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能說
這曹皇後果然心虛！
她白天隻是詐她一詐，沒想到這女人那麽沉不住氣。
她隱藏在暗中，不遠不近的跟著，卻發現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在偷偷的跟著她。
對方看著倒是有些眼熟，但是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是哪裏見過。
一行人很快到了天牢，有曹皇後的玉令，自然沒有人敢阻攔。
而跟蹤曹皇後的婢女在見到她到了天牢之後就轉身離開。
趙長寧沒有理會，而是趁著守天牢的侍衛們避嫌的時候，趁機偷偷溜進去。
“皇後娘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可憐的勇兒被那賤婦給殺了，我曹家日後可怎麽辦啊？”
“我們曹家對娘娘忠心耿耿，娘娘，你可千萬不能坐視不管啊！”
“那趙長寧是你塞給我勇兒的，如今我勇兒卻死的那麽慘，你可千萬不能不管我們啊！如果不是你讓我們給那賤女人教訓，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放肆！”
一旁的嬤嬤怒喝出聲，打碎了聶春娘的哀嚎。
“娘娘是公主的嫡母，如何會讓你做這樣的事情？曹勇欲傷大趙的金枝玉葉，那趙長寧脖頸處的勒痕，皇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就僅憑這一條，他就該死！”
“如今曹勇已經死了，你與其哭哭啼啼的，倒不如好好想想應該怎麽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
滿心不樂意的聶春娘聽到這話頓時大急，手腳並用的要抱曹皇後大腿，所幸一旁的嬤嬤眼疾手快把她踢到一邊。
“娘娘，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啊！我還沒有活夠呢！我還要給我那可憐的勇兒報仇。娘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猛地，她想起之前曹皇後在禦書房中說的那些話，震驚的瞪著曹皇後，叫道：“娘娘，我曹家為你做了那麽多事。事到臨頭，你該不會是想殺我滅口吧？”
她當然想！
曹皇後沉著一張臉，看著麵前這要死要活的肮髒婦人，很是勉強才沒讓自己露出嫌棄厭惡的眼神。
她柔聲說道：“曹家嫂嫂，你們這一支雖然是偏房，但是自從你們進京之後，本宮是一直關照有加的，若是本宮想要你的性命，又怎麽會親自前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本宮心裏麵也很是難過，但是本宮也是想救你的。”
聽到這話，聶春娘心下大定，拍著胸膛說道：“我就說，娘娘肯定是不會放著曹家不管的。娘娘，這天牢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才進來幾個時辰，這老鼠蟑螂跳蚤都不知道跑出來多少了。你快想想辦法，趕緊把我放出去啊！”
曹皇後臉色微變，急忙退後幾步，這才驚惶莫名的看了看周圍，說道：“我當然想放你出去。可是皇上已經將曹家的案子交給了大理寺卿主理。那老東西油鹽不進，未必賣我這國母的麵子。”
聶春娘急了，叫道：“你不是皇後嗎？除了皇上，你是最大的。那大理寺卿算是什麽東西？怎麽還能不賣你的麵子呢？你該不會嚇唬我呢吧？”
“我雖然貴為皇後，但是也打不過國法天理！”
曹皇後很不高興，說道：“你想要從這天牢裏出去，還是好好想想有什麽把柄會被人抓住的。”
“我能有什麽把柄？那賤女人，我還沒動手呢！我也就是新婚夜的時候，教了她一些規矩體統罷了！我是她家婆，她還能把我怎麽樣不成？這事說破了天去，我也是大的！古往今來，我就沒見過一個做兒媳的還能大的過家婆去的！我……”
“夠了，本宮不想聽你說這些！”曹皇後一聲厲喝，打斷了她的話。
“本宮隻想知道曹家做的那些事情，首尾有沒有處理幹淨，你們犯下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犯法的事情，隻要有一個被那大理寺卿查出來，本宮隻怕是保你不得！”
“什麽？”聶春娘呆若木雞，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的來回走動。
“那些事情我也是不怎麽經手的。這都得勇兒才是最清楚的。每次有什麽錢財收入，勇兒也都會記錄在案。為了保證這些事情都不讓別人知道，咱們做的一直都很隱蔽的。這些事情，就隻在家裏做，我……”
“什麽？”
曹皇後差點沒暈過去。在家裏做？這兩個蠢貨！
就連一旁的嬤嬤都聽不下去，怒道：“這些事情怎麽能放在家裏做？”
聶春娘奇了，瞪著她說道：“你懂什麽？外麵的地方哪裏有家裏來的安全？你們盡管放心就是，那些東西啊，藏得嚴實的緊呢！”
放心？事到如今怎麽放心？
嬤嬤叫道：“大理寺卿已然派人去搜家了啊！”
“啊？那可怎麽辦？他們該不會把我的錢財都搜刮走吧？”
“你還惦記著那點錢財？趕緊想想有沒有要命的東西！”
聶春娘也跟著急的火燒眉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一頓，說道：“我記得的，勇兒有一本賬本。記錄了所有貪贓枉法的事情。”
“這蠢貨！”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情記來做什麽？曹皇後臉色鐵青，問道：“在什麽地方？”
“這可不行，勇兒說了這可是用來保命的。不能說。”
不能說？曹皇後冷冷一笑，說道：“你如果不說，現在就沒命！”
聶春娘心下大駭，急忙說道：“就在書房的暗格當中，娘娘，你可不能殺我啊！我可告訴你，那賬本裏麵寫的可全都是和娘娘有關的，我們曹家為娘娘做事，總不能到了頭，反而把自己的性命都折了去！”
曹皇後氣急敗壞，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陰測測的說道：“你那好勇兒記了這賬本，不就是留著脅迫本宮的嗎？本宮豈敢要了你們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
聶春娘猶不自知，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卻見皇後等人掉頭就走。
她急忙喊道：“娘娘，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們曹家上下可都指望你了。”
“等找到了賬本，本宮再也不想聽這蠢婦聒噪！”遠去的曹皇後滿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