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2章

  前幾年陳阿婆都九十來說了,臉上的皺紋都能擠死紋子,講的又是一口懷化話,一般小孩子都不大樂意聽她說話了,沒想到這位刑警隊新進的精英倒還知道這個人。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心裏暗想著等將這刑警隊的事情一了,還真得回榆樹灣看看陳阿婆。


  “那他們怎麽辦?”高局有點為難的搓著手,看著我小心的道:“要不要去開點藥吃一下?”


  “這種事情吃也沒用,吃了晚上照樣做**,第二天還是這樣!”我伸手將那小何的碗端到麵前搖了搖,將裏麵那一顆顏色深紅的血珠慢慢搖散放回桌上看了看道:“你們自己將碗裏的血珠搖散,我等會化張符給你們放在裏麵喝了,保證晚上不再做夢!”


  “喝符水?”那戴眼鏡的小個子男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扶了下眼鏡十分不相信的看著高局道:“高局啊,這是二十一世紀,用科學說話的時代了,你還讓我們喝符水這種不幹淨的東西!”


  我瞄了他一眼,從背包裏掏出幾張空白的黃草紙,又掏出墨汁,提著毛筆看著他們那幾個人道:“要喝的就報個數我好畫符,不喝的我也不免強,以去醫院買點安眠藥試試。”


  “我喝!”小何最先將報數,兩眼放光的看著我道:“我相信你!”


  我看著這個似乎對我十分相信的警察,沉吸一口氣凝神於筆,飛快的畫了一道符給他喝了下去。


  有他帶頭,除了那小個子男之外,其他人都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將符水喝了。


  那個姓劉的小個子男無論怎麽都不肯喝,直說我的符水不幹淨。


  我也懶得理他,正想收東西去高局辦公室看洗手間,就見小個子男雙腿猛的一蹬,然後頭就朝椅子邊上一歪。


  那不肯喝符水的小個子男竟然毫無征兆的歪倒在椅子上,把我給嚇了一大跳,慌忙掏出一張定魂符先貼在他額頭,然後捏著他手裏的銀針朝著他的人中重重的給紮了下去。


  “啊!”


  那小個子男猛的大叫一聲。睜眼就大叫道:“你走開!你走開!”


  我看著他眼底的腥紅,忙又對著他的耳後又是兩針,嘴裏輕聲的念著清心咒,讓他慢慢的安下神來。


  “小劉,你先喝一碗張小先生化的符水吧,總比你大白天的又做那種夢強!”小何估計已經是十分了解做夢的情況,竟然幫這個叫小劉的小個子男將碗底的血珠搖散道。


  小劉看著除了他之外並沒有白天突然就睡著的人,又愣愣的盯了我半天,最後見展隊都喝了符水,抿著嘴瞥了我一眼道:“不是我相信你,這隻是聽從領導的安排!”


  得了!


  我這是做了好事還不討好!不過要這種精英式的小青年改變他人觀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問題,我也不想讓他改變,如果能我也寧願我自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那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至少以確定我沒有見過鬼,也不會碰到鬼,這就足夠幸福了。


  幫小個子男化了張符水喝下去。我又看了一下他們手上的掌印,果然大小形狀和位置都跟展隊的一樣,隻是顏色比展隊的深了一點。


  “到底我們這是怎麽回事?”小何愣愣的看著我將他的手放下,眼底帶著擔憂的道:“我們現在白天都很想睡,隻要一閉上眼立馬就現那個女的!”


  看著他們七人擔心得要死,而且明顯還找不到分神的事情做,我想了一下朝展隊笑道:“你們警察局不是有專門負責畫像的嗎?你讓他們七個回憶一下,將夢裏的那位女神的樣子畫出來,看看能不能從那些屍體裏麵找出來啊!”


  “屍體裏麵沒有!”小劉十分肯定的看著我,認真的道:“所有的屍體回來的屍檢都是我做的。如果那些人的臉出現在我夢裏我肯定能分辨出來。”


  “那你們就更應該回張像了,至少你們得知道你們夢**同的女神是誰啊!”我想著就好笑,朝高局指了指樓上,示意他跟我一塊去看洗手間的那一塊鏡子。


  高局讓展隊安排那七人去樓下找人畫像,我們三人就回高局的辦公室看那麵會滲血的鏡子。


  路上展隊一個勁的問我那碗符水有用嗎,裏麵到底畫的是什麽符。


  我卻一直沒敢告訴他,不過如果他今晚回去碰到他老婆想辦事的話。估計就恨死我了。


  這道符本來是師父講故事時不小時講漏嘴時告訴我的,據說是一個雲遊道士碰到一大戶人家家辦喜晏,他就想討口飯吃。


  結果主家嫌棄道士穿得破爛,將他趕走了,結果一個月之後新娘吵著要回家,說新郎無用,這才知道出事了。


  後來朝所有人追號回想又是推敲,才弄清楚是道士趁人不注意朝新郎的灑杯裏化了一張符,給新郎下了拌子。


  這下子這家人又四處找去那個道士,一直在近百裏外破廟裏找到了雲遊道士,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去。最後那戶人家好說歹說,又是敲鑼打鼓又是八台大轎給抬回去又是好吃好喝伺候著這才解開了符。


  我畫的那一張一個月肯定是不以維持這麽久的,但三五天還是以的,我還特意趁著他們的血水讓他們服下,這樣子效果就更加倍了。


  他們夢見那“女神”無非就是那事,如果不成估計入睡都不會,果然讓我給猜中了。


  不過我也不敢說是什麽符,隻說是讓人清心的,展隊也半信半疑問,不過幸好已經到了高局的辦公室門外了。要不然我還真不好去解釋這符紙的作用。


  高局怕這種鏡子都滲血的事情引起恐慌,讓人將整個警局所有的洗手間都給封了,他自已的辦公室出去都打了倒鎖。


  等他開了門我們又從裏麵鎖了門這才放心的直入辦公室,這才發現鏡子上的滲血跡象不倒沒有減少,反而在增濕器的作用下慢慢的開始呈現流血的現象了。


  高局被駭得差點滑倒在地,將加濕器關掉拿起洗水池旁邊的那一塊抹布飛快的將鏡子上的血跡擦掉,看著上麵又飛快的凝結出一粒粒小水珠,氣憤的道:“難不成我們警局的空氣裏都是血嗎?”


  我生怕這位局長發飆,示意展隊將他拉出來坐下喝杯水靜靜心。


  其實也能明白高局為什麽這麽急燥了,無論是現在的警局還是以前的衙門,對於靈體而言都是一個神聖的存在,不亂入。


  這也是為什麽一般的政府機關都會在門口放兩石獅子鎮著的原因,這就相當於告訴過往的靈體,我們這是政府單位,跟你們的上級單位是合作的,不要亂闖,要不然有事你還兜不住。


  現在這些事情在警局裏就青天白日的發生了,這是完全沒有把警局放在眼裏啊,高局如何想得明白。


  我安慰了一下他,同樣也想不明白,跟展隊提出要去看看那些屍體,隻有從源頭上慢慢的出原因,要不然憑空看著這鏡子滲水,小青年白日做**這種事情,我找不出原因。


  展隊現在也愁得要死,一邊帶我朝後麵的冷房走,一邊還慫恿我叫長生和師叔來幫忙。


  我現在隻後悔沒有帶陰龍和厲蠱這兩貨來,至於長生和師叔想著就是一肚子的氣,他們倆都瞞著我龍鱗的事,反正也是長生和陰龍有事,就讓他們折騰去吧,我隻要好好的帶著小白就以了。


  正想著就到了冷庫了,裏麵並沒有人守著,據展隊說是高局怕冷凍庫裏出事,這兩天也不讓人進去了,不過我來就不一樣了。


  盡管知道這話是說著好聽的,我也朝展隊表示了一下受**若驚的心情。


  推開門進去,立馬判斷高局是英明的,要不然雖說不能升職,但人家能穩做這個局長也是有原因的。


  隻見所有從盧家拉回來的屍體的眼睛都睜看著前方,眼角都掛著血淚,似乎在表達著什麽,卻又無法說出聲來。


  展隊看得十分的滲人,連著幾次問我以了沒,立馬就走了出去,交待在門外看守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門給打開。


  那看守的估計也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纏著展隊給他換崗,被展隊喝著讓他到裏麵去陪那些屍體打牌立馬就改口成增派人手了,這點展隊倒也同意,立馬打電話叫那七個去畫像的過來跟著一塊守冷庫,順便將畫好的畫像帶過來。


  用他的話說就是,反正他們也不能睡,而且小劉還是一個無神論者,守在這裏還以跟裏麵那些東西拉近一下感情。


  我聽展隊說得輕鬆,雙手連點了三次火都沒有點著嘴上的煙。


  還是旁邊那個守冷庫的看準了時機給他點上了,當他將打火機收起來的時候,也嚇得夠嗆,估計是在猜想那冷庫裏麵什麽東西將展隊給嚇成了這樣。


  我腦中閃過那些屍體兩眼空洞洞的大睜,眼角帶著血淚時的樣子,心裏也梗得慌。


  對於眼睛我一直都帶著懼意,一是以前在冰櫃裏跟一個帶著血淚的女屍對視過,二是石棺上總是有眼睛,三是那個麵具空洞的眼裏總是帶著詭異的笑。


  所以除了長生那雙純淨黑亮的眼睛,我一般都不大喜歡盯著別人的眼睛看。


  能讓死了這麽久的屍體睜眼並流出血淚,這得是多大的冤屈啊?還是說靈體在哪裏全了什麽苦,讓他們死了這麽久之後還硬生生的集體睜眼抗議。


  不知道為何,我就想到了王婉柔曾經問過的那句話,也許那些她從望魂台引到黃泉道的靈體並沒有下到地府!

  我上次並沒有將這句話當回事,以為隻是王婉柔對地府十分失望才設想著地府地販賣“人口”的,現在這個念頭卻怎麽也壓不下去了。共歲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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