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淮河水幹了!
桂鶯開口說道:“京城的那些個官自古自己享樂,一個個養的是腦滿腸肥,外麵的地方火燒眉毛了也不管。我聽說這折子八成是被曹家的人給壓下來了,京都的這些官都隻想著先爭權呢!也不知道現如今湖州是個什麽情況。”
“這些都是從他那聽說的吧!”趙長寧看向桂鶯,好笑開口。
之前蕭景耀神色間似乎也有些憂慮,能夠讓桂鶯也知道這件事情,想必他也是多有關注。
湖州距雲州和江南不遠,也算他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思。趙長寧心中暗想,若是他真的想要在朝中謀一個好的職位,或許她可以盡力的幫幫忙。
次日,京城又是一道八百裏加急的快馬,竟傳來一個消息,淮河水幹了!
朝堂上下震驚。
湖州知州說的竟然都是真的不成?那可是淮河水!大趙重要的河流之一,這怎麽可能會幹掉?這絕不可能!
一瞬間,朝堂分為兩派,有人覺得這明顯是在危言聳聽,有人卻拿出了曆年來湖州旱災的證據。今年旱災之前,湖州的降雨量其實一直都在減少,湖州入不敷出的情況甚至已經高達十年!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消息被快馬傳到了皇城中。
曹皇後重疾!
禦書房中,本就焦頭爛額的皇上聽到感恩寺那邊傳來的消息,氣的將桌案前的奏折都甩了出去。
“重疾?她這分明是不滿朕的決斷,她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嗎!虧她想的出來!你傳話過去,讓她給朕好好的在感恩寺養著,若是養不好,就幹脆死在那!”
“是。”傳話的宮人臉色大變,急忙退了出去,而後暗自煩惱。看來傳聞不假,這位皇後怕是失了聖寵了。這明顯就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貶黜啊!虧他竟然還覺得皇後是曹家之人,遲早會有起複的一天,剛才若是皇上再生氣一點,隻怕他連命都保不住了。
他急衝衝的離開,隻想著回了感恩寺之後,怎麽也得先把這氣給出了不可,沒想到這迎頭竟然撞上了前來禦書房的太子殿下。
趙長睿剛走到拐角處,觸不及防被人撞了,當下大怒,吼道:“大膽!你這狗奴才竟然敢撞本太子?來人,把他拖出去,杖打二十板!”
聽到這話,那宮人腦袋眩暈,差點沒癱軟在地。
他哐當一聲跪了下來,慌亂的哀求道:“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
“哼~拖出去!”趙長睿昂起頭來,神色頗為得意。如今他是太子,真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他可是已經可以進入朝堂了。這次湖州旱災,他可有建言趕著去禦書房找父皇呢!這狗奴才耽擱了他的時間,不配求饒。
就在這時,慌亂無措的宮人叫道:“太子殿下,奴才是有關於皇後的重要事情稟告,所以才這樣慌不擇路的,求求太子饒了奴才這條小命吧!”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曹皇後是失了聖寵,可她還有一個當太子的兒子啊!
他急忙說道:“皇後娘娘到了感恩寺之後就水土不服,接著便昏睡了過去,神誌不清,嘴裏一直都念叨著太子的名諱呢!可憐皇後娘娘一直都是金尊玉貴的在坤寧宮享受著榮華富貴,這咋然去了感恩寺,身邊也沒有幾個體己的人在跟前伺候著。這說病就病了,而且還來勢洶洶,請了大夫也是束手無策。”
“奴才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入宮一趟。太子殿下,娘娘就隻有你這一個孩子,如今……”
“你胡說八道!”趙長睿臉色鐵青,一腳將麵前的人給踹在了地上,但是他的嘴唇顫抖,顯然被這一番話給嚇得不輕。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我送母後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怎麽可能說染了重疾就染了重疾?你這分明就是胡說的!”
“太子在上,奴才怎麽敢隱瞞太子殿下?況且奴才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編排皇後娘娘啊!”宮人跪著哐哐磕了好幾個響頭,聲淚俱下,說的十分悲戚。
太子當下就忍不住了。
“我這就去找父皇!”趙長睿叫道。
他要讓他母後回來!他不要讓曹皇後在感恩寺受苦!
他一路小跑著衝進禦書房中,還沒開口,就聽皇上怒喝道:“放肆!你還有沒有半點規矩?這裏是禦書房,你當是在你的地方嗎!你現在還沒當皇帝呢!”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
“出去!”皇上陰沉著臉,將桌案上僅剩的奏折都甩了出去,其中一個正中趙長睿的額頭上,瞬間就出現了一處淤青。
趙長睿雖然著急,但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然後高聲說道:“父皇,兒臣有事求見。”
皇上雖然生氣,但也點了點頭,讓孫太監將趙長睿給領了進來。
此刻,趙長睿恭恭敬敬的跪在下方,乖巧的說道:“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太子來找朕有何事?”
今日早朝吵得不可開交,但是最後卻也算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需要派人親自去湖州看一眼,災情是否真的如範文柏知州所說的那樣,淮河水幹了。
要知道,淮河水幹涸,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影響的絕對非一州百姓,饒是他這個皇帝也得好生思量一番。如今趙長睿來了,也算是知道為君分憂,畢竟是太子,他也想聽聽他有什麽建議。
很顯然,皇帝認為太子之所以會在下早朝後沒多久,親自來禦書房拜見,那要說的肯定是國家大事。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此刻跪在他麵前的趙長睿卻說道:“父皇,母後生病了,兒臣懇請父皇,派人把母後接回來。”
皇上一愣,本來還有些欣慰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的趙長睿,沉聲問道:“你說什麽?”
“兒臣懇請父皇,派人把母後接回來。”趙長睿沒有絲毫察覺,重複了一遍便忍不住焦急,說道:“父皇,母後她生病了。那感恩寺就是個荒涼的地方,母後身邊連個體己照顧的人都沒有,兒臣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