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伍斯舞美小團隊(3)
寧檬似乎有所察覺,搶先在他過來之前把電話掛斷。
眸眼清淩淩的,閃爍著一絲稍縱即逝的得逞,但伍斯沒有關注到。
他就沉浸在一件事,一個情緒之中,“你要走了嗎?”
“嗯。”寧檬點頭,“正在考慮中。不過這一家公司不是舞美設計,是程序編程,想請我去當程序編程的總監顧問。給的薪酬和條件都不錯。”
伍斯腦筋沒轉過來,還以為她的重點是工資的事情,懇切承諾道:“如果覺得工資低的話我給你漲。”
“不是工資的問題。”寧檬笑著搖頭,頗為無奈,“我隻是不等了。”
“什麽叫不等了?”
“字麵上的意思。”
寧檬似乎沒有。沒有心思想跟他解釋,轉身就想走。
但下一秒,被伍斯攔截住。
二樓整一層樓的包廂都空無一人,提供了天時地利人和的談判場所。
伍斯第一次跟寧檬對著幹,忤逆了她的意思,半強迫著,把她帶到其中一間閑置的包廂。
門從裏麵落了鎖,燈也沒開。
黑暗中,伍斯的臉部輪廓分外銳利,跟早些年的年少時期不同,這些年的曆練,他成熟了不少。
學會了冷靜,也學會了無聲的壓攝,更學會除了打打殺殺,用拳頭說話之外,不損失一兵一卒,誘使對方投降。
但唯獨沒有學會表達情感。
“寧檬。”他聲息低啞,克製著自己的衝動,“想走可以,但給我個理由。什麽叫不等了?”
“你明明聽得懂。”寧檬嘟嘟囔囔,牢騷滿腹。
殊不知這些表現,到了伍斯的眼裏,反而被解讀成一種別樣的嬌嗔。碰巧歪打正著,給了他一些啟發。
你明明聽得懂…
所以,寧檬所說的話,是他理解的那個“懂”嗎?
她避開他赤熱的眼神,伸手想去開門。可還沒側過身,就被伍斯重新攔腰,截了回來。
軟玉嬌香摟緊懷裏,距離失控也不過是鬆開牙關的事情。
“既然你都說我聽懂了,那我就按自己聽懂了的做。”他道。
“做什麽…唔!”
貝齒輕撬,彌漫著一股淺淡的酒氣。寧檬頭腦空白一秒,便很快失去了主導權。
推也推不開,反而被纏得更緊。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再強大的意誌力都收不住情緒上頭催化的衝動。
伍斯也不想收住。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她對著幹。
曾幾何時,同樣發生在這個城市,寧檬被欺負的那個晚上,也是他強硬了態度,好說歹說,才讓她同意自己陪著躺在同一張床。
如今故地重遊,當年的場景不僅記得,每一幀畫麵都還曆曆在目。
伍斯首先是個男人,然後才是舞美團隊裏的主心骨和工作室的帶頭人。
他必須承認,自己對寧檬的肖想一天兩天的事情。真的就是差一個契機。
契機到了,說什麽他也不願意停下。
“流…流氓…”寧檬在掙紮中吐露出兩個詞,但緊跟著而來的,是一陣卷土重來的侵襲。
宛如來勢洶洶的台風。登陸上岸沒多久,就把她的理智悉數收繳完畢。
在接吻這件事情,人類總是無師自通。從一開始的生澀,再到漸入佳境,直至難舍難分,瀕臨失控,有時候就是一次氣頭上的嚐試。
寧檬就是生氣,氣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氣自己陪著演戲,裝了這麽多年。
結果到頭來還是老樣子。
不等了,等屁啊,氣都氣死了。
她微顰著眉頭,哼哼唧唧,掙紮著,警告伍斯停下,但伍斯被她這種欲拒還迎的動作刺激得,就怕把持不住,親紅了眼。
“寧檬,你直接把我的命要去得了。”他感慨了句。
憑借著強大的自製力停下,但依舊像是經過一段長跑般,埋在她脖頸小幅度的喘息。
氣息淺淺,有所克製。可噴在皮膚時,宛如撓了癢癢。
寧檬想躲,沒躲開。傲嬌哼一聲,以示抗議。但沒推開人,這就足夠說明對這種失控行為的包容。
跟安撫小嬰兒似的,她拍了拍男人的後背,力度不重,速度也越來越緩。
最後,停在了他的後背。
溫熱的手心透過布料,能觸碰到他筆挺的脊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檬好像能從後背摸到他的心跳。
咚咚,咚咚,鏗鏘有力。
她稍許愣了愣,天人交戰一番,到底還是選擇雙手抱緊。
感覺到寧檬的接納時,男人的身子一僵。腦子沒反應過來,身體倒是誠實地做出了回應。
臂膀收緊,似乎是想將女人的嬌軟都揉進骨子裏。
沒輕沒重的。可恰好是一些肢體語言,起到的表達效果最為赤條。鍾愛與暗戀、渴望與熱切等等,全都雜糅在此刻。
無需過多的言語。
寧檬感覺自己的臉跟火燒了似的。
“下次,征得我同意先。”她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震懾,可如果仔細聽,就能聽出一點難為情。
“……”
伍斯喉結一滾,宛如上了發條的緊,“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隻要你別走,也別生氣。”
寧檬:“又沒說要走,還在考慮中。”
“不走了媳婦,咱不走了。不就是薪酬嗎,整個工作室都是你的。”伍斯借著黑暗的掩護,大著膽子環住纖細的腰肢。
半哄騙半承諾的,又進行了新一輪的攻勢。
至於包廂的那群人,暫時被拋到了腦後。
任由他們等著去吧。他心想,當下哄媳婦留下最要緊,必要時候還得出賣色相。
伍斯樂得其所,對這門差事心裏美滋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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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傅丘明分別給這兩人打了電話,都沒接。
彼此心照不宣,該吃吃該喝喝,就是沒再提起掉隊的這兩個人。
唐雙吃飽飯畢,埋頭發信息。
他委托鑫哥查的事情,其實是替別人辦的。而且這個人還不是普通人,是朔盼,朔日集團的當家掌門。
朔盼拿到消息時,內心波瀾不驚。
事情跟他猜想的差不多。之所以想追根究底的查,無非是想給時薑一個交代和解釋而已。
他沒有及時聯係時薑,而是在第二天親自跑了一趟監獄。
時侯光是當年爆炸案的主謀。任何事情的查證,直接問他最為妥當。
兩個小時後。
探監時間結束。
朔盼坐在原位,隔著玻璃板,目送男人佝僂著身子,在獄警的攙扶下一步一步離開探監室。
時光蹉跎,時侯光哪裏還有當年衝時薑母女倆發狠的氣勁。
麵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後生一輩,他不敵朔盼,能說的都說了。
事情跟朔盼猜想的幾乎吻合。
不知為什麽,朔盼查證後,油然而生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走出探監室,他第一個電話打給季影,將整一個來龍去脈都描述了一遍。
“真正的時聰,時薑的親哥哥,當年不小心引爆了木材廠的爆炸,他自己也在這場事故喪生。當年的時侯光擔心被追究,擅自讓私生子頂包了兒子的身份。這就是為什麽,時薑出生後沒多久,他堅持要把大兒子送到H城養著的原因。”
“等到冒牌貨長大成.人,葉阿姨認不出時聰長大的樣子,這件事就成功蒙騙過去了。要不是謝星闌之前想把Jan帶出國,驗血的時候發現時聰血型不對勁,估計這件事會一直被瞞下去。”
“不過,”朔盼頓了三頓,的語氣都是搖擺不定的猶豫,“這件事是繼續瞞著還是告訴Jan,我拿捏不定主意。”
畢竟這是時家的事情,按理說不應該剝奪時薑和葉善思的知情權。可如果一旦將這個真相公之於眾,無異於給千瘡百孔的時家撒上一把鹽。
時薑好不容易擺脫了原生家庭帶給她的影響,現在又要被告知,她最討厭的兄弟其實不是真的兄弟,這要她如何適從。
不僅無所適從,可能還會徒添一層空渺的悲愴。
這的確是個難題。
季影聽完後,沒有立即表態。
指腹轉動著自己無名指的戒指,輕一下重一下,陷入了無休止的沉思。
片刻後,他聲線凝灼,“我知道了,這件事就由我去說。”
說是這麽說,但他自己想了好幾天,都沒能想出一個合適的機會。
季珀安發現爸爸最近陪自己總是心不在焉的,一回如此,兩回也是,最後終於鬧了脾氣。
哇哇大哭大鬧,嚷著:“爸爸不愛我了!”
這丫頭片子人小鬼大,哭鬧聲跟鳴笛似的。時薑好不容易能趁著周末,在樓上小憩一會兒,愣是被火車鳴笛聲“哇嗚哇嗚”地鬧下樓。
“怎麽又哭了?”她問的孩子,但實際的眼神一直盯著季影。
睕人的眼刀,一殺一個準。
季影如芒在背,訕訕然的,“是我的問題,沒配合好遊戲規則。”
時薑:“……”
就這?
她當然不信。
這些天,季影的失常她看在眼裏。這狗男人明顯有心事,而且看起來還不是小事。
她有心留意了下他的外套和襯衫。正因為沒發現一些亂七八糟的痕跡,季影才在不知不覺中躲過一劫。
不然的話,哼哼,這狗男人遲早得“啪嘰”一聲斷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