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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被懟

  時薑的酒品,說不上壞,但絕對不是什麽善茬。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她在外都是滴酒不沾。即使有推辭不了的應酬宴會,朔盼和向格年都會伴其左右,不會讓她在名利場的角逐中落下酒品不好的口實。


  他們著實是怕慘了這位主子的酒瘋勁兒。


  不同於她頭腦清醒時的荊棘鎧甲,也不似當年嬌美小千金的軟糯傲氣,醉酒後的時薑,野心堪比天高。


  她就是想把整個世界都吊起來蕩一蕩,看能不能蕩出一點價值連城的寶物。如果沒有,那就挺可惜,她會選擇一把火燒掉這點破敗的東西。


  左手玫瑰右手刀槍。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滿肚子的壞心思。可一旦將其揉碎了加在低淺嬌慣的笑意裏,任誰都會想配合她。


  想把她寵壞到人神共憤,沒有天理,真的不止季影一個人。


  “格格。”時薑靠坐在沙發,狐眼微眯出一條狹長的縫,神色怔忡。


  加了冰的威士忌被當成涼白開喝,後勁已經上來,她頂不住,開始頭腦發暈犯渾。


  向格年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隻需一個眉心一蹙,就知道她手裏的酒合不合她意。


  幫忙調了杯口感偏甜的雞尾酒,並在時薑開口說出第二句話之前,瘋狂點頭拍手附和,“分分分!”


  話都被搶答完了,時薑乜斜了眼覷過去,略微不滿,“我說的又不是這件事。”


  “那還有什麽事?”


  “什麽事啊…”時薑喃喃了會兒,半天都接不上話。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單純想叫一下向格年而已。


  默了默,她才顯露出類似鄰家妹妹的委屈勁兒,“感覺好久沒見到你和朔盼了。”


  “確實是這樣。”向格年深有體會,“我們也不想你夾在中間難做。還不是為了避嫌嘛。”


  自打時薑跟季影確定關係住在一起,他們連時薑家都沒再上門光顧。


  季家那位可真叫一個護食啊,之前三個人好不容易抽空約頓飯都要親自去接。除了時薑忙周年慶的時間,悉數霸占掉她餘下的精力。


  剛好那段時間,朔盼拒絕掉季雨的合作計劃。季雨不想放過這點機會,又通過他向時薑拋出橄欖枝。


  時薑倒是接得毫不猶豫,但為了不被發現,隻能由他壯烈奉獻出時間精力,每天雷打不動過去醫院給季雨送飯。


  送的頻率高了,病房護士看見他就掩著嘴姨母笑,可賊氣人。


  這會兒時薑提起來,他索性從季雨那邊吃的啞巴虧都算到一塊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季家兩兄弟編排得一無是處。最後舉杯歡慶,升華這個回歸單身趴的究極意義。


  “為了自由!”


  “For Freedom!”


  冰塊與玻璃杯壁碰撞,漾蕩在空氣的聲音也清脆靈動。


  把酒言歡的背後,是遊離於天堂、地獄與人間的超脫還是逃避,時薑不去細究太多。


  明天依然日上東升,她隻需好好享受這短暫的祥和。


  可去季影那個小熊餅幹吧。時薑心想。他不懂,為了能跟他一起並步在陽光林道,自己下了多大決心才過來的H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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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薑把杯中的酒喝完,又在酒精的亢奮作用下起了另一個興頭。


  她提議:“這不是在H城了嘛。咱們叫個奶狗樂嗬樂嗬吧。”


  “……”向格年病死垂中驚坐起,突然意識到世界毀滅的危機。


  “祖奶奶”一稱,就是當年她在第一次醉酒時打下的基礎。他可不能由著時薑胡來。


  一把沒收掉她的手機,再打著有事好商量的語氣特地提醒,“這是朔天陽的地盤。”


  時薑:“沒關係。咱們可以讓他推薦幾位活兒好的。”


  “???”


  時薑對奶狗的熱情不是說說而已。玉臂一伸,順走了向格年放在桌麵的手機。並在一排五顏六色的應用商城中下載了個釣魚軟件。


  等下載安裝的功夫,還壯誌豪情地衝向格年打包票:“放心,我讓他們人均帶一份體檢報告。哦對,你有什麽要求嗎?”


  比如動作溫柔點的?


  能讓你躺著就不趴著的?


  再或者,一哭一叫停就乖乖收手的那種?


  向格年:“我覺得你不對勁。”


  時薑愣了愣,下意識搖頭否認。但越否認越欲蓋彌彰。向格年頓時就懂了。


  他懊悔得啊,懊悔的時間點甚至追溯到了昨晚,從發給季雨停車位置開始。


  錯就錯在把沒有戰鬥力和防衛力的時薑留在車內,同時也信錯了人。誰知道季影會這麽亂來。


  後半夜的時間裏,他百依百順,按著時薑的意思注冊了個釣魚軟件的賬號。明麵上是說挑奶狗,但也仗著她醉酒反應遲鈍,愣是跑偏方向,偏成了一場線上選帥大會。


  偏偏時薑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也不知挑了多久,深更半夜的,門鈴突然響了。


  時薑一臉懵逼,問向格年:“你又點酒了?”


  “沒啊。”


  “還是說奶狗們已經開始上門服務了?”


  時薑拍案而起,想屁顛屁顛過去開門,結果被向格年丟過來的毛毯一把罩住頭,“點個屁。剛才是誰把釣魚軟件那些照片嫌棄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時薑:“……”是她。


  從一開始就在享用季影這種高嶺之花類型的男人,嘴已經養刁了。


  這種傾向十分危險。


  她得改!得浪!得嚐試多種口味!


  而此時的門鈴還在響。


  向格年沒法一心二用,放棄琢磨時薑突然間的沉吟深思,轉而走去玄關處掛掉門鈴。他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朔盼過來都不開門。


  時薑已經醉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處於微醺狀態。這時候再來個第三人,他們倆無論是誰都不安全。


  確定房門的橫杠鎖已經掛上,他往回走。


  走沒幾步,身後卻依舊傳來一陣安全門鎖解開的電子音。恰似先禮後兵的禮樂征伐。


  橫杠鏈卡了一下大門,很快被伸進來的軍刀劈開。


  所有的變化都在瞬息之間,向格年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下一秒就被進來的人鎖了喉,釘死在牆壁。


  對方招招致命,稍一動彈就能感覺脖頸處被摁壓住的脈動。


  他頭被迫抬起,正眼對上臉臭至極的季雨。


  季雨半抬起的眉峰也極其銳利,宛如在看甕中鱉。“想讓我吃閉門羹,好歹接一下門鈴跟我打個招呼啊。”


  話落的同時,軍刀入鞘。


  向格年差點被氣死。早知道這軍刀是這種用法,打死他也不會幫忙保養。


  餘光瞥見季影出現門口,他眼皮直抽,下意識爆了句粗。


  “動不動就爆粗,這點習慣可不太好啊。”季雨捂住向格年的嘴不給發出聲響,嘿笑了聲,眼神盡是挑釁,“自己技不如人,還能怪誰?”


  他話幾乎是貼著向格年的耳廓說的,低音像是輪軸滾過他脊背,引起一陣電流直觸天靈蓋。


  向格年身子僵硬,頭皮整個發麻掉。不料被抓住漏洞,鉗著雙肩往地麵拽。


  季影嫌棄他磨嘰,“抓緊動作。”


  “知道了。”季雨同樣不耐煩地應著,半彎腰蹲著,一把抗起喝得爛醉如泥沒有任何反抗力的智障。


  快步流星往外走。


  前腳剛踏在走廊,後腳門就被季影關上。兄弟檔的作惡,默契十足。


  向格年被扛著走,心裏又氣又憤,酒勁也一並上來。見掙紮不下來,對著季雨連錘帶踢,破口大罵,“你們季家都不是人!”


  “別白費力氣,也別一棒子打死整個季家人。蘇女士可不會樂意聽這些誹謗。”季雨沒給同樓層房客看熱鬧的機會,手腳麻利,溜進對麵房間。


  向格年摔進沙發的動作,也毫無憐香惜玉。他一臉嫌棄,“真不知道喝了多少,渾身軟趴趴的,隻會耍嘴皮子功夫。”


  嫌棄完,見向格年麵如菜色作勢要嘔,他又嚇得原地彈起,“我靠!要吐別在這兒吐,給我滾去洗手間。”


  但向格年起了脾性。非但不配合,窩進沙發紋絲不動,還借著酒勁的蠻力攀在季雨腰部,用力往下攬拉,

  季影重心不穩,踉蹌向前,勉強撐在沙發椅背才不至於倒壓過去。


  “剛才不是挺囂張呢嘛。”向格年仰起頭勾著唇笑了聲。笑意低淺,恰似吟語。


  季雨耳朵癢得很,突然停下了動作。房間沒開燈,黑暗中隻能勉勉強強辨析出彼此的五官輪廓。


  在酒精作用下向格年的動作沒輕沒重,也不明白這種處境其實挺危險。他仰頭時跟季雨貼得很近。


  近在咫尺的距離之間,一剛一強的氣息相互較勁交纏著。


  季雨想親過去,但最後克製住了。


  “滾你丫的。”這什麽酒瘋子,仗酒勢就敢在他跟前胡作非為。


  他罵罵咧咧想從沙發站起來,卻聽見門了被打開的聲響。


  來不及等反應消下去,走廊的光便傾瀉而入。


  “額。”顧彥站在門口,跟沙發處看似跨坐在某個人身上的季雨打了個正麵。


  他也嚐試過這個姿勢,所以一眼明了。語氣也沒有矯揉造作,挑著眉點破,“看樣子在忙?”


  季雨:“……”


  操。真是陰溝裏翻船。


  說“是”太冤,說“不是”又過分欲蓋彌彰。


  偏巧向格年腦子犯暈,想轉過頭去看,“誰啊…?”


  季雨隻覺好笑,摁住他頭,咬牙切齒地耳語警告:“閉嘴別出聲。他媽的讓你占便宜了。知道跨坐這個姿勢,意味著誰被懟嗎?”


  向格年:“……”


  顧彥見多識廣,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雨的人物。瞧見他們還在“耳鬢廝磨”,麵不改色從身後接過一個袋子,將其掛在把手,“我們待會再過來。”


  “好。”季雨高調應著。等門關上又開始在黑著臉吐槽,“又是閔景輝那個小白臉。”


  吐槽的話音沒消散,門外的人再次出聲。


  “季隊。”顧彥作為前隊長,覺得有必要提個醒,“剛出院,腦袋的傷還沒好全,注意節製。”


  季雨:“…………”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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