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承情

  張升笑嗬嗬的說道:“我此來是為了謝謝長公主的。”


  “來人,將東西都端上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客廳已然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張升說道:“這些是我張家的心意,也有些是我妹妹張貴妃的心意。公主怕是不知道,自我妹妹有孕以來,時常無法控製好自己的脾氣,這次曹皇後遭了殃,她胃口都好了不少。今個兒起來還去了禦花園吊嗓子呢!若非是懷了身孕,此刻隻怕是要好好的跳一支舞來慶祝的。”


  趙長寧輕笑出聲,這事確實是張貴妃能做的出來的。


  “貴妃如今懷了龍嗣,還是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這是自然。”張升顯然興致很好,再加上這大大小小的箱子無一不是珍寶,看的長公主府的下人們也都一個個臉上含笑。特別是何管家,他可再也不想為錢財發愁了。


  趙長寧揮了揮手,讓何管家帶人將那些箱子都搬出去,這才說道:“如今曹家失去了在後宮中的強大助力,雖然太子已經登基,但是對張家來說,這一切利大於弊,接下來就看你們張家是怎麽打算的了。”


  “我來此便是想請教長公主,曹皇後如今離了皇宮,曹家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應當早做打算才是。”


  聽到這話,趙長寧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升,說道:“張國舅這話嚴重了,需要早做打算的是你們張家才是。如今張家正得盛寵,張貴妃又有了身孕,在朝堂當中也有更多的話語權。聽聞金秋的進士就有好幾個和張家關係交好,而我不過是一個失了聖寵,和弟弟相依為命的透明人罷了。”


  “這次的禮,我收了。隻是我不希望張家再這樣大張旗鼓。”


  張升的神色有些尷尬,他之所以這樣大張旗鼓的來,自然是有目的的。能多一個朋友,誰會希望多一個敵人呢?況且趙長寧確實是幫了張家大忙,這件事情,張家必須承情。


  不過他還是拱了拱手,認真的說道:“公主的顧念,我也知道。我下次定然不會如此張揚。隻不過今個兒宮中傳來了消息,說是太後因失了濮陽,生了病,八王爺留下陪著,遲遲沒有離開,皇上表麵上雖然不說,但是心情必然是不好的,我們為臣子的自然是要忠君之事。八王爺遲遲不遠離京,這次的機會更是讓皇上也無法反駁,不知公主可有什麽辦法?”


  八王爺倒是好耐性,竟還不離開皇宮。此前才子案之事,他便應該離開了,可後來卻又被耽擱了行程,也難怪皇上也會悶悶不樂,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這時,張升說道:“八王爺幾次耽擱下來,說是沒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公主有辦法可以幫皇上解了這個麻煩,重獲聖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與其讓曹家的人撿了便宜,倒不如……”


  趙長寧輕笑一聲,說道:“你說的沒錯。太子剛剛立下,曹家正是需要功績為太子鋪墊的時候。隻不過八王爺之事,隻是簡在聖心罷了。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威懾朝堂,讓眾臣信服的機會。”


  這倒也不是沒有。


  張升皺起了眉頭,他雖然不入朝堂,但是要說起朝堂的消息,那可比趙長寧靈通多了。他拱了拱手,笑著說道:“還是長公主說的在理。我這便回去,說什麽也不能讓曹家得逞。”


  張升剛離開不久,何管家就喜不自勝的走了進來,說道:“公主,張家果然是豪門大戶,大趙的首富。那些箱子裏的東西,奴才都已經登記造冊了,公主可要看看?”


  趙長寧接過何管家手裏的冊子,隨手翻開。她對這些東西向來不在意,不過看到有些玩意長安能用得上,便說道:“將這些都直接送到長安的院子裏去。”


  “還有撥了三百兩,賞給府中下人,算是這段時日的賞錢。”


  “是。”何管家大喜。


  這位公主看著不善理財的模樣,但是對手下的人倒是大方的緊。


  這時,趙長寧想起了永貞,便說道:“把給長安的東西也給永貞置上一份。他上次平白遭了罪,也算是替長安擋了劫難。這件事情責任在我,忠親王府的獨苗可不能在我跟前出事,你親自將東西送過去,再附些布匹錢糧,需重在禮節,萬不可輕慢了他們,讓他們不舒服了。”


  “奴才省的。”何管家恭敬說道。


  忠親王府如今蕭條,日子過得比普通的侯府都多有不如。他也聽說過不少忠親王府的傳聞,大抵都是被人輕視,不被人放在眼中的境況。甚至於忠親王府常年閉門不出,為的便是減少花銷,艱苦的維持府內開支。


  為了讓永貞世子得意進宮當安王伴讀,相比是花費了不少的價錢和人情。如今,趙長寧自然不會讓忠親王府的人反倒是跟著擔驚受怕。


  她同樣得承忠親王府的情。


  隨意將這些事情都安排一下,她想起張升急衝衝離去之前說的話,皺起了眉頭,問道:“近日朝堂之中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一旁的桂鶯搖了搖頭,說道:“這倒是沒有聽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多了。不過若說值得注意的,當屬湖州的旱災。”


  “說來聽聽。”


  “湖州處於大趙南方,距離江南和雲州都挺近的。但是此地卻並非是富饒的魚米之鄉,反而是常年災禍累累,可以說讓大趙十分頭疼。今年初,湖州便鮮少有雨滴降落,即便是有也不過是毛毛細雨,根本就解不了農務之急。”


  “三個月前,流經湖州最大的淮河水逐漸有幹涸的跡象。湖州知州範文柏幾度上表,卻被朝中眾臣斥為嘩眾取寵,杞人憂天,根本就沒有引起朝堂的重視。朝廷的賑災撥款更是比往年都少許多,上個月湖州連續三道八百裏加急傳遞進京,但是到如今朝堂卻都還沒有個定論。”


  桂鶯撇撇嘴,她雖然待在京城,但卻無意間聽到蕭景耀說起過這件事情,此時不免有些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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