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別這樣
可撩可罵的一句“斯文敗類”,恍若愛焰燃燭。
燃得季影心神失守。
過來之前,他有想過要冷靜要克製要心平氣和的談,但平生第一次嚐到失而複得的滋味,難免被情緒帶著走。
神壇上的高嶺之花已經是過去式,在時薑跟前,他就是一介俗人。
隻有抱在懷中,叼在嘴裏的才是真真切切能感受著的。其他的都是能讓他魂不附體的障礙。
額頭相抵,季影一遍遍吻著女人的唇,發自肺腑喃著“阿薑”。
漸漸地,唇齒間的啃咬越發用力,季影沒能收住。擔心是一回事,但生氣也確實是有。
答應她去做謝星闌的女伴本身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再往後,他不會縱容她第二次。
“季總…唔…”時薑被咬得有點疼,哼哼唧唧要躲,但被掐著腰身,退無可退。
隻能是半推半就,靠在椅背仰著頭承受著一輪更比一輪深入的啃咬。
“季…季總,你…”聲音細細碎碎,啞不成調。
逼仄的車廂沸騰著逐漸燙熱的氣氛,時薑覺得自己快要熱透了。
不過交鋒幾個回合,她就已經是衣不蔽體的狀態。
但季影也沒繼續,開始淺嚐輒止,隻是在唇齒邊吻著,“給你個狡辯的機會。”
時薑整一個腦子缺氧,意亂情迷的狀態下,別說想狡辯的理由了,就連他的話。都聽得不太入耳。
“不說?”季影提高了調子問。手則探入睡衣衣擺,指尖遊走其中,選擇拉著她一起糾纏至死。
“那就隻能是懲罰了。”他得逞似的輕聲笑。
動作說不上粗暴,但絕對不似平時那般溫柔。時薑甚至能從中感覺到少許的報複,不過是她理虧,隱瞞他在先,所以哪怕有點吃痛都照單全收。
主動引著他手放在自己身前教他怎麽動作,熱情得無以複加,跟那天晚上為了哄騙他答應的程度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氣場虛他千萬分,憑著恃寵而驕的勁兒,依舊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您這樣子隻會讓我想到,撒嬌別扭的熊寶寶。”時薑雙眸水潤,笑著,很是迷人又危險。
她篤定,“但凡我想做的,您怎麽樣都會答應我的要求。即使當時不答應,我也可以加倍哄騙您。無論是身還是心,您都會被迷惑過去。啊嘶…”
她哼了聲,倒抽一口氣。
神色回歸一絲清明。
時薑被這狗男人大力揉搓得有點疼,握住他手不給放肆的同時也下了逐客令,“今天不哄了,您下車吧。”
說翻臉就翻臉。
聽得季影輕哂。
下意識俯身湊近,改用嘴。邊啃噬還邊吃味著感慨,“還真是被騎在頭上,無法無天了。”
時薑抱著他頭,哼哼著甩鍋,:“都是您寵慣出來的,季總。”
季影也無奈,“認栽了。”
從來傲比天高,笑起來卻像甜味的糖。出手帶刀似槍,即使低頭妥協也低出優雅。
她活得漂亮,向來懂得運用自己的武器。
論起唇槍舌戰,饒是季影叱吒商戰這麽多年,都沒見過像她恃寵而驕公然作弊的對手。
說不過她,索性就不再跟她多費口舌。隻能從另一個方麵切入,引著她卸下防備。
他半直起身,從小藥袋拿出一杯已經調好的衝劑,“先把藥劑喝了,以免感冒。”
見他進行到一半竟然去做別的事情,時薑略帶不滿,“真的吃藥啊?”
季影:“買的無糖版,涼了隻會更苦。”
暗光之下,她看不清季影的神色。
渙散的神智和防備也隻回一半,沒作多想接過來。
衝劑比想象中的要苦,她喝得直皺眉,同時也品出一點口味上的不對勁。
就算是無糖版的感冒衝劑,也不應該這麽苦才對。
“來,吃顆糖。”季影這時已經剝離了糖紙,作勢要喂過來。時薑躲閃,半開玩笑:“怪蜀黍的糖可不能隨便吃,萬一裏麵下了點別樣的料呢。”
季影神色自若,“如果我說有呢,還吃嗎?”
時薑:“不吃。”
答案一點都不意外,季影哂笑,“阿薑,你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給她任何思考揣摩的時間,他卷土重來。
既願意跟她同甘共苦,分擔那點藥劑的苦味,又在用一種強勢的姿態奪取著時薑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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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車廂內,時薑被調換了個姿勢。
背向著他。
借著滲進遮擋板的光,後背那對蝴蝶骨翩翩於飛,完好無暇,沒有傷痕。季影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當聞到了她後頸殘留的龍涎香,心裏又不知何種滋味。
他默了默,再出聲時的語氣稍許淩厲,“阿薑我問你個事兒,你說實話。”
時薑半眯起眼,慵懶愜意得像是享受摸肚皮的貓,“你說。”
季影:“我跟你求婚那晚,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周年慶會有這麽一出插曲?”
“……”她內心咯噔一聲。幾乎是同時,麵不改心不跳地否認:“不是。”
話落一瞬,被突然加速的節奏晃散了一點理智。
時薑暗罵一聲,心說怎麽會有這麽惡劣又羞恥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季影看著她逐漸沉淪在本能之中,又放慢節奏。似笑非笑,實際也潛藏著警告的意味,“阿薑,別使壞。我今晚有的是時間。”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惡趣味,但時薑能敏銳地聽出他話裏隱藏的占有欲。
隱隱約約之中,她覺得季影在意的不是自己私下聯係了季雨的事情,而是其他。
這種處境之下,她沒時間也沒精力分析這種複雜的情緒。而她同樣不知道的是,季影比她冷靜,也將她所有的繞繞彎彎都看在眼裏。
跟她過招多次,季影已經鍛煉得能夠從她的語氣中辨別出真假。更何況,時薑剛才否認時,身體不由自主的頓然都被真切地感知到。
說出的話可以是假的,但有些動作是伴隨著本能反應的。時薑可以帶著麵具生活,可身體反應卻沒跟上偽裝的腳步。
顯然沒受過這點訓練,到現在還保留著這點破綻。
季影沒縱容她含糊過去,繼續盤問。
“老二告訴我是唐雙臨時倒戈,私下聯係他們給地址。但憑著我對你的了解,你不可能在別人背叛過你的情況下再次選擇相信。更何況唐雙在兩方陣營遊離不定,有過一次反戈就可能會有第二次。”
“所以,到底是怎樣深厚的信任情誼,會讓你相信唐雙一定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幫你逃出狼窩?你就不擔心逃出來之後又是另一個陷阱嗎。”
時薑不答反問,“你懷疑我今晚跟季雨講的都是假的?”
“不,我就是太相信你的話了,絲毫不懷疑你坦白的內容。但我也了解你,我比誰都知道小雪豹虛虛實實的話背後藏著多少斷章取義的壞心思。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一部分內容?”
時薑愣住。
季影乘勝追擊:“要不讓我猜猜?”
可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無言的沉默。時薑背向著他,拿捏不準他是在試探還是在對峙。
季影輕嗬了聲,掌心用力向下壓,壓著時薑的腰塌了幾分,調整好姿勢重新動作。
氣氛在頹靡曖昧之中又不失焦灼的較量。
“給我滾下車。”時薑想嚐試製止,卻適得其反,被撞擊得魂飛魄散。唇齒邊不由自主溢出一些靡靡之音,心裏又羞又臊。
她差點被氣哭。
硬是忍著。
季影平時在殺紅眼都能六親不認,何況是現在雙雙對峙的時候。一旦哭出聲,得來的隻會是更激烈的撞擊。
季影也不管不顧,步步緊逼,“我猜,除了你跟季雨說的那些,唐雙還跟你坦白了謝星闌的整一個計劃,但你非得不跟我求助,你還幹脆將計就計,任由他在會場安插人手。”
時薑不答反問:“你現在是在興師問罪嗎?”
“是。”
“我是真的好奇,你究竟有多大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完好逃走?合著所有人都在遊戲中,就隻有我成了局外人。就連謝星闌都樂在其中,玩得不亦樂乎。”
“我千方百計護食,沒想到你自己反而送上門。謝星闌對你是什麽想法,你會不知道?還是說其實你覺得無所謂?”
時薑猛地一震,頓悟了季影突然變得不對勁的原因。出在她明知謝星闌的計劃還想著劍走偏鋒的自信。
謝星闌強行給自己套戒指的事情就發生在幾個小時前,場景曆曆在目。連他說的那些話她都能還原個七八成。
她也看得出來,謝星闌也想對她動手動腳,隻不過出於一種莫名的紳士契約,他給忍下來了。
時薑突然沒什麽底氣。裝傻的事情,她做不出來,季影那雙火眼金睛也能看出來。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感覺說什麽都隻會是火上澆油。
殊不知,稍許的憂慮和遲疑,到了季影眼裏,早已經成火上澆油的炮彈。
怒火攻心。
反拉起時薑,在狹窄的車廂內換了個姿勢。側身側著,腳踝也被一把攥緊固定在肩頭。
更深,也更能磨人心。
時薑低吟著音,一度受不了這種狼狽,踢他踹他,掙紮著,“你怎麽這麽欺負人啊?他心理潔癖,不會碰…”
“男人的話,你也信?”季影冷哼著打斷。
不想聽見時薑對謝星闌有任何一句辯護的話,動作再也沒有溫柔可言。
每次的撞擊都深沉進最底處。
時薑剛開始還會抓撓著反抗,但反抗到後麵,已然沒有氣力。喝進去的安眠藥也在悄悄發揮藥效。
時薑感覺自己的意識被逐漸剝離,強製性的,反常先比。
她哽咽難言,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你…你下藥了?”
“是。”伏在身後的季影還在繼續,此後再無他話。
埋頭苦幹,一步步深入占有。甚至無視掉她的求饒和委屈。直到時薑意識模糊,撐不住藥力睡去,才沒什麽心思繼續。
濕巾一張接著一張,事無巨細幫她整理幹淨。從淚痕到其他,他都擦得仔細又用心。
濕巾沾到她手,睡夢中的時薑被一陣濡濕感刺激得握緊了拳。
舉止失措,調不成句掙脫著:“謝星闌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