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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股掌之中

  萬映兒為了這場勾引,做過功課。


  她清楚知道他的雕塑作品中有個萬年不變的主題。


  精致的少女沉睡在無盡斑駁的血色,赤痣明豔,如花開的罌粟。


  雕塑的堅毅,卻能被雕出一場如火焰般的紛飛。血紅的斑駁,越是破碎,越叫人深陷與著迷。


  萬映兒曾經以為這是他創造出來的意象,可等到後來才察覺,純粹是謝星闌內心對女人的心理投射。


  第一天遇見時,他就曾警告過自己,“別低估他對血的渴望”,她當時以為是一種玩笑話。


  萬映兒沒往其他方麵想。


  等真到了這一步,她清楚地意識到,所謂真正的狠厲與狂暴,不在於毫無憐惜地橫衝直撞,而是全程冷靜,將她放到砧板。


  一鞭一刀,皮開肉綻。


  萬物為芻狗,萬物都不入他眼。


  沒人能成為他的情人,他從頭到尾都活在自己的戲劇世界。


  謝星闌的陰晴不定,從頭貫徹到尾。


  哪怕是在床上,她都是捉摸不透他的性子。沒有任何前奏也沒有出格的親密,甚至連憐惜都不算。


  僅有的接觸,除了手中的懲戒道具,僅限於嘴。


  “繼續。”


  謝星闌沒想讓她停下。


  見她沒聽命令,便緊扣住她後腦勺,逼迫她別做出幹嘔的應激反應。


  客廳昏暗濕寒,唯有瀉入的月光溶蝕在杯中,發出盈盈幽幽的冷色。早先萬映兒下樓給他準備的外套,耷在客廳的一角。


  他始終衣冠楚楚,靠坐在沙發椅背。


  垂眸看著跟時薑相似的贗品,溫吞,吞吐,可實際心裏並沒有任何快感。


  謝星闌明白,自己不過是在通過用能夠讓她安心的方法降低她的焦慮。


  是他在一開始主動物色到萬映兒,也看中了萬映兒身上表現出來的,沉舟破釜想在魚圈站穩的野心,所以才拉她進來這場局。


  有野心的女人最迷人。


  她將追逐權利,又被權利放逐。


  她永遠高貴優雅,又隨時會被拋棄宛如喪家犬。


  他給她最好的資源,推著她一步步往上爬。想把她打造成能夠出現在聚光燈的贗品範本,再用她擋掉Vicky的眼線,最後頂替掉所有集中在時薑身上的光環。


  說白了,到底還是在為自己的計劃做鋪墊。


  盛大戲劇,即將上升帷幕。


  正式進入倒計時,等待開場。
——

  萬映兒隻覺得喉嚨難受,想退出來。反而被摁壓回去。


  她發出嗚嗚聲,雙手本能地上下撲騰,想推開謝星闌。


  “我還以為你很會呢。”謝星闌輕嘖。


  語氣平靜仿佛在談論今天的晚餐或天氣。


  他自行退了出來。抽了張濕巾,擦幹淨又重新穿戴整齊。


  下一秒,把跌坐到沙發一旁的萬映兒攬了過來。萬映兒好似還沒緩過來。麵色煞白,楚楚可憐。


  身上的衣物已然破敗不堪。


  後背的傷口冒出一連串的血珠,點點暈染到純白的布料,妖冶殷紅。


  “知道你盡力了。但是我沒什麽興致。”謝星闌指腹一抹,擦了擦萬映兒臉上的淚痕,“就到這兒吧。以後別動這些歪心思。”


  “留著讓季影碰你不好嗎?他才是你的白月光。”


  他輕蔑一哂,眼裏沒有憐惜。起身,準備往樓上的房間走。


  走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走到壁櫥的小藥箱拿出一管藥膏,“這是擦傷的藥膏。下個月你的禮服也到了,剛好露背。別到時候還留著疤,難看。”


  萬映兒征愣得出神,半天沒有接過來。


  “愛擦不擦。”


  謝星闌沒有由著她的性子來。


  藥膏在半空劃出一條拋物線,跌落至地毯往前滾了好幾圈,最後落到她腳邊。


  他居高臨下地站著。


  視她如草芥、如螻蟻。


  離開前,該交代的事情一點都沒落下,“你房間放著一疊資料。背熟它,要滾瓜爛熟到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合都能信手拈來。”


  “要是牛頭不對馬嘴,被你的對家找出任何破綻,就等著出局。”他的諾亞方舟可不會給閑人提供暫歇處。


  交代完事情,也不等萬映兒作何反應,謝星闌頭也不回地上樓。


  中途經過萬映兒給他準備的外套,一眼都沒給。


  走得不留任何溫存,也沒留一點歡愉的快感。


  說到底,在收藏家的眼裏,贗品終究是贗品。


  哪怕真跡破敗斑駁,隻要他想要,都能踏尋千裏收她於股掌之中。
——

  冬月寒冷侵骨,在時薑生日會過後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雪。


  時薑生性怕冷,恨不得泡在暖呼呼的薑茶裏。一想到要過去周年慶的場地轉悠,就渾身不對勁。


  伍梓柔評價她是嬌弱的身子,勞碌的命。


  可即便如此,她們也都知道,對待開場秀的環節幾乎馬虎不得。


  無論是華人新銳設計師Eve的“蜀紅係列”服裝秀,還是挖掘出來的地下舞美設計團隊,時薑作為《可伊》主編,自身承擔了不小的風險。


  所以每一個環節,她都是親自監工。


  包括Eve帶著自己的作品和模特飛過來C城時,時薑也是破例,親自接她過去T台秀的場地。


  隻是她沒有想到,除了她要求的伍斯舞美團隊之外,謝星闌也在現場等著。


  “是我請他過來的。”Eve先斬後奏,“畢竟謝公子哥兒是我們認識的中間人。我想讓他一起看一下,‘蜀紅係列’作品的舞台效果。”


  謝星闌禮貌一笑,“Jan,不介意吧?”


  “不介意。”時薑自詡拎得清公私,挽著發莞爾應著。


  從表麵上看,並沒有什麽異樣。


  可就是這種彼此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的冷淡,在別人看來更產生了一種微妙的磁場。


  熱搜榜上的瓜,在場的人都消化得差不多。所以當看到謝星闌與時薑的同框之後,他們表麵越是鎮定,越是在心裏驚呼空穴不來風。


  “我說寧檬,對此你怎麽看?”傅丘明在校準調音台的參數數據時,突然問了句。


  “沒什麽看法。我沒那麽八卦。”寧檬神色冷淡,上手將一個調過頭的參數調回來,“別分心。如果設計師Eve不滿意,這些天我們都得加班。”


  傅丘明驚恐,“已經通過了嗎?”


  “通過個屁。你以為這是紙上談兵呢。”伍斯雖然不爽這種繁冗瑣碎的彩排環節,但是一看到時薑從頭跟到尾的認真度,他也不好意思敷衍了事。


  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出,寧檬和唐雙的認真程度超乎尋常。


  就連傅丘明在做聲樂改編的時候,都比以往任何一場舞美設計活動都要認真。


  “和弦的音軌你已經加完了嗎?”他也湊過來傅丘明的調音台,瞥一眼。想伸手去扭其中一個base鍵,結果反被寧檬拍掉,“手別發癢。”


  而伍斯也不羞不惱,煞有其事地收回了手,“行吧。”


  傅丘明咋舌,心說瞧瞧這貨犯賤給賤的。


  “問你話呢。”伍斯也察覺到他鄙夷的眼神,直接把問題拋給他,“音軌加完了嗎?”


  “還沒。”傅丘明心虛摸了摸鼻子,轉而看向寧檬,“寧檬,我強烈要求申請外援。製作一條原創的音軌太累了。”


  伍斯吐槽,“說你效率高,有時候還挺慢。”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把舞台美術的前期工作做好。


  主控台的位置留給了唐雙,但唐雙遲遲不見人影。


  “雙二呢?”伍斯臨到是知道要尋人。正想掏出手機問情況,就聽到寧檬推門進來,“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碰到他了,好像是被Jan叫了過去。應該是在談事情。”


  “話說,”傅丘明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覺不覺得雙二對Jan主編…嗯哼~”


  他說話時,一邊給他們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也一直往門口瞟,生怕隔牆有耳。


  說句話都能一心二用,以至於沒能躲過伍斯的拳頭襲擊,“嗯哼個鬼。Jan主編大我們多少歲,至少五歲。”


  “五歲怎麽了五歲?!有些人就喜歡禦姐風。”傅丘明很委屈,想拉寧檬下場跟自己站同一陣線。好在寧檬不負他望,“我倒是覺得有這個可能。”


  寧檬是時薑的頭號顏粉。一說起她,話題滔滔不絕。


  “Jan姐太美了,你們不知道我手機存了她多少照片。”


  傅丘明附和,拚命小雞點頭,“對對對。而且她保養得好,除了一些出席場合需要打扮得氣場大開之外,其餘都特別少女。”


  兩個人一聊到這種話題,跟追星族找到自家陣營似的,失了智。


  伍斯“切”了聲。


  盡管身體力行表現出不想摻和進來的意願,但當寧檬把話題拋過來時,他還是別著扭地附和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傅丘明見狀,噗嗤一聲,著實沒忍住笑,“直教人一物降一物。”


  伍斯:“……”


  他麵子掛不住,又想一拳過去錘死這個話多的花臂男。


  結果架子才剛擺起來,卻見門被人打開了。


  謝星闌走了進來,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闖入有些格格不入。


  氣場溫文敦厚。


  他麵不改色,拿出一個硬盤,開門見山,“Eve自己也嚐試著做了一份音軌和弦,想托我跟你們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加進去?”


  最近兩天寫得急,如果覺得行文節奏亂,可以直接跟我講。


  我過幾天修完同步完會在新章節告訴你們。


  另外,這種暗黑風你們適應得了嗎?我就怕不小心就虐到你們(也有可能其實沒有虐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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