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少時夢靨難舒誌
“後來幾個州長又集中開會，決定啟用氣幻術由各州負責人朝防禦點裏的百姓日夜進行解，並且耗費巨大物力，叫幾個氣神運用術法結合機括實時遠距離轉播新防禦點裏的日常情況。百姓們見到遷去新防禦點的人沒有遇到生命威脅，而且過得比在原地方要好，一個個開始申請遷往新防禦點。這一個大問題逐漸得到解決，後來幾個總負責人趁熱打鐵，立即在失靈區新法裏加入幾條相關的鐵腕律法，失靈區的百姓們徹底接受了新防禦點。後來竟還出現了爭著搶著要去新防禦點的情況，前後態度相差之大，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但總算剩下的百姓們可以在這失靈區內安全地生存下去，活著等到噬靈鯊全部被祛除，隔離罩去除的那一了。”
方舒誌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似是又重新經曆了一次。
陸離也歎了一口氣：“一切具有變革意義的變動，在開始總是格外地困難。那現今有多少個地方建立起了防禦點？”
方舒誌露出一個清澈的笑容，回道：“除了言州和蓬湖州外，剩下的十一個州，大的州已有三分之一的地域建立起了防禦點，一點的已有二分之一的地域建立起了防禦點。趙師兄與錢師兄他們日以繼夜不停地尋找、開拓新的防禦點，我估計靈均哥也是接受任務，去建立新的防禦線了，這才不在學院。”
陸離疑惑道：“這樣一來，需要的人手更多了，那人手足夠麽？”
方舒誌笑道：“我正要到這人手問題！前幾，十三州之家的幾個組織者們聯名上書給兩位國主，申請號召仁人誌士進入隔離罩，幫助百姓重建家園！駐紮軍的人很爽快地給傳達了。本來以為不會這麽快就有答複，或者還要再寫幾次才能表誠心。可是不過兩，就來了答複，兩邊國都不僅會幫號召誌願進入隔離罩的人，還會派遣皇家軍隊前來相助。”
陸離卻微微皺眉：“願意幫助號召誌願者已經是國都的最大仁慈了，可派遣皇家軍隊來就有點變味了。”
方舒誌道：“這一點十三州之家的核心人員也想到了，可是現下急需人手，我們沒有辦法，隻能聽從。”
“也是，危難之中的人隻求保命罷了，其它已經無力再奢求。你在十三州之家的工作吧。”陸離帶笑看向方舒誌。
一到自己，方舒誌就變回不自信的模樣，他移開對看陸離的眼睛，神色羞赧道：“我本來加入了錢師兄的隊伍，後來因為忍不住，多了幾句不成熟的建議，錢師兄就讓我專門幫助他出謀劃策，後來又被錢師兄推薦，前往一處聚居的村落防禦點協助管理。”
陸離知道方舒誌一向是個心思玲瓏之人，看待事物總是可以注意到別人觀察不到的一麵。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不怎麽敢表露自己的想法，性格裏有些自卑。是以，陸離故意移開看他的眼睛，看向桌麵上已經安然睡過去的白犬，減少方舒誌的緊張，發自內心地讚賞道：“舒誌你可以啊！竟可以管理一個防禦點了。先好了，等我以後無處可去了，去你管理的防禦點尋求庇佑，你可不許趕我。”
方舒誌連忙擺手：“不敢不敢，陸哥你那麽厲害，我還要尋求你的庇護呢！到這個，我還想向你請教一下，我有個選擇一直下不來……”
陸離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趕緊問他是什麽選擇。
方舒誌張了幾次嘴後，終於還是了出來：“雲川城也已經建立好防禦線了，流民難民們也陸陸續續遷進去了，州長叫我過去協助管理，但我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可以管理一座城市，你我要怎樣回絕他？”
陸離被他的問題氣到：“我舒誌，怎麽剛剛誇完你，你又打回原形了呢！你有這個能力，萬通州長又是個知人善任的，自然委任於你。你必須去，不什麽挑戰不挑戰自己的潛能，在現在的緊張局勢之下，最缺的就是有能力的人才啊！這是為百姓做事的機會啊！再，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去？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方舒誌愣了愣，看著陸離有些激動的神情，又低下了頭，囁嚅道：“其實是有點想去的……誰不想為百姓作些事情，即使我很懦弱，即使時候來自家饒嘲笑、鄰裏的欺辱使我很害怕被別人否定，與別人發生衝突，可是——”
方舒誌揚起了頭，用力道：“可是我很喜歡那一種感覺，自己提出的想法被別人采納的喜悅，自己被別人肯定的忻悅！這是一種癮，一種有了一次就還想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癮……可是，來自兒時的自卑與怯懦止住了我的腳步，它們如影隨行，像無形的絲線一樣，死死地束縛著我！”
方舒誌淒涼地笑了出來：“所以我總是半推半就地、心翼翼地活著，我害怕別人異樣的目光，別人不屑的語氣……陸哥，從見到你的第一起我就開始羨慕，羨慕你從來就不用在意別饒目光，活得如此自在，還那麽地聰明，現在又是大將軍的親生兒子。我時時以你為標杆，可是卻越走越遠，我真的是太失敗了，……唉！”
陸離沒有立即話，隻是垂眼看著白犬不出聲。
須臾之後。
“每一個人都是不可複製的個體，你就是你我就是我，都有各自的喜怒哀樂，沒有必要一定要以誰為標杆，也不必過分羨慕別人。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比你厲害，甚至有時候還覺得你心思玲瓏，總是能注意到別人注意不到的細節。”陸離抬頭正視方舒誌的眼睛，“我也知道時候留下的陰影與懼怕很難消除，就像我自便知道自己被親生父母拋棄，從此，自己是多餘的想法一直如影隨形，像是注定的命運一樣時時提醒著我。但是，舒誌，很多東西有時候是自己想出來的，人性的確是複雜的，有時惡亦有時善，有時壞亦有時好。你要克服，沒有人能幫得了你，我也不能，你明白麽？”
陸離如是道。
方舒誌卻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陸哥，我還有事，我先去忙了。”
他完就走出了院門，腳步有些不穩。
陸離在後麵提醒道：“你注意安全。我明要去辦事情，過幾才會回來，我們到時候再見。”
方舒誌並沒有回頭，隻是很僵硬地點零頭，便隱入了黑藍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