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有何錯?
“閉嘴!”
皇上皺起眉頭,冷冷的看著濮陽公主,沉聲說道:“來人,將濮陽公主給朕帶下去,莫要在這丟人現眼。”
“是。”
幾名侍衛上前,二話不說就將濮陽給拖了出去。
濮陽如何甘心?她大聲叫道:“放手,給我放手!皇兄,你不能殺他!他是盛兒,是我的孩兒,不要殺他啊!皇兄,我求求你了,放了我的盛兒吧!皇……”
“嗚嗚~娘!娘,你不要走。嗚嗚~這是怎麽了?嗚嗚~長睿表兄,你為什麽要殺我?嗚嗚~”曹盛嚎啕大哭,無措的看著台上高喊著要殺他的趙長睿,又看了看被侍衛拖走,狼狽不已的濮陽,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曹皇後沉聲說道:“濮陽瘋了,你們也瘋了不成?還不快將這胡言亂語的混賬拖出去斬了!”
“是。”
侍衛麵無表情的叫曹盛給拖了出去,嘶啞的哭喊老遠都還能夠聽到。
雖然在場的人都清楚濮陽最後說的話才是真的,但是曹皇後一口咬定是她太思念自己的兒子,所以看到犯人和曹盛相似,犯了癔症。眾人自然也隻能順著不再提起這事。
趙長寧冷冷的看著曹皇後,而後舉起麵前的酒杯,看向紀聞開口說道:“紀大人斷案公正不阿,這杯我敬你。”
“長公主謬讚。臣不過是做分內之事罷了。真正下了決定做主的,是太子。”紀聞淡笑,和趙長寧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當日那案子,他雖然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卻沒有實際性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背後有人搞鬼。曹盛一直都被濮陽看管著,除了那日曹盛偷偷的溜出濮陽公主府後,便一直都待在濮陽公主府中沒有出去。根本不會好端端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更別說被關進刑部大牢了。這一切都得多虧了這位長公主的幫助。否則如何有今日這一出好戲?
張慶心中也是暗爽,這件事情他著實沒有料到,若非他收到了消息,也不會相助紀聞。況且……
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還想說些什麽,皇上卻站起了身,說道:“朕乏累了,愛卿們自便。”
往常如果皇上離開,眾人或許會高高興興的恭迎,然後放開了拘謹好好的享受這樣的大宴。可是發生了剛才的事情,不少文臣武將心中都暗自揣度,總覺得今日的氣氛不對。
誰不知道濮陽公主向來和曹家交好,和曹皇後更是閨中密友?皇上如此生氣,隻怕今日濮陽公主慘了。
趙長寧輕笑一聲,見曹皇後等人紛紛起身,也站了起來。
陶謙心中微愣,問道:“長寧,你要去哪裏?”
“自然是去看戲。”
陶謙輕輕歎了口氣,果然,他猜的沒錯,今日這出隻怕也少不了她的功勞。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是濮陽等人犯錯在先,但是如此下去,長寧隻會越陷越深。他並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身後,蕭景耀看著陶謙默默的跟上,隻覺得食之無味。以他對皇上的了解,曹盛雖然斬立決,但其中隱藏的事情,他絕不會容許。濮陽這事,無法善了。
他看向八王爺,無聲的朝他點了點頭。
皇家秘事,自由皇家決斷。
果不其然,離開了太極殿之後,皇上立即在乾清宮召了濮陽,連同皇後等人也都在。
見趙長寧也跟來,曹皇後立即皺起眉頭,冷聲叫道:“你來做什麽?”
“曹盛之事事關我的安全,我自然想知道全部細節。省的日後我和長安又平白的遭了刺殺,連個懷疑的人都沒有。原來死人也是能活過來的。”趙長寧語氣平淡,帶著譏諷的神色。
曹皇後暗自咬牙,她本想來了乾清宮先想皇上承認錯誤,如今趙長寧來了,她如何丟得起這個臉?況且曹盛已然死了,她要死不開這口,日後也查不到她身上來。
就在這時,孫太監恭敬的說道:“回稟皇上,濮陽公主已經帶過來了。”
“讓她進來!”皇上沉聲開口。
此刻不僅他們在,在濮陽進來之後,太後和八王爺也來了。
皇上臉色微變,濮陽素來和後宮的她們交好,如今出了這事,倒是一個個都想來壓他不成?
太後沉著臉坐在主位上,卻並未開口。倒是濮陽進來之後,見太後和曹皇後都在,慌亂不安的心卻在這時安定了下來。
她苦笑一聲,說道:“皇兄,殺了我的血肉,你可安穩了?”
“濮陽!”皇上冷喝一聲,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嗎?說!是誰暗中助你將曹盛給救出來的!”
濮陽沒有回答,隻是問道:“皇兄,我隻是想救救我的孩兒,這也有錯嗎?”
“當然有錯!”皇上沉聲說道:“你當我這個皇帝是擺設嗎!朕金口玉言,判決誅三族,留你一條性命,已經是對你們網開一麵。你竟陽奉陰違,不講國法私自將死囚帶走,差點釀下大禍!若是人人都如你的做法,國將不國!”
濮陽臉色鐵青的癱坐在地上,低著頭哽咽道:“那與我何幹?我隻是想救我的孩子罷了。你們為什麽連這點念想都不留給我?你們為什麽那麽狠心!為什麽!”
說著,濮陽猛地抬起頭來,神色癲狂的衝向皇上,那瘋狂的架勢竟恨不得要殺人。
趙長寧眉頭微皺,一腳將她踹回到了地上,冷聲說道:“你想救你的孩子,難道就可以縱容他作惡嗎?”
“啊!你這賤女人!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又怎麽會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濮陽痛苦的捂住肚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趙長寧。
“將你夫婿提至朝堂的,是曹太師。將你兒子提至太極殿的,是紀大人。”趙長寧聳聳肩,語氣頗為平淡,甚至看向濮陽的眼神充滿了漠然。
太後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濮陽,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嗎?”
“錯?哈哈哈!我有何錯?”濮陽哈哈大笑,踉蹌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