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想跟他置氣
“Jan，Zero。”路柏過來得很急，導致進來辦公室站定了好一會兒依舊氣喘籲籲。
可能是腎虧體虛了吧。時薑嫌棄地想。
路柏問：“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是什麽情況，路總監難道不會判斷嗎？是機遇也是挑戰啊。輿論隻是一時的，就看路總監能不能漂亮地處理好Vicky這件事。倘若成功了，你一定能服眾。”
“這不是服不服眾的問題！”路柏氣息不穩。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有些應對不暇，語氣顯然有些慌亂。
“宣傳運營區剛成立不久，各個部門之間的磨合期都還沒過。眼下刊物的人物專訪又出現了問題…”
“所以路總監是在埋怨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時薑麵無表情地問。
“我沒有這麽說。”
她眉眼細長，微微上挑，“當初分出這個部門不就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嗎？而且路總監不覺得抓錯重點了嗎？現在是需要將帥坐鎮的時候，你卻擅自離開位置，跑來我這邊跟潑婦似的興師問罪。能解決事情嗎？”
伍梓柔補充：“Vicky的事情，其實我有跟你提過醒，讓你抓緊時間完善好網絡輿論監控的係統。請問路總監完善了嗎？”
“……”
路柏無言以對。
伍梓柔是有提過醒，但也就隨口一提。他壓根兒沒當回事。現在他跟她們職位相當，平起平坐，伍梓柔一沒有引薦自己二沒跟有太大交情，要想使喚他還得看他給不給這個人情。
而且紀杉月和莘海在私底下也沒重點提過這件事兒，他以為能拖就拖，一點都不急。
“路總監還是請回吧。”時薑冷若冰霜，“這才剛上任，背後上百雙眼睛盯著呢。千萬別出現‘將帥無能，累死三軍’的問題。”
伍梓柔嗯嗯地點頭。
“你們倆…”路柏被她們的一唱一和激怒得，臉色黑成鍋底。
但他不能當場發火。
時薑說得對，眼下跑到主編辦公室問罪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好處。
話不投機半句多。路柏選擇負氣離開。
走出編輯部不久，莘海跟了出去。
眼神盡是關心。
“你們在裏麵聊得怎麽樣了？Jan她是不是答應幫忙了？”
“幫忙？嗬。”路柏陰沉著臉，“我看她巴不得我趕緊下台。”
莘海：“怎麽會。Jan不會放任《可伊》處於這種風口浪尖的境地。她一定有能力處理…”
路柏打斷她的話，“看來你對你的上司真是百般信任。”他嘴巴磨著刀子冷嘲熱諷，“忠誠如一條狗，她知道嗎？”
莘海：“……”
“要你多嘴，向她引薦了我。現在你開心了吧？一上任就出現這種情況。滾開，別跟過來。樹大招風，我可不想再被人安上個辦公室戀情的罪過。”
莘海：“……”
莘海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
她第一次傾心，第一次動情，哪怕冒著危險都想跟他發展地下情。但沒想到會遭遇到這種情況。
她沒有經驗不知如何應對。但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她沒空子委屈。
“Sara，你去哪裏了？Jan剛才在找你。”旁位的同事給她提了個醒。看到莘海眼眶發紅，她沒能接下去話，“怎麽了這是？”
“沒事。”莘海抽了張紙巾攤開，用邊角輕輕對準眼眶。淚水一淌，一點不落地潤濕紙麵，“中午沒怎麽睡，下午有點困，打了好幾個哈欠。眼妝都要困花了。”
同事見她還有心思顧及妝容信得七七八八，“那就好。有空可以問問實習生們的眼線牌子，我看她們經常掉眼淚也不會花。”
“…………”有被安慰到。
莘海調整好心情，進了時薑的辦公室。
時薑掃了眼她的臉，大致能猜到她剛才經曆了什麽。她也沒拆穿，而是讓她去聯係謝星闌，試探一下那邊是什麽態度。
如果是比較佛係的想法，她就準備按自己的計劃冷處理了。
莘海沒有怠慢，立即著手去辦。
等她退出去後，時薑拉開抽屜，拿出向格年在團建時給自己的硬盤，若有所思地把玩片刻。
最後她沒有格式化，重新將它放回去。
“死有餘辜。”時薑喃喃自語。
在她的字典裏，對渣男沒有“手軟”二字。
這個硬盤足以讓路柏沒法在《可伊》立足，她還是得留一手比較有把握。
片刻後，謝星闌的來電打了過來。
“要不是你的助理聯係我，我還不知道網絡的事情。我就說今天怎麽突然多了那麽多人過來看展。”
時薑捕捉到關鍵：“你在辦展？”
“嗯。一個小型作品展，就當做初次亮相，試試水。”謝星闌答得大方。隨後又問時薑：“碰巧地點離你公司不遠，要不要過來看看？”
“我還在上班。”
謝星闌對她的婉拒理由一點都不意外。
他淺笑，“如果理由是緊急聯係Vicky團隊，以應對網絡風波，應該就能名正言順地出來吧。”
“……”
時薑掃了眼牆壁上的掛鍾，“敢情你都替我想好理由了。”
“仔細算算，認識到現在還沒請你吃頓飯。我能擔任時尚片子的視覺藝術指導，也是多虧了你。”
“但現在這情況來看，不算是什麽好事情。”時薑打趣道，“行了，地址發給我。我代表《可伊》過去慰問一下謝同誌。”
謝星闌笑意甚濃。
“好，等你。”
時薑跟他的相處與交流，並不需要像跟季影那樣刻意保持距離。
季影這邊，時薑跟他到底有一層甲乙方的關係，沒法撕破臉。可稍微沒注意規矩，他就像是得到了允許似的，得寸進尺。
動手動腳的尺度越來越大就是個例子。
而且他又不是強硬得讓人可以直接翻臉。
時薑被他磨沒了脾氣，索性躲為上策。
其實她心裏也存留一點陰暗麵。
古往今來，比起太陽，月亮被寫進詩詞歌賦的頻率要多得多。
因為它有圓缺，它有光照不到的陰影，是文人騷客用來借景抒情的。而太陽隻需要眾人仰望、歌頌、膜拜。
她會對謝星闌並不完美的身世產生同病相憐的心情，但季影的話，哪哪都完美，哪哪都優秀。
毫不誇張地講，他就是世間人生的天花板。
看著就…讓人很想跟他置氣。
——
謝星闌的作品展地點確實沒有很遠，時薑感覺自己踩了幾下油門就到了。
路程太短，導致她手腳癢癢，開車開得有些不得勁。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賽車場飛一下車庫那輛SUV了。時薑如是想。
作品展廳內。參展的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大部分都是看到了網上的信息，對謝星闌感興趣才特地過來。
謝星闌此時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身邊幾個工作人員正幫忙維持秩序。而一些忙著拍照或要簽的素人還在壯大中。
時薑見狀，心裏不得不感慨頂流大師奶孩子的實力。
網絡發酵也就才一午的時間，未來一周的展覽票已經售罄。對初出茅廬的新人來說，真是太絕了。
謝星闌遠遠見時薑站在人群之外，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再等等。
時薑了然。側過去看就近的雕塑作品。
雕塑類的作品，她不太懂。頂多就是在心裏發出，“哇這個雕塑頭像好有型”“媽耶沒有配合解讀卡還真是看不出來是什麽玩意兒”之類的雲雲。
就在她遊神之際，身後人群突然爆發一陣躁動。
隨著一個女生的尖叫被推到高潮。
人群中的想四下散開，人群外的拚命湧過來。
霎時間，兵荒馬亂，摩肩擦踵。
時薑轉身看過去。卻看到了方才還在旋渦中心生龍活虎的謝星闌，此時蜷縮在地上，臉色蒼白…
——
元新集團。
季影正結束了一場會議，從會議室走出來。閔景輝等在門口，見到他之後小步跑過去，“季總。”
季影目不斜視，“有事？”
“謝星闌在展會期間被人下了毒。”閔景輝壓低了聲，將第一手掌握的消息匯報出來。
這消息確實是猝不及防。可季影的第一反應卻是：“他喝下去了？”
“……是。倒地之後，被緊急送到醫院洗胃。因為搶救及時，沒有出現其他危險。”
“真是不省心。”
季影不知是在說謝星闌還是在指時薑。
反正就…很讓人窒息。
閔景輝又問：“需要咱們這邊出手嗎？現在事情壓不住，相關標簽霸了整個熱搜榜。”
“先不管。《可伊》又不是沒有公關部，他們自己內部會解決。”
“可是…”
閔景輝又開始拿捏不住季影的意思。
到底是要繼續匯報還是索性不管了。
啊，這該死的博弈遊戲（撓破頭皮）
“有話直說。繼續扭扭捏捏的話就去銷售部底層做滿一兩年再回來。”
“……”
閔景輝危言正色，“時主編當時也在現場，照片被人傳到了網上，成為風口浪尖的狙擊對象。”
“因為什麽？”
“一部分死忠粉覺得《可伊》時尚大片拍得不明不白，被過度解讀才導致Vicky的人設崩塌。而且事情發酵到現在，雜誌方還沒有出來給解釋，態度敷衍。”
季影難以理解這種腦回路，“就這都能被當成泄憤靶子？”
“另外也有一小部分覺得她為了炒作自己，見誰紅利大就跟誰走得近。趨炎附勢，水性楊…”
季影打斷，“夠了，到此為止。”他扯了扯領帶，黑著臉訓斥道：“你話太多。”
閔景輝：“……”
好想要有天使讀者評論嚶嚶嚶…