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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謝星闌萬映兒(3)

  小奶貓做完絕育手術,一反溫順,性情大變,變得易燥易怒。嗷嗷叫的嗓音,在半夜顯得淒厲悲愴。


  好幾次,萬映兒都被吵得睡不安穩。她在睡夢中想起床過去看情況,奈何眼皮很重,重得像是有什麽東西覆蓋在上麵似的,柔軟而溫熱。


  她原本睡意就沉,混混沌沌間,一個挺不住,就又睡回去了。手擱置在身前,正巧抵在謝星闌的胸膛。


  謝星闌受她動作的影響,半撐起身。屏息凝神,不敢輕舉妄動。


  身下女人的臉近在咫尺,隔著一層黑暗的屏障,他能清晰地聽到她的呼吸聲,平緩而有規律。


  仿佛天底下任何一首樂曲的旋律編調,都不及她的氣息悅耳。


  親吻就像是一個會上癮的糖藥。


  自打那天晚上沒忍住,用嘴巴抿幹了她滲出的淚,謝星闌在之後的每一晚都會過來一親芳澤,而且一次比一次索取得更多。


  萬映兒的睡衣被解得鬆鬆垮垮,衣不蔽體的,她本能覺得冷,瑟縮著身子貼近了謝星闌滾燙的懷中。


  黑暗中,謝星闌的手劃過她日漸細滑的肌膚,從腰間到脊背,逐漸往上,直至停在她的頭。


  青絲如瀑,隨著萬映兒側身的動作覆蓋到了掌心。


  細細密密的發絲從指縫穿過,他幫忙捋了捋,將女人的鬢發都捋到一側,露出她清瘦秀氣的側顏。


  他像是在端詳靜物般,瞧了片刻。又捏了捏臉頰。


  萬映兒的臉頰沒什麽肉,毫無手感可言,還不如某處兩團子好捏。


  謝星闌捏到後麵,興意闌珊,輕輕嘖地聲。


  聲線啞得像一根緊繃的琴弦。振動產生共鳴時,流露出幾許真意,“像一隻濕漉漉的貓,怪惹人憐的。”


  陽台上,貓叫聲還在繼續。


  謝星闌沒興致繼續,三五除下幫萬映兒穿好衣服。再抹掉自己來過的痕跡,很快退出房間。


  “小萬映兒”看到那一坨帶滾輪的龐然大物,叫得更凶猛。它最討厭這個人類了!每天都要過來把它的奴才壓在身下,欺負得嚶嚶啼哭!它討厭!


  它就不相信,自己這一句句聲嘶力竭的怒嚎不能叫醒它的貓奴才!

  它就不信!


  謝星闌這一次有備而來,從兜裏拿出個金色鈴鐺,搖了搖。聲調清靈,是最容易讓貓激起興趣的聲波頻率。


  “小萬映兒”耐不住好奇,跳出了貓窩。


  靠近輪椅的路上,謝星闌又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輪椅旁的背包袋拿出了個貓罐頭。錫箔一開,放到了腳邊。


  “喜歡吃嗎?”他問。隨即指著陽台外一處玻璃平房,平鋪直敘道,“記住了,喜歡就過去那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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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奶貓最喜歡這個牌子的貓罐頭,尤其是當裏麵被謝星闌私自添加了一些堪稱貓中海.洛.因的貓薄荷,那簡直就是一條通往貓天堂的捷徑。


  萬映兒經常能在睡醒來,發現這隻貓迷醉得像是磕了藥般,終日恍惚沉睡。


  期間送過去醫院檢查了兩三次,但醫生都說沒事,她就以為這是貓咪絕育之後某一種逃避現實的行為,沒怎麽當回事。


  謝星闌非常有耐心。像是巴甫洛夫訓練他的狗一般,來來回回訓練了一個月之久,訓練得它一聽見金色鈴鐺的鈴聲,就會條件反射開始覓食,尋找貓罐頭。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蠱惑能力是與生俱來的,魅力散發起來,連貓都不放過。


  “小萬映兒”已經徹底淪陷到他的貓罐頭之下。每一天都被他這麽喂著,一天不見,如餓三頓。


  終於在一天晚上,謝星闌沒有再登門。第二天白天它餓得那叫一個焦灼啊,原地打圈都沒能緩解。


  萬映兒明顯察覺到小奶貓異常的焦躁不安。想抱它入懷,結果被不小心抓了下。


  小臂立馬顯出兩三道抓痕。每一道痕跡都破了皮滲出血珠,在白皙無暇的肌膚襯托下,觸目驚心。


  “一點都不乖。”萬映兒的脾氣也起來了。當即人貓大戰兩個回合,抱著它剪起了貓爪。


  不剪貓爪,母慈子孝。一拿貓鉗,雞飛狗跳。


  小奶貓氣得嗷嗷叫,當即就想換掉這個貓奴。


  正當此時,風捎帶了一陣陣鈴鐺聲,清靈而悠揚。這聲音它最熟悉不過了,豎起耳朵聽了半會兒。


  發現是陽台外的玻璃平房。


  萬映兒感覺它蠢蠢欲動想出去。為了阻止它跑掉又抱在懷裏,同時警告:“那個地方可不能隨便過去。”


  “小萬映兒”才不管那個地方有什麽呢,它隻知道有鈴鐺聲的地方就有貓罐頭。


  貓罐頭好吃又美味,衝就Vans了!

  亢奮之餘,它又抓了一下萬映兒,再撞開一扇沒有關緊的窗門,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萬映兒:“……”


  這小崽子,養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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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跑了,還是不怕死的跑到了謝星闌在的屋子。


  萬映兒追到門口,踟躕不定,徘徊不前,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碰巧管家過來送東西,看見萬映兒在門口幾經猶豫都沒敢開門,還以為她終於鼓起勇氣,就差臨門一腳,少了個理由。


  他倒也善解人意,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這些都是謝公子哥兒臨時吩咐要買的雕塑原材料,不重。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順帶幫我跑一趟,我眼下還有事兒要處理,已經被耽誤了不少時間,就怕趕不上。”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萬映兒又不傻,隻能是應允著把東西接過來。


  有了一個推力,她到底是推門而入。


  一樓的裝修跟她先前在C城看到過的那樣,大同小異,都是白色得毫無纖塵的裝修風格。


  展台上的雕塑都是他的創作作品,按主題分門別類,嚴謹中又顯得規整,是強迫症極度舒適的展覽風格。


  搭配亮白如晝的燈膽,她感覺自己仿佛走在一個毫無方向的空間,直到聽見隱隱約約的貓叫聲,才恍如著陸般有了真實感。


  她循著聲,爬了一段樓梯。兜兜轉轉,竟然來到了謝星闌的工作間。


  謝星闌正在工作,見她探進頭,下意識扯起綢布的一角往上蓋,蓋住了創作到一半的作品。


  “住進來一兩個月,終於敢過來了?”他慢條斯理扯了張濕巾,簡單擦拭完,又操控著輪椅過去洗手台洗手。


  萬映兒戰戰兢兢的道明來意:“我來找我的貓,我看著它跑進來了。”


  “找貓啊…”謝星闌拖長了音,若有所思嗤地聲,“我讓人幫你找找,這玩意兒長腿,想待哪裏都由不得人做主。”


  “我聽見它聲音了,它就在裏麵。”


  “那你進來找,我可沒法幫你。”


  萬映兒要的就是他的口諭。有了這句話,她放心走進了他的工作間。這是她第一次進來他的工作間,動作拘謹,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價值不菲的作品給摔了。


  水柱細流,流過謝星闌一段孱白的手腕。他洗得認真,卻因為坐著的姿勢不太方便,水流噴濺了出來。


  萬映兒知道他平時是有助手在旁幫忙的,但今天不知怎麽回事,竟然沒在。


  “介意幫個忙嗎?”謝星闌指著胡亂噴灑的水流,問萬映兒。


  “介意。”萬映兒脫口而出,又很快覺得不妥,改口道,“額,不介意。”


  她趕忙將東西放在桌上,“這是我在門口遇到管家,他托我拿進來的東西,說是你吩咐他買的。”


  “隨便放那吧。”謝星闌讓出洗手台的位置,看著她忙前忙後的收拾。目光在她身上遊離,卻在無意間掃到她小臂留有好幾道血痕。


  道道猙獰,觸目驚心。


  他眸底猝不及防地沉了,“手怎麽了?”


  萬映兒在心裏直呼大意,連忙將手袖放了下來,閉口不談傷痕的來處,“沒什麽。”


  “哦。”謝星闌心裏有數,沒再深究,繞過她,來到陽台前。


  小奶貓正在醉生夢死地啃罐頭,下一秒卻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喵喵喵!”究竟是哪位刁民想害朕!

  “是它嗎?”謝星闌麵不改色,提著它的後頸提到萬映兒麵前。


  萬映兒以為他是在問是不是這隻貓,她伸手想抱過來,“是。”


  謝星闌確認了遍:“它撓的你?”


  “……”


  “不是!”


  萬映兒下意識搖頭否認。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撒謊,就是本能覺得,如果自己不否認的話,可能以後都可能見不到這隻貓了。或者更嚴重的,這世界上都可能沒有它的存在。


  她是真的擔心他把貓捏死,語氣略帶乞求,“你能不能先放開它?”


  “放開?”謝星闌挑著眉反問,視線端詳著那隻半個月胖一圈的貓。


  他著實不懂。


  明明自己沒傷害她,她卻怕得要死。而那隻貓已經把她撓成花臂,她都寧願撒謊都要維護它,真是人不如貓。


  他嫉妒,他竟然嫉妒到了一隻貓身上。


  嘖,不想承認。


  謝星闌鬆開了力度,將貓往地上一丟,嫌棄似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可以,聽你的。”


  當然,能讓他做出這個決定是有條件的。


  再一次洗完手之後,他示意萬映兒跟著自己,“上樓。”


  三樓是他的房間,萬映兒並不想上去。


  對她來說,那就是個危險地帶,誰踏進去都像是陷入一灘沼澤般,越是掙紮,越是被吸附吞噬。


  她不由得想起三年前自作聰明想勾|引他,結果引起他別樣興致被鞭子抽打得狼狽的那一晚。說什麽都不想再經曆了。


  “叮——”


  電梯間已經抵達三樓。


  謝星闌先她一步出來,萬映兒還杵在原地,眼簾微掀,睨她,“站著發呆?”


  萬映兒咽了咽口水:“…沒。”


  “那好,過去沙發坐著先。我找找藥箱在哪裏?”


  “藥箱?”萬映兒腦筋沒轉過來,遭到了謝星闌的嫌棄,“看看你的小臂都被抓爛成什麽樣了,難不成你想感染破傷風嗎?”


  謝星闌自說自話,果然開始在壁櫥附近轉悠,拿著藥箱過來。


  萬映兒無言以對。


  她發現自己以前就沒看透謝星闌,時隔三年,他更是一團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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