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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恃美行凶

  段欣美一開始認識時薑的時候,朔盼和向格年已經是左右護法的存在。


  向格年偏鬧嘴又貧,朔盼偏靜但又不至於是那種近乎寡言的存在,相對沉穩一些。三個人都在同一個學校,經常待一塊兒,她跟時薑又是舍友,偶爾能跟他們碰個麵。


  時薑從入學開始是公認的校花,備受關注。總有一些追求者追得緊,有一個潛進宿舍弄出了不小的風波。後麵不了了之,但她從別人的口中聽說,是朔盼給擺平的。還嚇得那個男同學退了學。


  不過也有個說法是,那個“男同學”不是追求者也不是本校,是專程從別的城市過來找人的。眾說紛紜。


  但不妨礙她在那時候起,就對朔盼有種莫名的恐懼,覺得他是混道上的。


  樹大招風。


  那件事之後,學校論壇經常能出現一些自稱跟時薑上同個高中的帖主。


  有人把時侯光偷吃把家產作死的事情Po出來,下麵就有一些惡臭評論YY時家包括她的事情。也有人把他們三個自高中形影不離的事情待在一起,明裏暗裏嘲諷時薑不知檢點。


  段欣美都不予置評。她隱隱覺得自己在生活中接觸的時薑跟帖子裏描述的不是同一個人。


  時薑身上透著一股剔透的純,還乖巧。哪怕隻是不經意間暴露,都會讓人覺得她軟糯。說到開心處的時候聲線輕柔,眼梢上挑明媚,瞳仁黑白分明清淩淩。


  當然,亮出爪子的時候也很凶殘。她見過她恃美行凶的時候。


  轉折是在一次校媒社團的聚會。


  社團裏有個紈絝公子哥兒追過時薑,但被拒得不留情麵。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她跟時薑是舍友,想拉著她站在同一陣營,“你們女生宿舍以前也沒見過男生潛進去,時薑一住進來就出現了,還真是招蜂引蝶得很。”


  “就是。嚇得我們那段時間一到晚上回去就得小心翼翼,生怕半路跳出個變態男。”跟她們住在同一棟宿舍樓的人跟著一起附和。


  她問段欣美,“你跟她住一起不會覺得困擾嗎?我聽說她有兩個富二代男朋友,是不是真的?”


  當時的環境且明且晦,光怪陸離,她第一次從女生八卦得意的雙眼中看到兩個字。


  叫做“羞辱”。


  沒人問受害者是什麽感受。她們隻關注自己能不能在貶低中得到滿足感。


  “我覺得不是。她人挺好的,沒有你們說的那麽亂糟糟。”


  段欣美與人為善這麽多年,第一次站在大多數的對立麵。不是為了特立獨行,而是她在聽新聞專業課的時候,有個老師講過如果隻聽信片麵之詞,隻會讓筆下的文字報道有失偏頗。


  人沒有上帝視角,想真正客觀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追求無限接近客觀。要做到利刃有度。


  她想按這個標準去做人做事,所以甩開了他們丟過來的橄欖枝。


  而後果便是,她被那個女生堵在洗手間隔間。


  “想學時薑玩清高那一套?”


  “我沒有,我就是覺得她也不是。還有,背後說閑話的嘴臉真的醜。”


  段欣美對這個女生不熟,隻知道是同專業不同班。兩個班合並上大課的時候偶爾見過,印象中好像叫,郎菲?

  郎菲被說醜之後火氣飆升,又是恐嚇又是警告她別癡心妄想。她當時覺得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郎菲想借這個公子哥兒的人脈進去時尚圈。


  時尚圈最吃人脈資源,沒有修煉的道行隻會死在門檻第一層。


  郎菲對她的人格辱罵持續了段時間。


  但她第一次碰到這個情況,沒想到要反擊而是想著躲開走人。不成想反被推了一把,手肘撞在對麵隔間。


  好在裏麵有人門關得穩,她才沒能狼狽地摔進去。


  但同時她又覺得臊。郎菲的話全都被外人聽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搶了別人男朋友似的。


  隔間裏的人沒有躲著等她們結束出來,而是響起了一陣衝水聲。


  下一瞬就開了門。


  她見著時薑隻手撐在門框,挑著眉問:“罵完了?”


  說話間唇齒溢出幾縷幽香的煙,秋水剪影的瞳眸一無纖塵。


  好酷又好颯。她當時被迷得徹底。


  被時薑撞破之後,郎菲破罐子破摔扔下一句“晦氣”就想離開。


  “嘴皮子順溜,也不代表你腳也能溜得快啊。” 時薑繞過她,快走幾步勾住郎菲的鏈條包往回拽。身手一看就是練過,敏捷得很。把郎菲扣在牆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後續的事就發生在一瞬間。


  時薑把煙嘴摁死在郎菲的肩膀,火苗暈開了又熄滅了,郎菲尖叫得聲嘶力竭,但她無動於衷。


  殺戮中帶著一絲溫和。


  “這一回扯平了。”時薑麵無表情,“下一次再找美美的麻煩就不隻是損失一件裙子的事情了。”


  是的,段欣美就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聽到時薑叫自己美美。


  疊字音有著天然的親昵感,也代表了一種被認可被圈進朋友的領域。


  時至今日,這個昵稱還在用著。


  後來時薑擔心她再回去社團的聚餐局會被郎菲耍陰招,就把她帶到自己的包廂讓朔盼照應著,自己則幫她去跟社團那邊說一聲。也就是在那次,她近距離接觸了朔盼。


  沒有傳聞中的狠厲,斯文敦厚。覺得她過度受驚就陪她多說話,察覺她有點渴了就給她點無酒精飲料。就連對待回來的時薑也客客氣氣,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親昵。


  她當時就想,果然不能聽信片麵之詞。
——

  高級會館裏。


  “久等了。”謝星闌入座,坐到萬映兒旁座,“點餐了嗎?”


  萬映兒:“還沒。在聊天呢。”


  “那剛好。”他將車鑰匙遞給萬映兒,“我走到半路想起我忘記把帶過來的酒拿給服務員了。你幫我走一趟吧,我留這裏點餐。想吃什麽先告訴我。”


  段欣美直覺不妥,連忙提議,“我跟你一起去吧?或者不介意我去就行,你們倆畢竟是公眾人物。”


  “沒事。”謝星闌替萬映兒答,“這會館的隱秘度做得好,我們經常過來。服務員認得她,也知道我車停在哪,隻是去開個門而已。”


  萬映兒不爽,但不敢明顯地表現出來。她故作無所謂回了另一個話題,“點餐還是照舊點之前來的套餐,你知道我吃什麽的。”


  謝星闌“嗯”了聲,沒有拆穿女人的虛榮心,深情點頭,“我會的。去吧。”


  “……”


  段欣美欣賞了一出恩愛戲碼。隱隱約約猜到葫蘆裏裝著不尋常的藥。


  等萬映兒離開,她旁敲側擊,“謝先生是想單獨跟我說些什麽嗎?”


  “如果我沒記錯,段記跟的是法製線對吧?”


  “是。”


  謝星闌雙手交叉,擺出一種想委托事情的信任姿態,“實不相瞞,我這邊有個朋友想找一個媒體人,想幫忙查查十年前的一樁舊事。”


  十年前?

  段欣美警惕,“為什麽會是我?”


  “我一直在替他物色靠譜的媒體人。我看過你前段時間的報道,有關迷|女幹 藥產業鏈的。閱讀量和傳播率都不高,但你整篇行文都非常客觀。如果讓別人來寫,標題和內容可能會更傾向於刺激性噱頭,煽動起某種輿論的對立。這已經不是媒體新聞的初衷了。”


  段欣美不可置否,“這隻是我的職業本分。”


  “所以啊,我就覺得你靠譜。”謝星闌順著她話,將她套進自己的繩索中,“而且我個人覺得,他雖然是我朋友,但說的話照舊是片麵之詞,不一定是真的。畢竟新聞報道是雙刃劍,可以伸張正義也能為虎作倀。”


  “萬一隨便把十年前的事情翻出來報道,最後發現是我朋友在說謊,那就可笑了。所以我想要謹慎一點。”


  “聽起來不是一般的複雜。”段欣美雖然好奇,但還是對他選擇自己存疑,“按您的圈子完全可以找個更有能力挖掘線索,進行深度報道的記者,而不是像我這種小記者。”


  謝星闌麵露惋惜,“難怪有人說新聞已死。看你恪盡職守,肩擔道義,還以為你跟其他記者不一樣。”


  “激將法對我沒用。”段欣美不想多逗留,“我想起我還有工作要做,就暫時先告辭。”


  謝星闌沒有阻止。


  他保持著原動作,饒有興味地看她,“如果我說事關朔盼呢?”


  “什麽?”段欣美動作一頓。


  “其實你可以不用著急答應。出於信任我可以先把十年前的來龍去脈發給你看看。”


  靜寂在包廂悄然蔓延。


  片刻後,段欣美問出一個最根本的問題,“你朋友為什麽隔了這麽久又重現想翻出來?”


  “這個啊…”


  謝星闌笑著拖長了音,好像是覺得她沉默這麽久最後竟挑個無關緊要的細節問有點傻氣。


  段欣美眉間皺起,神色陰沉。室內的燈光明晃晃,富麗堂皇。她親眼見著謝星闌一點點收攏眼尾的笑,清潤的眉峰也逐漸變得狹長而鋒利。


  是捕獲獵物的眼神。


  “因為十年的追訴期快過期了啊。”


  “……”
——

  段欣美從會館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謝星闌鬼精得很,隻透露給她一小部分背景交代和有關朔盼的部分。如果她還想知道得更多,可以自己私下查,也可以聯係他接下這個深度調查的任務。


  給足了她自由。


  段欣美的癮被吊得足。


  猶豫之際,她想到了時薑。


  在一些重大事情上,時薑的建議不僅中肯,而且有用。


  撥通過去的彩鈴旋律還沒說完“C城歡迎你”就被接起。


  時薑的聲音明顯壓得很低,“你怎麽知道我剛想打給你?”


  段欣美:“?”


  段欣美:“我不知道哇。”


  “還沒回家嗎?我聽見有車子喇叭聲。”時薑問她。


  “嗯。我在走路。今天…”問題到嘴邊,又被段欣美硬生生調了頭,“今天加班。”


  如果按平時,時薑一定能察覺出異樣。


  但今天不行。


  今天的時薑比她還異樣。


  手裏的貓爪玻璃擦,來來回回把鏡子擦得鋥亮。一如她幹淨不染的靈魂。


  “那個美美啊,”她緊張、焦慮,還有一種莫名可愛的勝負欲,“有沒有什麽速成的技巧,最好表現得不那麽生澀。”


  段欣美:“???”


  “被騷話挑釁了一天。今晚決勝局,我…我想在上麵。”


  段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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