輾遲這個身份，反而，我很喜歡，我作為輾遲過得這二十幾年，真的開心，這二十幾年，我會永遠記得。”
“既然喜歡，那就繼續做下去。”
“我很想，但我不能。”
天淨沙很想向下問下去，但是，晴空突然打了響雷，而後再轉頭，剛才站在自己身後的身影早已經鴻飛冥冥，而剛才，也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桃源山，紫色身影閃現，淡紫色眸子抬頭看向打雷的方向，皺眉。
“麻煩。”
……寧遠鎮……
正在茶棚裏喝茶的弋痕夕和山鬼謠也同樣聽見了晴空的旱雷。
“怎麽了？”弋痕夕道。
“都在傳今年是災年，唉，這日子剛剛能好過一點，又開始了。”旁邊有客人道“給條活路吧。”
山鬼謠靜靜的品著杯裏的茶，仿佛也沒聽見剛才他們說的話。
“山鬼謠，你怎麽無動於衷的。”弋痕夕道。
而山鬼謠看了弋痕夕一眼，接著品茶。
“弋痕夕，該走了。”
山鬼謠適時出聲，不等旁邊客人出聲，便拉著弋痕夕離開了。
“這就是無情穀了？”弋痕夕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用，他們會出來找我們。”
“嗯？”弋痕夕一臉疑惑。
……無情穀……
“笙川，他們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客人。”
“嗯，讓他們進來。”
“就這麽讓他們進來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男子道。
“不讓他們進來，他們會死在外麵。”笙川道“還會有另一波客人會來。”
“嘁，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過？”男子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是動作一點都不慢，很快便從原地消失。
穀外，山鬼謠突然蹲下身探知“有零力。”
“能不能探出是誰的零力？”弋痕夕早做好一戰的準備。
“假葉……”山鬼謠頓了頓“和虞灼。”
聞言，弋痕夕不由得皺眉，同時，他們身後傳來聲音。
“弋痕夕，山鬼謠，進來吧。”
兩人回頭，見後麵平白出現一個藍色的陣式，這個陣式很像越空之門，但是給人的感覺卻輕巧了許多，並沒有越空之門那樣厚重。
陣式中間出現一個黑發男子，衝兩人招招手“有人要我帶你們進去，進來吧。”
“好。”山鬼謠阻止弋痕夕說話，便拽著他朝著藍色陣式走去。
兩人走到陣式前，那個黑發男子突然抬頭，看向兩人背後的虛空，隨即露出笑容“沒事，你們先進去，我會會老朋友。”
“好，多謝。”
藍色陣式消失，黑發男子看著遠處緩慢走來的兩人，笑了“好久不見了，兩位。”
“好久不見，莫浮。”
……
無情穀內，弋痕夕和山鬼謠站在湖邊，看著麵前被紅色曼珠沙華填滿的湖麵，還有不遠處的湖心島上的紅衣男子。
“兩位既然來了，就請吧。”
紅發男子一甩袖子，花海中間的花慢慢向兩邊靠攏，露出一條無色的水路。
山鬼謠和弋痕夕開啟月逐，通過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本來並不確定兩位是不是上古俠嵐，但是現在，我已經很確定了。”山鬼謠道。
“我們，不想回玖宮嶺。”笙川淺笑道“如果兩位是想帶我們回玖宮嶺的，那就請回吧，”
“前輩。”弋痕夕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被笙川阻止了。
“兩位稍安勿躁。”笙川道“莫浮，時間到了，開門吧。”
“現在就開啊，好吧好吧。”虛空傳來剛才那人的聲音，接著，笙川對兩人道“兩位稍等片刻。”說著，笙川飄身而起，不見邁步，幾個呼吸間便回到了岸邊。
無情穀外，莫浮看著站在對麵的兩人。
“十萬年未見。”莫浮道“一點沒變。”
“嗯，我來找笙川，借點東西。”虞灼道“不知道能不能借。”
“你要借東西啊，可以，你看看笙川那家夥讓不讓你進去。”莫浮一本正經道“不過，很大的可能是，他把你轟出來。”
“哦？”虞灼嘴角微微翹起，扯出一點弧度“為什麽？”
“對不起，無可奉告。”莫浮道“當然，如果是以往，你們肯定不會站在這裏和我聊天的，但是，今天不一樣。”
“笙川允許你踏進去，但是，僅限你一人，也就是說，假葉，要留下。”
虞灼淡淡的撇了一眼假葉，隨後道“為何？”
“不為何，走，還是不走。”
“少主。”假葉適時道“我留下就是了。”
“也好，在這裏等我吧。”
剛跟著莫浮進入無情穀的虞灼看著麵前紅色的景象，有些吃驚。
“怎麽了？”莫浮道。
“沒事，隻是莫名的有些眼熟。”虞灼道“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
“你認為呢？”莫浮從頭到尾都是走在虞灼前麵，所以，虞灼也看不見莫浮的臉上是什麽神情。
“曼珠沙華？”
“是，你來有事嗎？”笙川從遠處走來。
“想朝你借點東西。”
“什麽東西？”
“曼珠沙華的種子。”
“你對花草感興趣嗎？”笙川道我為何要借給你？
“那穀主種這一山穀的曼珠沙華，又是為何？”虞灼不答反問道“這十萬年，據我對上古俠嵐不多的了解中，穀主怕是也不喜花草吧。”
“虞灼，你別欺人太甚。”莫浮道。
“我雖然見識淺薄，但是耐不住壽命長了些，而你們俠嵐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一些。”虞灼說到這裏“而穀主一直等的那人……”
“你需要多少？”笙川目光寒冷，看著虞灼。
“一袋，就夠了。”虞灼道“公平交易，我也知道穀主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我可以拿我一段記憶，來換。”
“換完，這些東西就是你的了。”莫浮道“隨便你處置。”
“嗯。”
說著，虞灼閉上眼睛，手掌攤開，很快，一個小小的紫色記憶珠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物換一物。”
笙川得到了記憶珠，而虞灼也拿到種子離開了。
“笙川，你不看看嗎？”
“零的記憶有什麽好看的。”笙川握緊記憶珠，而後手一動，一個暗紅色的種子便出現在笙川手裏，而後，笙川將種子放在記憶珠上，然後蹲下身，將種子和記憶珠一起埋了起來。。
“行了，走吧。”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剛才埋土的地方多了一朵紅色妖冶的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