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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敢了,季總

  野山漫道沒有適合的如廁點,時薑是寧願少喝水把自己幹成一隻駱駝都不可能在這裏就地解決的主子,她就是隨口胡謅,想方設法下車。


  謝星闌懂得她這點心思。奈何架不住女人這般嬌媚的軟磨硬泡,明知是逢場作戲,也情願被時薑突然上道的乖巧迷了心智。


  他終究是將她帶了出來。反正朔天陽也沒那麽快走,他有絕對的行動自由權。


  風塵漫沙,女人收緊外套,將臉藏在高領毛衣之中。頭發被她紮成丸子頭,饒是這般虎落平陽被動的境況,都能在絕境中平添一副俏麗的身姿。


  其實她心裏不怎麽懼怕這種情況。


  越是惡人橫生,她使壞使得越坦蕩。


  兩人繞著路避開大部隊的期間,還跟一名老蔡頭叫過來的司機打了個照麵。


  意識到對方在自己身上停留多幾秒,她垂眉斂目,下意識黏向謝星闌,想借著他的遮擋避開了這些赤裸的目光。


  謝星闌對她的小鳥依人很是受用。伸手攬抱著她的肩,寬慰幾句:“估計明天咱們就在境外了,到時候坐飛機也方便。就不用跟這群大老粗打交道。”


  他是側過臉貼著時薑耳邊說話的,沒能注意到斜後方略帶打量的眼神。


  抵達的地方不算太遠,但林叢繁密,遮擋度十之八九,還能夠看到對麵的山頭。


  山頭處,嫋嫋濃煙如隕石流落人間時拖曳的灰燼,沉澱了又升華。壯麗的火海啊,它璀璨如歌。


  時薑抿直了唇,不語。風吹亂了她的鬢發,眼神寸步不移地看著那簇煙霧。


  “你看我沒騙你,節目組拍攝地正在失火。”謝星闌陳述著,神色極其坦蕩,“我昨天晚上已經跟你預警過了,你的配合也起了作用,把計劃時間延緩到白晝,給足了他們逃生的時間。”


  “所以不出意外,不會有人員傷亡。”


  時薑:“我可沒有說要配合你們。”連反抗的權利都被剝奪。這一次的遊戲,他跟朔天陽這兩個人壓根兒就沒想帶她玩兒。


  謝星闌看出她的不滿,拿出了哄小孩似的語氣,“我知道你詭計多端,不可能說示弱就示弱。但同時我也得跟你坦白,這些都是沒法子的事情。隻有在這個節骨眼出現一些插曲才能分散有限的警力。”


  遠親不如近鄰,遠水不解近渴,這就是一場明麵上的博弈。季影能想到要請伍家人過來由廳到縣統一協調,調遣精兵成辦行動組,那麽他們就有相應的對策來分散精兵強將。


  所謂棋過三招,招招製敵。道高一尺,可魔高一丈。


  隻要拋棄了原則和底線,隻要心懷憐憫但始終漠視這世道的規則,隻要他們的所作所為超乎條例所框定的界限,惡人就能點頭道一句:我都可以。


  惡人不會愧疚,他們隻會為自己的戰利品而暴烈至死,再獻祭給酒神來換取狂歡帶來的興奮。


  謝星闌眺望了片刻,突然問:“東西不拿出來嗎?”


  “你是指這個?”時薑從兜裏掏出個信號發射器,隻有指甲蓋般的大小。就藏在衣服的夾層裏,除非她自招自供,否則誰也找不出來。


  如果不是她過於有恃無恐,謝星闌可能都不願意聯想到這方麵的內容。


  還以為她能像小貓咪一樣被拿捏住後頸,沒想到每一次交鋒都宛如開盲盒,你永遠不知道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麽。


  “我都懷疑你腦袋是不是整理了個樹狀圖,怎麽會有這麽多後路備選著。”謝星闌略略吃味,“什麽後路都備著了,就是沒有備著我的,不覺得對我挺殘忍的嗎。”


  時薑:“惡人不會說殘忍這個詞,憑這點你就不合格。隻要把自己代入到惡人的行列,什麽路子都可能會想到。”


  樹影婆娑,枝葉伴隨著風獵獵如嚎。時薑氣場颯爽幹淨,雙手插兜,就站在天與地的裂縫。


  心係蒼生的事情她不會去想也不可能做,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渺小的人。她過去十年都在為那一刀自我救贖,但也不代表誰人都能拿捏住她的把柄。


  “知道朔天陽為什麽會選在這裏嗎?”女人側身,揚了揚下巴指向他身後的木材根據地。


  “朔天陽是一個極其懷舊的人,一旦講究懷舊,就有跡可循。微型耳機也好信號器也罷,不過是通風報信的媒介。”


  “朔盼在H城部署的這些天,就一直在尋找朔天陽的根據地,找到這裏是遲早的事情。因為…”她抿唇,低頭挽了下鬢發。再掀眸時,明媚燦爛的陽光疏落透過繁枝茂葉,拓落至眼底。


  她看了眼謝星闌,淺笑著。


  溫柔得如被普照著的藍色汪洋,水潤而清澈。


  謝星闌一怔,卻刹那間呼吸凝滯,意識到時薑並不是對他笑。他立馬轉身回頭,看到季影矗立在他身後,眼神冷冽不現多年來的舊時情誼。


  槍支對準謝星闌的太陽穴。下一秒槍口向下,卡口扣到底。


  槍膛中的第一顆子彈射出,刺破空氣。因為安裝了消音器,一切都發生得悄無聲息。


  季影甚至都沒跟他寒暄一二,也懶得多言語。


  中彈的那一瞬間,謝星闌的身體機能還沒反應過來。


  等大腦皮層通過神經元感受到來自腿間的疼感,他才深切地感受到什麽叫鑽骨的疼。


  血色綻放,染紅了褲腿。


  這一次不再是時薑身穿白裙徜徉在血泊,而是謝星闌親身體驗。但他內心還挺平靜。


  如困獸般掙紮的樣子他做不出來,也不會向季影低頭,所以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跟時薑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因為什麽你還沒講完。”


  “因為。”時薑雙手插兜,從謝星闌的視角看,左顴骨那一顆赤痣明豔矜傲。她一字一頓地介紹道:“這裏就是當年的小黑屋地點。”


  從哪裏迷路從哪裏回來。


  地獄通向人間的路最終還是回到此地,將所有的火牙還給當年的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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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影出手後,很快有人過來收拾殘局。動作之迅猛,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兵力。得虧這個地段能借著林叢的遮掩也隔得遠,所以除非朔天陽親自開口找人,否則沒人敢上前打擾。


  謝星闌被控製住以防引起過多的聲響和動靜,但其實他比其他人料想的都要配合得多,甚至沒有過多的反抗。


  時薑目光追隨了他一會兒,直到他被帶上了越野車。


  負責開謝星闌車子的司機被臨時掉包,所以是六兒負責開的車。時薑在他走過來打照麵的時候就認出了他,所以才會在過去的路途中黏著謝星闌故意靠很近,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心裏其實有點感慨,總覺得謝星闌應該知道自己這些雕蟲小技,但隻要自己好聲好氣一點,他就這麽配合了。


  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會不會也是故意而為之。


  目光追隨了會兒,從草叢泥地的血泊到他那片染了紅色的腿。直至看著他被帶到六兒開過來的越野車,才收回視線。


  “看來還挺舍不得。”季影來到她跟前,吃恨地捏著下巴。眼色尚且沒有退去狠絕的淩厲,“下次還敢半夜三更出去嗎?”


  時薑被迫抬起頭,眼眸在他臉上流轉了遍,在一瞬間竟然蓄滿了水霧。


  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難得心口如一,“不敢了,季總。”


  季影冷嗤,季影長臂一攬,將她攬進懷裏。力度之大,就差想將她揉進身子裏。


  “敢再跑丟一次就打斷腿。”他眸色凝重地望著另一邊山頭的火海,摸捏著她的後頸跟捉小貓似的,聲線帶了一絲不顯著的深沉,“回去咱們就領證,行嗎?”


  時薑沉默半會兒。趕在他鬆手之前,雙手回抱著熟悉而精壯的腰身。拿頭軟乎乎蹭著他胸膛,點了點答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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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的小木屋已經被一把火夷為平地,可當初被規劃成木材加工基地的基本設備還在。所以朔天陽便因地製宜將這一片發展成自己的囤貨點,所有基本的生活配置都有

  他們藏匿於此,也一點點增加自己的貨量。


  畢竟不會有大規模的警力想著翻身越嶺,就為了來這一片有人死於非命的煞地勘察犯 罪點。就算有也無妨。他們已經流竄已久,對這片山脈易守難攻的地形熟稔於心。


  神來殺神。鬼來,便納入麾下。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朔天陽深諳此理。進門前,見朔盼把向格年留在屋內,他也禮尚往來也遣散了手下,隻留下一枚心腹老蔡頭。


  朔盼已經在屋內等著了。


  時隔十年,所有的溫情在這片寒霜幹燥的大地都消弭在疏疏籬落的火土。


  帆鞋跨過門檻,往上是一條H城當地盛產的水洗布褲,男人目光深雋,常年的風吹日曬隻給他的皮膚添了一層健康的麥色,眼尾紋不顯滄桑,反而增添魅力。


  兩叔侄長得很是相似。如果不是中間差個輩分,說是兄弟都有人相信。


  如果說朔盼的氣質是一位浸潤在書香的教授學者,那麽他則更像是長期遊曆在廣袤地表的勘探家。可惜常年積累下來的戾氣已經縈繞在眉宇之間。


  朔盼自詡跟這位惡人小叔沒什麽話說。


  語氣沒有過多的溫情,直奔主題質問他,“利用Jan把我引來,不覺得興師動眾嗎?”


  本來想雙更,但是明天要趕飛機 我淩晨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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