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人心本就幾難測
陸離聞此，收了收笑容，道：“這事來話長……薑繹心她真是我親生的姨媽，我的親生母親便是她母親的親侄女。”
方舒誌在心裏想了想相關的人物名，瞪大了眼睛，驚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薑妤大公主？那你的父親便是？”
陸離點頭，隨後把遇到守樸之後的經曆揀一些出來與他講了。
方舒誌聽後，震驚到無以複加，震驚過後立即接受了陸離的新身份，他微微笑道：“我早就覺得陸哥你不是池中物，有如此偉大雙親不足為奇。”
陸離聽了他這話，忍不住問道：“我以前的做事風格真的很出格？”
方舒誌搖頭，笑道：陸哥別誤會，隻是多年來相處的一些感受罷了，沒什麽其他意思。你一向想要活個清楚明白，什麽帝神皇權在你眼裏不也似普通事物一般。”
陸離笑著錘了一錘方舒誌的肩膀：“知道我如此身份，捧我呢？”
方舒誌靦腆道：“哪有，不過是在這失靈區呆久了，越發覺得為自己活下去太難了。對了，學院裏甚至整個失靈區裏都在傳你是穹蒼帝神的承靈人，這事是不是真的？”
陸離反問：“你信麽？”
方舒誌道：“半信半疑，這不是來問你了麽？”
石桌上假寐的白犬睜開眼睛看向了陸離，陸離用手指彈憐它的腦門，那白犬朝陸離凶狠狠地齜牙。陸離方道：“我隻有帝神的氣息，並沒有他的神靈之氣，所以我應不是。”
方舒誌眼神閃爍了一下：“可所有人都在傳你是帝神承靈人，這不是造成誤會了，到時候很難收場啊，一個不慎便會引起眾怒！”
陸離微微一笑，眼睛望向幽深的夜空：“舒誌，你知道為什麽我的生身父親陸子陵會在短短幾年內獲得那麽大的威望，甚至是與帝神一般的存在？”
方舒誌正色道：“因為那時候方輿國正是危急存亡之秋，百姓飽受戰火摧殘，即將麵臨滅國之災，他們急需一個有能力有魄力的英雄出來拯救他們，國家也需要這樣一個正麵的形象來穩定人心，所以不管大將軍願不願意，他都已經在百姓心目中成神。”
陸離讚賞道：“你回答得沒錯，這一個道理也是我最近才悟出來的。所以同理可得，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帝神承靈人，我都得是，失靈區裏什麽情況你比我清楚，沒有什麽時候更需要這樣一個賦神力的人來成為人們精神上的拯救者。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
“所以不管陸哥你是不是真的承靈人，並不是最重要的，他們隻是需要帝神承靈人這樣的神站在他們這邊，拯救他們。而其背後振奮人心，代表著不被放棄，代表著希望的精神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陸離點頭稱是，又道：“看來舒誌你這一路經曆了不少，快跟我講講！”
方舒誌怯笑道：“我的經曆跟這失靈區的經曆脫不開，還記得我跟你的趙師兄出方州去建立新的防禦點麽？”
陸離點頭表示知道：“後來他被上千的失靈者圍攻還是守樸古神啟動古陣把他們解救出來。”
方舒誌繼續道：“沒錯，趙師兄回來後，又給研製院提供了海棠花的研製方向，也是大功一件。回建立防禦點，後來州長又繼續增派人手出方州城去建立新的防禦點，不僅州軍出動了不少，學院裏的任務有一半是關於建立防禦點的。其它州城也是如此，一時之間，失靈區的城縣裏經常有煉氣者探尋。可即使有這麽多的人手，新的防禦點也是建立得很艱難，甚至一度停滯不前。”
“為何這麽難？是因為防禦線建立不下？”陸離問道。
方舒誌輕輕搖頭，回道：“即使在城裏建立不了防禦線，在縣村落還是可以的，還方便管理。州長和趙師兄他們也是這樣子打算的，在經過多次的失敗和損失多名人員後，在一個失靈者較少的縣城終於建立好防禦線，裏麵的失靈者也擊殺完畢，把防禦點分作兩部分，一部分是原有居民居住，一部分是遷移來的流民難民居住，這樣就可以預防原有居民中潛伏的伏靈者異變。萬事俱備，一切隻待把無家可歸需要保護的流民難民給接進來。而且如果這頭一個防禦點建立成功，以後的防禦點也會按照如此模式建立，以到大，從村至縣再到城，從外到內，把整個失靈區給一點一點收回來，把所有的失靈者一個個給除完，到時候就有資格跟外麵的人協商縮甚至是去掉隔離罩，徹底走出這一次陰霾，還百姓們明。可是問題就出在縣城裏麵的居民。因為這縣城裏有幾十名四五階的煉氣者守護，是以受到失靈者殘害的居民比較少，他們有底氣拒絕州軍以及駐紮軍的立地保護。就在十三州之家的成員建立好防禦線後，找縣城裏的長官事後，長官卻居民們不願意接收外來的難民流民。”
陸離忍不住插嘴：“居民們是怕他們的生活資源會被其他人消耗完，不願意共享資源？”
方舒誌點頭：“差不多是類似的原因，所以一切就僵持住了。十三州之家的組織者們立即開會，經匯報後，不承想其它州也是這樣類似的情況，建立防禦點的工作很難進行下去。幾個總負責人決定非常時期采用非常手段，寧願失去寶貴的高階煉氣者，也要把防禦點建立下去，其中不乏用上殺雞儆猴的狠戾手段。一係列雷霆手段用下去後，終於建立好了幾個防禦點。可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陸離皺眉道：“很多人爭著搶著要去新的防禦點？”
方舒誌卻苦笑一聲，搖頭道：“不是，而是恰恰相反，大部分人不願意去新的防禦點，因為大多數百姓覺得自己現在的防禦點很安全，足以保命，根本不需要冒險遷移。他們還害怕裏麵的原有居民中有伏靈者，更加不願意去了。十三州之家的成員們費勁口舌向他們做出保證，磨破嘴皮給他們描述遷移之後的好處，可是收效甚微。甚至還有一些人哭慘裝病，寧願死在這裏也不願意挪動一寸，更加離譜的是，他們還成立相關的組織大肆宣揚，搞什麽陰謀論，十三州之家的人居心叵測，想要把他們騙出去後，任他們自生自滅！如此一番，本來少許願意遷往新防禦點的流民難民立即動搖了，一切盡白費。”
陸離連忙追問：“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