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活得通透
時間說快也快。
朔盼和段欣美的婚禮塵埃落定之時,其實已經到了新一年的春末夏初。挨過了草長鶯飛的三月天,所有的情況都在多雲轉晴。
可能是有個新生命的盼頭,朔盼能明顯感覺到這個春天並沒有像十年前那般難熬。
他以前想象不到做父親是什麽感覺。但最近每一次陪著她去做產檢,看著B超裏的成像,他都有種莫名的治愈。
不單單是他,就連時薑都喜歡摸段欣美沉甸甸的肚皮。
“這麽摸會不會有事?”時薑在這方麵的知識完全為零,隻敢將手搭在上麵,一動不動。
段欣美被她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樂到了,手把手教她做正確的示範。
兩人樂在其中,季影過來接人的時候,正巧瞧到這麽一幕。
隻見時薑動作小心翼翼,顯得生澀又謹慎。想了想,季影沒上前打擾,而是先過去心理谘詢室找時薑的主治醫生。
“季總。”主治醫生剛會診完一個病患,正在洗手台消毒洗手。見他過來,喜上眉梢報喜訊,“Jan的狀態已經維持了兩三個月,不出意外您這邊可以先試著停用那些藥物。”
季影:“那麽快?”
“不快了。男性避孕藥起的是抑製細胞活性來達到避孕的效果。如果想恢複到正常水準需要新陳代謝五個月之久。您現在和Jan是同步水準,預計等明年開春就可以把備孕提上日程了。”
醫生後續還科普了一些冷知識,但季影沒怎麽聽進去。他隻知道一旦停了避孕藥,接下來就得又備好小雨傘。
萬一不小心有小蝌蚪在誤打誤撞間偷塔成功,就會讓人手忙腳亂得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季影想先把時薑娶進門後再商量著來。
可是對於這個又要戴雨傘的環節,時薑並不滿意。她已經習慣了水到渠成的感覺,更喜歡沒有一層隔膜時的那種滑膩溫熱的觸感。
“怎麽突然又想起要戴?”時薑在他買回來第二天就在床頭櫃發現了熟悉的玩意兒,半支起身,一顰一蹙都顯出她不是一般的疑惑。
季影坦言:“想看看你的體力極限在哪。”
時薑:“……”這個狗東西,暗戳戳秀自己持久。老凡爾賽人了。
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天光在木紋地板灘塗了一地的金池,逐漸蔓延在床腳邊。
時薑半坐直了身子,一腳踩在光圈池子的邊沿。雙手撐在身後,擺出一副審判的姿態。
季影從洗手間洗漱完畢,一出來就撞見她翹著二郎腿,在床邊後仰了坐著。身材玲瓏有致,隻一層薄被單掩蓋在身前。
凹凸有致的曲線若隱若現,他上前,饒有興味勾起時薑的下巴,指腹稍許用力,摩擦著淺色的唇瓣。力度輕柔,在充斥著頹靡氣味的屋子,徒添了不少曖昧暗示。
他語氣遺憾,“印象中,阿薑好像都沒有真正主動一回?”
時薑:“……”
“流氓。”
她拍掉他手,隨手套了件上衣。季影趁著她雙手正好卡在衣服裏的姿勢,將她壓倒在床。俯身解開紐扣,隻一口就叼住一邊的巒峰。
“嘶…”時薑感覺到他嘴裏非比尋常的冰涼,本能蜷縮,“你嘴裏含了什麽東西?”
“冰水。”季影含糊不清地應著。
下一秒就投入到自己的攀巒,雨露均沾將兩邊都就著冰水嚐了一遍。時薑想躲開,奈何手和頭都套在衣服裏,沒有半丁點兒反抗力。
她整一個注意力被季影帶著跑,沒一會兒就意亂情迷,主動半拱起了身。
但季影卻在這個時候停住,並且突然良心發現似的,規規矩矩幫忙把時薑穿好衣服,“不鬧你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上班。”
但說是上班,其實也沒動身。仿佛在等著時薑做出一些他所期待中的反應似的。
“季總您今年三歲吧,竟然還玩起了欲擒故縱。”時薑沒好氣。不理會他的暗示,翻身下床,進去洗手間洗漱。
無意間看到一個洗手台還有個冰焰兩重的包裝紙。
她錯愕。
拿起那一張冰焰兩重的包裝,閱讀上麵的使用說明。
冰焰兩重的水有兩種。季影用完了冰的,剩下的還有一種溫的。
時薑一開始沒什麽想法,但當刷完牙出去,瞧見季影已經乖巧地穿戴完畢準備去上班,她又原路返回,把冰焰兩重水的包裝拿捏在手中。
“季總。”她追到玄關處把季影壓在牆上,手隔著布料輕一下重一下揉著成型的輪廓,“就這麽出門嗎?”
“阿薑別鬧。”季影禁不住她這麽撩撥,製止她動作,“路上就消了。”
“真是雙標。你鬧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有後續?抱歉。”時薑雙指拿捏著冰焰的包裝在他眼前晃蕩,一副我要做壞事的得意模樣,“我這種人向來睚眥必報。”
季影:“……”
-
負責接送季影上下班的司機按時等在目的地。季影雷打不動的上班時間,在今天竟然延遲了,到點了都還沒見到人影。
擔心出什麽差錯,他在等了將近十五分鍾之後,撥出去一個電話。
響沒幾下,被徑直掛斷。
司機:???
這就奇怪了。
沒一會兒,一條信息發了過來,【上午休息,抱歉。】
司機規規矩矩地回複,他倒是不介意白跑一趟,隻是這上午休息,下午呢?季總平時交代事情都是有始有終的,怎麽今天這樣子就跟被綁架了似的,連個後續都沒有。
不過他也沒想太多,隻當季影是忙。
季影確實是在忙,忙著彌補過錯,一心想敲開洗手間的門把裏麵的人哄出來。但時薑任由他怎麽敲,都沒想放他進來。狗與男人不得入內,季影今天別想能得到好臉色。
她正在漱口,來來回回漱了好幾次,可還是覺得不太夠。
季影敲門的聲音間歇了片刻又響起,“開門。”
“滾。”
“……”
他手停在半空,要敲不敲。下一秒門開了,時薑眼尾殘留著一陣殷紅,遲遲沒消退,心疼得季影撫摸著她的臉,“下次不這麽做了。”
“沒有下次了?”
“沒有了。”季影鄭重承諾。
他不知道冰焰兩重的刺激感會那麽大,加上玄關鏡子的反射將當時的畫麵一五一十映現了出來。
就…一時沒忍住。
直到今天,他才真切體會到,“持久”的耐力,其實是能消融在可以吞噬萬物的熔漿之中。恍如烈焰包裹其中,生澀的試探總讓他想到那天在醫院撞見時薑撫摸孕肚的謹慎。
她靈魂純粹至此。如果忽略了暗藏著的荊棘尖刺,時薑在某方麵真誠得像是一張白紙。
又純又欲,路子野得帶風,可風中散漫的卻又是出乎意料的梔子甜。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饒是季影這般曾經寡淡得可以修仙禮佛的高嶺之花,都抵不過那一瞬矛盾的碰撞刺激。
時薑見他嘴上說著沒有下次,但實際意猶未盡的樣子,整一個氣抖冷。
想重新關上門。
反被擋住,季影動作強勢又溫柔,將她錮在身前,一下又一下地啄著她的眼鼻唇。鄭重其事再三保證,“嚐嚐鮮就夠,足夠我肖想一輩子。”
時薑反駁,聲音悶悶的,“想都不能想。”
“好,不想。”
“那抱~”她伸出手,語氣委委屈屈。季影二話不說,打橫抱起,自願當起了她在家裏的隱形座駕,讓這位千金大小姐享受到幾乎腳不著地就能滿屋子亂竄的尊榮。
哪怕無意瞥見她悄悄上翹的嘴角,季影都裝作沒見著。
自己給造的,寵就寵著吧-
段欣美婚事落定沒多久,朔家也在年中的時候挑了個良辰吉日,把時薑認作幹女兒。
消息一出,人們發現最大的贏家其實是朔盼。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媳婦、孩子、還有幹妹妹,一下子湊滿了仨人丁。
隨著跟季影的握手言和,事業也蒸蒸日上。有人說朔家這是祖上冒青煙,添過來的人丁都帶興旺的運勢。
盡管這些都是一笑置之的話談,但不可否認的是,元新和朔日兩大集團在科技基建領域的項目確實開始從競爭走向合作。
這兩大集團強強聯合的消息一放出,不僅使得兩家的股票一度漲停,還一並帶動了集團涉及到的投行領域,如地產、金融、科技基建等各大板塊都在一路飄紅。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當1+1>2,這一波合作就是雙贏。
壞處就是樹大招風。在官宣後的半年內,他們輪流被約談了一次。約談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在給他們灌輸反壟斷的市場規則,要正確引導市場體製。兩位總裁齊齊點頭,等出了約談室的門,照舊把事業發展得熱火朝天。
畢竟他們的本質都是商人。
當然了,正向積極的事情他們也做了不少。
比如,涉及到C城和H城這種前期隻虧不賺的兩城幫扶項目時,其他中小企業吱都不敢吱一聲,而他們卻能前仆後繼,砸錢替自己買了雙男主的位置,成了這一幫扶項目舉足輕重的領頭者。
據說兩個集團的項目負責人從過年前吵到了過年後,吵了整整一個月終於吵出了戰友情,最後綜合所有的因素,一拍即合,把科技基建的地點定在了H城。
地皮多、勞動力便宜、還有政府資金扶持,最重要的是白道有伍家照映著路,灰色地帶則有朔天陽數十年打下的基礎。朔盼稍微花點了心思打理,很快篩選了一波人為己所用。
不能用的,則配合著伍昊蒼在H城的動作,全部弄回獄裏給朔天陽做個伴。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都是朔天陽被關進去之前跟朔盼做交易的內容之一。不過三言兩語,將一群手下的命運安排得明明白白。
活得通透,也過分隨意。
本來昨天就應該放出來的 然後不小心水翻濕桌。
今天火急火燎去修電腦,謝天謝地,破了點財消災hiahiahia
2020年最後一個月啦,天使讀者們年初有立Flag嗎 Flag它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