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人被刺傷
會場觀眾席內。
萬映兒稍作整理，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借著暗光的遮掩，沒人發現她神色慌亂的反常。
“你去哪裏了？”同一桌的人問道。
“臨時去…”她稍稍一頓，愣是把“洗手間”三個字攔截在唇齒邊。
她佯裝顰眉，將鬱結寫在臉上，“去透透氣。”
聽者有心。
同桌的人都看到了謝星闌和《可伊》主編走紅毯的場麵，假意安撫，“你也別介意。謝公子哥兒可能就是被Vicky女士壓著才答應跟別人走紅毯的。”
“不過這樣子也好。”有人附和，“聽說季總的母親今天也出席。如果咱們映兒跟別人一起出席同框，難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幾個人話裏話外，阿諛奉承得明顯。放在以前，萬映兒愛佯裝急紅眼地否認一二句。
但今天她著實沒什麽心情。意興闌珊，草草敷衍過去。
謝星闌到現在都沒接她電話。一想到洗手間的事情很有可能敗露，她整個心髒都是懸著的。
“沒什麽印不印象的。”萬映兒微昂下巴，冷若冰霜，“人在江湖走，身不由己的事情多著呢。”
一句話堵死話題，眾人麵麵相覷，卻也不敢多說寫什麽。
好在T台秀堪堪結束收尾，接下來的環節都是《可伊》主辦方的高層領導發言。
萬映兒聽得枯燥無味。比起聽官腔發言，她更想要找到謝星闌所在的位置。
但徒然無用。
咖位決定的位置過於靠後，她坐在舞台輻射扇形區域的邊角。偏僻又冷清。這一場慶典無論再繁華盛大，都終究跟她沒什麽關係。
同桌的人也是一些被塞進來的小角色。相比之下，她反而是最有話語權的一位。
對寧做鳳尾不當雞頭的萬映兒來說，內心略微膈應。
好在感興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輪到《可伊》時尚雜誌的代表發言時，她發現萬眾矚目的時薑並沒有出場。
見她表情稍有緩和，同桌的人就又抓住機會，“怎麽今年是《可伊》家的副編發表講話？首席主編Jan呢。”
萬映兒不給麵子，“問我幹嘛。我看起來像是她助理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新人變著法兒想討好萬映兒，卻沒想到情商過低，說的話都不怎麽經過腦子。後麵接著的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閑話。
萬映兒麵露不屑，連眼神的回應都不給。
恰逢手機振了一下。她不管不顧，迫切點開。
熒幕冷光映現著她的臉部線條。被高光亮液點染過的痣，明晃晃的。跟她同桌的新人沒資格接觸時薑，所以一直以來都認為這是萬映兒的特色所在。
她無暇管及其他人的目光打量。從急躁不安到鎮定，隻需要一條來自謝星闌的信息。
等閱讀完放下手機，她又成了那個遊刃有餘的千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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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場秀結束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移步交際舞會的主場。同在一個樓層，路程不遠。
季影從伍梓柔代替時薑，上台發言開始，就一直在聯係人。
手機是撥通了，但遲遲沒有接聽。
他略微焦躁。
人潮湧動，悉數朝著一個方向挪動。
男人鶴立雞群，立在一旁的樣子格外矚目。雖然他情緒向來不外露，可就是讓人隱隱約約地覺得他在找人。
“怎麽了嗎？”蘇婉晴感覺到了大包子波動的情緒。
季影強行壓下不安的情緒，收起手機，“沒什麽，我先陪您過去。”
“不用不用，我才不屑跟你們年輕人處一堆。你老母親風韻猶存，休想搶我風頭。”她目不斜視，說著話的期間還能跟名媛圈的老總貴婦打招呼。
乍一看知性溫婉，一副端莊高貴的Top1貴婦夫人。實際猛戳季影心窩的話被壓扁了七八分，唇齒微啟，絲絲縷縷滲了出來。
“出去人家家裏住了這麽久，竟然連一個紅毯男伴的位置都攻略不下。能不能給季家爭口氣。要是等到我出手，就別怪我手段毒辣。”
季影：“她有自己的工作和考慮。”
更何況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時薑渾身上下他都拿捏過了，也都吃過了，著實沒法臨時變卦。
見季影胳膊肘子往外拐，蘇婉晴眸眼上挑，幽幽地斜睨了他一眼。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心裏詫異大包子竟聽不出自己在說揶揄話。流連於名利場多年，她也清楚有些選擇和決定遠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偏偏是身處關係鏈最複雜的時尚圈，情敵還是謝星闌小寶貝。嘖，道阻且難。不行！”她拍案而起，“我得趁今晚這個機會去探探Vicky的口風和態度。”
季影：“她應該是默認了。”
“單單隻是默認我沒什麽意見，大不了公平競爭。但是拿前輩的身份威壓算什麽本事，可憐小美人被壓得死死的。身處主編這個高位都不管用。”蘇婉晴憤憤不平，
她心裏看得通透。
過去一段時間雖然一心禮佛，但她到底還是個C城名流茶會的Top 1 夫人。眼線眾多，任何八卦都逃不了她的耳朵。
更何況Vicky過去《可伊》周年慶拍攝主題視頻時，當著一群人內涵了些話，著實讓人浮想聯翩。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謝星闌非得捧那個魚圈小花給氣的。竟然引著戰火引到了他們季家門口。
“不就是一本書落他們家嘛，表現得像同居似的。我們家大包子都直接拎包入住了，你看我有說什麽嗎！竟然在C城的地盤跟我玩剩下的泥巴，賤人就是矯情。”
季影：看來是動真格了。
季影能理解她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
畢竟Vicky和謝星闌歸國之後，季家裏裏外外幫襯了不少。可到頭來，謝星闌對大包子懷裏的肉虎視眈眈，自己在貴婦圈的Top1位置也受到威脅。
新賬舊賬加起來，能疊出一個小山丘。
蘇婉晴一想起就心尖兒窩火。甚至產生了一朝閉關歸來，這片名流圈的天下已然易手的感覺。
好在母子情深。她能理解晚輩的難處。以Vciky在名流界的身份，季影作為晚輩，或多或少都給她幾分薄麵。就算季家人能硬剛，時薑這位美人胚子照舊受到掣肘。
所以幾經考量，蘇婉晴暗下決定，這位千年老妖設的法，理應由同為長輩的她來破。
C城最Top夫人隻不過離開一段時間，竟然還被鳩占鵲巢了！？蘇婉晴忍不下這口氣。
“事關榮譽之戰呐。”她渾身上下都被點燃了鬥誌。
季影沒有拒絕。但考慮到時薑身份的特殊性，他多叮囑了句：“注意分寸。”
蘇婉晴：“放心，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會多下功夫。但就跟籃球圍堵戰術一樣，我隻盯著Vicky，不給她施壓搞小動作。”
聽到這句承諾，季影堪堪放了心。
話到這個份上，憑借母子倆的默契已然不需要多說些什麽。
蘇婉晴下了最後的驅逐令，鬆開挽著他的手。
蘭花指上翹挽了下發，一副老娘要去虐渣的出征姿態，“你的陪同任務到這兒就結束了。你的老母親也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去清理一下巢裏的小麻雀了。”
季影心係時薑，不便推脫。言簡意賅道了聲“失陪”，便逆著人群朝開場秀的會場區域往回走。
麵色凝重，牛鬼蛇神皆不敢近身。
就連平時合作甚好的工作夥伴，都沒敢上前叨擾。
萬映兒瞅準時機，攔截住他的去路。
“季總。”她鼓足勇氣打招呼。奈何季影並不想被耽誤過多的時間，他直截了當地問：“有事？”
不知怎地，當真麵對麵的時候，萬映兒明顯能感覺自己被壓製著。連說一句話都需要攥著手機，來掩飾自己相形見絀的氣場。
她能感覺季影被焦躁的情緒淹沒。而此時，周邊人的步子也稍微慢下來，目光若有似無地瞥過來這邊。有看戲的玩味，也有對她上前攀談的八卦窺探。
成敗在此一舉。
萬映兒鼓足勇氣。眼神微揚，正視著他。沒頭沒尾地道了句：“我知道她在哪裏。”
季影心頭一窒，眸色也不複方才對待她的冰冷。
正好是判斷力失衡的時機。
可萬映兒沒能趁熱打鐵，季影一秒鎮定，衝她淡淡道了句：“好。”
語氣客套疏離，即使一時失態都沒能被拿捏住情緒的走向。
萬映兒的氣場太弱了，絲毫比不上時薑的零頭。季影連她名字都沒記住。
就連打給謝星闌的電話，都是憑著本能的危機感判斷出來的。
他一邊拿起手機撥通了謝星闌的來電，一邊目不斜視跟她擦肩。
萬映兒麵子掛不住。
腦子一熱，竟伸手揪住了季影的衣擺。
動作幅度過大，已經吸引周邊不少人的注意。
“放手！”季影側過臉睨她，神色湧著一絲嫌惡。
“我可以帶你過去。”萬映兒搬出謝星闌教給她的說辭，“但事情有點棘手，最好別讓太多人知道，以免引起騷亂。你應該不想Jan花費一番精力的周年慶，被一出插曲給毀了吧。”
“……”
季影有所動搖，回過頭看她。
“女洗手間。”萬映兒眼神逐漸冰封。
是決絕，也是苦盡甘來的收成。
季影就在跟前，已經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其實狠一點，她發現跟他並肩對視好像也沒有那麽難。
“有人被刺傷了。”她平鋪直敘，輕描淡寫，沒有過多的忸怩膽怯，“Jan當時就在裏麵。”
季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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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Time：其實月票對我們來說，還挺重要的。因為月票一多，就能登上月票榜。等開新書的時候，月票榜單的名次就是我們的曆史成績，可以加分的。
所以，超級感謝啦。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